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纵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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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的泪滴不断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汇聚成一条小小的溪流后沾湿了他的制服袖口。被咬的地方痛的超出意料，虎牙刺破了指腹上的皮肤，只一下就立刻出了血。但强烈的痛感只持续了一瞬间，锐利的尖端立刻抽离。施暴的小狗不知为何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带着点讨好的意味，柔软的舌尖舔舐了两下他被尖牙割开的伤口。
湿润的睫毛黏在一起让金色变得有点浓郁，水晶一样海蓝的眼睛里氤氲着潮湿的水汽。她巴巴地望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两个人面对面地蹲着，伏黑惠稍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咬了之后，不觉有点失笑。
明明被咬的人是他才对，但为什么她的眼泪却变得越来越多了。早上才刚刚咬过他的手掌，现在又咬他的手指，难道真的要变成小狗了吗？
好像刚入学的那会儿就是这样的，明明看起来乖乖的却在体术课上咬人。身为一级咒术师，体术却却奇差无比，有着这样的秉性，可偏偏每一场对练都当成人生中最后一战来打。因为被虎杖同学反剪双手压制在地上，就转过头去咬人家的喉咙。
还以为她已经改掉这种习惯了，但其实只是压制了自己的喜好吗？
真是没办法啊，他拿真绪一点办法都没有。
其实在咬住伏黑惠指尖的下一秒，真绪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咬错了人。脚下并没有什么寒冰，她的双腿也好好的，脸上的伤口早就被治愈了，现在正蹲在她对面的少年有一双和他的父亲很像的如同猫咪一般碧绿的眼睛。
时隔多年，她还是会有这种劫后余生的滞留情绪。本来想笑着打个招呼的，但是眼泪却越来越多了。血腥味在真绪的口腔里散开，混杂着咸湿的泪水，莫名地，她伸出舌尖，舔了两下伏黑惠的指尖。
但也只是舔了两下，她立刻就停下了动作，没有再咬他，但是也没有松开他的手。就这样含着他的手指，她语调模糊的开口：“唔，好咸啊，惠惠。”
沾染了血液的唇瓣变得比原来更加嫣红，飞霞晕开一整片从肌肤深处透出。黄昏时分，整个教室都像蒙了一层细纱，格外虚幻朦胧，但唯有他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面颊依旧秾艳昳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地变得近了一些，黑色的发尖蹭着她额头前浅金色的碎发。伏黑惠把自己的手指抽出了一点，停留在了她饱满的下唇上。伤口还在继续渗血，血珠附着在她的唇面上，她下意识地用舌尖卷了回去。
有点像是在饲养吸血鬼了，就是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那种情节，跨越了种族的对立爱情。因为爱人不能被社会接受，所以只好偷偷地喂养。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伏黑惠的眼底透出点细碎的笑意来。
这微小的情感波动被真绪立刻捕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试探着又咬了一下他的指尖。
丝毫没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到了面前的人身上，刚才的恐惧被尽数抛之脑后。有点迫不及待了，好想知道惠惠还会有什么反应。咬过之后就立刻抬眸去看他的表情，等到自己的视线撞进那双绿色的双瞳之内后，真绪才注意到，在她做这些小动作的时候，他一直在安静地注视着她。
就算毫无缘由地被她咬破了手指也没有抱怨她的打算吗，被她反复咬着，居然变得开心起来了吗？
无端地，真绪的脑袋里忽然蹦出了‘纵容’这个词。
就像是没有来这里上学之前，每次她不高兴的时候，爸爸都会带着她去玩一些游戏纵容她发泄自己的坏情绪。所以现在，惠惠也是在纵容她吗？
翠绿的颜色不断向她的身上蔓延，真绪回望着他，感觉伏黑惠的眼神像一片寂寞的月色。沉静又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无声地描摹着她的五官。
整个世界都寂静着，光影在墙壁上斑驳。四目相对之间，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是他先无法自控地盯着真绪的脸看的，但是朦胧的雾气散开之后，她蓝色的双眸变得明亮无比。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好像心底所有的欲望都会变得肮脏，伏黑惠不自然地错开了一点视线，耳尖开始发烫。
伏黑惠别开脸的动作成了一个败退的信号，千嗣真绪的眼睛变得更亮。有的时候对情绪过分敏感，有的时候又迟钝的要命。但是不管在什么时候，她的胜负欲和好奇心都有点太强。
原本的蹲在门口的姿势实在是有点不大舒服，她想和惠惠凑得近一些的时候，只能一点一点往前移动。短暂地思索过后，她干脆跪倒在了地板上。手臂越过门槛撑在了伏黑惠的身旁，真绪的脸凑得很近。
只是失神了一瞬间，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额头相抵。温度从烧红的耳尖开始向外展开，口腔内忽然觉得有些干渴，伏黑惠怔怔地看着自己视线正下方还沾着点血红的唇瓣，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顺着真绪前进的势头，他坐倒在地。双臂撑在身后的地板上，伏黑惠的腿曲在真绪的身体两侧。在他身体后撤的间隙，对方已经调整好了最得宜的位置。她的上半身悬浮在他的胸膛之上，只要手掌在移动一点，小臂就能够蹭到他的侧腰。
这个姿势怎么看都有些暧昧过头了，但偏偏作为强势一方的真绪同学毫无所觉。纤长卷翘的睫毛在主人停止哭泣后慢慢变得干燥，真绪看着伏黑惠的脸歪头眨了眨眼睛：“惠惠，你的脸好红哦。”
