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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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你们是在开玩笑么？”
埃尔维斯的回答通过通讯器传入正在另一个房间的博尔克耳内，后者深吸一口气，他捂住脸，在心里默念三遍自己是个专业的FBI探员，比这离谱的也不是没见过，不过是一对说话令人高血压、不知天高地厚、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小情侣……
……而已。
博尔克拳头硬了。
紧急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稍年长的FBI探员深深吐出一口气，对他年轻的搭档说道，“继续，告诉他你不是在开玩笑，FBI不会开这种玩笑。”
隔壁房间内，尼尔一改之前油嘴滑舌的模样，正色道，“FBI不会拿人命开玩笑的，德维尔先生。”
埃尔维斯看着尼尔的眼睛，后者神情认真，眼神没有丝毫躲闪，与方才套话时的态度和气场截然不同。
埃尔维斯能看出面前的FBI探员这次说的是实话，起码对方坚定地认为自己说的是真的，但这不影响这整件事给他带来的荒谬感。
假如举报是真的，布鲁斯计划杀掉他，那他的动机是什么？
……总不会是因为他在大陆酒店对着他开的那几枪吧？
一般人如果感觉性命受到了威胁，正常思路是报警，在警方的帮助下远离对方，而不是想着自己动手解决这个威胁。
但仔细想想，韦恩阔佬在某种意义上并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近几年媒体小报关于他离谱行为的报道整理出来足够填满整个韦恩庄园，所以硬要说的话，这个动机似乎也没那么不合理了。
埃尔维斯一时陷入了沉思，他一时竟说不上来这件事哪里奇怪，因为这事哪哪都很奇怪！更加违反他理性的是，他发现他想象不出来布鲁斯动手杀人的模样。
他会用什么工具？
冷兵器还是热兵器？刀具还是手枪？
对于不经常杀人的普通人来说，用手枪一发送走目标显然更简单直接，事后的心里负担比用刀具给目标来那么几下要小的多，而且在这里，手枪也不是很难获取。
但埃尔维斯记得布鲁斯是个奇怪的不喜欢用枪的美国人。
那如果不是热武器，而是匕首之类的刀具，他会选择从哪开始？
是对能较为轻易划开的脖颈上的大动脉下手，看着鲜血如泉水般从破口处溢出，看着他面颊上的血色一点点流失，最后被血液呛死，还是直接干脆地捅向他的心脏？
埃尔维斯难以抑制地想象着温热的鲜血飞溅在布鲁斯那张好看的脸上，会是一副怎样的景色。
尼尔见他的询问对象神色微妙，虽然他不清楚对方在不在乎自己的小命，但至少现在他能确定，哥谭阔佬和他的小白脸之间的确有些不为人知的小众爱好。
“德维尔先生，请你再好好想想，”尼尔保持着专业的态度，他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布鲁斯韦恩近期真的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么？”
埃尔维斯被这个神秘的举报勾起了好奇心，这次他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每次约会到了晚上都会像担心魔法失灵的辛德瑞拉踩着点离开算么？”埃尔维斯问道。
尼尔：嗯？
他们竟然还没上床么？
这是尼尔听到埃尔维斯提出疑点的第一反应。
“咳咳。”尼尔拉回自己容易跑走的思路，“请展开说说。”
在尼尔和埃尔维斯终于开始有效对话的同时，博尔克也转变了问话的策略，决定通过吓一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阔佬来套出些线索。
“韦恩先生，你是我们重要的纳税人，我希望你相信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于你的安全考虑，”博尔克一只手撑在桌上，他凝视着韦恩的眼睛，这样能让他显得更加真诚，不那么容易让对方看出他在说假话，“实话告诉你，我们之所以大费周章，把你和你的男友带到FBI的安全屋，是因为我们收到举报，举报人声称德维尔先生对你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
布鲁斯想起那个名叫伊森亨特的可疑CIA特工，他曾经提醒过他“安东尼·德维尔”是一个职业杀手，接近他的目的可能是为了从他这获取某些重要信息，或者更有可能就是为了解决掉他以此获取酬金。
但他后来查过了，官方资料显示那个自称是CIA的特工正处于叛逃状态，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先是CIA，现在又是FBI，偷偷摸摸的，都不敢挑明，难不成这两个FBI也处于叛逃状态么。
布鲁斯觉得别有所图的另有其人，FBI探员貌似是在针对“安东尼”，但他推测对方的针对对象实则是自己。
从对方隐约表露出的目的来看，表面上这两件事也许有联系，但更大的可能是这两件事毫无关联，对方所说的“别有所图”只是又一个审问套话的话术。
在确定这两个FBI探员的真实目的前，蝙蝠侠本人不打算透露太多有效信息。
“唉……”布鲁斯浮夸得叹了一口气，”之前就有CIA和我说过，我的男友不对劲，但在我看来，他没有任何问题，”布鲁斯一副生怕对方血压不够高的样子，“本来以为FBI会比CIA靠谱一点，没想到你们平常就是这样浪费纳税人的钱的？不去关心关心大事，反而每天在这里关心我的私事，我交税金可不是为了让人天天盯着我在和谁约会的。”
博尔克抹了把脸，但他还没有放弃，他试图和对方绕开关于税金的问题，“除了钱外，你还能想到其他的吗？”
