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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云夜楼第三日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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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云夜楼的第三日，也就是比试开始第二天，怪事出现了。
“是啊，这水好涩？好难喝……”
祝愿也领着陶因和张枕下楼吃早点时，发现一楼大厅格外空旷。
这个时辰，正是饭点，却没有几个人在大厅吃早饭，着实有些诡异。
但三人都没多想，兀自下楼打饭。
祝愿也听见大厅里有人在谈论水质问题，于是走过去，凑到那桌人旁边，好奇问：“水怎么会涩？”
桌边一个圆乎乎的肉肉脸蛋仰起头冲他笑了笑，“是你啊祝愿也，一起吃吗？”
祝愿也不客气地坐下，复问：“水怎么了？”
翟庞翟小胖将水杯推到他面前，疑皱眉头道：“不清楚，今天的水突然就这样了，昨晚还好好的。”
祝愿也拿起来小尝一点，发现今日的茶水果然酸涩到难以下咽。
“咦～”
他嫌弃地将水杯拿远了些，垂眸看着干干净净的水面，被涩得忍不住拧眉：“又苦又酸又涩，不会有人下毒了吧？”
坐在同一桌的另外两个考生接话道：“有人问过蒋先生了，蒋先生派人去查，回来只说水没毒，却不说到底为何会如此？也没有要解决这件事情的态度，甚是奇怪。”
“是啊，他还说云夜楼后厨水缸是正常供水。”
翟小胖都委屈了起来，委屈得暴怒，“这哪里正常！谁喝得下去！放再多茶叶都盖不住这味儿！”
祝愿也把茶杯拿回来，再次尝了一口，这次他细细品味后，若有所思道：“像是……有好几种水果汁掺杂在里面的味道。”
旁边的考生赞同道：“我觉得也是，而且是没熟的水果。”
翟小胖愤愤道：“谁那么无聊啊？！！”
祝愿也摇头表示不解。
忽有一碗配好了小菜的清粥出现在他面前，他顺着递来粥的漂亮手指往上瞧，见陶因正脸色难看地盯着他，嫌弃道：“一下来就聊天，饭都不知道打吗。”
祝愿也冲他弯起笑眯眯的眼睛，双手拢住他给自己盛的粥：“小因真好，爱你呦～”
陶因听罢眼睛微微睁大，嘴角抽了抽，下意识退后一步，短暂慌乱后连忙转身去隔壁空桌坐下。
祝愿也并未察觉对方有些慌乱，追着问道：“诶！陶小因！过来坐这里呗！”
陶因背影动了动，没搭理他，闷头喝粥。
可下一秒，陶因喝粥的动作忽然停滞，不知被什么事情吓得肩膀一紧，怔怔不动了。
祝愿也正疑惑他怎么了时，张枕走过来在陶因对面坐下，若无其事端起粥来喝，同样疑惑地看了陶因一眼。
不过他没把陶因的状况当回儿事，兀自喝自己的粥。
翟小胖伸手欲阻止张枕，却为时已晚。
张枕一大口喝入嘴中，下一秒，他瞳孔涣散，碎发瞬间炸了起来。
“靠！！”
张枕噗一声吐了嘴里的粥，把碗一砸，扬声怒骂道：“谁煮的粥！味道这么恶毒！！！！呸呸呸呸！！！”
听罢，祝愿也终于明白陶因为何缩着肩膀半天不动。
原来是被粥给“毒”的。
“陶小因！”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跑到陶因身边，半蹲在他面前，扶着他一个劲儿关心。
“你喝了多少？？”
翟小胖无奈揉了揉眉，道：“就连厨子煮粥做菜的水也是变了质的水，根本没法儿吃，很多人都出去买早点了。”
祝愿也连连拍打陶因后背为他顺气，听见翟庞的话后表现出强烈无语，“你丫的不早说！！”
转言又紧紧蹙眉，继续像哄小孩儿一样担心陶因，“陶小因！别咽下去！吐出来！”
可陶因已经忍着苦涩味道把满满一口粥咽了下去，这会儿被涩得两只眼睛止不住冒泪珠子。
祝愿也心急如焚，连忙东张西望给他找水，嘴里还碎碎唠叨着：“难吃就吐掉啊，谁会说你什么，哎呦，怎么会有你这么倔的人！”
陶因五官拧巴，听罢眼泪似乎掉得更凶了些，却只埋头，紧紧掐着碗，生忍嘴里和胃里的苦涩感而不闹腾。
祝愿也左右找不到可以喝的水，急得手忙脚乱，翟小胖见状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竹制小水筒，快步上前递给祝愿也：“给他喝这个吧，这里面的水是干净的。”
祝愿也微愣，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尔后接过竹筒打开密封盖送到鼻子前闻了又闻。
他不敢轻易给陶因喝别人的东西，凭借麒麟敏锐的嗅觉确认竹筒里只是普通清水后才拿给陶因。
“快，去去嘴里的味道！”
陶因当即接过小竹桶，仰头大口大口咕噜咕噜往下咽。
祝愿也虽然没有去尝那粥是什么味道，但见张枕和陶因的反应就知道……定然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陶因喝完，长舒一口气，漂亮的眉眼因为流泪发红，更挠人心弦。
