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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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星期五晚上，老猫开完了下周的旅游的注意事项班会，没有多讲什么，提前给他们放了学。
陈煜像一只兴奋的大母猴，老猫“下课”那一声刚出来，他丝毫抑制不住兴奋，欢呼雀跃从座位上跳起来。
有人打趣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坐牢呢。”
“可不就是坐牢！”陈煜重重点头，“我要回家拥抱全世界！”
他扭头看向杜昭，杜昭和往日一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子，拿了平日里常用的几本书。
陈煜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杜哥，你这周也不回家吗？”
“不回，我要认真学习。”
陈煜点点头：“了解，但是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
“你要来补习？”杜昭看了陈煜一眼，没有辨别他眼底的情绪，嘴一快直接拒绝，“这周末没空，下周来。”
陈煜已经很久没有去杜昭那里了，原因是主要在一班的乐同学。
学霸名不虚传，气压特别低，坐在一起令人发怵。
有可能是为了名誉着想，毕竟一个全年级第一的学霸，要一个倒一的来教他……
这个问题让陈煜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不敢问。
人的名誉是很重要的！
学霸更是看中面子。
不过杜昭十分负责，会在自习课的时候帮他补。
陈煜觉得最近看题长出脑子了，只觉这五十块花的太值了。
他摆摆手：“晚上我要打游戏，新赛季，新奋斗！”
陈煜握紧了拳，一副势如破竹的架势。
杜昭没看他，低着头在手机上给乐时点了几个表情包。
陶瓷开的班会课，乐时不会玩手机。
杜昭还是盯着屏幕看了一会，确定没有消息过来，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这周没下雨，陈煜拿起行李箱就像脱缰的野马，和杜昭道了个别就飞去了远方。
杜昭在一班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陶瓷的嗓门停了以后，一班里面的人仍旧没有什么动静，不肖一会，传来翻卷子的“哗哗”声。
陶瓷操着嗓门：“半张卷子，做完改完回家！”
乐时知道杜昭在门外，拿到卷子的时候装作打喷嚏和杜昭对视了一眼。
杜昭摸出兜里的手机，走出了教学楼。
【④：多留一张卷子。】
杜昭出了一趟校门，他拉上口罩，扣上帽子，绕过那条满是黄毛的街道，即将到达书店的时候，路过一条巷子。
杜昭无意识往里瞥了一眼。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闹，如果不是那一眼，杜昭根本不会发现巷子里面的情况。
一堆“彩虹”混子把一个人围住，往角落里面堵。
一道女声微弱地传出来：“你们……想要多少钱？”
“别把我们想的那么坏啊，什么钱不钱的，哥几个只是来找你聊天的。”为首的黄毛笑的一脸油腻。
他自以为扯得恰到好处的笑容，看的刘诗伊只想吐。
她左右瞥了两眼，想要逃走，却发现唯一的空缺处，杜昭朝着这里缓缓走来。
刘诗伊紧张起来了。
完了……
他们老大来了。
“杜昭”在明理中学那骇人听闻的事迹可谓耳熟能详。
初中的时候经常在一所中学门口混，什么偷钱抢钱的事情全部干过，混到了很多狐朋狗友，成立了一个帮派——
牛b克拉斯派。
刘诗伊紧张地闭起眼睛，正准备拼死一搏，撒腿就跑。
眼前飞过一阵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黄毛已经被撂倒在地了。
杜昭抬起一条腿，毫不留情地踹飞了距离刘诗伊最近的一个男生。
他对上刘诗伊的眼睛，张张嘴比划了一个口型：快跑。
这是什么意思？
愣神间，杜昭一把抓过一个人的胳膊，把他从刘诗伊的身边给拽了过来，甩到了地上。
那人吃痛大喊一声，刘诗伊回过神，丢下了一句谢谢，撒腿就跑。
这时，有人认出了杜昭，大喊一声：“这特么是哪个臭偷钱流浪汉的儿子，妈的总算是给老子逮到了，各位，别让他跑了！”
杜昭刚想着等那位姑娘跑远了，自己也找机会跑，哪想到又遇到传说中什么陈年旧愁。
这下可算是跑不掉了。
那些混子一个个使出了吃奶的劲，把他团团围住，其中有一个人溜出去打电话，喊人过来。
过了一会，他勾着嘴角走过来，嗤笑一声，看着杜昭：“这下你肯定是跑不掉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杜昭头大。
他不禁去想，乐时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刘诗伊在书店看到杜昭的时候，男孩头发凌乱，白色的校服上多了几个拍不掉的脚印，嘴角碎了一点，血已经被擦掉了。
杜昭抿着嘴没有说话，走到了一个货架前面，认认真真地挑选起来。
刘诗伊抬起头——
高二语文。
她觉得杜昭和传闻中好像不太一样。
杜昭垂着眼眸，身影被书店上面挂着的节能灯照得很长。
