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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预知能力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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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念还在禁足期,成天呆在书房里罚抄功课,字没抄几个,符倒是画得挺有模有样。
画符比抄书有意思多了。
胡星濯说她很有天赋,他只教了一遍,她便能画得八九分像了,不像他,得要练上十天半月,若是让他师父知道她如此有天赋,应该会收她为入室弟子吧。
这日,三皇子梁煦前来祝府做客,他身着华丽的锦袍,手执折扇,气质儒雅,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的尊贵与威严。
闲聊之际,梁煦提及他在京郊有个庄子,名为梅溪庄,庄上的梅花正值盛开时节,朵朵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他特地前来邀请祝勉兄妹以及其他皇亲贵胄一同前往赏花。
祝念唉声叹气道:“未能亲眼目睹梅花的芳姿,真是可惜那满园盛开的梅花了。”
梁煦已从祝勉那里听说她被禁足一事,笑着打趣道:“你若能将功课带去抄,我和阿勉便去同你父亲求情。”
祝念顿觉好笑,欲哭无泪道:“在家抄和在你的庄子抄有什么区别吗?不就是换了个地方禁足吗?”
“哪能一样啊,我的庄子上有那么多博学多识的人,若有不懂的地方,尽可向他们请教,还能让他们帮你……”梁煦狡黠笑道,话点到即止。
祝勉在一旁听得直摇头,“你可别教坏念念了。”
祝念听后,恍然大悟了起来,忙不迭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敬梁煦,“这主意好啊,三皇子果然仗义,喝完这杯茶,你便赶紧同我父亲说去,这些天我在家里都快憋死了。”
梁煦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好说。”
祝念眼珠一转,又道:“三皇子,能不能也让我在国子学的朋友一起去呀?人多热闹些,赏起花来也更有兴致。”
梁煦爽朗笑道:“当然好嘛,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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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大雪如鹅毛般飘落,天地间一片银白,路上鲜少有行人走动,马车缓缓驶出城门,车轮在厚厚的积雪上碾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梅溪庄的山庄脚下。
下了马车,祝念心里都是与祁嘉言等人汇合的急切。
祝勉却先带着她去拜见三皇子和三皇妃。
踏入厅堂,暖意扑面而来,却也掩不住祝念心中那丝焦急,她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三皇子和三皇妃皆是面带和蔼的笑容,让她不必拘谨。
待见过礼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祁嘉言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对着祝勉喊了声“哥”,随后便搭上祝念的肩膀边走边说:“连着下了好几日的大雪,今儿这雪可算是停了,咱们赶紧去玩雪球,好好乐一乐!”
“好。”祝念带着胡星濯一起玩。
胡星濯看了一眼独自坐在亭子里看书的胡寐芸,婉拒道:“你们玩,我想去一趟茅厕。”说罢,便局促地跑开了。
祝念便走向亭子,对胡寐芸道:“表姐,一起来玩打雪仗,可有意思啦!”
“你们去玩吧。”胡媚芸摇了摇头,却也无心看书,静静地看着他们在院子里嬉笑打闹。
绮青在一旁瞧着,觉得胡媚芸实在太过沉闷,忍不住开口道:“表小姐,您怎么不和小姐他们一起玩呀?多热闹呢。”
胡媚芸瞥了她一眼,语气淡道:“你若想和你家小姐玩便去,不用在这里伺候我。”
绮青见她神色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吓得差点跪倒在地,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只是见您和小姐年纪相仿,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才多嘴一问的,绝没有不想伺候您的意思。”
胡媚芸不再言语,目光紧紧追随着祝念,见她在雪地里肆意地笑着、闹着,那笑容灿烂夺目,刺得她眼睛生疼。
蓦地,胡媚芸的视线里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梁越正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来。
他身姿挺拔,如苍松傲立,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沉稳气质。
胡媚芸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欣喜,心中的小火苗被点燃,她忙不迭地站起身,衣袖带起一阵轻微的微风,发丝也随着动作微微飘动。
绮青正站在一旁,瞧见胡媚芸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满心疑惑,她也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祁嘉言正揉搓着一个又大又圆的雪球,眼角的余光瞥见梁越不紧不慢地走来。
他轻抬下巴,对祝念酸溜溜地开口:“哎,他就是你日后要嫁的人?瞧着这模样,也不怎么亲切嘛。”
祝念未作回应,只是缓缓转身一看,还真是那个向来目下无尘的荣南世子梁越,只见他面容冷峻,气质卓然,宛如从画中走出的谪仙。
她的朋友们见状,纷纷围了过来,花痴般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梁越身上。
“念念,他就是世子啊?你家世子长得可真好看,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姚遥满心欢喜地夸赞。
另一个朋友急切地拉着祝念的衣袖,“念念,你快帮我们引荐一下呗,我们也想见识见识这位世子的风采。”
祝念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带着他们上前,恭恭敬敬地福礼道:“见过世子。”
梁越神色淡然,只是轻轻瞥了祝念一眼,微微点头,什么也没说,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待他走远了,祁嘉言皱着眉头,满脸担忧道:“如此冷言寡语,倒像个闷葫芦,你嫁给他岂不是要被闷死?”
