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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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接电话的卫昊扬站在走廊里，不知道说着什么，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的喜怒，却能看出他和在公司截然不同的姿态。
那应该不是比股东大会更重要的事。
这么多年，沈野没有见过这样的卫昊扬，收回了到嘴边的玩笑话，他看看刘秘书，用更低的声音凑过去问，“是裴的电话？”
别人也许还看不出来，但沈野这个人一向敏锐，刘秘书想起卫昊扬嘴唇上的伤口，目光闪烁了下，没有回答。
沈野不敢明目张胆地追问，毕竟还在开会，议程还在继续，而卫昊扬还在外面打电话，皱着眉踱步，忽然停下。
“你说暂时不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裴羽调整了一下坐姿，“拜你所赐，最近比较忙，而且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再被人拍到什么。”
“不会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卫昊扬的语气很肯定。
“所以你本来确实能阻止的，是吗？只是你没有那么做。”联想到飞机上卫昊扬的话，裴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谢谢你了卫老板，我不需要那些额外的馈赠，我只是出了个差，打了个电话找了个熟人而已，何况你自己本来就能解决那些麻烦，是我多事，你根本不用这么谢我。”
“只要有付出，就该有回报。”卫昊扬回头看着会议室里一众大小股东和心腹，试图把电话那头的人当成和他们一样来看待。
“那你确实是个好老板。”裴羽随口夸奖，他坐在设备齐全的录音棚里，又确认了一次周围录音设备都没有开。
那这里就是隔音最好的地方，即便如此，出于谨慎，他的声线还是压低了一点，只是一点点，依然被某个人听出了异样。
“你在哪里？”卫昊扬忽然问。
“拜你所赐，飞了的合约又回来了——”还没来得及说完，录音棚的门被推开。
进来的男人脸上挂着笑，在看到裴羽本人的时候愣了愣，几乎是马上判定，这样颜值和气质的人混CV圈，那传言说的估计都是真的了。
“抱歉，久等了……裴？裴老师是吧？这是你的艺名吗？”他点着手上的Ipad寻找裴羽的简历。
“不，这是我的本名。”没来得及按掉手机，裴羽站起来，他知道对方在猜测什么，可惜卫家二公子用艺名闯荡CV圈的故事并不存在。
双方先握手寒暄了几句，进来的男人自我介绍是项目负责人，项目启动会之前得知裴羽不会到场，他们考虑到项目周期，临时又找了别人。
裴羽本来是他们看好的人选，那天他们是想等他来签约的，而且还邀请了媒体……
负责人说了许多理由，绝口不提他们当时换人是什么态度，裴羽点头打断了他，“我理解，这是我的问题，对此我没有异议，不知道今天找我来是——”
“是这样，我们经过内部会议讨论，发现这个游戏角色可能还是更适合像老师你这样的音色，而且这个IP的粉丝基数不少，我们调研发现，大家对你的期待值更高。”
“所以，你愿意接受这个角色吗？”项目负责人一脸“这个角色在游戏里是什么人气你是知道的”表情。
“后来拿到角色的那位候选人呢？”让他意外的是，裴羽居然没有一口答应。
公子哥的姿态吧，项目负责人觉得很理解，歪着嘴笑了笑，“那不重要，就算支付违约金也要请裴老师加入，这就是我们的诚意，你看，还有这个新的录音棚，也是这次要投入使用的，可以参观一下。”
和被撤走的声优比起来，还是这个录音棚更有价值，那个要撤换的人是谁来着，比起来微不足道。
他开始介绍起高级设备，并且理所当然的认为裴羽会高兴的接受。
这个游戏那么多人喜欢，为自己喜欢的游戏角色配音，这不就是这些有钱人最喜欢做的事吗？
为了表示诚意，项目负责人摆足了姿态，只为了让这位裴大，裴老师，圈内闻名的海妖大人，昊阳集团大佬的亲弟弟感到满意。
裴羽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直到对方口沫横飞的讲完，他才悠悠开口。
“感谢你们团队对我的认可，不过很遗憾，我已经在看别的工作邀约了，而且也初步敲定了合作意向，总不好爽约——”
他顿了顿，摊了摊手，“先前的合作因为个人原因，被替换我没有话说，同时既然已经被换了，我就没想过要再回来。”
他笑着指外面，“况且你们也有了新的人选，临时再换人，怕是不太合适，做人应该讲诚信，不能出尔反尔不是吗？”
倘若不是因为最近的八卦谣言，这个合约还会回来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对方一愣，看到笑容下的淡淡嘲弄，顿时沉下脸，“裴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裴羽回答得不留情面。
当初的项目启动会，本来也是临时提出的，他可以配合，但因为不参加而被单方面通知踢出局，也是因为对方过于强势，这个团队的强硬是出了名的，说白了就是因为手握热门IP，所以行事肆无忌惮。
环顾整个录音棚，摇摇头，“可惜了，这么好的设备，被这样的团队使用，真是可怜。”
“噗！”门外有人听到了对话。
“谁？”负责人一把拉开虚掩的门，“江淮？怎么是你，不是让你今天不用来了吗，你已经被换了！”