看上去有点冷，但更多的的是孤。
语文习题大多内容都很单一，全习题类型的，文言文和现代文也都需要分开买。杜昭想要那种有答题技巧和不同类型通通囊括的那种。
背后响起一个微弱的声音：“同学。”
杜昭转过身，见刚才那个被堵着的女孩，低着头，声如蚊蝇：“刚才谢谢你。”
手机这时候震动了一下，杜昭这才想起来自己特地开的震动模式。
他之前从来不会搞这种东西，更喜欢开静音。
安静。
“没事。”杜昭说，见刘诗伊没有动作，他问，“还有什么事情嘛？”
刘诗伊鼓起勇气：“同学，你是不是和一班的乐同学关系很好？”
刚来这里的时候老猫问过类似的问题，那时候杜昭毫无顾忌地便说两个人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现在……
杜昭觉得自己有点较真了。
他不明白关系怎么算得上好。
杜昭思考了一下：“不错，算不上很好。”
他回答地极其严谨，刘诗伊没有很在意，楞楞地点点头，紧张地捏捏手指，道：“那……那你知道，乐同学他写的是哪本习题嘛？”
杜昭比刘诗伊先走一步。
刘诗伊在书店停留了半天，又选了几本教辅书，抱在胸口，拿着手机打字和江备报喜讯。
微微抬头，余光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
昏黄的路灯柔和了杜昭身上的冷气，至于孤……他的身旁多了一个欣长的人影，靠在一起，很和谐。
刘诗伊不禁想：
这关系还不算很好吗？
今天下午陈煜拉杜昭打羽毛球，体育馆里没有开空调，十分闷热，杜昭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短袖。
他忘记了最近降温的提醒，带了外套，但没有套上。
乐时低头就能看到杜昭白皙的皮肤和深凹的锁骨，少年身材很好，很瘦，但不像排骨，身上的肌肉刚刚好，有着属于少年的青涩和坚韧。
恰吹过来一阵风，被乐时看着的地方有的发热，杜昭却打了一个寒战。
紧接着一件衣服就披了上来。
杜昭的身子僵了一下，他低下头：“你的衣服？”
“嗯，晚上有点冷。”
乐时刚说完这句话，杜昭下一刻就吸了一下鼻子，知道自己可能快感冒了，他乖乖穿上了衣服。
杜昭没说话，乐时就陪在他身边，默默地走。
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杜昭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停住脚步，转过身把手上拎着的袋子塞进乐时的怀里。
他对乐时解释道：“语文教辅，还有英语，都要补，期中考试都要考。”
乐时拎在手里，郑重地点点头。
周五学校的食堂关的早，两人在路上随便进了一家小餐馆，杜昭点了一碗小馄饨，往里面倒了大半瓶醋。
眼见乐时的神情从平静到疑惑再到不可置信。
杜昭竟然觉得有点满意。
老板娘在隔壁桌擦桌子，见杜昭这个样子忍不住劝阻：“别倒了，多了不好吃！这个醋酸了，酸的要死！”
杜昭放回了醋瓶，笑笑解释：“我比较喜欢吃酸。”
“一碗汤里面半碗醋。”乐时点的也是小馄饨，他往杜昭碗里舀了几勺汤，“要不要兑一下，太酸了吃不进去 ”
“没事。”杜昭拒绝我干脆，直接舀了一勺给乐时打样，“我都说了我……”
酸……真特么的酸。
杜昭几乎是闭着眼睛硬咽下去的，乐时把自己的那碗推了过来，示意兑汤。
奇怪的是，咽下去的那一瞬间，杜昭有想尝一下那个酸的感觉。
他就是莫名其妙想要吃点酸的。
也许是因为感冒的缘故，但杜昭下意识地对这个原因进行了否定
他把碗往自己这里拉了一下，像一个护食的小猫。
乐时忍不住说了一句：“我不抢你的馄饨，你醋放的太多了，太酸了。”
杜昭的勺子在碗里搅了一下：“不要。”
乐时没有勉强他，只是说了一句：“你吃吧，不过，太酸就别吃了，对胃不好。”
“嗯。”
杜昭吃的恨天慢，半天才咽下去两三个，他抬眼看着乐时的碗边，结果这位吃的比他还慢，一个馄饨来来回回翻滚好几下，才捞起来咽下去。
杜昭顿时就觉得心理平衡了。
他没吃几个，酸过劲了也就吃爽了，吃爽了以后，刚才那个莫名的感觉就过去了。杜昭的脑子放空了一会，放在桌边的手机在那疯狂震动。
耳边突然响起声音，才把他拉回神。
杜昭抬起头，被酸的流泪，两眼微红：“你叫我干什么。”
他从乐时的眼神中看到了“贼喊捉贼”这个成语。
杜昭想起来了，原来他就是那个贼：“刚才我叫你了？”
他不打算继续那碗馄饨了，内心指责了一下自己浪费粮食可耻，拿起了刚才狂震动的手机。
应该没什么人发他消息，可能是新闻提醒忘记关了，拿手机只是为了缓解某种情绪。
杜昭说：“刚才有个女的问我要你的同款习题。”
“然后呢？”
然后呢？
杜昭不知道，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杜昭只能把手机的通知一个个划走。
陈煜给他发了，三十几条消息！
不是水。
杜昭在聊天页面上下划了几下，心里爆了一句脏话。
操。
【陈煜：我靠，杜哥，你还记得你和王澜那个赌约嘛。】
【陈煜：这玩意憋了一个大的！】
【陈煜：我靠我靠我靠，你快看学校表白墙，妈的这个傻！逼！】
【陈煜：杜哥！】
乐时还在等杜昭下一句话，结果杜昭刚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就是一句：“你知不知道学校表白墙？”
乐时：“你要和谁表白？”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