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到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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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慌不择路地直接把车往后倒，“队长，怎么办？”
刑朔有些头疼地看着已经围住车的记者，指挥道：“往前开，开到门口。”
车子被围得很严，几乎是寸步难行，小张按了几声喇叭，没有什么用。听见刑朔的话，一咬牙，直接把车往前开，车前面的人再着急，也不是傻子，都纷纷躲到车两边，就这样终于开出一条路。
开到门口，刑朔直接下车，后面的记者立马奔过来，他的背上瞬间怼上一堆黑漆漆的话筒，面对他们的问话，他始终一言不发。
小张和初青刚跟着下车就被他拉到他身前。
他推着他们，记者紧追不舍地在后面问什么，“刑队长对案件有什么看法？”“刑队长将会在什么时候解决案件？”
刑朔的冲锋衣外套被话筒顶出马蜂窝一样的凹陷。
他两只手分别推在他们背后，刚开始没敢用力，后面快进入校门了，感觉也快在他们背后印上两个手印子了。
“队长，你没事吧？”小张看着只一门之隔的记者，喘了口气。
“没事。”他说完抬手整了整衣服。
初青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闻言嗤笑了一声，然后不等他们直接走远。
刑朔没太在乎初青，看着他走远了，也招呼小张跟上。
晚城大学音乐系系主任办公室。
“你好，我是晚城大学音乐系的系主任。”系主任看着等了不短的时间，看到他们推门进来连忙把椅子腾出来。
刑朔坐下，“刑警大队长，刑朔。”
系主任有些惶恐地问道：“刑队长，我记得学校已经把黄鹂的资料发过去了，现在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警方这边主要是想知道黄鹂一个月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还有她三个月以内接触的人。”
“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系主任点点头，掏出手机联系了好几个人，让他们立马来办公室。
过了没几分钟，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带着几个学生走了进来，看到他也没有很意外，“刑队长，又见面了。”
刑朔朝她点点头，是昨天在警局时黄鹂的辅导员。
她头发乱蓬蓬的，眼眶有些凹陷，眼睛像是从没有被雨水临幸过的沙漠，无神地看着他。
“我来这里主要是想知道黄鹂在一个月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不太清楚，黄鹂经常不在我们学校住，跟学校里的同学来往不多，可能跟她比较熟的只有她的室友。”她指了指旁边的几个学生。
她转身说：“这是警察同志，你们仔细想一下，黄鹂一个月前有没有遇见什么怪事。”
“一个月前？”有个女生皱着眉头说，“她好像回寝室比较频繁，之前都是一个月回来五六天，上一个月她回来有快二十天。”
旁边那个女生也连连点头，“对对，就是上一个月她回我们寝室次数很多，她还说自己那段时间比较倒霉——我们就都以为是外面那个租房的房东不让她租了。”
“倒霉？”刑朔看向她们，“如果是倒霉肯定不止一件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她无意间说过的。”
“好像是有，我之前听她说在外面总感觉没有安全感。”
另一个女生说：“对，她说总感觉被人盯着，我们当时还劝她干脆外面那个房子不要租了，一个人不安全。”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大概一个月前，她说一出校门就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人跟着她，回学校就没有了。”
“有人跟着？她有说过是什么人吗？”他问。
“不太清楚，她只是说感觉有人跟着——对了她说好像是男生。”那个女生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说道。
“我们当时还劝她报警，但是她说没有看见过一次身影，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然后就说就这样算了。”
刑朔点点头，一旁的小张一字不落地记录着。
他又仔细问了问关于黄鹂生活习惯还有在学校的表现，除了黄鹂成绩不太好经常挂科外其他都和学校发来的资料符合。
正当他准备结束问话离开时，旁边从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当座山雕的初青突然问：“你们学校有医学相关的专业吗？”
对面的系主任明显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连连晃着脑袋说：“没有。”说完又补充，“晚城有医学相关专业的只有晚城中医院大学还有晚城医学专科学院。”
初青听见他说没有就从椅子上起来了，回头看着刑朔，又看向门口。
刑朔知道他这是要离开的意思，于是和系主任说了句“我们先离开了，回来有其他问题我们还会再来。”
说完拉开门离开，小张紧随其后。
