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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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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闻枫这几日黏在他身上形影不离，任沈攸蕴怎么甩也甩不掉，除了睡觉洗澡的时间，他几乎都在沈攸蕴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这种感觉极不舒服，沈攸蕴不喜欢和陌生人和自己靠得太近，但或许是看在邢闻枫算得上踏实可靠的份上，也或许是别无他法了，总之是默许了他的存在。
今天的剧情流程走到了酒吧替慕容婉彤解围的那天，沈攸蕴担心出什么意外，本想叫上邢闻枫一起走，却不料他偏说今天有事不能陪同，沈攸蕴不愿意看他为难只能放他离开，自己跑到酒吧里偶遇郑源姜寒。
“其实管家哥撮合你和赵梦晴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他是你从裴家带来的人，”酒吧里姜寒喝得醉醺醺，了解到沈攸蕴这几日愁眉苦脸的根源所在，于是宽慰道，“哥，你和赵梦晴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
沈攸蕴放下酒杯，抛出一个惊天炸弹：“但是我有心爱的女人了。”
“啊？”
郑源的酒杯顷刻间摔裂在地，酒水洋洋洒洒流了一地，姜寒也是目瞪口呆凑上来问：“她长什么样？干什么工作？是哪家的小姐？”
他们两个想不到裴赆这种看上去就性冷淡的人会真的爱上一个女人。
跟了裴赆这么久，他们也从没看见谁走进裴赆心里，此刻听见沈攸蕴说的这番话，情绪激动地忘了分寸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沈攸蕴沉默半响才说：“她很善良。”
“啊？哥，我问的是长什么样子？”
沈攸蕴只能回答：“她很善良。”
郑源后知后觉从震惊中抽身踩了姜寒一脚，低声说：“别问了。”
沈攸蕴环顾四周，抿了口酒，再度抛出炸弹：“她就在这间酒吧工作。”
“真的？”姜寒视线在周遭的每个姑娘身上打转，思索什么样的姑娘能配得上裴赆，“哥，我能见见嫂子吗？”
“待会你就见到了。”沈攸蕴伸出右手，盯着腕表上的指针发现了奇怪之处，“她怎么还不过来？”
明明早就过了剧情规定宋时运和慕容婉彤出场的时间了。
沈攸蕴询问系统：慕容婉彤和宋时运呢？
系统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沈攸蕴只能带着哼哈二将一同寻找慕容婉彤的下落，绕了几个弯，在灯光刺眼的酒吧里的各个包间寻觅，最终沈攸蕴在一间包间里隔着玻璃看见了宋时运的身影。
“问题就在这。”沈攸蕴猛敲包间门，“宋时运，你带着我的人滚出来！”
姜寒一拍手：“嫂子是不是被宋时运绑架了？”
沈攸蕴剧烈扭动门把手，重敲几下门依旧无人回应，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一齐撞开包厢门，风风火火地冲了进去。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彼时宋时运正在拿着麦克风唱ktv经典曲目，音量调了最大，震耳欲聋，大屏幕播放的mv五彩斑斓晃得人头晕目眩，他身边围坐着浓妆艳抹的漂亮女人，沈攸蕴走过去挨个辨认也没在里面发现慕容婉彤的身影。
“你们谁啊？”宋时运发现这几个不速之客的闯入，按下了mv的暂停键，麦克风落地发出刺耳的回音，“你们来干什么的？”
姜寒中气十足地怒吼道：“宋时运你这个贱人，交出我嫂子！”
“你嫂子？你嫂子？”宋时运皱起眉头重复几遍后问身后的几个女人，“你们哪个是他嫂子？”
几个女人顿时乱作一团，头发乱得打结，慌忙穿上外套颤颤巍巍地站成了一列。
“你侮辱谁呢？这里面这帮老妖精哪个都不配做我嫂子！”姜寒怒火中烧，“你把我嫂子藏哪去了！”
沈攸蕴也上前一步，逼近宋时运身前，单手撑在墙上，压低音量极具压迫感地问：“慕容婉彤在哪？”
“慕容婉彤？”宋时运一时被他们三人的气势唬住，打了几个寒颤，“不在我这啊，好哥哥，你们不该来找我的。”
“那他妈该找谁？”姜寒冲过来揪住他头发，“你少他妈在这放屁了，就你这个贪财好色的性格我嫂子又那么貌美如花！肯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慕容婉彤真的不在我这里啊。”
“你敢说你没见过她？”
“小兄弟，真的不是我啊，”宋时运被抓得头皮生疼，连忙去怕他的手，“我一开始是叫她来陪酒了，但就在刚才有个高个子长得很出众的男人把她赎走了，你们要算账也该去找那个男人算账啊。”
“还是不肯说是吧。”姜寒勾勾手指把郑源引来，“给他上刑，先把这小子裤子扒了，让他原地学狗爬，看他说不说。”
郑源和姜寒一看就是这种事情做得久了，异常熟练，在宋时运的哭声和叫喊声中已经将人的裤子脱了个干净。
沈攸蕴没心情陪他们虐杀，走到门外思索慕容婉彤可能会去哪里，他越想越觉得蹊跷，好端端地从哪冒出来一个男人就把她带走了呢。
沈攸蕴点燃了香烟，顺着楼梯想上天台去透口气，路上问系统：“这小说里有没有男二号什么的？”
系统回答道：“当然有了，不过他可远在慕容婉彤的老家，和京城相隔千里呢。”
