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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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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夏国-特别招待处
“你好。”
温和的声音响起，刚准备摸鱼的前台立刻换上一副公式化笑脸:“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男人逆着光，前台看不太清他的面孔。
“我想打听一下无念现在在哪里落脚。”特里希安道。
“您是说无念大师?”前台有些诧异，“大师早就不再见客，请问您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呢?”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插入对话，清朗的声音解释:“多谢小姐，大师让戒延前来领路。”
特里希安侧身看去，是一个年轻的和尚，笑眸笑唇，一副干净亲人的模样。
“请。”戒延侧身恭敬请道。
大崇寺与特别招待处相邻，戒延引着特里希安走到了后门。
“戒延。”未等小和尚抬手开门，门边从里面打开了，“回去罢。”
戒延依言行礼，转身离开，只留下守塔人一人。
“你来了。”老和尚看着对面走进来落座的男人，轻轻地笑了，“果不出你所料啊……”
“什么?”
“铛——”
钟声忽起，特里希安的声音融入其中，微不可闻。
“铛——”
钟声响了半晌，特里希安安静地看着无念。
伪装褪去了。
金灰色各半的长发显露出来，平静如水的欧洲人面孔露了出来。
“大人，您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老和尚温和问道。
“是特里希安，”男人平静地看着那双慈祥的双眼，“还是卡洛忒里希因呢?”
他笑起来:“是啊，都是。”
“善哉。”老和尚为对面斟上茶水，“既已决定寻回那个名字，想必神明大人是想询问曾经。请问吧，我必知无不言。”
“时间。”神低眸。
“正如大人所想，这是重塑的时空。”
祂思索着，似乎一切都回归正轨了。
“大人，我也想问上一句。”无念道。
“你说。”
“我只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祂笑了:“你的《诸神志》只差我与那未知名的海神了吧?”
无念颔首:“是啊，当年你与我同游于夏国，我问了那么久你都不告诉我。现在愿不愿意讲一讲呢?”
时空之神放下茶杯，道:“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是我那侄女怨我没有选她作神后，生了怨气，让天鹅弄乱了命运之网罢了。”
“侄女?”
“是啊，侄女。命运女神诺林娜——秩序女神肯特斯之女。”
“当年之事和流传下去的故事差不多。只不过当年我是因为黑色的塞壬柏泽斯才去帮助三代神的。我将四代神打散，送到四方。之后三代神们便一个一个击溃——于是就这样，三代神胜利了。
“而在塔洛塔斯德，柏泽斯不愿意随我离开。在这个时候老塞壬王死去，柏成了新的塞壬王，由他担下了大半三代神的愤怒
“我去让海神和太阳神减轻柏的痛苦，让他随我离开，可海神不同意。祂认为塞壬一族肯替罪是因为柏泽斯爱慕阿多莉，所以才去替罪——可这个决定是老塞壬王做的，老塞壬王是阿多莉姐妹的后人，自然是希望阿多莉平安无事。
“是的，仍然是盗贼之神做的。
“后来——后来，我将海神阿刻罗伊特斯打了个半死，拿走了祂的权杖去找柏，可是柏却……
“是诺琳娜的天鹅，它喜爱他的主人，于是它化为人形，伪装成我的模样，用伶牙俐齿夺去了真的权杖，并哄骗因为刑罚而遍体鳞伤的柏泽斯成为了下一代海神。
“它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和柏泽斯在一起，而它就可以和它的主人在一起。
“可它不知道，它不知道一代神二代神无法和后代神结合——它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这么做——
“于是我再也无法与相爱的人在一起了。”
老和尚叹息一声，只道了声佛号。
“世界不允许我们相见，可这是错误的命运。那是我第一次使用‘时’，我回到了大战开始前，我在那时来到了未来，成为了守塔人特里希安。”
神明笑的苦涩。
“无念，我的确改变了命运，让柏远离了大战，他并未成神。可他忘记我了……不，他是第一次与我想见。”
“大人，有得必有失啊。”无念道，“起码您还记得不是?”
世界终究是偏爱祂的孩子的。
“铛——铛——铛——”
院中银杏树叶沙沙作响，几颗飘进屋内，落在卡洛手中。
神明捻起金色的叶片，奇怪:“怎么又……?”
“是老僧。此钟早已生了灵性。”无念含笑，“老僧的舍利就赠与你吧，我的朋友。”
风吹起，老和尚的肉身一点点化为天地灵气，与风儿融为一体，带着银杏树叶飘飘转转。
卡洛抬手接住最大的那颗舍利，仔细端详，是白玉色的。
“一直都想说了，你这名字真难念啊，朋友。”
金光闪动一个年轻俊俏的和尚盘着腿坐在空中，笑眯眯:“卡洛大人这是第一次看到这副模样吧?”
卡洛上下打量一番:“不错不错，不想正经和尚，倒像个花和尚。”
无念朗声笑道:“小僧可不是呐，小僧根正苗红，打小就是和尚。”
“你这法器可成了?”卡洛笑着点点桌面，“填上了?”
一幅卷轴出现在无念手上，展开一点露出上面的内容:“是啊，本以为会成《诸神志》，没想到成了《万神图》。”
“不错不错。”卡洛，“你怎么不去当凡人了?”
无念漏出八卦神色:“小僧打算同你去西方走走，瞧一瞧你口中的‘柏’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这和尚！那走?”
“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