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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金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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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臻心事重重地埋头吃饭，冷不防听到郑柯然毅然决然的声音，犹豫着：“哦……？”
所以呢？你不喜欢男人，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所以呢？
姜臻刚一抬头，就撞进那双隐晦不明的眼眸里，他拿不准郑柯然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视线中带了几分审视，一时有些如芒在背。
郑柯然难道是仔细一思索，察觉到以前和自己的交往过于密切？又或者，开始怀疑自己也喜欢他了？姜臻被盯得几欲脱口而出“我没有喜欢你，你放心和我当室友”。
郑柯然突然沉声问：“你怎么看梁晋？”
“……”我怎么看梁晋，情敌！怎么看。姜臻扶额，“与我无瓜。他喜欢谁是他的事。”
郑柯然追问：“我的意思是，室友喜欢男人，你怎么看？”
姜臻支支吾吾嚼着饭：“别……别来喜欢我就行？”
这次，郑柯然久久没回应，两个人心思各异地吃着饭。
姜臻压着筷子，偷偷看了郑柯然几眼，那人低头吃饭时微微垂眸，睫毛投下一道暗影。高挺的鼻梁、冷淡的唇线，不笑的时候显得无端冷漠。
但其实，郑柯然是个很温暖的人，喜欢他的人一直很多。
“姜臻，”郑柯然倏然看过来，“你看我做什么？”
“没，没有啊……”姜臻尴尬地眨眨眼，赶紧低头刨饭，发现盘子已经空了。
郑柯然慎重其事地问：“你说，我像gay吗？”
“噗——”姜臻心里一咯噔，捂住嘴，“啊？这是能说的吗？你觉得你像gay吗？”
郑柯然和姜臻面面相觑。姜臻还蛮想听到郑柯然的回答。
“算了不说这个，”郑柯然换了个问题，“我的什么行为会给他错觉吗？”
“那倒是有可能，”说这话姜臻可来劲了，他放下筷子，“入学那天，你帮他搬了行李，六层楼，26寸的箱子。还有，第一次听学校的讲座，他找不到学术报告厅，你骑车载他。上个月他值夜班，突发急性肠炎，你帮他值了……”
掰着指头也没数完郑柯然的好人好事，姜臻竖起大拇指：“郑柯然，你是个好人。”
郑柯然冷下眼：“别对我说这句话。”
姜臻噤声，莫名其妙。
郑柯然咬咬牙：“可是作为同学，这些行为也很正常吧，如果是你，你会帮他吗？”
姜臻斟酌了一下：“其他应该会，但不会帮他值班……而且如果被麻烦的次数多了，我会点一下他，成年人呐，不会拒绝的话，很累的。”
研究生跟着自己的带教老师上班，真正值夜班的是带教老师，研究生是去帮忙做事，所以他们不去问题不大。
郑柯然：“是这样，他的带教本科时给我们上循环系统，你记得吧，我挺喜欢那个老师的，那次帮他，是怕老师晚上一个人忙不过来。”
“哦，张老师，他人很好。那我也会帮。”
其实，骑车载人也会考虑一下，姜臻有点洁癖，不喜欢跟不熟的人肢体接触。只是，他做不出来“自己骑车，让人跟在后面跑”这种事。
想到这里，姜臻脱口而出：“后来你也骑车载过他几次……”
“啊？”郑柯然似在思索姜臻这话是什么意思，很快反应过来，“我已经叫他自己买车了，后座也消杀过。每次你坐之前，我都有喷酒精。”
“嗯嗯嗯……没事……”姜臻再度扶额挡住眼睛，自己的语气怎么这么像妒夫，“随口一说。”
郑柯然认真解释的样子，让姜臻想起了他们一起当班委的时候。
他就是那会儿喜欢上郑柯然的。
相熟后的某一天，郑柯然突然对他说：“姜臻，你好像不怎么爱参加集体活动。”
有些人不是不喜欢集体活动，就是不太擅长自然地、主动地融入集体。
大三，没了众多基础课程和公共课程，临床课程刚刚开始，时间稍微多了那么一点。郑柯然拉着姜臻竞选了班委。
班委要处理班级事务，这样就有大量的机会接触班上每一个人。
他们一起组织班级团建，去踏青，去玩桌游，去野炊。
一个班六七十号人，虽说是在校园里，但统筹和管理还是挺锻炼人的。郑柯然游刃有余，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有条不紊，带着姜臻和大家打成一片。
那年评困难补助，郑柯然让申请的同学把自己的情况写在纸上，交给班委，再由评议小组围读、投票，以确定名额给谁，避免了同学当众诉苦的难堪。
但那年发了洪水，好些务农的家庭受灾严重。无论怎么评，都还有人确确实实很需要帮助。
郑柯然周末带着姜臻出去拉赞助，帮商家做校园推广，硬是谈下来几万块钱，分给同学。最后还深藏功与名，说是申请到额外的私人助学金。
拉赞助的时候，郑柯然也是这般认真，专诚，侃侃而谈。
姜臻那会儿就觉得，郑柯然将来一定是位好医生。
郑柯然对姜臻说：“你看吧，大家都很好接触的。”
姜臻忽然想到，或许郑柯然和自己成为朋友，不是自己哪里吸引到他，而是郑柯然本身就很好，热心，温柔，开朗，像一只大金毛。
他习惯对身边的人友好。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和任何人成为朋友。
朋友。
可以不只做朋友吗？
姜臻打算在大三结束那个暑假告白。
但是那个期末发生了一件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