“那会是谁呢？”
话音未落，他视线已经扫到了两个栏杆旁的身影，在夜色下晚风呼啸吹过，吹乱了姑娘的发丝，她轻轻掖在耳后满脸羞红地说：“管家哥哥，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月光柔和落下，在邢闻枫脸上轻轻柔柔的，他倒是很潇洒地说了句：“举手之劳。”
姜寒和郑源严刑拷打没问出个所以然，回头请示沈攸蕴旨意时才发现人早也没了身影，顺着熟悉的烟味一路追到天台便看见了面前的一幕。
姜寒去拉郑源的袖子：“哥怎么脸黑成这样？”
郑源紧了紧唇：“估计是被偷家了。”
凄寒月光下，沈攸蕴白玉色的肌肤像颗饱满的珍珠，白皙光洁，脆弱易碎，带着柔和却极具魅力的珠光，淡粉的唇勾起一个弧度。
他含着怒意更盛的笑走上前：“婉彤，想不到在这还能遇见你啊，好巧啊。”
沈攸蕴迎着两人视线走过来，皎洁月光落在他半张脸上，另一半埋在阴影里，他挑眉看向邢闻枫：“管家，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赆哥哥，你别怪他，”慕容婉彤去握他的手，“刚才我被老板叫去陪酒，还好有管家哥在，他把我从酒局里赎出来的。”
“是吗？”沈攸蕴皮笑肉不笑对邢闻枫说道，“那你好伟大啊，全天下的女人都该喜欢上你这样温柔体贴的男人才对呀。”
“赆哥哥，”慕容婉彤水灵灵地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再蠢的人也看出沈攸蕴动了怒，“你生管家哥的气了吗？”
“没有啊，”沈攸蕴笑说，“我该感谢他不是。”
邢闻枫没有回应，刺骨的冷风打在身上滋味不算好受。
沈攸蕴也懒得和他吵，拉着慕容婉彤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出两步，他却在此时被邢闻枫牵住手腕，他挣脱几下无济于事，刚要发怒，就听邢闻枫开口声音沙哑低沉：“我送你回去。”
“不用，”沈攸蕴指了指郑源姜寒，“我身边可以送我回家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
沈攸蕴拉着慕容婉彤离开了邢闻枫的视野，姜寒郑源立马跟在两人身后护驾，并以眼神威胁邢闻枫“有多远滚多远”。
慕容婉彤一步三回头，招手和邢闻枫说了再见，却没得到回应，失落地转过头跟着沈攸蕴走了。
走出酒吧门，远离邢闻枫，沈攸蕴才感觉呼吸都通畅了，姜寒郑源识相地借口上厕所给了两人独处空间。
他记得上次丢了一条命的教训，万万不敢开车再走那条路，而是选择步行走了一条小路。
沈攸蕴这个人没什么恋爱经历，虽然见到姑娘不至于发愣，但要是叫他说什么甜言蜜语，他也只能个做个临时的哑巴，所以这一路上他都闷闷的，也可能是被邢闻枫影响了心情，总之和慕容婉彤没说上几句话。
路上慕容婉彤的电话一直响，沈攸蕴便停下脚步等她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慕容婉彤的脸色非常难看，几乎是惨白，眼底阴郁一片，放下电话后她局促不安地望向沈攸蕴。
“怎么了？”沈攸蕴半弯下腰问她，“发生什么了？”
“我奶奶下病危通知书了。”
沈攸蕴闻言一怔：“你奶奶在哪家医院？”
“不在市里。”慕容婉彤捏紧手机，眼眶发红，“在我老家。”
“订机票，今天晚上飞过去，”沈攸蕴撩了撩头发，另一只手插在兜里，“给医院打电话要最好的病房。”
慕容婉彤点了点头，一手拨动手机给家里人发信息，忽然就模糊了视线，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滴滑落下来，到最后承受不住边哭边扑进他怀里：“我奶奶不会有事吧。”
沈攸蕴经历过太多这种时刻，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或许出于第一直觉，两人相拥时沈攸蕴敏锐地抬眼，差点惊出一身冷汗，隔着不远幽幽月光下邢闻枫就站在三米外的杨树旁望着两人，眸色阴沉，斑驳的树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不清表情，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猜不到他到底盯了多久。
沈攸蕴心想：他难不成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还是什么隐形的监控摄像头？
机场夜晚冷清，大厅空荡，穿堂风冷得人打寒颤，机械的广播音反复说着航班信息，字正腔圆的女生格外催眠。
慕容婉彤疲惫地昏昏沉沉靠着椅子睡了过去，沈攸蕴回想起邢闻枫的身影睡意全无，觉得自己被鬼缠上了，正心烦意乱时手机铃声又吵个不停：“我这一天怎么有这么多事。”
接通电话后，裴奶奶的声音传来：“阿赆，你现在在哪？”
“怎么了奶奶？”沈攸蕴一时心虚，“我就在家里马上要睡了。”
“阿赆，你骗得过别人，骗不了奶奶。”
沈攸嗤笑了一声：“是有人向你告密吧。”
“你和那个丫头要去哪里？”裴奶奶剧烈咳嗽了几声，“我只认可梦晴这一个孙媳妇，其余人你休想领进裴家的门。”
“奶奶，时代变了，不吃指腹为婚这套了，”沈攸蕴嗤笑了几声，“儿孙自有儿孙福，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等过几天回京城我再去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