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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预知能力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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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管家立于庭院回廊下,见祝念从房中踱步而出,脸上露出和蔼笑意,冲她招了招手,“世子妃,您快过来瞧瞧,整整一车的好东西,可都是您的呢!”
祝念欣喜地跟了出去,看到车上五六只箱笼摆在一边,箱笼上都打着封条,她歪着头,眼中满是好奇:“这些都是给我的?那我能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吗?”
管家笑着点头,眼角皱纹堆叠起来,却透着一丝亲切:“对喽,这都是王妃特意赏赐给您的,您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哪怕想丢到城河里听个响儿,王妃也是高兴的。”
祝念听罢,盈盈福礼道:“辛苦伯伯替我向王妃道声谢啦。”
管家忙不迭将祝念扶起,嘴里连声道:“哎呦,世子妃您这一礼,可是要折煞死老奴咯。”
待王妃的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后,祝念赏了些好吃的给下人,随后便端着几样祖母喜欢吃的点心跑去西院。
西院中,沈慕兰正与胡寐芸坐在亭子里下棋,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她不怎么看得懂,也没上前叨扰,便站在一旁远远地瞧着。
沈慕兰不经意间抬眸,瞧见祝念乖巧的模样,仿佛见到女儿,露出温柔的笑意,冲她招了招手:“念念,过来。”
祝念抱着白狸欢欢喜喜地快步走到沈慕兰身旁坐下。
绮香将手中的糕点放在石桌上,便退到祝念身旁站着。
“祖母,我给您带了您最爱吃的洋芋糕。”
“有心了,等会儿祖母就吃。”沈慕兰笑得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她轻轻地拍了拍祝念的手,满眼慈爱:“对了,手臂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好着呢!您就瞧好吧,再过几天,我的射箭技艺一定会回到以前的水准,箭箭正中靶心。”言毕,祝念转过身,冲着胡寐芸笑着招呼:“表姐好。”
胡寐芸浅笑盈盈,眉眼间尽是温婉:“听闻王妃赏了不少好东西给你,可真是让人羡慕呢。”
“我特意挑了几身合身的衣裳和几件精致首饰,让绮香送到表姐屋里去,表姐要是不喜欢,随时再过来挑些别的。”
“妹妹有心了。”胡寐芸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祝念怀里那只正惬意舔着爪子的白狸身上,“妹妹当真喜欢这只猫呢,走到哪儿都抱着它,能让姐姐抱抱吗?”
祝念低头看了眼白狸,这猫是她前些日子救下的,本想着等它伤好了就放生,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心中满是不舍,最后还是祝勉发话,让她再养一段时日。
见胡寐芸喜欢,祝念便笑着将白狸递了过去。
白狸似有些不情愿,刚被胡寐芸接过,便挣扎着嘶叫了一声,小爪子在空中胡乱挥舞,竟不小心划到了她的手背。
胡寐芸疼得轻呼一声,下意识地将白狸扔到地上。
白狸落地后,看了胡寐芸一眼,便敏捷地跳回祝念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蜷缩起来,还闭上眼睛,一副谁也不肯搭理的模样。
祝念瞧着胡寐芸手背上那两条带血的伤痕,很是惭愧,揪着白狸的耳朵生气道:“你怎么可以伤表姐呢?太不懂事啦!”
“喵呜……”白狸似乎感到委屈,却只是轻叫了一声,依旧紧闭双眼,不理不睬。
祝念叹了口气,满是歉意地看向胡寐芸,“对不住了表姐,等会儿我就让人去请大夫来给您看看伤势。”
胡寐芸摇了摇头,指尖摩挲着手背上的伤,看向白狸时,眼中没有丝毫责怪,反而带着几分笑意:“不碍事,一只猫而已,我怎会和它计较呢!”
祝念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白狸的头安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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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院往回走,途经一方小巧别致的园子,园内翠竹林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轻响。
祝念不经意间抬眸,便瞧见胡星濯手持一柄桃木剑,身姿灵动地在园中挥来划去。
那桃木剑在他手中,剑影闪烁不定,带起一阵细微却清晰可闻的风声,搅动着周围的空气。
祝念本没太在意,只当是胡星濯又在耍些小把戏,逗弄时光,可下一秒,她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
只见胡星濯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道黄符,那黄符泛着淡淡的黄色光芒,他口中念念有词,祝念竖起耳朵,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念的究竟是什么咒语。
就在她满心好奇之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黄符竟无风自燃,火苗“噌”地一下窜起,化作一团跳跃的火焰,在胡星濯手中熊熊燃烧,却丝毫没有伤到他的手。
祝念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暗自惊叹,厉害啊!
