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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彩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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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找到了，不过是个大合集，你自己翻下。”
杜亭童发的网盘链接，打开了有十个视频。
这么多。
但是他每个视频都标了号，浏览起来很方便。
第一秋先打开列号为01的视频。
开头镜头晃了好几下，后面逐渐平稳，大概是上了三脚架，视频打开印入眼帘是当年的大横幅，晚会还没开始，可以看到一些同学在做简单的舞台布置。
第一秋回忆起来自己还在后台做准备工作。
第一个视频的时长只有五分钟，进度条拖到最后画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第一秋按顺序浏览了接下来的几个视频，在第五个视频之后，他终于上台。
六个人，三男三女，前两位负责的节目多，后面四个人负责的节目少。作为平衡，负责节目少的，报幕的内容更加多。
所以，会是谁呢？
是一班的女生，还是六班的？
把所有视频的进度条拉完，第一秋往后倒在枕头上，翻了个身。
他找到自己当时的那段。他的回忆确实没有出错，听到的那段内容确实是在一段话中间的。
但是他想不明白周长鸮为什么把视频截取成音频。
他会误触，证明这段音频他听过许多次了。
没人会这么无聊，反复听这些，所以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吸引了他。
第一秋心里有隐约的期盼，但是他及时制止住了。
秋：“你之前的那个直男，他真的弯了吗？”
桐：“怎么可能，单纯他爱演，我爱信。”
秋：“为什么直男不能接受同性恋？”
桐：“那你能接受异性恋吗？”
秋：“……”
秋：“不能。”
桐：“你真看上直男了？”
桐：“我劝你别尝试，他们这类最傲慢了，不管他对你有没有想法，不管他对你有多少想法，他都不可能为了你向传统社会观念低头的。”
桐：“找个方向一致的吧，这样比较轻松。”
周长鸮那边只有音乐声传来，楼曾他们也没再说什么话。
秋：“也许吧。”
桐：“中秋回来一块儿吃饭，你别犯傻。”
秋：“不一定回，假期工资三倍。”
桐：“？”
秋：“你谈过的那些，你有喜欢的吗？”
桐：“没。”
秋：“那不会很没意思吗？没有爱情，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桐：“又不是所有人都要觉得爱情有意义，我只知道我家的店每次情人节，七夕赚得最多。”
桐：“你懂我意思吧。”
第一秋没再继续跟杜亭童聊，他和杜亭童对于友情的观念很合拍，对于爱情的理解，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曾经感冒生病，杜亭童大老远冒雨给他送药。
杜亭童也因为玩游戏的时候对象老吵他，当时就提出了分手。
第一秋在这方面的确和杜亭童不是一个世界。
沟通不了，那就不要勉强沟通。
第一秋打开手机里存着的伴奏版本的音乐，声音很快盖住周长鸮电脑里的声音。
他听了两遍，心里始终安静不下来。
“我喜欢……”
“有一个直男……”
“怎么知道……”
反反复复打了几遍字，第一秋全都删了。
秋：“怎么知道别人喜不喜欢你？”
桐：“？这还用问，感觉呗。”
秋：“什么感觉？”
桐：“感觉被喜欢啊，是不是凡事以你为先，是不是没事总往你跟前凑。”
桐：“反正真的喜欢是藏不住的，很明显。”
桐：“怎么，谁最近给你献殷勤了？”
秋：“没。”
桐：“那你给谁献殷勤了？”
秋：“没。”
桐：“那你问这干啥。”
秋：“闲的。”
桐：“？”
问杜亭童也没法得到第一秋想要的答案，第一秋也不想再去纠结这个问题。
可是他看到那么一点火星了，说不定有希望呢。
