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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梦境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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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言礼觉得自己身处于一个巨大的骗局之中，而他却找不到可以揭晓的方法，只能任由着主导人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眉头又一次的紧紧蹙起，他实在想不出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值得系统如此大费周章的欺骗他。
忽然，眉间上传来一阵柔软温热，牧言礼抬起眼皮，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面前的柏行谦对上视线。
柏行谦的指腹在他的眉间轻揉着，等到那皱着的眉头松开之后，他才将手收了回来，说道：“别想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吧，换身衣服，你还有点发烧。”
牧言礼眨了眨眼，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还发着烧？明明都没量。”
“我就是知道。”柏行谦说，“别问了，快去，换好衣服就躺床上休息一会儿，粥煮好了之后我叫你。”
牧言礼拗不过他，被他连推带哄的带回了房间。
“真是……”牧言礼叹了口气，妥协了。
脱下外套，重新换了一套睡衣，他原本的那套是淡绿色的，衣摆有几簇小草的图案，这次是蓝色的，图案是小海豚。
换好衣服，他用手感受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温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手热的原因，反正摸不太出来，不过脑袋确实有点沉。
他倒在床上，慢慢蠕动进被子里，捞过玩偶抱着，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牧言礼本来以为自己下午睡了那么久，这会儿肯定睡不着，结果许是和柏行谦说的那样还发着烧，所以很快便再次睡着了。
他这一觉睡得不安稳，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梦里的牧言礼四岁，小小的一团，跟在爸爸妈妈身边逛着想来很久的超市。
妈妈拿起一板果冻，笑着问：“言言想要吗？”
小牧言礼点了点头，伸出手自己小小的手，想够她手中的果冻。
妈妈故意把果冻拿高了一点，逗他玩。他够不到，垮着个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妈妈。
妈妈乐得不行，把果冻递给了他，叮嘱道：“一天只能吃一个哦。”
小牧言礼点了点头，低头看着怀里的果冻，吸了吸口水。
爸爸在旁边看着他和妈妈的互动，笑得很和蔼，但还是板着脸对妈妈说了一句：“你净给他吃这些东西。”
“孩子喜欢吃嘛，又不是经常吃，你这么小气干什么？”妈妈回怼他。
“你得藏好了，小心他半夜不睡觉偷吃。”
小牧言礼听懂了这句话，认真的说：“我才，才不会。”
妈妈打趣道：“听到没?儿子说他才不会。”
爸爸不说话了，但是往购物篮里又放了一板果冻。
妈妈把他抱了起来，他们朝着收银台走去，结完账，妈妈当即给他拆了一个果冻，他抱着果冻开心的吃着。
只是还没吃几口，忽然发现爸爸妈妈没有等他直接走了。
他吓得小脸一白，拼命追着前面的那两道身影，爸爸妈妈越走越远，他怎么也追不上。
手里的果冻早就在追逐的过程中掉了，他抹着脸上的眼泪，越跑越快。
“爸爸，妈妈，不要丢下，不要丢下我……”
终于他的手碰到了妈妈衣服的布料，妈妈停了下来，转过身。
他面上一喜，露出一个笑：“妈，妈妈……”
妈妈却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怒斥道：“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欺负弟弟！”
此时的牧言礼六岁。
他看着妈妈，又看了一眼她怀里哭泣的弟弟，委屈的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欺负他，是他抢我的东西。”
“你作为哥哥，让一下弟弟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小气？！”妈妈大声道。
小牧言礼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眼睛微微睁大，眼泪在眼眶里汇集：“那是，那是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一个破礼物，你弟弟想要，你给他就是了！非跟他抢什么？不许哭！多大的人了还哭！”
小牧言礼被吓了一跳，眼泪更多了，他转过身，不停的给自己擦着眼泪，可是却越擦越多。
妈妈没有管他，安抚好哭泣的弟弟，把弟弟抱回房间放到床上之后，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出了家。
“你给我在外面好好反省，非得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可。”说完这句话，她把门关上了。
小牧言礼看着被关上的门，反应迟钝的拍了拍，随后越来越重，眼泪刹不住的掉：“妈妈，妈妈我错了，妈妈求你开门，我错了……”
他身上只穿了一个破旧的棉袄，和一件已经有点小了的毛衣，而现在正值12月寒冬，外面还在下着雪，他们住的是平房，不是小区，没有可以避雪的地方。
他还没拍一会儿，就听见妈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要是再拍门，把你弟弟吵醒了，你今天就别想回来了。”
他打了个颤，缓缓把手握了起来，靠着门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腿，团成一团，希望可以抵御风雪。