他转头把小竹筒还给翟小胖：“谢谢。”
祝愿也从他面前站起来，侧身面向翟小胖，眼神忽然就变得有些怀疑。
翟小胖也确实有些心虚，在他的注视中默默走开了。
这时章湘和魏云衣从大门口通过检查后走进来，手里还提着许多包子。
两位姑娘起得比较早，先一步知道了云夜楼供水变质之事，于是选择出去吃早点。
又想到祝愿也和张枕不能走出云夜楼，贴心给他们打包了食物带回来。
看见她们从光里带着香喷喷的包子走进来时，祝愿也第一次觉得身边有女孩子真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们！
章湘和魏云衣看见他莫名其妙感动的目光，相互对视一眼后，忍不住失笑道：“祝大哥，别这么感动，几个包子而已。”
张枕随即也发现了她们两个，一屁股弹起来跑到魏云衣面前，双手捧至她面前，快速眨了眨眼睛，像个讨吃的宠物。
魏云衣没理他，而是绕过他走到陶因身边，把几个包子塞到陶因手中：“思愿，给你的。”
张枕一瞬泄了气，肩膀微微软下去。
章湘拿着包子在他面前晃悠也没能提起他半点兴趣。
好一会儿他才扯出一个极其牵强的笑，接住了章湘给他的包子。
他敷衍地说出一句“谢了”，尔后就连牵强的笑都挂不住。
他转身坐下，双眼气呼呼瞪着陶因的背影。
章湘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兀自走到祝愿也面前，递给他包子，并疑惑地问：“张子年怎么了？”
祝愿也自是看透一切，轻咳一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告诉你，你别说出去哈～”
章湘郑重点头，眼神忽然就严肃起来：“好，你说。”
“张子年他……看上陶小因了！”
章湘听罢两眼圆瞪，表情怔怔一动不动。
祝愿也继续一本正经地感慨，语气怪是抑扬顿挫：“唉～他这是吃醋了，见不得魏姑娘对陶小因那么好。”
上句是假的，这句倒是真的，可惜单纯的章湘无论真假都信了，一边瞠目结舌一边小声喃喃道：“我就说他怎么对他的所有女人都一个态度呢，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
祝愿也强忍着笑，严肃点头：“嗯，没错。”
章湘长叹一声，撅了撅嘴，失望摇头道：“看来我是没希望了。”
祝愿也连忙装模作样地安慰：“诶！你家那个小王爷比他不知道好多少倍，有什么可惜的！”
章湘听罢，沉默了片刻，忽而一把推开祝愿也，闷头跑上楼。
魏云衣听到动静后回头，正看见章湘大步跑开的身影，便问祝愿也：“湘湘怎么了？”
祝愿也耸了耸肩膀，谎话脱口而出：“她说困了，想再睡会儿，让你别去打扰她。”
魏云衣见他表情自然，语气松弛，竟没有生出半点疑心：“嗯，刚好我想去琴技比试观场，不打算回房间，你们要一起吗？！”
陶因咬了口包子正在嚼，正想说不去，却被祝愿也提前抢了话。
“去啊，陶小因最喜欢听琴了！对吧张子年！”
陶因：……
张枕：……
在祝愿也死皮赖脸的磨求之下，陶因最终还是答应了跟他们一起前往比试现场。
这次场地选在汴安最大的勾栏瓦舍。
评委更是直接选用云夜楼的头牌琵琶伎，和书院里的古琴先生。
跟随蒋潇去瓦舍的路上，祝愿也观察到蒋家军依然护卫在考生左右，但观场考生却比之昨日轻功比试那场少了一大半。
除去本场琴技考生以外，特意来观场的人屈指可数。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毕竟昨日很多人是因为拿了祝愿也的金贝壳专门去捧场，今天没有祝愿也闹幺蛾子，观场人数自然就正常了许多。
大部分人还是更愿意待在云夜楼休养生息，准备自己的比试。
只有祝愿也喜欢每一场都去瞧两眼热闹。
琴技比试结束后，祝愿也感慨这一场没白来，耳朵像是得到了洗礼与升华，现在听什么都觉得像琴声。
回到云夜楼，他兴冲冲去看布告牌，想看一看下午的比试是什么，却发现当日下午考程那一栏，竟是空白。
他怀疑是不是贴告示的人弄错了，于是将接下来十天的考程一个一个数了数：“明天上午是棋，下午是画，后天烹饪，裁制……”
再加上已经比过的，总共十六项。
没错，是少了一项——经商。
祝愿也端手摸了摸下巴，望着那抹空白若有所思。
他身边，张枕也发现了今天下午没有比试，疑问：“奇怪？今天下午没考试？”
祝愿也忽而搓了搓下巴，坏坏一笑，没来由地说了句：“或许，今日下午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他刚说完，后面院子便传出一声怒吼：“我们是来参加入学考试的！你们怎么能连正常饮水都不提供！！我要求换水！！现在就换！！！！”
祝陶张魏四人听见后，相互对视一眼，当即打起精神往后院跑去查看情况。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