开学不到十天，周长鸮和他是相处最多的，楼曾和李敬之走得更近，他们更喜欢出去打篮球。
平常没课的时候，周长鸮就待在宿舍玩游戏看电影。第一秋在床上睡觉看书。
周长鸮对他和对别人有特殊的地方吗？说有也有，但是都是很正常的对待方式。
话又说回来，周长鸮和自己大学之前的接触压根想不起来有什么。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没什么希望。
哎。
第一秋翻了个身，脑袋枕着手肘，眼睛闭上了。
“怎么样，就定这首？”
放了将近十遍，周长鸮确认了一眼鼠标放的位置。
确认无误，按下了暂停键。
“行。”
“没意见。”
第一秋快睡着的时候听到周长鸮说的这句，心里有点犯懒，没说话。
“第一秋？”
周长鸮走到他床栏边轻轻敲了敲。
第一秋突然把帘子拉开了，好在他这次衣服好好穿着。
第一秋坐在床上看着周长鸮不说话。
“怎么了？”
第一秋逐步往前倾，和周长鸮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
周长鸮怕他重心不稳，双手及时扶住了第一秋的肩膀。
第一秋侧头看了看周长鸮的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额头贴了上去。
额头和额头相碰。
去他爹的直男。
把周长鸮弄懵在原地，第一秋也不管其他。
他猛地挣脱周长鸮的束缚，把帘子一拉，“好好好。”
说完猛拽床帘合上。
直接给周长鸮一个措手不及。
楼曾听到动静脑袋从床帘冒出来，“怎么了这是？”
周长鸮半天没反应，右手放在额头上摸了摸，“可能……起床气吧。”
被窝里第一秋闷头把自己缩起来。
他算是发现了，自己对周长鸮有种奇怪的皮肤饥渴症，平时还能遮掩，一到半梦半醒的时候就控制不住。
好在男生之间也不用特别避讳，要不然那不就成猥亵了。
第一秋想到这，原本肾上腺素带来的快速热度骤然冷却。
他突然想到在教室里出现的那个学长。
世俗默认男人之间不应当有爱情因素，由此存在于爱情中的生理构基在男人与男人之间并不存在隔阂，猥亵并不存在，世俗也不承认损失。
可猥亵恰恰就存在。
两人同住在一个房间，所有发生的事情只会独属于那个空间。
若是胡编乱造，那确实应当让学生引以为戒。
那如果是真的呢？
那就没有任何结果。
第一秋睡不着干脆重新坐起来，把歌词点开重新看了一遍。
他会唱，歌词也记得，但是现在心里有点慌乱，随意找点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哎对了，你们中秋假回去吗？”
“我跟李子不回，国庆回去。”
第一秋嫌床上有点闷气，从床梯上下来，他没说话，特意等着。
周长鸮原本耳机戴着，左手拿了挂着脖子，他回头看第一秋。
也没说话。
“你两嘛呢？对暗号？”
楼曾等不来回话也坐了起来，探出头就看到两人对视好半天不讲话，眼睛眨巴着。
“哦……我不一定。”
第一秋先开口。
“回去店铺也是三倍工资，还不用花饭费。”
第一秋属实心动。
“我回去。”
“哎，我还不知道你有这口才。”
楼曾冲周长鸮竖了个大拇指。
“反正高铁方便，又近。”
周长鸮补充了一句。
余下的日子不多，彩排也没几天了。他们没课的时候，背词的背词，练唱的练唱。
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他们彩排顺利过了，运气不好的是，他们当天回不去了，那个时间段的票都卖光了。
“要不我们去临市住一晚，第二天打车回去？”
周长鸮看第一秋皱眉站在那，他看了看临市的车票，正好还有几张。
第一秋确实有点不顺畅，但也不是不开心，毕竟能和周长鸮一起唱歌。倒也不是钱的事，关键是都已经和熟悉的店长说好了，临时撂鸽子的事第一秋不愿意干。
眼下周长鸮提出来去临市确实是很好的选择，但是两个人肯定会一起住。
一起住他还真不能保证那么点距离能拦住他再干什么蠢事。
“那就改票吧”
第一秋纠结了五秒，换个角度发现自己好像无需纠结。
好像是一箭三赢的事。
一起唱歌。
双人间。
还能打工。
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