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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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01.
“输了！又输了！”
“啊啊啊啊啊——！！！！”
前断牙酋长，现血刃长老比尔克·断牙愤怒地将符文石板扔到了地上。
输了，又输了！
石板在地面上弹了一下，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最终滚落到了一旁。
上面符文的光芒还在闪烁着，仿佛嘲笑着他的无能。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肌肉紧绷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这已经是第十天了。
十天！
自从接触到这神之试炼以来，他每一次都失败得一塌糊涂。
作为一个兽人，他从不畏惧失败。
但这种失败是完全不同的。
这不是战场上的失败，不是武器折断，不是敌人更强，而是一种无形的，让他抓狂的失败。
迄今为止，他每一个神之试炼都没有达到初阶标准，意思是，他一次信仰之力都没有受到过灌输！
这让他非常焦躁。
比尔克·断牙的手指粗壮有力，握着战斧时可以轻而易举劈开一棵树，但是当他尝试用这样的手指去控制符文石板的时候，却显得务必笨拙。
作为血刃狂战的后代，他，恩，他和其他血刃狂战一样笨。
更加糟糕的是，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在游戏中获得一定成绩，就能获得信仰之力的灌输。
最初很多兽人只是抱着好奇或者娱乐的心态去尝试，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带着明确的目的性去玩这款游戏。
“目的性太强的话，这种简单的游戏就很容易体会不到乐趣。” 比尔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感受到这游戏的乐趣。对他而言，这不是放松，而是一场无止境的折磨。
他的暴躁情绪日益增长。
那爆裂的情绪像是烈酒一样在发酵着，越来越浓烈，几乎要让他焚烧殆尽。
十天过去了，他不仅一无所获，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咬牙切齿，梦里都在和那些该死的符文石板较劲。
——这种情绪，让他对加入血刃氏族一事，更加不满。
是的，他从一开始就心存不满。
过去的断牙氏族是一个独立的部落，虽然规模不大，但战斗力强悍，以凶猛和不屈闻名。
比尔克并不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事实上，他知道断牙氏族归属于血刃氏族是一种必然的趋势。
但是让他无法释怀的是，这一切竟然是在没有战斗的情况下发生的。
“连打都没打就直接臣服了！”
每次想到这件事，比尔克都会感到胸口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沉闷。
当初断牙大祭司在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情况下，被兰斯吓的，直接代表整个氏族宣布臣服于血刃氏族。
比尔克·断牙听到这个消息时，还坐在自己领地里喝着烈酒呢。
他幻想过无数种可能的局面：他们会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他们会死伤惨重，甚至可能会彻底灭族，但至少他们会以战士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现实却是，他的部下告诉他：“大祭司已经带着使者在血刃氏族投降了。”
比尔克·断牙：“啊？？？”
作为断牙氏族的酋长，他的地位在氏族中高于大祭司，但在这种关键决定上，却往往是大祭司掌握着更多话语权。
这种传统源自血刃狂战的祖先年代（因为酋长会脑子一根筋到搞死双方所有人），但他依然无法接受。
“打一架，我们死一半人，然后投降，这才是正常的流程！”
在并入血刃氏族后的第一次会议上，比尔克·断牙直接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当时兰斯听了后忍不住想到，这还真是应了那个网络语言“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兰斯赶紧看向卡尔加酋长，等着阻止他。
如果是以前的卡尔加酋长肯定会脱口而出：“那就这么办吧！”
但现在卡尔加酋长却摇头说：“那是无意义的死亡。”
比尔克·断牙将桌子敲得嘭嘭直响：“这怎么就是无意义的死亡了呢？在战斗中死去是每一个兽人的宿命！”
卡尔加酋长很诚恳地说道：“如果你想比试的话来和我比试。”
比尔克·断牙：……
整个翠歌草原的兽人都知道历代血刃狂战有多强。
卡尔加酋长继续诚恳地说道：“我会尽量让你的死更有意义的。”
让他以前和卡尔加打，他还是有那个兴趣的。
但现在他知道卡尔加经过了多次神之试炼信仰之力的灌输。
如今卡尔加酋长已经厉害到寻常酋长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为自己绝对会被他碾压的地步了。
卡尔加酋长指了指竞技场挂起来的断牙氏族旗帜，说道：“我到时候会尽量让你的血溅在上面的，还是说你有其他花样想完成？”
……神特么其他花样。
比尔克·断牙：“其实我觉得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在战斗中死去不是每个兽人的宿命吗？”卡尔加酋长问道。
比尔克·断牙当时憋屈着没说话。
这件事就这样压了下来。
但是，这不满却还在与日俱增着。
02.
