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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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01.
兰斯站在窗前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他眯着眼感受着冬天的风吹过自己的身体。
挺冷的，但那种冷更多来源于心理。
自己的身体素质比过去真的好了很多。
其实过去兰斯的身体也还行。
用他的话来说：“博尔特也就那样吧，9.58秒跑了一百米，而我跑9.58秒根本用不了一百米。”
而显然，他现在要去验证这个事的话，就不需要采用这种俏皮话了。
他的身体已经全面脱离正常人类了。
信仰之力对身体的具体改造，他在格莱姆祭祀那里已经实验过了，这种全方位的改造不管怎么看也好过头了。
看上去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但对应的代价是兰斯将会永远无法拥有真正神明的力量。
毕竟兰斯一直源源不断地回馈信徒。
但那些神明却没有。
兰斯本人对自己是否能成为真正的神明是无所谓的，那玩意儿距离自己太远了。
他一直担忧的一点是，被他掠夺走信仰的那些神明会如何。
目前，兰斯已经从多个兽人氏族那里掠夺了大量的信仰——这些信仰本该属于各自的神明。
目前把所有兽人整合在一起也是时间问题。
精灵是下一个目标。
通过希里维安·风语者，他已经找到了打开精灵世界大门的钥匙。
精灵虽然傲慢，但有神之试炼在，相信他们的信仰也并非牢不可破。更何况兰斯想要的其实也不是独占。
草原交流会的事情，让兰斯明白在矮人那儿推行神之试炼不是什么麻烦事。
矮人们本身更注重实用性，兰斯只需要展示出足够多的利益和奇迹，就能赢得他们信任。
还有就是人类……
人类的信仰体系复杂多样，但看自由民中沉迷神之试炼的人类，兰斯感觉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草原交流会让兰斯的雄心壮志增加了。
并且也让格莱姆祭祀他们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这一切的背后，都存在一个隐患：那些被他掠夺信仰的神明。
他们现在对此没有任何回应，仿佛默默接受了自己信仰的流失。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风再次灌进了窗户。
兰斯看了眼月下的血刃城堡，打了个寒颤，赶紧滚回房间里穿衣服睡觉了。
02.
《超级马里奥兄弟》在自由民中非常流行。
兰斯本来以为自由民会沉迷神之试炼导致他们很长时间攒不起赎身的钱，结果没想到他们虽然沉迷，但还是攒够了成为自由民的钱。
神之试炼也不是万能的嘛。
兰斯告诫自己不能太得意忘形。
很多现自由民，前奴隶并没有像兽人一样都有战斗的经历，他们当中的很多只是普通人。
但是在《超级马里奥兄弟》中，他们获得了和怪物战斗的能力。
这对于他们来说当真是非常神奇的经历。
另外他们还看到了很多很多奇幻的风景，这些对于他们同样有吸引力。
自由民中的很多人虽然没有魔力，但他们在各大神之试炼的排行榜上表现不俗。
其中战歌酒馆的吟游诗人更是接受了五次信仰之力的灌输，他弹的曲子越来越有魔力，而且他还悟出了一些可以运用于战斗的招式。
吟游诗人本人也成为了神之试炼的狂热粉丝，或者说是狂热信徒。
这一天他意犹未尽地从《超级马里奥兄弟》中出来，他又打穿一个地图，地图末尾的蘑菇人又告诉他说谢谢你，但是我们的公主在另一座城堡里。
很多人在《超级马里奥兄弟》里只是玩耍，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神之试炼是有主线剧情的。
但吟游诗人注意到了。
他们进入这个神之试炼的目的就是拯救公主，但公主到底在哪儿？
一个地图一个地图打穿，但每一次公主都不在这个城堡……
吟游诗人诗兴大发，决定写一首叙事歌来讲述这个故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兰斯正在战歌酒馆喝酒，微服私访。
酒香弥漫在空气中，火光映照着粗糙的木质桌椅，客人们的笑声、酒杯的碰撞声、吟游诗人的琴声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这场狂欢永远不会停下来床感觉。
兰斯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披着一件普通的灰色斗篷，还用了伪装胸针，相当低调。
吟游诗人唱的太好了，兰斯多给他点了几杯酒，成了他今天的榜一大哥。
所以吟游诗人唱完后就下来和兰斯聊天了。
接下来，吟游诗人就告诉了他上述信息。
吟游诗人：“我决定写一首叙事歌！我要把这个寻找公主的旅程写进歌里，让所有人知道，神之试炼世界里有一场伟大的冒险！”
兰斯也来了兴致：“我觉得你的想法非常好。”
在这个时代，吟游诗人对于信息的传播是很重要的。
他们这个吟游诗人本身挺有才华，如今也略懂一些拳脚，如果编写一个很成功的称赞神之试炼的歌谣，以后走南闯北的传唱出去，那岂不是超棒。
说起来这让兰斯想起了一个段子。
提问说小时候没互联网为什么各个学校唱的儿歌童谣都差不多。回答：因为那个时候的转校生就是一种吟游诗人。