“草包阔佬”布鲁斯皱了皱眉，他沉吟片刻，就在博尔克以为对方总算要供出点什么重要线索时，布鲁斯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布鲁斯：“难道是……”
“……图我身子？”
博尔克：“……。”
不气不气，气了住院医保报不起。
……
兜圈子式的非正式审问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博尔克率先叫了停。
这种无效问答除了令他血压升高外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既然“安东尼”那边已经得到了还算有用的线索，博尔克也不想再被折磨了。
既然“灰姑娘”每天晚上都要神秘消失，那就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他还会不会消失好了，于是他们以考虑两人的安全为由，要求两人在安全屋住一晚，当然，是分开住的。
如果韦恩有任何异常动向，博尔克和尼尔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与此同时，FBI的小队队员们也没闲着，他们还在连夜调查举报人的真实身份，估计最迟第二天中午前，他们就能搞清楚这个神秘举报的前因后果。
由于这只是一场突发的非正式审问，FBI二人组并没有没收他们的电子产品，只是警告他们在审讯期间禁止用手机。
也许他们有信号屏蔽或者反追踪手段，但这对于蝙蝠侠来说明显不是什么障碍，布鲁斯在假装睡下前偷偷给阿福发送了信息，让老管家在两小时后把蝙蝠侠的装备送到信号位置。布鲁斯韦恩可以偷懒，但哥谭的夜晚不能没有蝙蝠侠。
在博尔克离开房间后，布鲁斯先仔细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构造。
屋内的布置相当简易，两把折叠椅分别放于方桌两侧，桌上放着一盏具有年代感的塑料绿色灯罩台灯。
铁架行军床置于桌子的左侧，低矮的白色床头柜上放着两本用来打发时间的漫画书。
房间内唯一一扇窗户在床头上方，两个木条交叉着封住了玻璃窗，对面楼外灯牌的光线从木条的缝隙间打在深灰色的床铺上。
布鲁斯有随身带些“小道具”的习惯，现在他只要等阿福快到时给他发消息，他直接撬开窗户，再顺着外面的水管管道爬下去就能开始他的“夜间工作”了。
等到明天日出前，他再原路回到房间里，就没人会知道他离开过。
而另一个房间内，埃尔维斯同样先确定了房间内的布局，除了窗户的位置不一样外，他所在的房间配置和布鲁斯的那间一模一样。
撬开窗户不是件难事，埃尔维斯打算抓紧时间，今晚就潜入冰山餐厅，解决掉某个粗眉毛先生，不然他担心以对方的那就连上菜都能精准“误伤”的工作能力，保不准他明天就会被开除，到那时埃尔维斯就又不知道这人溜哪去了。
审问结束又过了一小时后，安全屋的客厅内，尼尔歪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叉翘起搭在桌角，脑袋歪在一边打着瞌睡。
坐在他身边的搭档博尔克手边放着一把FBI配枪，他保持着警惕的状态，时注意着两间屋内和安全屋门外的动静。
“叩叩。”
有人在敲门。
尼尔半睁开眼，他与博尔克对视一眼，后者站前身走到安全屋大门前。
博尔克贴着门问，“谁？”
门外的人立马回答道，“GCPD，我们接到通知来接手这个案子。”
……
“嘭！”
“咚！”
一声枪响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划破哥谭市难得寂静的夜晚，屋内正坐在床边小憩，准备等深夜时行动的埃尔维斯倏地睁开眼，一双祖母绿的眼睛如鹰般盯向屋门的方向。
赤手空拳跑出去未免太轻率，但埃尔维斯身上没带任何武器，他站起身，在台灯和折叠椅之间选择了攻击面更大的后者。
屋外传来连续的枪响和打斗的闷响，埃尔维斯走到门边矮下身，这样能降低被流弹击中的可能性，他刚一推开门，FBI探员彼得博尔克就从他眼前飞了过去。
埃尔维斯：“……。”
给纽约FBI一点小小的哥谭震撼。
博尔克的后背狠狠地撞在墙壁上，他手中的枪滑落在地，尼尔顺势蹲下身举起枪，枪口对准向他走来的身穿GCPD警服的男人。
“还有一个在屋里！”尼尔一边开枪一边对埃尔维斯大声喊道。
埃尔维斯手里提着折叠椅，他从袭击者后方绕进隔壁布鲁斯屋内。
哥谭阔佬正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另一个袭击者手握锋利的长刀，他将长刀高高举起……
“布鲁斯韦恩，猫头鹰法庭判你……”
“柔弱阔佬”布鲁斯黑着脸，伸手摸向口袋里的小道具，但还不等他掏出球形烟雾弹，只听嘭的一声响，他看见眼前的袭击者流下两行诡异的液体，脑袋从折叠椅子里钻出，以不合常理的角度向旁边一歪，布鲁斯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死……”
最后一点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袭击者倒下了，但还没完全倒下，因为他的头还卡在椅子里，椅子的另一端，还握在他身后的金发男人手里。
男人大气不喘，一头金发没有一丝凌乱，眼底闪过狠厉的光芒。
——直到他意识到布鲁斯在看自己，埃尔维斯一眨眼，绿色的眼睛又如往常一般清澈，就好像刚刚其中的阴鹜都是布鲁斯的错觉。
金发男人将手里的椅子一扔，椅子带着袭击者扔在抽搐的身体又一次砸在了地板上，发出邦的一声闷响。
“柔弱小白脸”埃尔维斯肩膀一沉，揉了揉手腕，“我刚刚被吓到了，不小心下手重了点，他应该……”
“……还活着吧？”
他刚刚脑子里的水都被打出来了，你觉得他还活着吗？心跳已经恢复正常的布鲁斯，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到。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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