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聚会 ...
-
时清妍一眼就锁定季遥，作为唯一的女生，“那个人”无疑了。
短短相处，此女动作利落，眼神锐利，一看就是聪明脑袋学霸型，看我大绿茶让她吃醋，让她发狂，去和秦初互诉衷肠，打开心扉，终成眷属，男女学霸，校园佳话！
季遥和路久双双仰望秦初，不亏是第一，恋爱都要别人的双倍甜度。
时清妍眼睛一亮，季遥暗自伤神望着秦初，她吃醋了。
好！接下来加大力度。
时清妍似重非重拍在秦初小臂上，掐着嗓子十八弯：“是不是呀秦初，喜不喜欢我亲手给你切的蛋糕~”同时心细如发，隔着校服，绝不有任何肢体接触成为吵架导火索。
路久默默放下手中奶茶，季遥低头盯着蛋糕。
两人同时：好漂亮！但好夹啊。但脸真的好漂亮。算了就当自己聋了。
秦初左手的蛋糕换成右手，“哈哈，”右手蛋糕换成左手，“很喜欢，这花就切得特别好看。”红艳艳的奶油玫瑰在最上面。
秦初余光里牧野目光一直在自己与时清妍间转圈，神色若有所思。
秦初心中一紧，他为什么一直看着自己和时清妍干嘛？该不会发现自己与时清妍是假装的吧，应该不会吧，这件事只有我和时清妍两人知啊，怎么又看过来了！怎么办，要表现得更亲密吗？
季遥环顾一圈绝望的视线落在吃了一半的奶油玫瑰上。救美！另一朵花为什么在我手上，这不应该两个小情侣一人一朵吗？我要不要一口把这花给吞了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可是秦初的第一次约会啊，想哭。
时清妍见季遥盯着奶油花欲哭无泪的神情心中一紧，她想暗示一种天定的缘分，故意将仅有的两朵奶油花花分给小情侣，不会弄巧成拙，季遥触景生情要哭了吧？该死，都怪秦初，没事提什么花。
她侧着脑袋轻声道：“遥遥喝不喝奶茶啊，桌上好多好吃你喜欢吃什么呀？”
“啊，我都挺喜欢吃的。”季遥心虚应和，抬头撞入时清妍明亮关切的眼神，停顿一下道：“不好意思啊清妍，我嘴馋随便拿个蛋糕没想到就拿到玫瑰上去了，实在抱歉。”
“哎呀没事，”时清妍强抿嘴角说出心里台词，“缘分天注定。”
“那我这个给你好了”，秦初表现体贴，“玫瑰花和你很衬。”
时清妍震惊抬头，不是大哥，你女朋友不要啦？
双手摆成陀螺，盯着季遥解释：“不用不用，缘分天注定。”完了，季遥吃蛋糕头也不抬，她心死了，秦初要追妻火葬场了。
“没事，一朵奶油玫瑰，我们妍妍不在意的，”时清妍亲友团撩撩头发，“对了秦初，你之前谈过念爱吗？”
牧野在时清妍身上视线撤开，他抬手轻抿饮料，喉结滚动。无论秦初和谁在一起，他永远都是秦初的初恋，永远都是秦初第一个喜欢的人。
秦初站直身子，“没有”，他很轻笑了一下，“以前没有谈过恋爱。”
“我去！牧野！”坐在旁边的季遥慌忙抽纸递给他。
“抱歉。”牧野直直望着冷淡的眼中，秦初站得离他很远：“想到一些冬天的事情，走神了。”
“冬天早就过去了，现在是春天。”秦初道。
“感觉都是夏天了，昨天热得我穿短袖。”路久道。
“纸够吗？我这还有。”亲友团纷纷抽了些纸递过去。
“不用了谢谢。”牧野直接将校服外套脱掉。
内里宽松的短袖露出白皙的皮肤，身材高挑，面无表情的一下又一下用力擦拭衣服上痕迹，桃花眼微挑，看着冷漠又多情。
纸巾皱成一团，纸屑如橡皮屑散布衣袖，他攥紧掌心：“过去从未消亡，它甚至从未过去。”他未等秦初出言，站起身：“抱歉，我先离开。”
余晖洒下，他的背影镀上温暖的、明亮的橙色光芒。
“这简直是漫画。”他听见有的女生说，秦初垂眸握紧饮料仰头灌了一口，气泡炸裂，细密的刺痛感如针尖跳舞。
晚自习课间，路久扶着肚子一巴掌拍在秦初桌上，秦初保持写题姿势面无表情抬头。
秦初经常笑，与他对视第一眼是弯成半圆的眼睛，人也下意识跟着笑。此时面无表情，才惊觉他的骨相如倏然出鞘的刀。
路久打个饱嗝，拍桌的手蜷缩在身侧。
他瞥了眼前桌浑然不动的背影：“有事？”
“没事。”
“哦。”秦初低头继续。
路久踯躅片刻，又返回他桌前，“那个，其实有事的。”
秦初算题的笔不停：“作业自己写。”
“不是！你冤枉人。”路久气地跳脚，他早就进步不抄作业自己瞎写了。
“对不起，”秦初停笔望他，“找我干嘛？”
路久随手抽个椅子坐下，又站起来，“首先，今晚的饭特别好吃。”
秦初转动手中水笔：“其次呢？”