想起一些前世的段子，兰斯会心一笑：“你有什么灵感吗？我可以和你探讨一下。”
兰斯用伪装胸针变成了兽人的样子，一个兽人对吟游诗人和煦微笑，怎么看都很奇怪。
吟游诗人感觉有点恶寒：“我也就是刚有了这个想法，还没有具体构思。”
兰斯：“一般不都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故事，说神明会降下神之试炼这样，从预言和故事开始。”
吟游诗人：“你这个预言不行，预言得押韵才是好预言。”
兰斯：“哈哈哈……好的，押韵的预言才是好预言。”
吟游诗人：“不过这种开头的确不错！然后第二段第三段开始描写风景……”
兰斯：“这个我懂，描述风景。”
诗人最喜欢描述风景了。
就好像《蜀道难》是送别诗，说蜀道好难啊友人别走啦，结果后面几乎都在描述风景，写着写着写嗨了是吧。
吟游诗人：“然后第四段描写风景，第五段描写风景……”
兰斯：“打住打住，除了风景呢？”
好一个一切景语皆情语。
吟游诗人：“哦对，第六段可以写救公主了，其实我觉得第六段也可以继续描述风景。”
兰斯心里吐槽，你这是塞尔达吧，每天看风景不去救公主。
吟游诗人：“那公主到底是什么样呢？接下来可以描述公主外貌了……”
兰斯：“再描写七段外貌是吧？我想问问你这个歌和《超级马里奥兄弟》有啥关系啊？”
吟游诗人显然也觉得不对，他尬笑了几句，说道：“重点是我们也没人救出公主啊，我也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样的。”
兰斯：“其实重点不是公主啦，是救公主的过程。”
吟游诗人恍然大悟，眼睛一亮：“哦对对对对！公主是一个理想，一个象征！可以从这个角度来写！”
兰斯：“这样立意就高了，歌也更有深度了。”
吟游诗人越想越兴奋，解释说道：“或者可以这样写：最后我们经过千难万险，发现自己救出的不是公主，而是未来的自己！这象征着突破了本我！象征着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兰斯惊了：“不错啊你，这个立意就厉害了！”
吟游诗人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又皱了眉：“但这样感觉有点深奥很多人理解不了，不利于传播。我们得低俗一点儿，带点刺激的。”
兰斯：“什么刺激的？”
吟游诗人：“探险过程中碰到一个蘑菇少年用蘑菇把主角给捅……”
兰斯惊了：“你这什么超级马里奥黄色版，打住打住。”
吟游诗人：“好吧……”
兰斯：“那就最后救出的是未来的自己，一路过关斩将的主角已经黑化了桀桀怪笑说公主呢我的公主呢？哦是你啊那你也行，迎男而上才是真男人！然后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而且你还能把刚刚你的立意给放进去。”
吟游诗人：“这个好！”
兰斯：“哈哈哈哈你居然赞同了吗哈哈哈哈！”
这都什么和什么。
他能理解为什么好多人喜欢和这个吟游诗人聊天了。
这人挺邪门的。
但也真的挺有意思。
03.
离开战歌酒馆已经是很晚了。
兰斯和吟游诗人一直扯淡到伪装胸针即将失效，他本来打算回房间睡觉的，突然觉得一个人的房间有点太寂寞了。
热闹和充满活力的环境，一定程度可以让人暂时忘记日常生活中的烦恼和孤独。
当这种环境突然结束，回到一个安静的家中，孤独和空虚就会再次浮现。
因为剧烈的情绪对比，所以这种感觉会更加明显。
于是兰斯一转弯就准备去格莱姆祭祀那里。
走了几步后寒风凛冽。
兰斯打了个寒颤，叫来路边一个兽人，让他把格莱姆祭祀叫到自己房间里……
让格莱姆多跑几步吧。
格莱姆祭祀进来的时候兰斯已经快睡着了。
“主人？有什么事吗？”
兰斯打了个哈欠：“也没啥事儿，你能在这里继续工作吗？”
格莱姆祭祀也没问原因，他坐下说：“我没带工作过来，但我可以在这里看一会儿书，陪主人睡觉。”
“好。”兰斯说完这句话后立马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雪粒被风吹卷着轻轻拍打着玻璃。
兰斯被这样的声音惊动了，但他实在是太困了，他睡眼朦胧地看向外面的雪花，他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卡尔加酋长的大嗓门，他似乎在指挥兽人干什么。
旁边是格莱姆祭祀翻动书页的声音。
翻书的声音停下来了。
“主人？”
兰斯好像是应了一声，又好像没出声，过了好一阵子后兰斯才反应过来，迟钝地说道：“下雪了。”
“主人要看雪吗？”这次格莱姆祭祀的声音从他身边响起。
原来是在他迟钝的这段时间内，格莱姆祭祀已经走到了床边。
兰斯点头的幅度很小，他实在是太困了。
一双手插入了他的腋下，将他扶了起来。
格莱姆祭祀将淡蓝色玻璃罩的灯放到了窗台上，异域风情的光照亮了窗外斜斜密密的飞雪。
雪下的并不大，风让这些雪花打着旋飘落。
兰斯还想说什么，但一张嘴就再次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额头上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一触即离。
梦中的飞雪因此全部融化。
——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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