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对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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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哦哦哦！”
项越和许瑞提着一袋子冰镇饮料回去的时候，还没推开礼堂大门，就听见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与口哨声。
项越嘴里叼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正准备开门的手一顿，回头看向许瑞，说：“什么情况？”
许瑞说：“不知道，先回去吧。”
俩人像做贼一样探着脑袋推开门进去，舞台上，几个穿着酒红色吊带裙的女生踩着鼓点在台上热舞，裙摆随着步伐翻涌出火焰般的波浪。
台下的同学像是被下进热油里的虾，炸在礼堂里。
“这开场舞也太炸了吧！”
“我靠，还有这种节目呢！这也能往上报？”
“你要是给我来这我可就不困了！”
项越张大嘴，糖都快从嘴里掉出来了。
“完了，”他说，“咱俩的节目只能拿第二了。”
项越跟许瑞贴着墙走，从礼堂大厅绕到一班的位置。他们俩长得高，坐在最后一排。前面是赵志豪跟刘宇俩人。
项越把塑料袋里的饮料掏出来递给前面的俩人，刘宇迅速扭头接过饮料说了声谢谢，回头继续盯着台上热舞的女同学。
赵志豪一边朝台上鼓掌一边接过饮料说：“我靠，你俩居然背着我偷偷溜出去！”
怪不得这么久不见人。
“爱喝不喝，”项越说着，又拿出来两瓶递给他，“给你同桌递过去。”
赵志豪眼睛舍不得从舞台上移开，背着手接过两瓶可乐递给吴忠宇。
“噢噢噢噢！”
音乐声忽然加重，几个女生扭着腰身一甩头发，台下瞬间又爆发出一阵哦哦啊啊的欢呼声和鼓掌。
刘宇激动得饮料都摔在了了地上，从凳子上站起来，双手举过头顶啪啪啪给台上的女同学鼓掌。
“没出息。”项越笑骂了他们一句，拧开许瑞的饮料递给他，扭头一瞧，他同桌也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看。
“你怎么也看这么入迷？”
项越眯起眼睛，含着棒棒糖在口腔里转了个圈，什么情况？
许瑞说：“我怎么不能看？”
跳得很好啊，他凭什么不能看？
他接过项越手里的饮料，瓶身上身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许瑞甩了甩手，冰凉的汽水在口腔爆开，冲散了身上的一丝热意。
项越顶着糖块儿在嘴里不停打转，荔枝味儿的硬糖，比柠檬味儿的还酸。
咔哒两下，他十分不爽地把嘴里的硬糖咬碎，抬手捂住许瑞的眼睛，说：“好一个负心汉，刚才还答应考虑跟我交往，转眼就看上别的姑娘了？”
“又发什么癫？”
许瑞毫不客气地骂道，他把项越的手扒拉下来，说，“别犯贱啊。”
项越愤愤地说：“又骂我！”
许瑞问：“我说错了吗？”
他说着，忽然用冰凉的手心摸了一把项越漏在外面的大腿，说：“怎么练的。”
项越腿上因为过敏还泛着红，他不愿意穿后台不知道多少人穿过的演出服，就把裤子卷到大腿根，先这么凑和穿着。
“嘶！”
项越被冰得到抽一口冷气，心道许瑞果然比他还骚，还没答应跟他在一起呢就敢对他耍流氓了，要是在一起了还不立马把他吃干抹净？
他毫不谦虚地说：“没练，以前经常跟朋友一块儿出去打球运动，动得多，肌肉就出来了。”
许瑞听他说完，把手从他大腿上拿下来，握着汽水瓶冰手。
项越享受了一会儿他同桌的爱抚，说：“再给摸摸呗。”
“美得你，”许瑞嘴上嫌弃，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又把冰好的手往项越大腿上贴，问他，“还疼吗？”
“疼！”项越猛地点头，说，“再往上摸摸呗，大腿根最疼，又疼又痒。”
“滚蛋。”真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
许瑞不惯着他，直接把饮料贴在项越腿上，让他自己敷。
“真疼，”项越厚着脸皮往他身边凑了凑，说，“你摸摸就不疼了。”
许瑞看着他，问：“真的吗？”
“真的！”项越点头如捣蒜，“你再多摸一会儿，贴着就不疼。”
许瑞听着项越瞎扯淡，在项越期待的目光中伸出手，贴在项越大腿根上，然后伸手，用力拧了一把项越的大腿。
“啊啊啊啊！”
项越疼得大叫一声，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卧槽”
他一脸痛苦地把那句骂娘的话咽下去，捂着大腿斯哈斯哈地抽气。
赵志豪听见这声死动静，扭头看了眼捂着腿抽气的项越，又看了眼笑得一脸开心的许瑞，问：“你打他了？”
刘宇：“他又犯什么贱了？”
许瑞：“他腿疼，我给他治治。”
刘宇说：“还过敏呢？要不你们直接跟李芸请假吧，反正今天也不上课。”
项越过敏的事儿他们几个都知道，上午就说让项越跟他们换条裤子，这狗逼讲究得要命，死活不愿意穿他们的衣服。
“没事儿，”项越忍着疼朝他们摆了摆手，“反正快放学了，再忍一会儿。”