“焰火蘑菇收获了！”
清晨的阳光穿透层层云雾，洒落在血刃氏族的广场上。
一个兽人兴致冲冲地从广场上经过，一边跑一边喊。
他手里拿着一个篮子，里面是刚刚采摘的焰火蘑菇，鲜红的菌伞上隐隐闪烁着点点金光，像是火花在跳动。
这虽然不是今天最好的消息，但对于兰斯来说，这却是一个可以让他暂时从《超级马里奥兄弟》制作中脱离出来的消息。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不断调整着各项细节。
如果说《超级马里奥兄弟》在兰斯前世开创和很多先河，为其后电子游戏提供了一些范本，那么在这个世界里，兰斯的《超级马里奥兄弟》同样也为他以后的全息游戏奠定基础。
每一次有类似的好消息，都要一路叫唤着跑到塔楼里汇报，让所有人都听到这样的好消息。
这是兽人的一个传统。
兰斯觉得这样的传统很很有意思。
兰斯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眼睛亮了起来：“终于成熟了，我可以去看看我的宝贝蘑菇了。”
兰斯第一次接触焰火蘑菇还是在草原交流会的时候。
那个矮人烤肉里的焰火蘑菇给兰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天晚上兰斯躺在羽毛床上，脑子里还是那仿佛被微弱火焰舔过的感觉，焰火蘑菇那奇异的香气让他念念不忘。
所以在草原交流会中，兰斯就指使血刃氏族收购了一些焰火蘑菇。
如果是以前，买了焰火蘑菇也无法栽种。
但现在血刃氏族这里合并了各种氏族，有才能者比比皆是。
雷霆氏族的萨满将蘑菇泡在特定药剂中，接着用魔法将其分解，提纯出活性的菌丝。
黑岩兽人将城堡的地下室改造成一个蘑菇种植场。
别人家的城堡地下室通常是阴暗恐怖的地牢，或者是干什么奇怪事的场所，但兰斯的地下室却充满着潮湿的泥土气息和蘑菇的清香。
如今焰火蘑菇成熟了一批，兰斯立刻宣布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是蘑菇节吧。
“大家聚在一起庆祝是个很好的交流方式，”兰斯对格莱姆祭祀说道：“兽人的节日太少了，这不合理。”
格莱姆祭祀：“好的，但这事儿我不管。”
他已经忙的和鬼一样了，他无法负担新的工作了。
于是这件事便由其他氏族的大祭司负责了。
“这是凛冬来临之前的最后一个节日，” 兰斯说，“大家需要储存的不仅是食物，还有好心情。”
当天，在兰斯的命令下，整个氏族开始忙碌起来。
有的人负责搭建篝火和长桌，有的人负责装饰场地，还有人负责搬运蘑菇。
但兰斯并没有亲自参与这些项目，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书房隔空操控。
不过他特地布置了一下菜谱，交给了负责食物的兽人。
因为主体还是由其他氏族的祭祀负责，所以名义上是蘑菇节，实际上又变成了打架斗殴、狂欢跳舞、一起吃大餐的兽人经典三件套。
兰斯在书房里扶额叹气。
“这和蘑菇主题有什么关系？”
他无奈地自言自语，随即站起身，叫来了卡尔加酋长：“去，马上增加一个活动——蘑菇狩猎比赛。”
蘑菇狩猎比赛的规则很简单。
一、参与者需要前往星陨山脚下的森林，在规定时间内尽可能多收集蘑菇。
二、所有种类的蘑菇都可以算作得分，越珍贵的品种，得分越高。
三、比赛结束后由评委负责统计得分，前十名都有丰厚奖励。
其中第一名可以获得限定蘑菇头皮肤。
前十名都会获得限时称号，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在所有神之试炼的排行榜上，前缀都会出现【蘑菇狩猎大赛优胜选手】的字样。
报名者自然蜂拥而至。
第二天清晨，蘑菇狩猎比赛正式开始。一百多名兽人扛着背篓和战斧，兴冲冲地冲进了森林。
他们一边寻找蘑菇，一边小心躲避潜藏的危险。
但比赛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混乱。
“这不是蘑菇！这是石头！”
一名年轻的兽人兴奋地举起一块圆滚滚的石头，结果被同伴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你连蘑菇和石头都分不清吗？！”
“哈哈哈！你们看，我找到了一整窝蘑菇！”
另一名兽人得意地展示了一堆外形奇怪的蘑菇，但其中一名经验丰富的巫医冷淡地说道：“这些是毒蘑菇，分数很低。”
“谁偷了我的焰火蘑菇？！”
“你放屁！这里根本没有焰火蘑菇！”
比赛中，竞争也变得越来越激烈。
有些兽人懒得自己寻找，干脆埋伏在路边，专门抢夺别人的收获。这样的行为也是被允许的。
乱七八糟比赛进行了大半天时间，直到傍晚时分，参赛者们才带着自己的战利品陆续返回营地。
评委们开始清点蘑菇的数量和种类，场面一片混乱。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这场比赛的冠军，竟然是一名兽人男孩。他的背篓里装满了珍稀蘑菇，数量甚至比第二名和第三名加起来还要多。
“你是怎么做到的？” 长老们惊讶地问道。
男孩挠了挠头，腼腆地说道：“我跟着一头山猫，发现它老是去蘑菇长得最多的地方。埋伏在路边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以为我没什么蘑菇，所以就没对我下手。”
兽人们听完后，笑得前仰后合。
兰斯得知这个结果时，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虽然充满意外，但也非常快乐。
03.
