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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乱葬海（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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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警告：禁止玩家破坏游戏规则！禁止玩家破坏游戏公平性！禁止辱骂系统！】
空灵的电子音响起，连侃侃而谈的陆燃燃都愣了两秒，随后面无表情道：“看啊，我的队友，系统急了，这可不多见，你想要录个视频么？”
嘲讽同时，还不忘用羽刃在屋内乱砍，企图找到另外的活物。
这种方式的确是有用的，在羽毛第二十一次擦过凌霜的脸时，屋内某个阴暗的角落，终于响起低低的啜泣。
“哦，够了，有个小东西在害怕，这次可能把系统气惨了。”陆燃燃收起异能的同时还不忘嘲讽系统。
凌霜循着哭声的来源寻去，用细长的手指捏起一串钥匙，他神情淡漠：“这个么？那可真没意思，不用系统给我提示了。”
【嘀！恭喜玩家凌霜发现屋子内的活物，不过它现在很伤心，并不想告知玩家提示。】
凌霜：“……”
这分明是你的报复好吧！NPC就是NPC，还能不遵从规则？
气氛很冷凝，钥匙晃动了一下，或许是觉得自己再不表态，就要被眼前这位玩家拆了。
“据系统，我发表提示。”
NPC的声音很糯，像初生的幼崽刚学会说话一样，努力一字一句地表达。
“每个人仅有一次开门的机会，钥匙是海洋之心。”
“好啦，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放了我吧。”
凌霜仿佛真的从一串钥匙身上看到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下意识松了手。
钥匙化作银白色数据方块，很快消散。
“啊，这提示真够莫名其妙的，【海洋之心】又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这个词汇。”陆燃燃疑惑。
“废话，凌霜开的游戏，解题的关键点肯定在他自己身上。”白渝也很烦躁，连大小姐也不知道的词汇，还能指望谁呢？
好吧，也只能指望凌霜了。
凌霜站在原地，周身好像有雾气，浓郁却又看不真切，贴在他身上变成滚落的水珠。
海洋之心……吗？
他双手微微颤抖，似乎陷入了极恐的梦魇，偏偏脸上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神色，以至于两人都没发现异常。
“凌霜，你知道【海洋之心】么？”白渝问。
眼前精致的脸与记忆重合，却又散离开来，最终只剩下那句讽刺的问候回荡在脑海中。
「凌霜，你知道海洋之心么？」
“我不知道。”他忽然卸了力，双眼灰暗且无神，给人一种极强的疏离感。
“真的么？”白渝又走近了一步。
“够了，不要再靠近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快速地讲述，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好吧。”白渝颓然转头。
陆燃燃走上前，神色依然是平静的，说出的话却带着笃定：“凌霜，你知道，我感受到了名为【释然】的情绪。”
“是么？你真厉害。”凌霜毫无诚意地拍了两下手，眼底竟有眷恋，却没有一丝抱歉，“不好意思，但我刚刚真的想杀人的，你算幸运。”
白渝没有震惊，用一种习以为常的口吻说笑：“没事，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不过一般人杀不了我，我确信你不会杀我。”
凌霜稍作停顿，浅笑着赞美：
“那我可真是个好人啊。”
雾气愈浓，窗外响起海鸥啼鸣，不过一刻钟便归寂于海涛，天边亮起朦胧白光，或许有一轮红日匿于地平线下。
“凌霜，你冷静下来，可以说说关于【海洋之心】的线索么？”陆燃燃浅淡问话。
凌霜缄默不言，很久很久，久到仿佛太阳即将冲破地平线。
“我不记得了。”他说，“我莫名感到悲伤罢了，可能这是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真奇怪，这怎么会忘记。”
没有人回答他，这种情况陆燃燃见得多，大概率是自身自愿忘记，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外力作用。
“很正常的。”陆燃燃抬眸，黑色的瞳仁仿佛能吸收光源，里面没有任何物体的影子，“如果说没有丢失的重要记忆，你也不会来到这里。”
“那你能给我们说说已知信息么？”陆燃燃继续问。
凌霜感到晕眩，心口难受得仿佛将使他呕出一口血来，各种零碎的，红色的碎片盘旋在脑海里。
的确是一场屠杀啊，为什么会忘记。
他将喉间的血腥气咽下去，仿佛溺水者死死抓住河岸，不愿再松手。
“我可以试试。”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