赵志豪弯腰往凑近看了一眼，说：“靠，你这都挠破了，你赶紧跟李芸请假吧。”
“都说了没事儿，”项越踹了一脚他的凳子，说，“赶紧扭回去，李芸看着咱呢。”
“靠，你不早说。”
赵志豪赶紧扭过去坐正，心虚地朝台上看了一眼，不经意间撞向李芸神审视的目光。
项越揉着被许瑞拧红的大腿缓了一会儿，开始算账：“你居然真下得去手。”
许瑞说：“谁让你耍流氓？”
项越一脸震惊：“我耍流氓？谁先摸我大腿的？”
许瑞一脸平静：“你不舒服吗？”
项越抿了抿唇，诚实地说：“舒服。”
“那还想要吗？”
项越点头：“想要。”
许瑞憋着笑说：“把腿伸过来。”
项越乖乖把腿伸过去。
许瑞低着头继续用冰凉的手心给他敷大腿，大腿根确实是过敏最厉害的，红了一大片。项越还挠破不少，更显得骇人。
过了一会儿，他拆开两张湿巾裹在汽水瓶上，隔着湿巾给项越摁腿。
没法治，但起码能让项越不那么痒。
……不是，项越看着许瑞毛茸茸的脑袋顶，仔细咂摸刚才那几句对话，越咂摸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感觉他同桌又在占他便宜？
项越享受了一会儿他同桌的摸大腿服务，等到汽水慢慢变温了许瑞才捏着有些僵硬的手起身，项越看见了，扯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一根一根给许瑞揉捏。
有心疼，但更多的是爽。
许瑞任他捏着手，没管他，继续看台上的演出。
校庆从下午两点持续到快放学，项越他们的曲子惨败在小品相声舞蹈下，拿了个第四。
优秀奖。
气得项越差点把奖状给撕了。
妈的，夏一鸣都能拿第二，他凭什么只能拿第四。都怪这身扎人的绿衣服，影响他发挥。
刘宇同样对结果不满，那种充满烂梗和包饺子的小品压凭什么打败热舞拿第一？
他骂完，弓着腰偷偷跑到高三那边去要女生的联系方式。联系方式没要到，被人家班主任逮着了，灰溜溜留地从高三又跑回来了。
项越搬着他跟许瑞的凳子回到班里，抱怨一路还不够，收拾书包的时候嘴都没停，一会儿哼哼唧唧喊腿疼，一会儿说许瑞吊着他，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让许瑞赶紧给他回复。
烦的许瑞差点拿拐棍抽他。
临走前，刘宇忽然抱着试卷跑到最后一排把他拦下来，缠着项越给他讲题，赵志豪等刘宇，捧着手机坐在座位上打游戏，嘴里一会儿蹦出来一个孤儿。
“你妈的，耍我是吧！”
项越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刘宇坐着的凳子，“都说了两个区间各存在一个零点，你设一个x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都准备好晚上跟着他同桌回去蹭饭了，被刘宇叫着留下来顶着又疼又痒的大腿讲半天结果该怎么错还怎么错，简直是浪费时间。
刘宇说：“靠，算漏了。”
“这里，”许瑞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伸手指刘宇的试卷说：“b=1的时候横坐标是0和1，你写错了。”
项越说：“我看你心思也不在试卷上，别算了。”
“诶！”
刘宇忽然摁住许瑞的左手，说：“你俩咋都戴戒指了？”
他看看许瑞的左手，又看看项越的右手，这俩人戴的戒指怎么那么像？
许瑞迅速把手指抽出来，把手藏在桌下，脸上又换上那副拒人千里的表情，说：“你还算不算？”
刘宇赶紧低下头，说：“算算算！”
项越黑着脸看他，妈的，耽误他时间就算了，还摸他同桌的手。刚才那脚就不该踹凳子上吗，应该直接踹刘宇腿上。
不对，他就不该答应给刘宇讲题，应该直接拉着他同桌赶紧回去。
项越没那个耐心给刘宇讲题，他对着除了许瑞之外的人本来就很难有耐心，特别是别人来问他题，只要项越发现来他讲过的点别人没跟上，项越就会开始变得格外焦躁。
他干脆不管刘宇了，全权交给许瑞，翘着二郎腿在手机上搜索“谈恋爱第一天就打啵会不会太心急？”。
帖子里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前一秒确定关系后一秒就亲上的，有的说最好交往一个月再亲的，还有的说交往半年才牵上手的。
项越摸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些帖子，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许瑞给刘宇讲完题，让刘宇自己顺思路，轻轻拍了拍项越的肩膀想让他一起回去。
项越正沉浸在网友的恋爱小故事里，许瑞拍了他两下没反应，就凑着脑袋好奇地去看项越的手机。项越愣是一点没察觉到，许瑞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冷不丁开口问他：“你要跟谁亲嘴儿？”
项越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我没想跟你亲嘴！”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对戒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