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发一笔 ...
-
决斗胜负已分，轮到劫匪们遵守诺言了。
弓手护卫骑在马上，对匪首说：“盗贼输的那份和你们战士赢的那份抵了，弓手把东西留下。”
匪首话音有些嘟囔：“你们赢了，你们说了算。”
弓手劫匪解下箭袋，脱掉了自己的软甲，全部放在马背上，牵着马，抚着它的鬃毛慢慢朝斯曼妮走来。
斯曼妮翻身下马，打算接过自己的战利品。
匪首骑着马小跑过来，商队这边的佣兵都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匪首看他们一眼，高声说：“怕什么？你们老大是五阶。”
匪首本想就骑在马上说话，但看见斯曼妮已经下马，他坐在马上和人说话不太礼貌，下马又太隆重，于是俯低上身和斯曼妮说：“小姐，你多带一匹马上路也不方便，我们弓手用过的东西出手起来价钱还要打个折扣，他对他的马和用过的弓和甲也有感情，这些……”他看看马匹的方向，“我折成金币给你怎么样？”
斯曼妮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弓手劫匪听见他们的对话，看斯曼妮答应下来，直接上马跑回自己阵中，十分心大地留匪首一个人在这边。
匪首计较着要付出多少金币：“马八个金币，软甲主要材料是三阶魔兽皮，三十个金币，长弓……”
斯曼妮听着心下讶然，这一身装备的规格出乎意料的高，折现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她所有的财产。
可以说是天降横财了。
斯曼妮接过匪首数出来的六十八个金币时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旁边的佣兵看着她把所有钱都装进钱袋的举动，看得鸦雀无声。
不知道谁咕哝了一句：“好运的小妞。”
文森特冷冷的目光扫向身后。
他什么都没说，五阶战士自带的权威就让所有佣兵心中一寒。
接下来劫匪们应该主动离开，他的马却往文森特那边走了两步，匪首说：“输我们认，兄弟，甘泉酿让我买点呗？”
文森特：“我是护卫，不做生意。”
劫匪一行人策马离去后。
盗贼斥候们继续先前的工作，率先离开大部队前行探路。
斯曼妮脱下轻甲回到自己看顾的大车旁时，盗贼斥候在商队前面不远冲文森特打手势示意安全。
文森特一声令下，商队缓缓行动起来。
经过刚刚一场波折，佣兵们内心多了几分警惕，对待工作也认真许多。
商队前部的明星是被匪首认证有五阶实力的文森特和好运的斯曼妮，后部的明星是箭术精湛的弓手护卫和现场观看了两场决斗的赛维。
漫长重复的旅途中好不容易发生的新鲜事，让佣兵们的情绪有些亢奋。都很想让这件事的参与者和见证者和他们说说自己的感受。
可惜商队卫队的几个人工作的时候都比较严肃，文森特虽然没有要求他们在路上噤声，但聊天时间太长或者太大，被在赶路期间巡视的卫队成员严肃冰冷目光盯着的感觉好像一只冰冷的手捏住心脏。
感觉不太好，佣兵们不喜欢。
现在知道他们都有与地位相匹配的强大实力，大陆传统尊重强者，知道文森特他们的实力比他们预计还要强大，佣兵们心底更添三分敬畏，不敢去打扰文森特和弓手。
斯曼妮和赛维相比之下，亲切得多也熟悉得多，周围人的目光不自觉瞥向他们。
这种注视斯曼妮很习惯。
她不知道今天这些人的目光中多少是善意又有多少人带着恶意。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只管做自己的事情。
她认真做事时神态是显而易见的专注，旁人看见她这样的神情，多半都会知趣地不多做打扰。
莉雅和她熟一些，小声和她感叹了一句：“你运气太好了，到罗加沃我要狠狠吃你一顿！”
斯曼妮笑了笑：“没问题，我很愿意请。”
赛维这边热闹得多。
