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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预知能力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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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靠得很近,不知在说些什么,祝念听不清他们的对话。
突然,两人不知为何,竟紧紧地抱作一团。
祝念只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她一眼不眨地盯着亭中的两人,让她不禁浮想联翩,难道他们真的如同戏本子上写的那样,互生情愫?
她等了好一会儿,满心期待着能看到他们像戏本子里说的那样,亲成一团。
可是,过了须臾,两人却分开了。
祝念简直大失所望,她一边将白狸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在心中思忖:若是他们两人真是郎有情妾有意,自己倒是可以做个红娘,成全他们这一段姻缘。
这时,一条大蛇不知从哪个阴暗角落猛地钻了出来,它吐着猩红如血的信子,一伸一缩,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紧接着,它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尖锐而狰狞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直地朝着祝念的方向扑来,那气势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
“啊!”祝念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惊恐的尖叫声瞬间冲破喉咙,在空气中回荡。
她吓得手脚发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屋顶上滑了下去,身体在空中无助地挣扎着。
为何这一幕如此的似曾相识啊!
趴在祝念肩膀上的白狸察觉到了危险,猛地跳了出来。
它身上的白毛如炸开的银针般根根竖起,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透着愤怒与警惕,它冲着那大蛇怒吼一声:“喵!”
那声音尖锐而响亮,带着无尽的威慑力。
说时迟那时快,胡星濯反应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口中大喊:“定!”
只见祝念的身体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半空中,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在场的人无不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愕。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看似平常的赏梅之行中,竟会遭遇如此诡异惊险的一幕。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闪过,那大蛇竟瞬间幻化成人形——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手中执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如闪电般朝着祝念狠狠刺去,剑风呼啸,带着凌厉的杀意。
胡星濯吓得心脏骤停,他原是担心祝念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摔残,才把她定在半空中的,并没有看到那条蛇,更没想到这蛇竟会幻化成人形。
如今的情况反倒便宜了那条幻化成人的蛇。
他闯大祸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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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勉听到声响,过来时便看到祝念被丁在半空中,双目圆睁,冲着胡星濯厉声喝道:“星濯,赶紧给念念解咒!”
“喵!”白狸浑身的白毛乍得更厉害了,就像一头愤怒到极点的猛兽。
它猛地甩起爪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蛇人的方向狠狠抓去,那架势仿佛要将蛇人撕成碎片。
“去死吧!”那蛇人怒喝一声,声音中满是浓烈的杀意,他手中的宝剑如毒蛇出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白狸狠狠刺去。
白狸却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它小小的身子,毅然决然地挡在了祝念身前,为祝念筑起一道防线。
宝剑狠狠地刺进了白狸的身体,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它洁白的毛发。
“阿兰!”祝念惊恐大喊着,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狸重重地摔在屋檐上,随后又顺着屋檐滑了下去。
祝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檐下稳稳地接住了奄奄一息的白狸。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怀里,看着它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不断渗出,满是心疼与愤怒。
胡星濯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慌乱中,他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符咒,双手微微颤抖着,口中念念有词:“动!”
