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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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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时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环顾四周，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神色阴郁。
他在房子里来回走动，从门口走到阳台，光下的影子被拉的纤长。
就这样盲目的无措的走了十几个来回，温知时长吸一口气，算是缓了过来。
他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让人去找季桉，手却停在了半空。
他发现，他突然发现，他和季桉之间的联系，少的可怜。
不是少，是几乎没有。
季桉是他在酒吧捡回来的，那个时候，季桉还是个小孩，单纯的可笑。
他问他做不□□，问他要不要钱，对方只会点头。
于是他便顺理成章把季桉当成是做这类交易的，金钱和□□，情感和欲望，它们合并在了一起，就成了如今他和季桉的状态。
可现在，季桉说他不做了。
温知时竟然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只能叫嚣着一些苍白无力的空话，不行，不准，我不允许。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
他给季桉钱，季桉给他身体。
他们从来不相欠。
“温先生，现在我们去哪里？”
助理战战兢兢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看着里面。
温知时震了一下，垂下眼，看着地上孤零零的影子，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好不容易忙完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推拒了叶嘉怡的邀请，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国外飞回来，一下地就跑到这来了。
可人去楼空。
“季先生他上个月的费用，我还没转给他，呃……他现在走了，我是不是要马上转他。”助理在旁小心翼翼措辞。
温知时快速抬头，两眼微微发亮，像是黑暗里找到猎物的狼，他说：“转我，我亲自给他。”
助理：“……”
……
“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徐燊注意到季桉这边的状况，放下筷子，隔着火锅沸腾的雾气询问。
季桉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抽了一张纸擦拭嘴角，他顿了顿说：“师哥，不好意思，突然有件事需要我去解决。我出去一趟。”
“没事，你去忙吧。”徐燊摆了摆手。
季桉很是过意不去，徐燊帮自己忙前忙后的。
他连说了好几声抱歉，又说下次自己请他吃饭。
他从那出租屋出来，走到小区门口，先是看到一小撮红色火星，走近一些，温知时靠在一辆黑色摩托上，低着头，正在抽烟。
路灯光线不算明亮，他的脸错落在阴影里，像只隐藏在暗处窥视的猎豹。
听到声音，温知时抬头，目光直勾勾落在季桉脸上。
他掐灭了烟，烟灰抖落，烟蒂塞进了烟盒里。温知时走到季桉身前，垂下眼，似乎在斟酌，他看了眼季桉背后的老小区，“你从我那搬出来后住这小区，这地方能住人吗？你……”
他这么问，季桉皱了皱眉。
夏天的夜晚，空气里都是燥热，热气吹在脸上身上，额头上都是汗，后背也是。那些汗水好像在渗透，往身体里渗透，连着把那颗心也淋得湿漉漉汗唧唧，一股腐烂的味道。
季桉不想烂在里面，他说：“温先生，我和您提起过，我做到月底。”
“为什么？我给你的钱不够多吗？”温知时拿出手机，转账给他，“这个是上个月的钱，还加上了你陪我去邮轮的费用，怎么样，够多吗？”
温知时“够了。”季桉打断了他的话，开口道：“温知时，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叫他温知时，没有在称他为温先生。
温知时愣了一下，他到底想要什么？
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好似要从身体里剥离，一股酸涩从喉咙里溢出，他别过头，敌咳一声，五个低哑的字，连在一起，算是他这个上位者最大程度的宽容，他说：“我不想结束。”
季桉咬着后槽牙，“可我想，我想结束。”
温知时眉头皱起，“因为你的男朋友？”他停顿，用一种特别随意满不在乎的口吻说：“我不介意你有男朋友。”
季桉歪头，打量着温知时，好似打量一个全新物种，他问：“那我能和我男朋友发生关系吗？”
温知时脱口问出，“不行。”
季桉笑了，是冷笑。
温知时第一次见到季桉这样的表情，他有些不适应。
他听到季桉说：“温知时，交易彻底结束了。”
……
温知时觉得自己生病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身体很疲惫的感觉了。
他能连轴转二十四个小时，每天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数不尽的会议，行程表以分秒来计算，很多时候，他连吃饭的时间都会省略。
可就算是这样压榨自己的身体，他都不会觉得累。
他永远都有时间腾出时间去健身、去学习、去找季桉。
他觉得这些事，都是在放松自己。
逐渐的，去找季桉变成了，让他最放松的一件事。
在季桉身边，很惬意。
不只是身体，还有精神上。
他很喜欢抱着季桉睡觉，从季桉身边醒来，看着熟睡的小孩，竟让他想要多睡一会。
很不可思议，可却是真的。
而如今，季桉离开了，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温知时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一块身体内脏，他的身体变得不再健康。
他病了。
……
季桉再也没有接到过温知时的电话，但他能看到温知时，在各类的财经新闻和偶尔的明星八卦绯闻里。
最新一次的新闻，是温家和叶家结亲的新闻，新娘是叶嘉怡。
季桉扫了一眼，就划掉了报道。
他最近进了一个新的项目，再过两天，就要离开港城，去项目基地考察。
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他不想多花心思在别的地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