什么都不懂的小狗是只知道好奇的，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话是否说得过于直白。但小狗不在意，试图饲养的人总是要在意的。
伏黑惠抿紧了唇，试图避免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只要安静一下就好，让他平息自己疯狂跳动的心。
只是有的时候，愿望并不是祈祷就会实现的。冰凉的手心贴上了他的面颊，真绪的力气很大，强硬地掰正了他的脸。
早上的时候还鼓起勇气亲吻了真绪的，现在却连对视的胆量都没有。整个面颊都滚烫，被迫对视的瞬间，慌乱的眼神根本找不到落脚点。整个身体都绷紧了，到底是紧张中藏着期待还是因为期待所以紧张，恐怕连伏黑惠自己都分不清楚。
动作的幅度太大了，真绪原本紧闭的领口现在已经完全被散开。白皙的颈间有一片淡淡的红痕，比她哭泣时眼尾氤氲的水红还要浅，但在乳白的底色上就是格外显眼。许多种猜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带着情欲的颜色无法挥散。
旖旎的氛围完全被打破，根本没办法不在意。
早上分别的时候，真绪还是穿着制服的。这件属于其他成年男性的外套在他看来越来越不顺眼，透过散开的领口，隐约能看到里面浅蓝色的衣料。
所以是由内到外完全换了一身衣服吗？消失的这近乎一天的时间里，真绪到底去做什么了呢？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了，教室和楼道里都变得昏黑。
刚刚真绪蹲在教室门口抱着自己的双膝哭泣的画面重新爬满了他的脑海，最坏的那个猜测梗在他的大脑里无法挥散。伏黑惠不停地在心底推翻自己的论证，但这个想法又没办法被彻底否决。
和他的煎熬截然相反，横冲直撞的探索欲终于被满足，真绪只觉得神奇。她戳了戳伏黑惠的脸颊，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在漆黑的环境中，那双幽蓝的眼瞳也依旧亮得惊人：“惠惠，你的脸不红了诶。”
惊喜的结论没有得到回应，引发了真绪强烈的不满。
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家伙还频频走神。果然跟他的爸爸很像啊，两个人都是莫名地就会开始变得深沉。怎么她和爸爸好像就没有这么像呢？
本来想把这话说出来的，但是想到自己答应过的要求之后又把话憋了回去。真绪身体往前了一点，干脆直接坐在了伏黑惠的腰腹上。
身体上增加的重量让伏黑惠立刻回神，他稍微直起了点上身，拖着身上的人靠向了一侧的墙壁。后背有所支撑之后，他的双手自然地扶住了真绪的腰肢。在他调整姿势的时候，真绪的手也顺势搭在了他的肩头。
垂下的金发在他的肩头扫动，蹭着他的脸颊和脖颈，伏黑惠下意识收紧了自己扶着对方腰部的手。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直接贴着她光裸的大腿。
所以，里面是穿了一条裙子吗？
喉结滚动了两下，伏黑惠努力保持着克制和冷静。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真绪依赖他，想要，接吻。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毫无差别，但发出声音的时候还是有点喑哑，轻咳了两声后，他重新开口：“怎么了吗，真绪？”
没有任何回答，坐在他身上的人突然开始解起大衣的扣子。
伏黑惠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原本因为她如此亲密的坐姿而僵硬的身体现在更是像石化了一般。浑身都绷紧了，相当地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阻止她还是应该做些什么，只能故作镇静地等着她把外套上所有的牛角扣都解开。
厚重的大衣应声落下，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腿上，随着他曲起双膝的姿势，这件让他不舒服的外衣终于还是掉落在了地板上。
细细的吊带连接着裁剪良好的衣料，淡淡的蓝色很衬她的肤色。没有了外衣的重量，层叠的裙摆重新蓬起。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肤和若隐若现的沟壑展现在他的眼前，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胸口，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怎么样惠惠，好看吧！”
刚刚冷却的面颊再次变得滚烫，伏黑惠闷闷地点头，再一次错开了自己的视线。他抬起手，装作不经意地蹭了一下她脖颈上的那片红：“这里，受伤了吗？”
没听出来伏黑惠试探的意思，得到肯定的真绪心情美妙，非常快速地回答了伏黑惠的问题：“啊，是拉拉链的时候刮到的，其实有点痛的。”
紧绷的弦终于被松开，伏黑惠的指腹落在那片红痕上轻轻地抚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他盯着她的唇：“现在还痛吗？”
真绪诚实地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有其他地方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在黑暗之中，其他的感官也会变得敏感。她坐在伏黑惠的腰上，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这个小幅度的动作还没做到底就马上被制止，他的手隔着蓬松的裙摆摁住了她的大腿。
非常烫，不管是惠惠的手，还是他的身体，全部都非常烫。
在她搞清楚为什么之前，头顶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啪嗒’的开关声在空旷的教室里非常明显，她‘咦’了一声，被人堵住了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纵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