她顿时来了兴趣,抱着白狸踏进小园,“咳咳……”
胡星濯正沉浸在自己的“法术”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得一哆嗦,手中的桃木剑差点脱手而出。
他慌乱地转过头,看清是祝念时,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慌乱,战战兢兢地差点随着下人的称呼,脱口而出喊了声“小姐”。
祝念不紧不慢地踱步上前:“表哥,你在练剑啊。”
胡星濯慌忙将桃木剑藏在身后,眼睛盯着地面道:“是……是的,表妹……你怎么来了?”
“我给你们送些好吃的、好玩的呀。”祝念见他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地面,好奇地问,“这地面有什么好看的?表哥你一直盯着地面看什么呢?”
胡星濯羞愧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赶紧移开。
祝念皱了下眉头,气道:“表哥,我长得很恐怖吗?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胡星濯忙不迭摆手,急切道:“不……不是,表妹长得倾国倾城,我……我只是……”
“表哥也长得不赖啊,”祝念适时打断了他的话,眼中满是笑意,“听祖母说你长得像姨娘,是真的吗?”
“嗯。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母亲。”胡星濯话音刚落,鼻尖一阵发酸,眼眶也微微泛红——他想他母亲了。
祝念见他耸着肩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也早早就没了母亲,顿时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忍不住安慰道:“那姨娘一定是个绝世美人。”
“是……”胡星濯说完,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岂不是变相夸自己?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祝念浅笑出声,眉眼弯弯似月牙。
她饶有兴致地问:“表哥,你方才是在练道术吗?”
“嗯。”胡星濯偷偷看了眼园子入口,见无人经过,压低声音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和祖母说?”
祝念歪着头,一脸疑惑,“祖母不让你练?”
“这些道术都是我爹教我的,他还叮嘱我要好好练,将来好有一番作为,可祖母不喜欢我爹……”胡星濯说着,声音渐渐低落,眼神中透着无奈。
“我答应你,绝不告诉祖母。”祝念郑重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你得教教我。”
“啊?”胡星濯苦笑着挠了挠头,一脸窘迫道,“可我天资愚笨,学得也不好,我也不知道能教你什么?”
“符能干什么呀?”
“大到能驱邪祈福避凶,镇妖除魔,守护一方安宁;小则能防身,关键时刻或许能救自己一命。”胡星濯说起这些,眼中满是自信。
“这么厉害啊!”祝念惊叹一声,“那你会画符吗?”
“会,我爹说这些是最基础的。”胡星濯被祝念的崇拜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憨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那你便教我画符吧。”
胡星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祝念伸出尾指道:“拉钩,我替你保密,你也替我保密。”
胡星濯有些羞涩地摸了下脖子,用尾指轻轻勾了下祝念的尾指,指尖相触的瞬间,他觉得自己交到了一个朋友。
这时,远处传来绮香的喊声,祝念对胡星濯道:“明日午时,你来我的院子里找我。”
言罢,她轻拍了下胡星濯的肩膀,鼓励道:“干嘛要耸着肩,挺起腰板来。”
胡星濯“哦”了一声,看着祝念慢悠悠离开的背影,心中思忖:这个表妹,似乎也没他姐说的那么难相处。
祝念前脚刚离开小园,胡寐芸后脚便匆匆赶了过来,眉眼间透着一股清冷,一进园子,目光便直直地落在胡星濯身上。
胡星濯下意识地喊了声:“姐。”
胡寐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冷道:“她找你做什么?”
“没……没什么。”胡星濯低垂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他向来有些怕这个姐姐,总觉得她严厉得近乎不近人情。
胡寐芸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胡星濯,“你替她瞒什么?她要你教她画符是不是?”
胡星濯默默地低着头,不置一词。
胡寐芸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冷声道:“我天资比你高,学什么都快,爹却只把那些本事传授于你,还给你找天衍宗的掌门做你师父,而你呢!不过学了点皮毛,就想教人了?要是让他知道你现在这副模样,不知道会不会大失所望。”
胡星濯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姐,我已把你想学的都告诉你了,爹不愿教你,是想你能嫁个好人家,平平稳稳地过日子,他也是为了你好……”
“哼,嫁个好人家?”胡寐芸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嘲讽道:“拜他所赐,我们从小过着四处飘零、食不果腹的日子,受尽了旁人的白眼与欺辱。也是因为他,娘才会积劳成疾,最后病逝。他以为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能让我平安无忧了?这世道,弱肉强食,只有成为强者,才能安枕无忧,才能不被他人随意欺凌。”
胡星濯被她这一番言辞吓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劝你别和她走得太近,你们本就不是一类人,她出身尊贵,娇生惯养,心思复杂,可别被人家利用了也不知道。”胡寐芸厉声警告。
“我知道了。”胡星濯轻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灵魂般蔫蔫道,她总是这样说些冷嘲热讽的话打压他。
胡寐芸又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有恨铁不成钢的失望,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园。
胡星濯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这也是他怕她不大想和她相处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