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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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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桉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温知时，那时他刚上大学，被拉去酒吧。
他挤在人群里，轰隆隆的音乐响彻耳边，到处都是人，有人和他说话，有人想要搂住他。他心里膈应，像是逃一样，从里面出来。
走到门口喘息，就看到外面横了几辆车，有个男人靠在一辆黑色跑车旁，正在打火抽烟。
他们距离不远，甚至可以说是近的，季桉看着他，他也看着季桉，视线对上的时候，对方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叼着烟笑了，“哪来的小孩？”
旖旎灯光像是一条游走毒蛇，趴在季桉肩头，冷不丁咬了他一口。
他似乎中了毒，自那天之后，脑袋里，心里头，全都是那个晚上的那个人。
一连两周，他想是魔怔了一般，夜夜去那家酒吧候着。
也不进去，就在门口，站着蹲着等着。
又是会有外国男人走过来，抓住他的胳膊，问他多少钱。
他吓得躲开，站在角落里喘息。
就这样连着许多天，竟然让他真的等到了。
他看到他下车，立刻有人过来，脸上谄媚的笑容，似乎昭示了对方的身份。
季桉跟着他们后面，走进酒吧，而后直奔楼上。
他也想要上去，却被两个保安拦住。
季桉仰头，昏暗的光线里，他看到了那张魂牵梦绕的脸，若隐若现中，他的目光好似被捕捉。
他在楼下逗留，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和他搭讪，男人女人都有。
季桉都拒绝了。
直到，一个声音隔着吵闹的音乐，在他耳边响起，“小孩？”
他抬头，光影里显出一张脸，对方朝他靠近，附在他的耳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要不要去跳个舞？”
烂透了的搭讪方式，可他答应了。
根本没有思考，直接说好。
对方也愣了一下，随即抓住他的手，他被拽进舞池。
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随着音乐摇晃。
他跳跃着，颤动的目光里，全都是对方的脸。
音乐暂停时，季桉张嘴问他的名字，对方搂着他的胳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
季桉听到三个字，“温知时。”
“温先生，你这样和我一起，会不会让叶小姐误会？”
季桉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低声询问。
温知时把他带到了一间房内，松开手，用脚踢上门，听到他的话，耸了耸肩，笑了，“误会什么？叶嘉怡知道我和你的事，像她那样家庭出来的，利益对她更重要，我是谁，我和谁在一起对她来说无所谓。”
季桉“哦”了一声，他突然觉得很累，在床边坐下。浑浑噩噩的脑子，鬼使神差，竟然开口问：“那温先生你呢，你也是只看利益的人吗？”
温知时靠在门口，神情微愣，好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眉头微微蹙起，而后说：“当然。”
季桉抿起嘴唇，仰头看着温知时。
恰好这时，门被敲响，服务员把备份的西装送来了。
温知时拿过衣服递给季桉，季桉捧着衣服站起来，往卫生间里走，走了两步，就被温知时从后拽住，“你去哪？”
“我去卫生间换衣服。”
温知时啧了一声，“我和你一起去。”
季桉耳后根有些红，温知时边走边拉开领带，衣服外套被他丢在边上。
两人前后进了卫生间，温知时抬腿，轻轻踢上门。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脏了，温知时三两下就把衣服都脱了，再看季桉，磨磨蹭蹭的。
“你脱衣服怎么都那么墨迹？”温知时看不下去，伸手就给他把裤子扒拉了下来，而后拽着他往浴缸里走。
温热的水哗啦啦往下冲。
季桉的身体还没恢复，这水冲得心惊胆战，就怕温知时这个畜生，突然兽性大发，苦的可是他。
好在，温知时似乎知道分寸，洗干净后，就把季桉给提了出来，拿了大毛巾丢给他，让他擦干。
季桉洗了头，他是沙发，沾了水后，就特别翘，头发乱七八糟四散，像只疯小狗。
温知时摸摸他的头，拿起吹风机，给他一缕一缕吹干。
季桉仰起头，徐徐风声里，他呆望着温知时。有些恍惚，又有点窃喜。
这一刻，温知时是他的，这个说一切都是利益至上的温知时，在给他吹头发。
他这般想着，不由翘起嘴角。
可能是太过得意忘形，温知时突然凑近，盯着他的脸，问：“你在笑什么？”
季桉“哎”了一声，吓了一跳，脑袋往上一顶，就一脑门撞在了温知时的鼻梁上。
温知时痛呼，丢开吹风机，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季桉都快吓傻了，跪在他身边，抓住他的胳膊，问他，“你怎么了？还好吗？”
温知时良久不说话，季桉都快急哭了。突然腰上一紧，接着人就被翻到在地。
温知时抓住他的手，双膝跪地，骑在他的身上，鼻头有些发红，泛起褶皱。他低头，粗鲁地吻着季桉。
季桉呜咽一声，只觉得嘴唇都快被咬碎，疼和痒交替，心跳卡在喉咙里，惶惶不安，惶惶不安。
灯光往下坠，季桉也在往下坠。
他在温知时的吻里坠落。
他听到温知时夸他，“季桉，你真乖。”
他的身体颤动，好像一具快要死掉的尸体，被起搏器电击。
趋于零的心跳无端端跳动一下，只是一下子。
他很讨厌，温知时这样夸他。
他们之间是不对等，因为不对等，所以他才会拼了命的讨好装乖。
他很有多陋习，他有很多讨厌的东西，可他都不敢和温知时说。
他怕温知时不要他。
温知时不会知道的，其实第一眼，季桉就爱上了他。
爱上了这个利益至上的男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