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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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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季桉终究没有留宿，黑色的保时捷扛着狂风骤雨，驶出了温知时的别墅。
彼时，温知时在另一间房，听到声响，走到窗口，撩起一寸纱帘，看着雨幕里闪烁的车尾灯，逐渐消失在浓重的雨雾中。
季桉回到自己的住处，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敲打凿碎一般。他趴在沙发里，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温知时，那个时候他十九岁，温知时二十五岁，他被带去一个派对，一堆一堆人挤在一个会所里。周围的光线昏暗，他在里面跳舞喝酒，在私密的角落里，和温知时接吻，一直闹到了天亮。
那个时候的他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耗不光的真心。
可也就短短六年，他的热切，他的肆无忌惮已然殆尽。
如今，温知时在他面前，已经不是那个能够随便索吻的人。
同事不止一次提醒他，温知时是个不错的客人，但也只仅限于此。干这一行，切记投入太多，切记当真。
以前他不懂，后来他逐渐明白，自己和温知时的差距。
金钱、□□、欲望，是他和温知时之间的全部。
他对于温知时的爱和依赖，是最忌讳的错。
“哎，老了……老了。”季桉扭动着腰，关节骨头摩擦出咯吱咯吱响。
他尝试着起来，却又长吁一口气，瘫软在沙发上，实在是不想动。
就睡一会。
季桉在心里默念，闭上眼，再次睁眼时，已然是第二天。
八号风球偏离轨道，在凌晨已离港。窗外的雨已停，留下一堆被台风吹得乱七八糟的树枝。
季桉今早还有实验，从沙发上爬起来，脱掉身上皱巴巴的工作服，洗了澡换上简单的卫衣和长裤，小跑着从公寓楼出来，到路边打车。
差不多八点半到校，实验室里几个师哥师姐已经在，季桉迟到了，在更衣室里换好衣服，便偷偷摸摸进去，企图混在他们当中。
他的专业是生态学，选这专业单纯是因为，他从小生活在海岛上，幼时岛上植被茂密，鸟类品种繁多，可随着人类活动场所扩张，鸟类还有一些其他的动物植物便变的越来越少。
他是喜欢大自然的，他想着以后的工作也能和自然为伍。可上了四年学，几乎大半时间都泡在了实验室里，这和季桉想象的生活是大相径庭。
上午的实验结束，季桉便往更衣室里去，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季桉，刚才教授问起你了，问你去哪了，我说你不舒服，迟一些来。”
叫住他的是一个实验室里的师哥徐燊，今年研二，正是给教授当牛马的年纪。
“谢谢，师哥。”季桉笑着道谢，“待会请你喝咖啡。”
他们边说边走进更衣室，季桉脱掉实验服，拉开衣柜，套上卫衣时，手臂被轻轻握住，“季桉，你这里怎么了？怎么那么红？”
季桉一愣，立刻抽回手，侧头看到自己手腕内侧一排的红痕，是昨晚温知时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心跳顿时加快，抿了抿嘴，快速穿好卫衣，笑了笑，“可能是过敏，没事的，过两天就消了。”
徐燊多看了他一眼，“过敏？我有过敏药膏，给你。”
“谢谢师哥，不过我也有，上次去医诊所，配了好多药膏，都涂不完。”
从实验室大楼出来，已经是中午，到了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便顺势结伴去了食堂。
季桉昨夜为了让自己干净些，一天一夜都未进食，刚在实验室里，他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点了一份咖喱猪排滑蛋饭和一杯冻柠茶，觉得不够吃，又点了一份牛肉丸米粉。
两大份主食放在托盘上，徐燊看了看自己盘子上的色拉，舔了舔嘴唇，也要了一份米饭作为碳水。
找了位置刚坐下，季桉便吸了一大口米粉，他吃完一碗，要去吃猪排饭时，动作停顿，看了看慢条斯理进食的徐燊，不好意思道：“师哥，我平常不这样吃饭，今天就感觉特别饿。”
徐燊忙不迭点头，“理解，没事，你慢慢吃。”
季桉拿出手机递给他，“你看看要喝什么咖啡，点了，我们直接去拿。”
他们学校里还有咖啡店，味道做出来不比外面的差。徐燊要了一杯美式，给他点了杯黑巧，把手机递还给他，“我帮你点好了，我看你一直喝黑巧，就给点上了。”
“好，谢谢啊。”季桉说完，又是一大口饭。
吃过饭，走出食堂，拿了咖啡，两个人并排往校门口走。
徐燊问他下午有什么安排。
季桉抿了一口黑巧，“下午我想回家睡觉，昨天没睡好，太困了。”
徐燊点点头，“是要休息好，缺乏睡眠会让思考变慢。”
季桉低下头，踢开脚边小石子，两个人说说笑笑走出大门。
“季桉。”熟悉的声音让季桉愣住，他扭头看去，温知时坐在银灰色跑车里，朝他招手。
他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手里的纸杯，看向徐燊，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我……朋友来接我。”
“没事，你先去吧。”徐燊摆了摆手。
季桉转过身，快步加小跑钻进了车内。
温知时瞥了他身后一眼，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身上，皱眉，“你这什么打扮？像个小学生。”
季桉没回答，而是问：“温先生，你怎么来了？”
温知时踩下油门，车子引擎发出轰鸣，吵得人直皱眉，他憋出一句，“什么破车。”而后一脚往前，冲力让季桉有些头疼，他两手紧紧抓着那根安全带。
温知时盯着前方，眉头紧蹙，在巨响声中问：“那就是你男朋友？”
季桉一时没有听清，侧头看向温知时。
温知时见他不吭声，哼笑一声，又问：“长得一般般，你喜欢他哪点？床上难道比我好？哦，不对，你和他还没上床。接吻了吗？吻技比我好？”
季桉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好脾气，他听着温知时一个比一个更离谱的问题，不禁问：“温先生，您到底有什么事？”
黄灯闪烁几下后跳成了红灯，温知时踩下刹车，车内逐渐安静，他食指敲打方向盘，几下后说：“晚上有个酒会，你和我一起去。”
“今天晚上？”季桉愣了愣，重复问了一遍。
“怎么，耽误你约会了？”
“不是。”季桉停顿，扯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卫衣，“只是我穿成你说的小学生样子，能去吗？”
“当然不行，放心吧，我给你准备好了。”温知时说着瞥了一眼季桉手里的黑巧，“给我喝一口。”
季桉乖乖把吸管递到他嘴边，他吸了一口，皱起鼻子，“那么甜，你都多少颗蛀牙了，还喝甜的。”
季桉眨眨眼，不吭声，在温知时反应过来时，迅速把剩下的黑巧一口气吸完。
温知时被气笑，后面喇叭声响，红灯不知何时成了绿灯，他也不再说季桉，踩下油门，轰鸣震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