身后的辅导员还有学生也跟着鱼贯而出。
为了防止被记者追问，刑朔让小张把车开到他们学校不开放的后门，他和初青到后门上车。
正值夏天，校园里的学生也不少，暖光调的阳光还带着莫名的冷意，风一刮来，凉意透彻遍体。
初青收紧身上薄薄的一层外套，转头看向刑朔，突然笑了声，“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问那个老头这个学校有没有医学专业？”
刑朔步伐快些，和他错半个身位，闻言慢了些，和他在一条水平线上，“猜的出来。”
“猜的是什么？”
“从黄鹂的尸检报告上还有作案时间看得出来凶手肯定对医学相关知识比较熟，如果学校没有医学专业，基本上可以确定不是学校的人干的。而且也能反推出凶手可能接受过医学相关的知识。”
“哎——”初青无趣地撇撇嘴，胳膊交叉抱着不放，“和你说话一点意思都没有。”
刑朔没理他，加快步伐往后门走去。
到门口的时候只有一个老人穿着警卫的衣服守在小亭子里，看见他们走过来，从亭子里走出来。
“怎么从这过？”他走到他们面前，裤腰带上栓里几把钥匙，走起路来“哗啦哗啦”地响。
刑朔拿出自己的警察证放到他眼前，“你好，我是晚城刑警大队长，刑朔。”
“哟，真警察啊？”他看了眼刑朔的警察证握住他的手不放。
刑朔嗯了声 ，和他解释说：“大门口现在都是记者，出去很麻烦，我们现在想从后门出去，可以吗？”
“咋不行了？”老人说着把裤腰带上的钥匙解下来，一把一把地找，“现在这个门很少有人过了。之前还开放的时候很多学生从这边去小吃街，电影院，后来修公路这个门就不用了，也没拆掉，当消防通道使。”
“那现在是没有学生从这边过了？”
老头找到钥匙了，慢吞吞地去开有男性拳头大的锁，“有，很少了，上一次有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也忘了……”
他说着，锁也开了。
刑朔无心再听他唠嗑，拉开门往外走。
老头看着他们出来，手里拿着锁，也跟着他们出来，准备送送他们。
刑朔站在门口看着小张从远处把车缓缓驶来，在后面的老头问：“刑队长，来学校是有什么事啊，我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学校有名音乐系的女生黄鹂，在酒吧出事了。我过来调查一下。”
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他在这一无所知，估计也没人告诉他，刑朔想。
他说完，老头表情有些奇怪，他未来得及细想，小张就已经开着车到他眼前了，初青一把拉开车坐了上去。
他拉开车门，“谢谢你，没有什么事我就要先回警局了。”
他一条腿刚迈上去，胳膊就受到一股极大的拉力，身体一时不稳，差点往后翻去，他一个喘气把腿放回地面，看着手臂上枯黑的手。
“队长……你没事吧，队长！”小张跑过来一把拉开抓着刑朔的手。
“你干什么？妨碍警员办事？”小张生气地瞪着着眼前的老人。
对面的人却是不理他，两眼发光，语气里尽是激动，双手来回晃悠着，对着刑朔说，“刑队长，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刑朔拍拍小张肩膀，让他别那么紧张。
“那个女生，就从这个门过的女生，就叫黄鹂！”
小张率先出声，惊奇地说：“什么？”
“就是，我记得清清楚楚！”他一把拉过刑朔往小亭子里去。
小张还是一副不可思议地跟在后面，初青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一样子坐在车里，看着他们走远直接闭上了眼。
老头拉着他进了小亭子，匆匆忙忙地拉开有些泛黄的铁皮抽屉，拿出卷页的本子。
他兴奋地递给刑朔，“你看，大概就是一个月前，她在这上面还有签名。”
刑朔接过，迟疑地往后翻，最后停留在最后一页，4月28号下午七点，上面用漏水的字迹留下了“黄鹂”两个字。
犹如破冰后的第一缕春光。
他转头递给小张，“这个保管好。”
小张郑重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取物袋工工整整地把它装好。
刑朔拉开椅子，扶着老人坐下。
屋子里找不出第二张椅子，他只好站着，一旁的小张连录像装置都打开了。
“当时黄鹂为什么要从后门过你知道吗？”
“她说有人跟着她，她不敢从大门过。”
“她跟你说是什么人跟着她吗？”
“没说。”
刑朔指着本子说：“为什么要她签名呢？”
“学校要记录，怕其他校外人员进来。”
“她当时签完名字马上走了吗？”
“没有，等了会儿才走了。”
“有人来找她吗？”
老头挠挠头，“没有……对啊，当时她还说要和她室友联系。”
刑朔看向一旁的电话机，“她没用电话打给她的室友？”
“哦哦哦，对，当时她说是要用，但是明天电话保修还没修好——我还想着说为啥不用手机打。”
刑朔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打给小夏。
手机立刻被接通，“队长？”
“查一下黄鹂4月28号晚上七点之后手机使用情况。”
小夏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就给出了答案，“队长，黄鹂手机从晚上七点一直到中午一点没有任何使用情况。”
“好，我知道了。”
“队长，怎么了？”
刑朔眉头逐渐皱起，“黄鹂的手机应该在4月28号就被偷了，应该说正是手机被偷了她才会来到后门，之后才会说感觉被人跟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