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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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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爷子发了一顿脾气，最后只换来卫昊扬的一句话，“我有我的打算。”
“什么打算？打算真的给自己找个冒牌弟弟？”卫老爷子朝卫昊扬点了点，“一个外人，你给他这样一个身份，当心引狼入室。”
卫昊扬想起那只“狼”微笑的样子，其实，他更像善于伪装的变色龙。
“我找来的人，我会负责，不管您在担心什么，那些事都不会发生。”
他说得那么肯定，他做事也一直叫人放心，可卫老爷子还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感觉到危险。
“你确定那个人没问题？要不要我找人去查一查……”
“不必。”卫昊扬一口回绝，态度甚至显得强硬，“这件事您就不用插手了，这个人我调查过，我说过了，有什么问题我会负责。”
“你负责？你这是给他作保了？”这实在很少见，卫老爷子眯着眼打量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他年纪越长，越是叫人看不透了。
老人慢慢给自己沏了杯茶，又换了个话题。
“听说这次你去香江遇到事情，也是这个裴羽去帮了忙，看来你们十分投缘，你也很信任他，否则像你这种脾气怎么会全力为他打包票。”
信任吗……卫昊扬想起那栋废弃大楼里的并肩前行，还有储物室货架下，他的理智短暂出走，当时他完全没有想过，要是被卷进外面的火拼会怎么样。
裴羽不是一个肯认输的人，卫昊扬自己也一点都不怕打架，要是真的被卷进去，要是没有那个小女孩，也许他们两个人会并肩作战和那些帮派分子大打一场也说不定。
信任，就是能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
要是问他能和裴羽并肩面对危险吗？是的，当时的他对此毫不怀疑。
哪怕那个家伙总是言不由衷，总是和他对着干，他也完全没有质疑过他会逃跑，因为裴羽太骄傲了。
“总之，这件事您不要插手，人是我找的，这件事还是希望和一开始说好的一样，除了您之外，家里不能有其他人知道，这是为了小芙。”
上前几步，卫昊扬接过老人的紫砂壶，熟练地为他又续了一杯茶。
卫老爷子抬头看自家孙子，在看到嘴唇上可疑伤口的时候，晃了晃神，先把疑惑按下，“我答应你的时候可是说好了，只是哄哄小芙，不会让外面的人知道，现在呢？”
“现在，他就是卫昊羽。”把茶杯递过去，茶香和水汽氤氲里，卫昊扬脸上的神情连卫老爷子也从没见过。
他明明显得那么坚决，却总让人怀疑他的坚决为何而来，是否另有隐情。
“好，他对外就是你弟弟卫昊羽，那你想过没有，他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做些什么事？除了从法律角度，他没办法拿到卫家的好处，除此以外那些冲着我们卫家名声而来的人……”
“我明白，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像苍蝇一样包围上来，又有多少人会捧着好处送到他面前，只为了讨好卫家人。”
卫昊扬走到落地窗前，庭院里郁郁葱葱，他望着院子深处。
“然后慢慢地他会发现，卫家成为了一个符号，取代了他的存在，他本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卫家的人，他会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他会质疑是否
还需要人生目标……因为到头来，所有人只看到他代表的卫家，而看不到他。”
卫昊扬回过头，露出了个嘲弄的笑。
“老爷子，你以为别人都这么想当卫家人吗？我敢保证，裴羽一点都不稀罕你说的那些好处，他是那种天生就能看透本质的人，我现在做的事，只会让他觉得厌烦。”
“当然，他也喜欢钱，他也许会高兴那么一会儿，但最终，他会厌烦，会提出抗议，因为影响了他原本的生活，因为那不是真实的他，事实上我和他只签了一年的合约，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很少听见卫昊扬这么长时间地提起一个人，还给了这样的评价，卫老爷子感到很意外，也许他应该重新判断那个叫裴羽的年轻人在卫昊扬心里的地位。
也许，他真的被卫昊扬当成了兄弟，毕竟他小时候有那么长的时间离开家人，一个人在外面。
“你还在气我当年送你去英国的事，是吗？”卫老爷子拄着拐杖站起来。
“那件事发生之后，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让你历练，我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做了这个决定，昊扬，当时我实在焦头烂额，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是我最看重的长孙，我是真的舍不得啊。”老人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回来之后和他们一样叫我老爷子，但是你以前你小时候是最喜欢叫着爷爷跟在我后面的啊，看我开会，看我训那些不争气的东西。”
