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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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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位置完全调换,靳时礼脑袋磕了下床头,一下子懵了,瞪大眼睛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人。
靳时礼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后脑勺微微的钝痛将他拉回神:“喂你……”
话刚说出口,他就被沈燕序捏住了脸颊,硬生生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沈燕序眯着眼凑近,两只手捏着靳时礼的双颊翻来覆去的看,咕哝道:“哪儿来的帅哥?”
灯光昏黄,衬得气氛逐渐染上暧昧。
靳时礼耳后腾起一抹粉,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麻酥酥的刺痛。
红云逐渐漫上脸颊,他没由来的升起一阵恼怒,抬手去推压在身上的人:“我不跟你玩了,走开!”
沈燕序哪儿能让他推开,何况他现在醉得意识不清,连面前是谁都认不出来。
他一把攥住靳时礼的手,靳时礼知道他力气大,但不知道他喝了酒后的力气能大到攥着他的双腕,迅雷不及掩耳的将他按在床头,一气呵成的抽出靳时礼的领带。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被紧紧的缠在了床头上。
沈燕序眼神迷蒙的靠近他,双手揪着靳时礼的脸,带着酒味的温热呼吸随着他的靠近扑在靳时礼的脸上。
靳时礼这才开始慌了,想把手从领带中挣脱开来,可是越挣扎绑的反而越紧。
他骂了声,这破领带质量怎么这么好!
而沈燕序无视他挣扎的动作,眼睛像是蒙了层雾气,绯红湿润的嘴唇微张,慢慢向靳时礼靠近。
“喂!”靳时礼慌得声音都在颤抖,试图唤醒沈燕序的良知,“沈燕序你醒醒,你看清楚我是谁啊!”
闻言沈燕序的动作顿住,还真就认真去看他。
他看了一会儿,缓慢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显然是没认出来。
靳时礼生无可恋,只能更用力的挣扎。
手腕被黑色的领带磨红,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尽力的够着沈燕序打的结,可沈燕序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绑了个紧紧的死结。
沈燕序脑袋一点一点往下掉,埋头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温热的气息喷在靳时礼的脖子上,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靳时礼忽然感到后悔了,不应该想着拍沈燕序出糗的照片的,这人酒品差成这样,难怪沈老太太不让他喝醉,现在他是想逃也逃不了。
他生无可恋的盯着天花板,随后打了个寒颤,抛了抛身上人:“喂,你先别睡,醒醒,把我放开,我不搞你了!”
在锁骨处埋着的沈燕序听到声音抬头,双眼迷离看着被自己当成人肉垫子的靳时礼。
他似乎在努力的辨认着他是谁,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突然上手开始扒靳时礼的衣服。
“喂!你!”靳时礼挣扎得更厉害了,“你别扒我衣服,我是靳时礼!你快醒醒!”
……
“这衣服很贵,扣子掉了!沈燕序你快醒醒!”
……
“不行,你变态啊,不能扒,你离我远点!”
靳时礼剧烈的挣扎着,马甲和衬衫的扣子被暴力扯坏。
沈燕序被他晃得身子一歪,险些摔下床去。
他坐在靳时礼的肚子上,不悦的皱起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靳时礼偏着脸浑身一震。
沈燕序打完一巴掌,不再扒他的衣服,抓着靳时礼的脸揉圆搓扁。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扇巴掌的靳时礼一股气直冲天灵盖,那巴掌不是很重,与其说是扇他,不如说就是在他脸上轻轻的拍了下。
可从小锦衣玉食的靳时礼哪儿受过这种待遇。
向来只有他拍别人的份!
他的脸彻底红了,这回不是羞的,是被气的。
“沈燕序!你敢打我!”被绑着手的靳时礼狂怒,“我杀了你!”
而罪魁祸首只是定定的看着手上攥着的扣子,含糊不清:“好吵。”
“我吵?”靳时礼无能狂怒,“你有本事放开我,真男人别玩儿阴的!”
“闭嘴!”沈燕序又拍了他一巴掌。
靳时礼快气疯了,怒极反笑,回头张嘴就要咬沈燕序还放在他脸上的那只手。
而沈燕序动作比他更快,在他咬上去之前把手挪开了。
“乱咬人!”他打了个酒嗝,“坏狗,打死你!”
“你才是狗!你酒品不好喝什么酒!”
