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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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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师傅带了新船夫半天，两人也没能默契合作撑船，梁以反而更累了，于是放弃撑船，让它缓缓飘在水面上了。
“许程华给了你多少银子？”宋绥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梁以一愣。
宋绥道：“他说他租这船一个时辰，过时不候，还跟阿棠闹不愉快……喔，原来他俩是演给我看的。”
“你才反应过来啊？我当时看他俩吵得那样莫名其妙，险些没忍住笑。”梁以确实没忍住，都怪方才笑了好一会儿，才害他没什么力气撑船。
“没多想，我的心思又不在他们身上。”宋绥回想那俩人的表现，发现确实是漏洞百出。
“那在哪里？”梁以顺口就接话。
宋绥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是我拜托他俩帮我叫你出来的，还说不要提我，你……有猜到吗？”梁以赶紧挑起新的话题。
“也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不过在船上见到你，我挺高兴的。”宋绥今夜说的话都直白的不得了，生怕梁以听不懂，怕他误解，他们俩之间的误解好像越攒越多了。
梁以了然点点头，又说要问他一件事。
宋绥已经知道他今晚约自己出来多半就是要说清楚了，莫说问一件事，就是问一百件事，他也不会烦。
“你定亲了吗？”
“哈？”宋绥险些没坐稳，梁以连忙拉住他手臂，宋绥皱着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萧姑娘说你娘给你说了亲，叫你去相看姑娘，你也去了。有一回我还瞧见了，你们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相谈甚欢。现在你也能随意出来，说明你爹娘他们已经不管着你了，那无非就是……”
“没有，我是见了她们，没有钟意的。”
“那你就是想看看钟不钟意吗？”梁以追问。
“是又如何？我不能看吗？”宋绥直言不讳，没想着对梁以隐瞒。
“当然，你想看谁便看谁，反正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梁以垂首，看船划过水面，留下的水痕很快消失不见。
宋绥感觉周遭空气都弥漫醋味，没马上哄他，反而又问道：“若方才我说定下了，你要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我便直接从这跳下去，当做是还你清白，以免有人看见我还跟你一起游船，回去告诉你未来的夫人，惹她不高兴。”梁以伸手扶住船边，他此时也真是有点想往下跳了，不知道冰冷的河水，能否浇灭他不安分的心。
宋绥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直接拉住他的手，从手腕往下滑至手掌心，握住他的手。梁以的手动了下，没有挣扎，静静地任他将手指塞进他手心，紧紧牵住。
梁以感受到手里传来熟悉的温度，好像有一根无形的引线，一直引到他心窝，暖烘烘，宛若冬日暖阳。
“梁以，你也知道阿，城中多少人见过我们，知道我俩的事。那你可知，我去见她们时，她们会不会问起你？”宋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问我怎么跟你分开了？”
“有这样问吗？”梁以看过来，宋绥正看着前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有啊，”宋绥嘴角上扬，“几乎都问过吧。”
“那你如何说的？”
“我如实说，说我爹娘不同意，就分开了，她们又问那我还喜欢你吗？”宋绥说这句时觉得有些好笑，“我就说喜欢啊。”
“那你怎么还去？”
“这句也问了，我娘叫我去的，我总不能反抗她的要求，只是我也不愿骗人。”宋绥直直望过来，“也不会骗你，你可是还有要问的？”
“我……”
“不过骗了阿棠一次，因为我知晓她会告诉你，想看看你听了会不会气我恼我，甚至跑来质问我，可惜没有。”宋绥忽然想起，补充说道。
梁以听许程华说了，末了还被他怒斥活该。
“那你可有气我恼我？”梁以另一只手攀上他的手，有些紧张，“明明那时你被宋老爷关着，还为了我跟他们闹不愉快，我却想着躲远一点。说什么不想你因为我如何如何都是借口，我就是怕结局不如意，不想承担……”
“之后更是无颜见你，可又不争气的思念你，时至今日我也……觉得或许我还是不如你，宋绥，你对我这样好，我该怎么样才能够配得上你呢？”
“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梁以说到最后几乎是呢喃自语，宋绥听着，要靠他很近才能听见他的请求。
他抬手扶在梁以肩上，轻语一句“终于”，而后认真地让他看着自己，“梁以，你说你做不到我喜欢你那样的喜欢我，可是我喜欢你，从未要求你回报什么，甚至很久之前，我只能够奢望你多看我一眼。因此对我来说，你喜欢我，足矣。”
“你不必要为我放弃任何人，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连你自己也无需为我改变什么，你自私也好，有时候冲动一点也没关系，这都是你啊。我喜欢你，就连你的不完美也喜欢。”
“至于配不配得上，你觉得你配不上我，我就不觉得，那怎么办，不如吵一架好了，看谁能吵赢。”宋绥耸耸肩，无所谓道。
“还有一个问题呢？”梁以目光灼灼看着他，同时耳根子因为他方才的告白发热，心像是被他狠狠揉搓了一番，看着他就觉得好喜欢他。
“重新开始么？我没想过这个啊。”宋绥皱了皱眉，有些为难道。
“为，为何？”梁以愣住了，他没想到宋绥会这样说，“是不是我说的不够正式，我还没有对你告白过，我考虑清楚了，我还是喜欢你，比之前更加喜欢你，你能不能……”
宋绥偏过头飞快地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梁以瞬间噤声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宋绥难得露出一丝不淡定，纠正他的用词：“我们和好了，好不好？”
“嗯！和好！”梁以喜极而泣，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抱住他，另外一只始终牵着的手张开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宋绥与他相贴的脸上有一点点湿润，瞬间坐不住了，“梁言斐，你……你不要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