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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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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酒会是在维港的邮轮上，商会主席小女儿叶嘉怡的二十岁生日，几乎把整个港城名流都给请了过来。
“温知时呢？还没来？”叶嘉怡站在宾客进口，踮起脚眺望，侧头询问身边的人。
“温先生的秘书刚来电话，说会晚十分钟。”
叶嘉怡皱眉，恰好又有客人来，她忙挤出笑容。
狭窄逼仄的试衣间内，墙壁上的镜子倒映着两具身体。
季桉的额头抵在镜面上，口鼻呼出的热气，晕开了一小撮水雾。镜中的他，脸上擦着艳丽的红晕，很漂亮，漂亮的像个祸国殃民的妖精，不像是他。
他靠在镜子上，大喘着气。
试衣间的头顶小灯落在他的脸上，他抬头，睫毛在眼睑下丢下小撮阴影，眼角是红，鼻尖是红，嘴唇更是。
温知时盯着这张因为自己而变化的脸，呼吸很沉。
他踌躇了两秒，试衣间的门被敲响，外面是他秘书的声音，“温先生，叶小姐问我，您什么时候到酒会？”
温知时“啧”了一声，虎视眈眈盯着季桉，似乎如果没有外面那声催促，要把眼前的人彻底吃干抹净。
季桉缩了缩脖子，伸手攥住温知时的手指，摇晃两下，“温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温知时垂眉，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给拽了起来。
酒会迟了半小时，温知时带着季桉抵达邮轮时，迎宾口站着叶嘉怡留下的人，一见到温知时，便小跑过去，“温先生，您来了，嘉怡小姐在里面，我带您去。”
和温知时说话的人，应该是知道季桉的身份，全程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这样的场合，他见多了，也习惯了被人忽视。
不动声色后退了半步，故意与温知时拉开距离，谁想刚错开半米，温知时便回头，“季桉，你跟我一起。”
季桉抿了抿嘴，在旁人目光中，快步跟上。
他站在温知时身边，穿过人群，远远看到酒会的主角叶嘉怡站在灯光中央，银杏色鱼尾裙在光源里闪烁，一小颗一小颗的钻石点缀在裙尾，美到让人炫目。
季桉多看了两眼，不由感叹，“温先生，叶小姐真好看。”
温知时低哼，随口道：“我觉得不如你。”
季桉震了一下，朝温知时看去，对方已看向别处。
“知时，你迟到了。”叶嘉怡拖着裙摆，摇曳走来。
季桉下意识往旁边避开，腾出位置给她。
温知时这次不再阻拦，对叶嘉怡露出微笑，“抱歉，路上有些事。”
“你要怎么补偿我？”
温知时朝秘书递了一个眼神，秘书立刻递出一个丝绒礼盒，在叶嘉怡面前打开。
如同鸽子蛋大小的钻石项链，链身布满了小钻石，汇聚在一起的光被分割成无数面，四周响起抽气声。温知时勾起嘴角，对叶嘉怡说：“前天拍卖会上的项链，很衬你。”
他们身边逐渐站满了人，他们往前走，想要挤过来时，季桉一步步往后。
他混入了这些上流里，又被一点点挤开，最后站在了人群外，站在角落，站在昏暗里。
维港的风吹在脸上，身上那不适合他的西服，紧绷着他的脊梁。他被迫着直起身，看着灯光下的温知时，看着他与自己之间被拉开的距离。
刚才在那个试衣间的水乳交融，好似一场梦。
他与他，天与地，飞鸟与地虫。
幻想在现实里，被一层层击碎。
他明白自己下贱的身份，所以他也知道，在这身份里的爱，就是笑话。
“你就是温知时身边的那个相好？他现在和叶家打得火热，怎么样要不要换个赛道，跟我？”肩膀突然被搂住，热气喷在耳边，男人带着蔑视笑意的声音让季桉一愣，立刻推开对方，皱眉警惕看着他。
是一个长相斯文戴着眼镜的男人，可那人说的话，却让季桉恶心。
季桉听到他说：“我给你的钱，肯定会比温知时多的。”
不知道温知时能不能感觉到，这艘船在摇晃。
耳边带着侮辱的话宛如一万根针，扎在季桉身上，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痛苦，那些话不假，他就是卖的，把自己卖给了温知时。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装什么清高？”季桉的身体被推了一下，他没来得及躲开，脚下踉跄，往后摔去，弄翻了餐车，一阵巨响，酒水餐食洒落飞溅，身边的人惊呼着躲开。
季桉坐在地上，心里发凉，用手抹着眼，想要站起来，可发颤的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屈辱让他整根脊椎都发僵，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搂住他的腰，往上一拽，他就像只小鸡，直接被提了起来，身体还在摇晃，却是站了起来。
他抬头，温知时站在他身前。
他听到温知时说：“季桉，不怕。”
眨眼，有什么从眼眶流出，一滴又一滴，混着着食物和酒从他脸上淌下来，弄脏了温知时的西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