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夜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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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终于可以出来玩了！”杨莫目不转睛看着左右各式各样的小吃铺，欢呼道。
自从申谨来了之后，调查部几乎是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每个人都绷紧神经生怕对面有什么新动作，但这些日子过得还算是平静，调查部虽然依旧为着调查TSB忙得焦头烂额，好歹申谨那边的研究还在顺利进行着。
忙了好些日，凌弥那边总算有了进展，心疼调查部(主要是心疼唐允宁)这些天太过劳累，大手一挥放了他们一天假，让他们去向盛集团附近的夜市逛逛，也正好熟悉熟悉地形。
众人得了团建似的指令，个个撒欢得不得了，浩浩荡荡一群人一头扎进夜市。
夜市位于东区，东区极为繁盛，许多大公司坐落于此，每到夜晚更是人声鼎沸，热闹至极，也被文州居民戏称“不夜城”。
“哇塞，这好吃的也太多了吧，汇集八州美食啊！”何小泠吞咽了一下口水，指了指前面“兴州特色小吃”的店铺。
纪施岭走神了有一会，兴致恹恹。自从上次撞到申谨和唐允宁两人后，他顿觉唐允宁对他的态度有了质的转变，倒不是转变得更差了，甚至是……更亲密了，这也是让纪施岭惶恐的原因，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哪又做错了等等。
唐允宁心情颇好地请了好几处的客，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身份的枷锁，此刻正觉得一身轻，看什么都觉得顺眼至极，虽然他仍未摸清自己对于纪施岭的感情，但好歹终于不用刻意躲避他，他也有更多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申哥，你研究院真不忙啊？”何小泠担心地问着，只见申谨手拿烤串，一副解药已经大功告成的轻松样子。
“害，急什么，人生苦短，多多享乐才能更好投入工作嘛，再说了，你能不信我的技术吗？来来来，吃串烤鱿鱼。”申谨笑眯眯地把烤串塞进何小泠嘴里。
“唔唔……”何小泠没防备地一口咬下，眼睛冒出星星:“好好吃！”
唐允宁取了一串递给纪施岭:“要吃吗？”
纪施岭正心不在焉，忽被蜜糖砸中，受宠若惊:“啊，要要要。”
唐允宁看他拿着烤串如获至宝的样子，不由失笑。
思绪飘远，他想到之前刻意向纪施岭摆出的冷淡和疏离，竟觉得有些荒诞和可笑。
他真正讨厌和无感一个人，不会将他的一言一行放在心上，更不会整日思索该怎么远离他，甚至，怎么才能不伤害他，不将他拖入泥沼。
唐允宁转头看向纪施岭，身旁男人的脸庞被街边的灯光照亮，英挺有型一览无遗。
唐允宁有些恍惚地想，这算什么呢？
他正迷迷糊糊想着，忽然被一个臂弯拥进怀中，一头扎进旁边人的胸膛。
唐允宁:！！！
他慌张地想推开纪施岭，却被这人死死按在怀里。
“别动，有火。”纪施岭低沉轻声道。
唐允宁正疑惑夜市怎会有火，就听到前面何小泠的惊呼:“哇塞这厨师颠勺真六！锅里都着火了！”
唐允宁不由失笑，原来是这种火。
他轻轻推开纪施岭，对方却还是一脸茫然:“你不是最怕火……”
唐允宁指指前面颠勺的火:“我害怕的是火灾。”
纪施岭:……
他看见火苗燃起，几乎是一瞬间就晃了神，下意识想遮挡住唐允宁的视线。
纪施岭尴尬地刚想开口，就见唐允宁真诚地直视他:“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纪施岭被他带了些笑意的温柔眼神看得有些愣了，蓦然撞进前头探究又兴奋的数双眼睛。
走在前头的几人惊觉偷看被发现，立刻装作没事转过身去，只有申谨饶有兴趣地慢慢收回刚要鼓掌的手。
杨莫不死心，鱼一般游到纪施岭耳边悄悄道:“岭哥你爱情的火花又点燃啦？”
纪施岭一把推开他:“去去去。”
他担心唐允宁听到这种起哄他们二人的话会不舒服。
唐允宁却无所谓，只觉得部里的小孩儿有趣。
而且，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是很好。唐允宁弯起嘴角，想道。
那天与申谨秘密交谈，他就和申谨约好了先不要告诉众人，怕引起他们的担心。
唐允宁没有说的是，他尤其不想引起纪施岭的担心。他都能想象到纪施岭眼睛红红质问他的样子。
他还记得申谨贱兮兮地问了一句:“那这事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咯？”
唐允宁冷淡回道:“工作所需。”
此刻他看着微微走在前头的纪施岭的背影，忽然有些愧疚和后悔。
