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赌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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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上吗？”文森特问，“如果还要打第三场，安排你上怎么样？无论输赢，只要上场了，事后都会有奖金。当然，赢了会多很多。”
斯曼妮有些意外，她并不畏惧决斗，只是不知道文森特为什么会选她。
斯曼妮：“如果你需要。”
盗贼护卫带着两个三阶护卫来见文森特。
从携带的武器上就能看出他们的战职，战士和弓箭手。
显然他们都愿意下场决斗。
文森特冲二人点点头：“斯曼妮最后，你们谁先上？”
战士护卫主动说：“我。”
“那弓手第二。”文森特说，“你们努力点，争取别让斯曼妮来收尾。”
两人说着“老大放心！”“斯曼妮在路上已经收获了獠牙猪，这份钱我们哥俩拿就好。”的话，既给自己提气，也是安文森特的心。
斯曼妮也送上祝福：“祝你们一切顺利。”
盗贼护卫和匪首一起，在双方间的空气上画圈，确定决斗场地的范围。
与此同时，他们要用决斗解决问题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商队。
赛维是在后方运送粮草杂物的大车上蹭位置坐，前方发生了什么，根本看不见，都是靠别人口头传过来。
听到有人劫道，他担心队伍前部的斯曼妮；听到不打了，文森特说双方派人决斗，他松了口气。
这口气刚松，佣兵又说：“文森特说派斯曼妮。”
“什么？！”赛维一个激灵从大车上跳下来，瞪着眼睛和佣兵确认，“斯曼妮？！”
“呃，我听别人说是这样。”
赛维跑了。
他不知道劫匪的实力，但文森特没有选择直接冲杀过去，而是选择决斗，就说明对方实力强劲。
他心里斯曼妮是优秀且强大，但担心仍是难免的。
他跑到商队前部，文森特正和斯曼妮还有盗贼护卫交流。
“后车上有备用的轻甲，盗贼，你带斯曼妮去换上。”
斯曼妮一回头就看见了面带焦急的赛维。看见他的那一刻，她脸上和文森特交流时沉稳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笑意。
她没有驱使黑钻，她的马自动走向赛维。
斯曼妮趴在马上，伏低身体和他说话：“没问题的，别担心。”
“我不担心。”赛维看着她的眼睛，这样说着，声音却在颤抖，心脏跳得很快，“你小心。”
斯曼妮伸手按了按他的肩膀，希望通过这个动作能安抚他一些：“我去换轻甲。”
“要我帮忙吗？”
轻甲斯曼妮自己就能换。
不过她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拜托了，扈从先生。”
轻甲是男款制式，对斯曼妮来说偏大，她得多穿一件内甲，才能保证轻甲能够贴紧身体。
费了一些功夫换上轻甲再回到队伍前部，第二场决斗已经要开打了。
斯曼妮环顾四周，从大家严肃的表情和比之前更加紧绷的氛围中意识到，第一场决斗的结果不佳。
目光稍作找寻，果然看见了战士护卫坐在地上，光着膀子，胸甲卸在旁边，有人正帮他绑胸口的绷带。
赛维也看见了，绷带上的鲜血颇有触目惊心之感，不自觉开始想象如果受伤的是斯曼妮，他的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他不由看向了骑在马上的斯曼妮的背影。
斯曼妮正在看场中正在进行的第二场决斗。
盗贼对振弓箭手护卫。
斯曼妮看得很认真。
对面没有别的三阶战职了，她下一场，如果她还需要上场的话，对手也会是名弓箭手。
这场决斗或许能够给她一些应对弓箭手的启发。
双方进入场中，各据一端，互相致意。
盗贼一手按刀，一手握缰，上身微伏，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弓手骑在马上，双手垂在身侧，状若寻常，弓甚至还背在背上，看盗贼的目光非常平静。
待场外宣布开始。
盗贼立刻抖动缰绳，夹紧马腹，驱使骏马冲向弓手。
作为近战职业，想要攻击到远程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拉近距离。
盗贼不在乎弓手展现出的气定神闲，因为他知道，只要拉近与远程的距离，远程的攻击力可能连一半都没有。
弓手却并不惊慌，就在原地张弓搭箭。他张弓搭箭只消一瞬，搭好箭之后，顿了一顿仿佛在瞄准，随后就是两箭齐发。
战场上讲究射人先射马，但决斗的规矩不同，不能故意伤害对方的马。弄伤了马匹甚至要做出赔偿。
何况他们这场赌斗之中，马匹也是赌注之一。
箭矢如电，一箭射咽喉，一箭射膝盖。
两箭袭来，盗贼瞬间意识到不妙。
如果他继续冲锋，不驱使马匹转向，那么箭矢只能通过他的匕首阻拦，可他没有把握同时挡住两支箭。
所以他不得不驱马转向，躲避箭矢，冲锋势头顿时一滞，速度大减。
弓手没碰缰绳一下，双腿夹马，□□宝马绕着决斗场外圈奔跑，弓手在马背上不断拉弓射箭，盗贼根本没有办法驱马靠近他，疲于应付弓手的箭支。
场外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为弓手精湛的骑射技巧发出惊叹之声。
文森特驱马到斯曼妮身边，小声提点。
“对付弓箭手，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拉近距离。”
“但靠近之前你得先防住他的箭，除了要注意他们箭的角度，也要注意，他们射出几支箭，还有几支箭。”
弓手在决斗场中显得游刃有余。
原地站定，三箭齐发，角度却略有偏差，分三个方向朝盗贼射去。这一次盗贼终于漏了一支箭没有躲开。