“就是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和他在一起得多无趣啊。”另一个朋友也连忙附和道。
姚遥却双手托腮,憧憬道:“可是,他身份地位尊贵,在黎京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而且长得也好看啊,这等人物,也不谁都能嫁的。”
祝念笑着看了姚遥一眼,“那是我哥好看,还是他好看?”
姚遥思忖良久,最后谁也不想得罪,苦着脸说:“难分伯仲,都好看。”
祝念故意刁难她,不依不饶道:“只能选一个。”
这可把姚遥难住了,她蹙着眉头,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最后双手一摊,投降道:“哎呀,我实在选不出来,可别再为难我了……”
“我觉得还是勉大哥好,不仅长得好看,又博学多才,待人还温和,与他相处,让人觉得特别舒服,念念这么好,理应嫁给这样的人。”祁嘉言紧接着愤愤不平道,“念念嫁给世子,倒真是便宜他了。”
祝念连忙摆了摆手道:“好啦好啦,我们不说这些了,山上梅花开得正好,不如我们先去看看。”
言罢,她便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梁越转身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形单影只的胡媚芸身上。
胡媚芸微微颔首,随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盈盈施礼,“见过世子。”
梁越看着她道:“为何不和他们一起去?人多热闹些,赏梅也更有兴致。”
胡媚芸望着祝念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声道:“妹妹本就不喜欢我,我若是去了,只怕会扫了妹妹的兴致。”
说完,她抬头看了梁越一眼,那目光里满是柔情与眷恋。
梁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只是随口邀请道:“那便一同去赏梅吧,这梅溪庄的梅花可是远近闻名,错过实在可惜。”
胡媚芸顿时笑靥如花,连忙应道:“好。”便与梁越并肩而行。
绮青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见胡媚芸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带着几分冷意。
绮青分明看懂了胡媚芸不愿她跟过去的意思,只能无措地站在原地,心中暗自叫苦:这个小主可真是难伺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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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空气湿润而清新,漫山遍野的梅花肆意绽放,丝丝缕缕的梅香萦绕其间。
微风轻柔拂过,携着片片花瓣簌簌飘落,纷纷扬扬,似一场缤纷的梅花雨。
祝念打着伞,沿着蜿蜒曲折的盘山小路,一路嬉笑打闹着向山上走去。
待他们方到梅园,梁越等人也恰好赶了过来。
庄上的下人早已在梅影亭备好了丰盛的午膳,那亭中摆满了珍馐佳肴,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梁煦兴致颇高,当即以梅花为主题作诗一首,引得众人纷纷叫好,在座的人也随即即兴作诗。
轮到祝念时,她心中暗自叫苦,为何赏个花还要作诗啊!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此时若是贸然献丑,只怕要贻笑大方,她灵机一动,提议让兄长作诗,自己则在一旁弹琴助兴。
这两兄妹都长得极其漂亮,一人作得好词,一人弹得好曲,在座的人无不拍手称赞。
用过午膳后,祝念这才想起已有半日未见白狸,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赶忙起身去寻它。
祁嘉言等人见状,也纷纷前来帮忙,大家分散开来,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寻去。
祝念在檐顶上发现了白狸,那檐顶距离地面足有九尺高,白狸蹲在檐顶边缘,小小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有些孤单。
“阿兰,下来。”祝念站在下面,焦急地喊了两句。
白狸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径直往里走了几步,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祝念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棵荔枝树上,那树高大,粗大的枝干分叉出数枝枝桠,将整个屋檐都覆盖住。
她手脚麻利地爬了上去,可是她低估了九尺的高度,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那枝桠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去。
她紧紧地抱着一根通向屋檐的枝桠,每挪动一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不容易来到白狸身边,她一把将它抱进怀里,轻声问:“你来这边做什么?”
白狸自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趴在她的怀里,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另一侧的亭子里——梅影亭。
祝念顺着白狸的目光看去,只见亭内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她熟悉的人——梁越和胡寐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