“友情提醒，就算换了他，我也不会再回来的。”裴羽看到了门外那个被替换的声优，一个比他小个一两岁的年轻男人，正忍着笑，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裴羽……裴老师！我们开出那么优厚的待遇，不惜代价也要用你，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负责人转过头，忍着脾气，试图挽回，心里也有些后悔。
只是传说裴羽和卫家有关联，上面就急着让他把人找回来，早知道当初换人就不要说那么绝对了。
“这么优厚的条件请我？”裴羽惊讶挑眉，“当我提前一天打电话来说明情况，记得你们回复说无所谓，这个角色给谁都行，失去这次机会是我的损失，不是你们的，让我不要太自以为是呢。”
他抱起手臂，目光变得和他的言辞一样犀利，那位负责人心虚的转开目光。
前倨后恭，也不过是为了他背后代表的卫家，裴羽哼笑，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从那个负责人身前走过，江淮连忙让开路。
没想到对方这么记仇，项目负责人恼羞成怒，在他出门后低骂了句，“艹 ！有钱了不起啊！”
已经走出去的男人停下脚步，负责人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回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对，有钱就是了不起，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你又能怎么样？”
他靠在门口，“对了，你说如果让我大哥出手，把游戏公司收购了，把IP拿到卫家手里，会怎么样？”
大哥？昊阳集团？哪怕本来不知道，但最近看了八卦谁还不知道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个卫……项目负责人顿时脸色发白，满头大汗。
江淮从来没见过这个家伙这么狼狈过，对着裴羽竖起了大拇指，用嘴型无声说了一句，牛逼。
裴羽对他眨了眨眼，原来这就是当纨绔子弟，仗势欺人的感觉，他转着卫昊扬给他的车钥匙，在江淮崇拜的眼神下离开。
回到车里，想给卫昊扬打个电话，才发现对面一直没有挂断。
“有钱有势的感觉如何？”电话里，显然听了全程，低沉的男声带着些笑意，“要我替你收购它吗？”
“没兴趣。”裴羽也笑，戴上耳机，准备发动车子。
对面安静了会儿，忽然发问，用着一种奇异的音调，“你为什么不和刘秘书说，那天你有重要的工作？”
蓝牙耳机的音色，让卫昊扬的声音好像就在耳畔，裴羽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紧，若无其事地回答，“说了也只会让他为难而已，况且和人命比起来，一份工作又算得了什么。”
“对我这么没信心？”低沉的男声，那种振动像是要从耳廓一直钻进骨髓，是因为车里太安静？
“你失联两三天，谁知道发生什么事，刘秘书都急了，你说呢？”裴羽打开手机界面，在歌单里翻找。
“那你呢？”
“什么？”
“他们都急了，那你呢？”
“……”裴羽的手指停顿下来。
安静的车里，似乎听见另一个声音在噗通、噗通地跳，这句话似乎有别样的含义，又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车库里有车开过去，车头的灯从裴羽的脸上划过一道亮色的光，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终于笑了一声，“我们是兄弟啊，你希望我怎么样呢？大哥？我着急不是应该的吗？”
从下飞机开始，他们就只是兄弟关系。
卫昊扬记得自己说的话，也打算这么做，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裴羽当时放弃了什么，也许是因为裴羽毫不犹豫的态度，也许什么都不因为，只因为他想知道。
他记得裴羽当时的话。
他也只是个会被欲望驱使的普通人，而这就是他当下的欲望。
“不过当有钱人的感觉不错，忽然觉得当你兄弟也不赖，大哥。”电话里，裴羽换了个话题，他踩下油门，笑着叫他。
和以前半真半假，玩笑和嘲弄他的时候不一样。
这一声大哥，好像他真的就成了卫昊羽，他的亲弟弟。
“嗯。”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回应，卫昊扬并不感到高兴，反而有一种窒闷的感觉，让他扯了扯领口。
他真的驯服了这只海妖，这条变色龙吗？
他如愿让裴羽成了听话的“卫昊羽”吗？
这真的就是他的愿望吗？
挂断电话，重新回到会议室的卫昊扬，让接下来的大会议程变得尤为紧张，记得有一次遇到那种损人不利己的对手，收购案差点失败，卫总也不过是板着脸罢了。
现在这是要吃人？
其他股东习惯了看他的脸色行事，吓得拼命翻看起这次会议的提案，以为出了什么变故。
驾驶着百万级的豪车，裴羽扔下耳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低声自语，“假如这就是你想要的，卫昊扬。”
他打开了音响，让暴躁的摇滚乐在车里喧嚣。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2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