落地窗前的背影挺拔，就像没有任何事能动摇和打击他，低调，深沉，坚毅，又被许多人畏惧和忌惮着的昊阳集团掌权人，当年其实本来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
“我很感谢您，是您让我看清这个世界的残酷，这不正是您想让我明白的吗？离开卫家，我什么都不是。”卫昊扬回过头，神情淡漠。
他最熟练的就是如何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麻烦，斩断所有阻碍。
假如那个障碍过于耀眼，过于吸引人，又该怎么办？
那么，他会换个方法，掩盖那层耀眼的光，在外面罩上一层“绝对不可以碰触”的壳，用来提醒自己。
自欺欺人吗，也许，只要有用就好。
就像当年他戒烟，戒除对艺术的爱好，不去碰，不去看，时间久了，他就真的不需要它们了。
此时此刻，卫昊扬如此深信着。
黄梅雨季还没过去，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水而来的，还有闷热的空气，以及一场始料未及，以无法预想的速度袭卷而来的八卦。
一夜之间，裴羽发现他的世界忽然变了，变得格外友善，变得匪夷所思。
因为他没有出席启动会而取消他合约的那家公司，竟然再度递出了橄榄枝，问他是否愿意回归这个项目。
本来还在观望和等待demo结果的其他合作，对方忽然表现得十分殷勤，八百年没有发言过的微信群里，开始频繁有人来加他，这种反常的表现，全都是从栗栗看了那个八卦号之后开始的。
业内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还有某些作为生活指南的平台，大家热衷于在线吃瓜，本来只是普通群众在围观集团大佬的派对生活，紧接着就有人指出其中某个帅哥看起来很像CV圈某位大人。
裴羽一贯低调，不开直播，很少露脸，业内也并不是没有模样俊秀的年轻声优，只是这些都无法抵消他存在本身给大家留下的深刻印象。
很快有人指出这就是那位神秘的裴大，当年因为一个海妖的角色大爆，从声音到形象都完美贴合，很是吸了一波粉，不过之后人家就神隐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和别人抓紧曝光时机的做法截然相反。
原来，大佬是真大佬！竟然是昊阳集团的二公子？！
那一切忽然就说得通了，怪不得人家不愿意露脸，怪不得不在意粉丝，原来是有钱公子哥的爱好，人家做这个根本只是为了玩票。
只是一个名字标签，一个昊阳集团，一个卫家，只是一个捕风捉影的八卦，就让周围的所有接触中的甲方改变了态度。
“卫昊扬，你搞什么鬼？那辆车是什么意思 ，还有被偷拍的照片，我们的合约上可没写还有这一出，我只对小芙负责！”很少主动联系，这次裴羽直接拨通电话，开口就是质问。
电话对面很安静，卫昊扬的声音不疾不徐，“车是借你用的，没有写你的名字，只是为了方便，照片不是我让人拍的，那些八卦也不是我叫人传的，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问题？”
“是，你是什么都没做，这才是你的问题，你眼睁睁看着照片流传出去，最注重隐私的昊阳集团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裴羽并不是一个好说服的人，他的反应很快，直觉又无比敏锐。
他就知道，他没办法轻易打发他，卫昊扬拿着手机站起来，对着长长的会议桌和坐满的人比了个手势，示意会议继续进行，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座位上的沈野拉长了脖子，大家可都是发现了卫总嘴唇上的伤口，但谁也不敢多想，多问。
沈野使劲朝着刘秘书看，试图从他的反应里验证自己的猜测。
刘秘书视而不见，面无表情地继续敲着键盘。
卫昊扬曾经在香江市失踪过几天这件事，没有被任何人发现，除了沈野，他很好地守住了秘密，并对事件背后还发生过什么感到无比好奇。
“我说，卫总这是真的要认一个弟弟了？那个裴羽到底是救了他的命，还是救了他的命啊，把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秃鹫，居然给出去这么大的好处？”对传言有所了解，沈野压低了声音，问得直接。
秃鹫，这是恶意竞争的失败者给的名号，也就是沈野敢这么在背后叫，“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卫总。”
“我哪儿敢啊，自找麻烦嘛不是，我就是想知道，要是下次有机会再见到那位裴先生，我该怎么称呼？用什么态度？”沈野的目光闪烁。
“要知道，那一位，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因为一个电话就从这么重要的股东大会上离席。”他朝外面比了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