但显然，收效甚微，甚至还因为脸上有泪痕，风吹过之后，脸上一阵阵的刺痛。
小牧言礼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却因为自己袖子上有雪，不但没有把泪痕擦干，甚至还把脸弄得更湿了。
他愣了一下，把胳膊收了回去。
外面已经黑下来了，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能让他回去，那个生日礼物，不知道妈妈有没有把它放好。
这样想着，他的眼泪再一次的涌了上来。一阵寒风吹过，他打了个寒战，冷得不行。
余光里看见隔壁邻居扔在外面的纸箱子，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了，把邻居不要的纸箱子拿过来之后，他缩进了箱子里。
纸箱虽然孱弱，但好歹还能挡住一点风。
小牧言礼躲在箱子里，把身上的雪拍下之后，他抱着膝盖，终于可以哭了，不用担心脸被风吹得刺痛。
“妈妈……”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妈妈这样对待，明明他没做错什么，明明他只是想保护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明明……他根本没有推弟弟。
他没有继续拍门了，也没有把弟弟吵醒，妈妈应该很快就会放他回去了吧？
他在箱子里这么安慰着自己，把脑袋抵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
妈妈骗人的。
她一整晚都没让他回去。
牧言礼面无表情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和坐在他床边，表情担忧的柏行谦对上视线。
柏行谦放下手里的碗，抽了张纸递给他，轻声问道：“还好吗？”
牧言礼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嗯”了一声。
他将擦过的纸攥在手里，见柏行谦还是很担心的样子，淡淡笑了一下：“没事的，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柏行谦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考虑到他现在的状态，还是什么都没说。
牧言礼也不想提这件事，目光一瞟，转移了话题：“粥煮好了啊？”
柏行谦点了点头：“嗯，可以直接喝，我放凉了一会儿。”
牧言礼坐起身，柏行谦把外套给他拿了过来，还替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牧言礼见他这一系列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摁住了他：“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没必要没必要。”
“有必要，你现在是病患。”柏行谦说着，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好了，吃饭吧，我总感觉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牧言礼一听，头发都差点竖起来，心虚得不行，因为他今天确实没怎么吃东西……
他接过碗，目不斜视的用勺子往嘴里送粥，那样子，要多认真有多认真，似乎想无声的向柏行谦证明他今天认真吃饭了。
但很遗憾，他的小把戏被柏行谦看穿了。
柏行谦看着他，冷不丁的说：“其实你今天就只吃了早上那一餐对吧？”
牧言礼喝粥的动作一顿。
柏行谦挑了下眉，眯了眯眼睛：“很厉害嘛，吃一次就管一天的饱啊？”
牧言礼咽下自己口中的粥，若无其事的说：“不能，所以我现在在吃晚餐。”
柏行谦幽幽道：“噢，我还以为你是修仙人，在练习辟谷，一天吃一餐呢。”
牧言礼眼见糊弄不过去，尴尬的嘿嘿了两声。
柏行谦收了脸上的表情，板着脸下了判决：“装乖撒娇没用，今晚喝两碗粥。”
两碗粥！
牧言礼的脸垮了下来，他家里的碗大，一碗喝完他估计就撑得不行了，柏行谦居然让他喝两碗。
“欸——”牧言礼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我喝不完啊，两碗真的很多，一碗半行不行？”
柏行谦看着他，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行，说两碗就两碗，不接受讨价还价。”
“可是……”
“再还价的话，喝三碗。”
牧言礼闭嘴了，他戳着碗，郁闷地心想和那个破系统一样，凭什么不给讨价还价。
最后他也没把两碗粥喝掉。
柏行谦见他喝得那么艰难，放过他了，把碗收走后将药放在他的床头，和药一起的还有保温杯。
“好了，等会儿记得把药喝了，喝完药就继续睡吧，别偷偷摸摸的起来洗澡，还生着病，小心病得更重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也快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了。”牧言礼看着他，柔声道谢。
柏行谦“哼”了一声：“那还不快点好起来。”
牧言礼笑了：“我努力。”
柏行谦对着门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出去了之后，对他挥了挥手，离开了卧室。
剩下的粥不能倒回锅里，他将碗递到唇边，仰头把剩下的全都喝掉了。
喝完，去厨房把碗洗了之后，把剩下的粥用保鲜膜裹住，送进了冰箱里，在客厅里找到便利贴之后，写了一张贴在冰箱上。
粥在冰箱里，不许直接喝，放微波炉里热几分钟。后面还画了一对Q版的眼睛，表示自己会监督他。
他知道牧言礼有的时候懒得动，会把冰箱里的东西拿出来直接吃，以前就算了，这几天绝对不行。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来到牧言礼的卧室，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小心的拉开了一点缝隙看了进去。
牧言礼已经睡了，脸颊因为发烧所以红扑扑的，看着有点乖。
“睡吧，小可怜儿。”
“做个好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