他想起纪施岭此前数次曾问过他关于此事，他却不是含糊其辞就是避而不谈。
他太害怕袒露心声了。从前他认为自己只是作为一个附属品存在，就算周围人声鼎沸，唐允宁也只是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般融不进去。他好像一滴水，稍稍靠近火就要蒸发，从此消失在人间。
他真的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唐允宁不敢把自己的真心交予任何一个人，不信任是一方面，骨子里渗出来的阴暗和自卑狠狠攥紧他的骨头，告诉他:你的爱是只有一半的劣质的爱，没有人会看上你的爱。
从前唐允宁觉得自己像一条从未下过海的鱼，一直在岸上干涸着等待窒息。
“怎么了？”
唐允宁被纪施岭唤的回过神，只见他站在自己前面几步，疑惑自己为何还在原地愣神。
人群熙熙攘攘往前走，只有纪施岭一个人回头。
唐允宁与他对上眼神的一瞬间，被他猛的拉到海里，变成一条永不再栖地的鱼。
原来这才是人间。
唐允宁在这一刻才真真切切感到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不再小心翼翼屏气，而能大口呼吸。
“没事，走累了，歇一会。”唐允宁快步跟上纪施岭，与他并肩。
纪施岭没意识到唐允宁的变化，只是絮絮叨叨吐槽前面的人:“走累了我们就慢慢走。他们都是飞毛腿吗工作了这么多天精力还这么充沛……”
唐允宁被他逗笑了，眉眼弯弯，仿佛冰山上的雪莲绽放。
纪施岭有些发怔，他现在才真情实感感觉到唐允宁身上的变化，整个人好像都变得鲜活活泼了，不再像从前，眼睛里都是沉重和顾虑。
真好。这真是个好开端。
纪施岭颇有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唐允宁用从前从未有过的目光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周围全是热闹人声和灯火通明，而身边的是……
唐允宁又想起那天纪施岭向他表白时说的话。纪施岭说喜欢他。
一旦想到这，唐允宁的心脏便漏了一拍。
那时是惊诧与害怕，一心想着逃避，却没仔细看看纪施岭眼睛里小心翼翼的温柔和期盼。
所以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研究院】
“因为你当时被注射药物的时间场景原因等等都不确定，所以这个试验的危险性非常大，目前从你提交的报告来看，这些年你的种种反应都可以说明这不是普通的人格分裂，只是还不能完全确认是CABA造成的结果……”
申谨叹了一口气:“那天太过于激动，忽视了很多不确定因素，现在看来，这次试验的危险系数很高，非常高，有可能CABA的解药和你身体里的药性不匹配，稍不留神你这辈子就完了。”
唐允宁面色严峻，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凌叔刚刚找我，追杀你的人这么久都没找上门来，恐怕下次与他们的直接交手不会太容易。”
申谨微微愣住:“你是说……”
唐允宁颔首:“他们已经知道你投靠了地案处，所以他们这次的主要目标不是你——而是我们。”
至于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来——答案不言自明，TSB不是怕了，退缩了，而只是准备得更充分以面对这次与地案处的直接交锋。
有勇气与地案处的精英交手，恐怕对面不是什么善茬。
申谨自嘲道:“幸好我抱了个大腿，不然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唐允宁瞥了他一眼，把话题转正:“之所以这么冒险，那是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就算在武力方面我们能胜过他们几分，那其他的呢？总有一天会被耗光。我们必须拥有足以碾压他们的底牌。一旦解药试验成功，就有办法从内部肢解他们。”
申谨点头表示赞同，开玩笑道:“那你那些亲亲好队友怎么办？咱俩这么密谋，你就不怕他们有朝一日知道了哭得死去活来啊？”
唐允宁默然不语。他承认，他在人际交往方面实在不擅长。因为在乎，所以害怕躲避。因为习惯了他们整日欢声笑语，所以害怕将真相告诉他们，搞出一副要生离死别的样子，尤其是……
唐允宁苦笑:“我不擅长说谎，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申谨摆了摆手:“你真是……表面看上去冷冰冰不好接近，实际上内心就是单纯小白兔嘛。”
唐允宁对他的说法有些不满，站起身准备离开:“总之先这样了，你那边有什么进程随时联系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夜市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