一箭正中盗贼右胸，没有穿透他的胸甲，金属箭头和铠甲碰撞，发出了较为沉闷的的声音。
盗贼被箭矢的力道冲击得身体后仰。
乘此机会，弓手又是一箭搭弦，箭锋擦着盗贼的脖子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盗贼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刚刚弓箭手只是没有瞄准自己的咽喉，但并不是没有瞄准咽喉的准头。
弓箭手弯弓搭箭，对着盗贼，却并没有继续射箭。
盗贼看了他一眼，把匕首放回鞘中：“我认输。”
弓箭手放松了手臂，收起弓箭，随后驱使马匹在决斗场中小跑起来。马匹奔跑的时候，他双腿夹紧马身，用倒挂金钩的姿势满场回收射出的箭支。
弓箭手高超的马术表演仿佛在给这一场精彩的决斗画上完美的句号，佣兵们忍不住出声为他喝彩。
庆祝他的胜利，也惊艳于他的实力。
斯曼妮也松了口气，为弓箭手护卫的胜利感到高兴，同时她也直了直脊背，知道接下来该自己上场。
弓箭手护卫下场时，斯曼妮上场。
他们目光相接，弓箭手护卫微微点头，斯曼妮嘴角牵动，露了个微笑。
两人擦身而过时弓箭手护卫提醒了一句：“不要觉得一个弓手没有了弓箭以后毫无还手之力。他能拉的开弓，自然也挥的动剑。”
斯曼妮点头：“多谢提醒。”
赛维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为她的安全和胜利祝祷。
第三场决斗开始。
场外一宣布开始，斯曼妮就驱马顺时针跑动。
她这个举动立即引起了小小骚动。
在场观众基本都是老手，自然清楚近战对抗远程第一要务就是拉近距离。然而，斯曼妮却没有直接朝弓手冲锋，而是舍近求远绕圈跑动，与他们所知的常识相悖，自然不免有些议论。
赛维听见了议论，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接冲锋有用的话，上一场的盗贼就不会失败。谁都知道近战要接近远程，但如何接近远程，每个近战都有自己的解法。
决斗场呈长椭圆状，斯曼妮和弓手劫匪本来在这个椭圆最远的两端。斯曼妮一动，弓手劫匪也要跟着动。
他本以为斯曼妮会和上一场的盗贼采取相同的策略，直接朝自己冲锋，甚至他都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斯曼妮却并未按预计出牌，弓手劫匪不由愣了一下。
这在决斗中是大忌。
弓手劫匪短暂的一愣，足够黑钻多跑出两个身位的距离。
眼看斯曼妮打算绕圈接近自己，弓手劫匪急忙催马，同样开始绕着决斗场跑圈。
两骑按顺时针方向追逐。
场外的弓手护卫看见这一幕微微一笑，对文森特说：“你挑的人很不错。”
顺时针跑圈，弓手的目标位置在右边或者后方，这个角度因为发力和握弓的限制，想要保证准头和力道会更加困难。
马跑起来以后，弓手劫匪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减速的话他很难保证双箭齐射的准头，减速的话又会让斯曼妮更快地接近自己。
和对手保持距离是每个远程的必修课。
弓手劫匪陷入了两难的局面。
斯曼妮没有他那么多想法，压低上身，握紧长剑，眼睛紧盯前方的弓手劫匪，随时准备出手拨落他射向自己的箭矢。
弓手劫匪速度骤降。
斯曼妮心头一跳，心知对方要有大动作。
弓手劫匪在马匹过弯时三箭搭弓，反身欲射，却是一顿。
身后追赶自己的马匹上哪里有骑手的身影？
弓手劫匪怀疑对方可能骑术不佳，不慎落马，目光扫过地面，没看见人影，才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马腹藏身。
骑射不仅考验骑手在马背上的稳定性，也需要骑手和马匹的配合。
刚才的迟疑已经让弓手劫匪失去了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三箭齐射的时机，他不得已转回身去专心控马。
他一转身，斯曼妮就灵活地从马腹之下翻了上来，俯低上身，轻轻在黑钻耳边说着什么，同时再次催马。
黑钻此时离弓手劫匪的距离已经不超过十个身位。
弓手几次反身双箭齐射都没拦住斯曼妮逐渐逼近。
马蹄声越来越近，身后马匹的喘息声逐渐清晰，这些都加重了他内心的紧张，反身射出箭支的力道甚至不如之前。
弓手无可避免地被她追上了。
黑钻现在只落后弓手的马两个身位。
所有人都觉得这场决斗大局已定。
弓手表面上放弃了射箭，全力握缰催马，实际上暗自握剑，当二者间只差一个身位距离时，从马背上弹射而起，回身朝斯曼妮凌空一刺，这一刺既突然又迅猛，居然有两分盗贼的风采。
斯曼妮早被弓箭手护卫提醒过，上场时看见他腰间有短剑就心生提防。
这一刺被斯曼妮用剑拨开，就像之前拨开弓手劫匪射向她的箭支一样。
弓手劫匪摔落在地，吃痛闷哼。
弓手劫匪撑着地面翻过身，却发现斯曼妮的剑锋正对着他的咽喉。
他支撑身体的手松了力气，瘫在地上，低声说：“我认输。”
斯曼妮转身面向商队众人，高举长剑，宣告自己的胜利。
佣兵们立即甩着帽子或者头盔，挥舞着武器为她欢呼。
在欢呼声中，斯曼妮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双腿轻夹马腹，让黑钻沿着决斗场小跑着放松。
黑钻经过商队这一侧时，欢呼声再次响起，斯曼妮微微低头，在人群里寻觅赛维的身影。
她很容易就找到一双盈满喜悦、亮得好像在发光的眼睛。
那双眼睛好像能放大她心底的喜悦，她对着赛维露出了比之前更灿烂的笑容。
她的笑容看起来如此真切、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赌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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