商队后部的人因为位置关系，没有赶上这一场热闹，盗贼在队伍中传话的只言片语根本灭不了心中求知欲的火，有一个消息源坐在旁边，哪里忍得住不问？
“赛维，文森特出手动静大吗？”
“赛维，弓手护卫是怎么赢的？”
“赛维，斯曼妮马术到底有多好？”
“赛维，斯曼妮这场决斗赚了多少？”
关于决斗的事赛维愿意跟别人分享，但是佣兵们一提到斯曼妮他就很警觉，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话语底下并不全然是善意。
为斯曼妮决斗的胜利、赢取大量金币而兴奋的情绪骤然冷却，赛维的神色有些冷淡，没再搭理他们，主动接过马车夫的活：“我替你赶一会。”
马车夫年纪有些大，很乐意活有人代劳，马鞭递给赛维后就靠着背后有些硌人的货物眯着眼打起了瞌睡。
他体力可没有这些精力旺盛的佣兵好，一个月的长途赶路对他来说负担不算小，能休息就多休息一会。
傍晚商队照旧安营休息，斯曼妮轮中间那一班，早早睡了，换班时从帐篷里钻出来就看见赛维在给篝火添柴，让火烧得更旺。
她今天没有练剑，坐到赛维身边，有些话要对他说。
“没想到今天居然会赢这么大一笔钱。”
赛维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起来了，他听到了匪首数钱的嘟囔，知道斯曼妮足足赢了六十八枚金币，站在后面却没真真切切看见那么多金币的是什么样子。
赛维用肩膀碰碰她的隔壁：“给我看看，六十八枚金币得有多少。”
斯曼妮被他一碰忍不住笑了，从怀里取出钱袋给他：“有点压手。”
赛维拿着温热的钱袋在手里掂了几下才拿到近处打开。
篝火的光有些昏暗，这么看看不清钱袋里的东西，他把袋口完全抻开，朝篝火方向打开，火光映照，钱袋内一片黄澄澄的反光看得人心花怒放。
“好多金币。”赛维忍不住笑容，看一眼就把钱袋按在心口捂着，捂一下又放在眼前打开看看。
斯曼妮看见他的举动也在笑。
两个人在篝火边开心了好一会，赛维又把钱袋交给斯曼妮，让她收好。
“等到罗加沃，你也买匹马。”斯曼妮说。
赛维说：“直接买马太贵了，我想买匹马驹，慢慢养大，到时候和我配合起来会更好。”
“其实可以都买，一匹平常骑，一匹养着。”
“这样……也行，那我要和你借钱了。”赛维又笑了起来，“你赚了一大笔钱之后好阔气。”
“嗯，我拿到以后就在想怎么花，想想也不太经花。”斯曼妮叹口气，“打个钢制轻甲，大概只够材料费。”
赛维想到之前在里里内斯的剑店参观的经历，又想起那把二百三十金币起步寒光闪闪的宝剑，也是一叹，小声发出了和一个月前一模一样的悲鸣：“我们好穷啊！”
今天合该斯曼妮发财。
赛维刚和她哀鸣过，文森特就巡视到这边，看见她在守夜停下来，坐到斯曼妮侧边。
文森特抛过来一个钱袋：“决斗的酬劳。”
斯曼妮敏捷地接过钱袋，入手就对其中的数目有了大致估量，大方收下：“谢谢。”
“应该的。”文森特说，“如果不是你，我付出的可能不止这些，其实应该谢你。”
斯曼妮一笑：“互利互惠。”
“你之后打算留在罗加沃？”
这点没有隐瞒的必要，斯曼妮点点头。
文森特：“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
佣兵因任务相聚，领到佣金后各自散去。路上的承诺随着人群散去飘散在风里。
连潦草的告别都很少，一个接一个地在任务交付室领取佣金后，便消失在罗加沃的大街小巷。
斯曼妮领到钱后没有立即和赛维离开，在门外等了等，莉雅很快就出来和他们汇合。
莉雅在路上就和斯曼妮约好，到罗加沃以后一起进入德尔山脉冒险。
一个看中对方实力和人品，一个看中对方经验丰富，双方一拍即合。
有了莉雅的领路，很多事都轻松许多。
不费什么心力就找到了合适的旅馆落脚，好好休息一晚后，莉雅带着他们在罗加沃的街道熟悉环境。