“那个，”路久眼珠子东瞄西看，压低声音：“为什么和她们说你没有谈过恋爱啊？你假期的时候。”
手中的笔因惯性旋转一圈掉在桌上，他捡起来，“那个算什么恋爱，”黑笔再次旋转：“玩玩而已。”
路久点点头，确实，对于被玩的秦初，不算恋爱。
秦初再次瞥眼牧野无动于衷的背影，对路久道：“回去吧，要上课了。”
从离开到现在，牧野再也没有回头。
秦初知道，这表明牧野放下过去的决心。
和时清妍高调甜蜜，拒绝他们的初恋，这对图书股离开三分钟就到处找人的牧野来说确实过分。
试卷上草稿纸满是算题痕迹，秦初翻页低头继续，背面崭新。
秦初想，他们之间永远结束了。
放学铃声未落地，学生如炸开的爆米花朝教室外喷射。
秦初不喜拥挤，总是最后离开。他望着牧野消失的背影，慢吞吞收拾书包。关灯时偶然看见黑板上清秀的字迹：往者不可谏，来日犹可追。
远处模糊的笑声更显周身寂静，秦初独自一人下楼。路口拐角处的灯不知怎么坏了，还没来得及修。今夜无月，白日里平平无奇的绿意与黑夜融成一团，隐隐绰绰见像是为了藏在身后不可言状。
秦初脚步不停路过，他有些了，今晚想早点休息。
倏地一双手从旁边横插过来将秦初拖进黑暗。他被抵在墙上，耳边是急促的呼吸。
秦初下意识一脚踹去，那人却早有防备膝盖将他腿抵在墙上。
黑暗中依稀看见些轮廓，秦初挣扎的动作刹那失去力气：“牧野？！”
牧野遮住他不可置信的双眼，“秦初，你可以和别人在一起，但不要丢掉我。”
掌心的颤抖引得秦初睫毛跟着轻颤与它同频，秦初侧脸，脖颈线条利落：“你觉得我们算在一起吗？”
“就是在一起”，牧野不可控制提高音量，半个身子压在秦初身上，“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你向我表白，我同意了，我们是初恋。”
秦初声音冷静的像说题目答案：“我喜欢的是你吗牧野？”
牧野将心递给秦初，他做好秦初打它，骂它，摔它的准备，他做好一切准备，但秦初只是轻飘飘看一眼，转身继续向前。
只有牧野，只有自己，在原地越陷越深。
“是。”牧野全身压下去，掌心紧紧遮住秦初双眼。
寂静的黑暗里传来沉闷的呜咽，夜色更浓，通泉草的汁水挤压在墙上印出一片湿痕。
脆响打破黑暗，牧野的头偏向一边，他伸舌舔过嘴角，脸颊发麻。
他转过另一边脸，像是打招呼：“这边还要吗？”
秦初脚步微动，背后坚实的墙壁：“你疯了？”
牧野舌尖顶下脸颊，上前一步：“这边也来一下吧，感觉你还没消气。”拽着秦初的手甩在自己脸上。
当指关节刮过颧骨，牧野疑惑怎么没有感觉，半秒后脸颊震颤，耳朵发鸣，牧野只感受半张脸发麻发颤的存在，拽着秦初的手始终成圈。
秦初的手腕卧在他手心，掌心细密的轻颤：“放手。”
“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都是我，你要是更喜欢过去的我我可以一直是过去的我。”牧野皱着眉上前挨蹭，他不明白，明明有解决办法，秦初为什么要执着过去。
“牧野，不要让我后悔曾经喜欢你。”秦初声音很轻，如风在耳边飘过。
却将牧野炸成满身碎片，他快速又轻柔松开秦初手腕，指尖从内侧划过，满眼惴惴不安打量秦初。夜太黑，他只看见秦初低垂的眉眼，秦初好像很累了。
他试探地，祈求地喊着：“秦初……”
秦初转身离开，牧野心跳一顿，慌乱在空中伸手想抓住他，又害怕秦初的讨厌停滞在空中。
牧野望着秦初头也不回的背影，自己又闯祸了。
寝室。
林格和王奈站在门口万眼欲穿的看着楼梯。
半晌，终于看见秦初的身影，两人比赛似跑过去。
林格笑的八卦，戏谑道：“这么晚才回来，和时清妍约会去了？”
“咦？秦初，你校服后面怎么好多墙灰啊？”王奈一边说一边帮忙拍灰。
“没什么，我想一个人静一会。”秦初勉强一笑，他真的没有精力了。
“哦好，那你赶紧洗澡休息吧。”两人担心的看着秦初，没再问什么。
秦初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身上依旧残留牧野用力拥抱的触感，后背微微发麻。
恍惚间，秦初好像又回到漆黑的走道，在冷风阵阵的空旷走道拥抱到密不透风。
他猛地打开水龙头，热水淋头而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聚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