靳时礼骂着,突然想起来是自己让周昭远灌醉沈燕序的,心头一哽,欲哭无泪。
他想回家,他好委屈。
这边他正为自己的处境长吁短叹满心绝望,那边沈燕序眯着眼快睡着了。
靳时礼正骂着,突然感觉身上的人一动,沈燕序闭着眼朝前直直的倒下去,他眼前一黑,随后唇上传来温热的柔软触觉。
沈燕序那张唇从他嘴角擦过去,仅仅一瞬间,却让靳时礼哑然失声。
他那张嘴向来是得理不饶人,靳时礼在这儿呆的半个月没少被他冷嘲热讽,他也没少和周昭远吐槽,他浑身带刺,恋爱时接吻怕是也能把人扎死。
可是方才那一瞬间的柔软温热,他那些话轰然崩塌。
靳时礼浑身僵硬,似乎是受了很大打击,那阵温软的感觉残留在嘴角,颈侧徐缓喷薄的气息无时无刻的提醒他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有点厌恶,更多的是羞愤。
他居然!
被一个男人给亲了!
“啊——”回过神来的靳时礼几乎要崩溃了。
他居然被沈燕序给亲了!
“我一定会弄死你的!”靳时礼咬牙切齿道。
可身上压着的人早已熟睡过去,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夜空黑沉,寂寂月辉洒进房间,虫鸣穿过窗户传进来,床上的两个人身影交叠,上面那个人睡的正香,下面的人肉垫子努力解着床头上的领带。
半个钟过去,厚重的云彻底吞噬了最后一抹光亮,万物归于沉寂。
第二天。
周昭远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揉了揉太阳穴,眼皮突突的跳。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微微蹙着眉头。
话音刚落,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苏楷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周经纪人,起来了么?”
“刚起。”周昭远下床去开门。
苏楷比他们醒的要早,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心情好得一大早就笑容满面。
“早。”周昭远顶着鸡窝头打了声招呼,“怎么了?”
“沈燕序今天过生日,我昨天偷偷摸摸订了蛋糕没让他发现,他侄子小扬我也喊过来了,趁他昨天喝醉今天起不来,我们去给他个惊喜?”苏楷眉飞色舞。
听见又有活动,周昭远半点没犹豫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随后反应过来:“不对啊,昨天晚上除了靳时礼没喝酒,沈老板也没喝醉啊。”
苏楷挥了挥手:“肯定醉了,他喝了酒是这样的,你别看他面不改色,其实人已经蒙了,他酒品差的要死。”
周昭远听完心里暗喜,那他的涨工资是又有着落了!
乐滋滋的回到房间洗漱完,他才想起去叫隔壁的靳时礼。
他敲了敲靳时礼的房门:“时礼,起来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他微微使力,虚掩着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早晨的太阳从没关的窗户照进来,暖洋洋的洒在床上,床上的被子铺的平平整整,一丝压痕也没有。
周昭远心头一跳,跨过门槛走进去,不死心走去厕所看,哪有什么人。
他突然想起前晚靳时礼死活闹着要走,心里一慌:“我靠,不会吧……”
“怎么了?”
迟迟没见到周昭远下来的苏楷上楼找人,刚走到靳时礼房间就撞见往外冲的周昭远。
“靳时礼跑了!”
“啊?”苏楷挠了挠头,指向床头的行李箱,“行李箱都还在那儿,跑哪儿去啊。”
周昭远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靳时礼的大号行李箱静静地放在床边。
他捏了捏眉心:“吓死我了,脑子还不清醒,看人不在我以为他跑了。”
“哎呀那么大个人能跑哪儿去,昨天就他没喝酒,老太太老早就牵着钱来出去散步了,他肯定醒的也比我们早。”苏楷推着人往楼下走,“说不定现在在客厅坐着呢,我们先去叫沈燕序起床。”
苏楷叫上了沈扬和其他几个人,拿上蛋糕轻手轻脚的走到沈燕序门口。
他把蛋糕交给沈扬,蹲下身点好蜡烛,嘱咐道:“小扬,等会儿叔叔们推门进去,等我们唱生日歌的时候,你就捧着蛋糕走到前面去,听到了么?”
沈扬人不怎么高,举着个比自己头还大好几倍的蛋糕,重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苏叔叔,交给我,我有经验!”
苏楷赞赏的冲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后对周昭远说:“等会儿我们俩推门进去,他们在后面跟着,给他个惊喜!”
周昭远摩拳擦掌:“好。”
不怪他对这种事别样热衷,他手下就带了靳时礼一个艺人,工作太忙身边也没什么朋友,全天24小时围着靳时礼转,自己不过生日,年年靳时礼生日靳述都宴请交好的家族办酒会,也压根轮不到他搞惊喜派对。
他们的手一人一边搭在门上。
“3——2——1——”
两人一起用力往里推,没锁的门轻易被推开,他们咧着嘴刚往里冲一步,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