罗加沃的街道比起里里内斯狭窄许多，沿街的商店把商品摆在外面展示，更挤占了街道空间，给人杂乱又繁忙的感觉。空气中气味混杂，令人印象深刻。
街道上随处可见衣着各异、带着各色武器的佣兵。甚至还有东部联盟少见的法师，身穿长袍出入法师协会。
莉雅带着他们穿行于街道之中，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家皮甲店，带着人走进去。
一进店门，一股皮革特有的气味就钻入鼻腔，莉雅热情地打起招呼：“老板，好久不见！”
皮甲店的老板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他指节粗大，生有厚茧，正低头拿着皮革针给一块皮子缝边。听见莉雅的声音，老板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睛看是谁来了。
看清是莉雅以后，他笑着说：“莉雅小姐，你又来罗加沃了，嗯，这位小姐还有这位先生是你的同伴？”
“没错，我给你介绍生意来了。”莉雅指着斯曼妮说，“这是斯曼妮，她有一张獠牙猪皮要卖。”
“几阶？”
斯曼妮：“二阶。”
“我看看质量再开价。”
眼看斯曼妮和老板已经搭上话，莉雅说：“价格你们自己商量，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就不在这里碍事了。老板，不许坑我朋友！”说着，就把赛维拉到店外面等。
赛维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斯曼妮和老板谈价钱莉雅要把自己拉出来，问：“我们不能在店里等吗？”
莉雅随意地解释道：“他店里皮子味道太大，跟我站在外面透透气、晒晒太阳、聊聊天多好。过几天我和斯曼妮找人组队进山，你想好要在罗加沃做些什么了吗？”
赛维和莉雅在外面聊了一会斯曼就出来了。
莉雅关心地问：“卖了多少？”
“十个金币。”
莉雅神色满意，走进店里又和老板寒暄了两句，才带着他们去下一个地点。
斯曼妮从獠牙猪身上得来的不止是一张皮，还有它尖锐粗大的獠牙。剑店会愿意收购这种魔兽獠牙，它们很适合做成匕首或短刀。
卖掉獠牙以后，莉雅又带着他们到了一家盔甲店。
不久就要进入德尔山脉冒险，不确定到时候会面对什么情况，斯曼妮认为准备要尽可能充分些，所以，她打算用手头的钱买一副轻甲。
急用的情况下，她等不了盔甲店从零开始慢慢给她定制，只能在店里挑选一件对她来说最合适的盔甲，让铁匠在这几天按她的身材对盔甲做一些微调。
微调之后的效果比不上定制，但也相差不远。
这一天的事情办完时间也不早了。
太阳躲到山后，整座城市笼上一层蒙蒙的灰。
斯曼妮履行承诺，邀请莉雅共进晚餐，当然，这顿饭也不会落下赛维。
莉雅没有和她客气，挑了一家价格中上的餐厅，点餐之后还开了瓶不错的酒。
三人品尝着美酒与佳肴，莉雅喝了几杯后有些上头，搂着斯曼妮的肩膀，开始讲她过去经历的冒险。
斯曼妮不太习惯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又不好意思拒绝莉雅的靠近，微僵着身体，坐得笔直。
赛维边吃边认真听莉雅的冒险故事，疑惑处还会发问。
有了赛维捧场，莉雅越说越尽兴，和赛维干了好几杯。
一顿饭吃完，斯曼妮和赛维都没怎么样，莉雅却有些站不稳了。
是斯曼妮他们喝得不多，也是莉雅酒量一般。
莉雅平时在外面其实很少喝酒，今天是开心，也是因为斯曼妮在旁边，她信任斯曼妮，相信她会安全把自己送回房间，才放任自己喝醉。
月光暗淡，晚风轻轻。
斯曼妮背着莉雅，赛维跟在她旁边，慢慢往休息的旅馆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小发一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