话音方落,祝念的身体忽又能动了,继续从半空中直直地摔落下来。
“念念……”祝勉将白狸放在地面上,忙不迭伸出双手跑了过去,想要接住她。
与此同时,那蛇人又挥出一剑,剑光闪烁,带着凛冽的杀意,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胡星濯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桠,细细碎碎地洒落在游廊上。
微风裹挟着淡淡的梅花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人的鼻腔。
祝念的心中充满了不甘,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这时,一道矫健的人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先祝勉一步,稳稳地抱住了她。
待双脚稳稳触地,祝念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竟是梁越救了她。
她赶紧退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道谢,梁越纵身一跃便跳上了树上,再跳一步便上了屋檐,追着那逃之夭夭的蛇人去了。
祝勉心急地走上前,将她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念念,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刚才的惊险一幕吓得不轻。
“我没事。”祝念看着躺在地上的白狸,双眼紧闭,昏迷不醒,身上的白毛早已被汩汩流出的血水染得通红,模样很是凄惨。
她的心纠成一团,焦急道,“哥,快想想办法救救阿兰吧。”
祝勉小心翼翼地将白狸抱起来,手摁在它的伤口处,血没有再流出来,他道:“它还有气,我有法子治好它。”
这时,梁越去而复返,手上拎着一条死了的蛇。
即便它是死的,祝念依旧觉得它恐怖如斯,那狰狞的模样仿佛还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快速地往后退了几步。
梁越见状,便将蛇扔到一旁,疑惑道:“我追过去时,他自己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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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梁煦听闻庄上惊现蛇人之事,生怕再有邪祟肆意作乱,赶忙差遣手下得力之人,将庄子的每一处角落都仔细排查了个遍,同时,又派了一队训练有素、身手矫健的精锐护卫,将庄子严严实实地防守起来。
祝勉想起那惊险一幕,仍心有余悸,他将祝念禁足在房间抄写功课,陪她做了会儿课业,心里实在挂念白狸的伤势,起身叮嘱道:“我去看看阿兰,你哪都不许去。”
“我也想去!”祝念欲放下笔,祝勉瞪了她一眼,她乖乖妥协道:“好吧,我哪里都不去。”
祝勉走后,祝念心烦意乱地抄写了两行字,那笔下的字迹歪歪扭扭,毫无章法。
她的脑海里乱成了一团麻,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
胡寐芸说她已有意中人了,她的意中人会不会是梁越呢?
梁越对胡寐芸又存着怎样的心思?
是两情相悦,还是只是一厢情愿?
那蛇人为何要对自己痛下杀手,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有阿兰,它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门外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祝念害怕是什么妖鬼寻她,心中一阵慌乱,下意识地看了绮香一眼。
绮香也怕得不行,双腿微微颤抖,但还是强装镇定,将祝念护在身后,大声道:“谁在那里?快出来!”
“表妹,是我。”门外传来胡星濯带着几分拘谨的声音。
绮香想去开门,祝念却忙不迭抢先了一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拉开,看到胡星濯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着,神色看起来很是忐忑。
她把他拉进房,轻声嗔怪道:“表哥,你干嘛这般小心翼翼的,跟做贼似的。”
胡星濯微微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说道:“这不是……男女授受不亲吗?你许了婚配,我怕被人说闲话,坏了你的名声。”
祝念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我哥,情同手足,哪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说?”
胡星濯抬起头道:“表妹身份尊贵,身家清白,又与世子有婚约在身,我实在怕被有心人捕风捉影,说些难听的话,坏了你的清誉。”
“我看谁敢乱嚼舌根!再说了,我和世子的婚事,迟早得散。”祝念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满。
胡星濯满脸疑惑,“这是为何?”
祝念想起了胡寐芸,倘若他们当真郎有情妾有意,自己倒是可以成人之美,早早了了与梁越的婚事,也免得耽误了他们。
她伸手示意他在榻上坐下,榻上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上堆满了书纸。
祝念也在榻上的另一边坐下,让绮香沏了两杯香茶过来。
“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祝念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问道。
胡星濯不安地搓了搓手,低着头道:“我是为今日之事和你道歉的。”
祝念放下茶杯,不解地看着他,“我还没谢你今日出手相救,你怎么反倒和我道起歉来了?”
“方才表哥说我了,说我今日差点好心办了坏事,险些害得你被那蛇人给吃了去。”胡星濯一想起今日之事,依旧心有余悸,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好在最终有惊无险,要不然,他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祝念安慰道:“你别把我哥的话放在心上,我哥也是关心则乱,他只是太担心我了。”
“不不不,表哥说得对,若非我用符将你定住,那蛇人也不会冲你而去,我险些酿成大祸……”胡星濯惭愧道。
祝念目光柔和地看向他,继续道:“若非你将我定住,我这会儿就算侥幸不死,怕也得落个终身残废的下场。至于那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