鲜嫩多汁的焰火蘑菇烤肉。
醇厚美味的蘑菇炖兽骨汤。
焦香酥脆的蘑菇碎肉果仁馅饼。
火辣暴爽的烈焰野鸡肉。
另外还有刚酿造好的山地莓果酒。
强烈的浆果香气，甜美而清新的味道，低度数酒精带来的微妙刺激，最后在舌尖上缠绕的草本香，这一切都让这个山地莓果酒无比美味。
兰斯让人给地牢里的精灵送过去一壶。
这段时间，他虽然没去看两个精灵，但每次做好什么新的东西，都时不时给他们送过去尝尝。
参加完紧张刺激的蘑菇狩猎大赛后，围着篝火进行这样的狂欢简直爽爆了。
但这还没有结束。
格莱姆祭祀站在高处宣布：“就在今天，主人推出了新的神之试炼！”
下面的兽人们顿时高兴疯了。
喔喔喔新的节日！
新的神之试炼！
新的未来！
兽人们用力拍打着胸膛，扯着嗓子狂吼，甚至开始相互比拼谁的声音更大。
最终在两个兽人打断了自己肋骨后，这种无意义的比拼被强行停止了。
兰斯对此无语得很。
不是，你们兽人怎么动不动就在这种地方较真啊……
虽说《超级马里奥兄弟》是要给火鬓氏族的，但兰斯并没有答应他们单独授权。
《超级马里奥兄弟》里有各式各样的蘑菇，在蘑菇节推出再适合不过了。
这个游戏本身质量相当过硬，别的不说，直接拿出一个事实来证明：
它的推出拯救了北美电子游戏市场，当时市面上充斥着质量低劣的游戏，玩家和商人都对电子游戏失去了信心，而《超级马里奥兄弟》的推出让人们重新燃起了对游戏的热情。
格莱姆祭祀站在高处，继续说道：“这一试炼，来自主人的恩赐！它将考验你们的反应速度、判断力，战斗机巧。它是属于勇者的挑战，是属于智者的游戏！”
虽然很多兽人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们还是欢呼起来，仿佛这些词让他们突然变得更有智慧了一样。
格莱姆祭祀继续说道：
“这场试炼里面有许多敌人——它们狡猾、危险且致命。记住，所有敌人都不能触碰！触碰的瞬间，你就会死掉！”
听到这里，兽人们立刻开始兴奋。
有敌人了！
神之试炼里有敌人了！
“你们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你们有两种方式可以击败敌人！”他举起骨杖，高声说道：“其一，跳起来，坐死他们！其二，吃掉神赐的特殊道具，获得力量后击败他们！”
下面的兽人们一阵骚动，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坐死敌人？！”
“哈哈哈！这太符合我们的风格了！”
“还有神赐的道具！那一定是神的力量！”
“这个道具是不是蘑菇啊！”
格莱姆敲了敲地面，打断了他们的讨论，补充道：
“除此之外，你们不可以使用任何其他手段！所有机巧、武器、陷阱通通无效！”
《超级马里奥兄弟》神之试炼分为两种。
一个是符文石板的游戏机。
另一个则一个是全息的形式。
以后如果游戏越来越复杂的话，普通符文石板可能承载不了，所以符文石板神之试炼可能会逐渐退居二线。
但兰斯也不打算放弃这种手动操作方式，毕竟以后也可以出一些小游戏来着。
至于让谁做第一批尝试者……
首先就是蘑菇狩猎大赛的优胜选手了。
其次就是……
兰斯俯瞰着各氏族高层。
他们近水楼台的，基本都受过几次信仰之力的灌输了。
等等……
怎么还有个大兄弟一次信仰之力都没获得？
哦，这是断牙氏族的酋长啊。
兰斯知道断牙氏族的大酋长身体里流淌着血刃狂战的血液，要是这样的话，没获得信仰之力也是正常事儿了。
《超级马里奥兄弟》和前面几个神之试炼不一样，所以……
兰斯指了指一脸阴郁的比尔克·断牙。
“就他了。”
——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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