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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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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徐成天就被电话铃声吵得没法装睡。
他接通了电话，一边打量着躺在身边的王立。趁着对方还没醒，徐成天捋了捋王立的手背，又对着手机问到:
“有事说事。”
从听到铃声起，徐成天已经对电话另一头的人抱有了厌烦的情绪。
他想多和王立在双人世界里待一会，不愿意这时候被打扰。
“黄毛”显得十分慌张，抢在徐成天回应前说了一大堆话:“我打王教练手机他没接，只好打给你了，总之你让王教练今天不要来健身房，现在这里都是来找他的——”
声音戛然而止。
徐成天隐约听到了“黄毛”的哀嚎声，他在心里给推销的默哀了几秒钟。
王立拉住了徐成天的手，悄然睁开眼睛。
“怎么了?”
“推销的让你别去上班，好像是有很多人来找你，还缠上他了。”
徐成天缩回了被子里。
“他自己要接受采访，有这样的结果也是罪有应得。”王立毫不掩饰他对“黄毛”的鄙夷。
“王教练，我俩先不管推销的那边的事了。”
眼看王立眉头紧蹙，徐成天伸手替他揉了揉眉毛，好不容易让王立释怀了，自己的嘴角却弯了下去。
“该想想我俩该怎么办了，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的。”
“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最近护照办下来了。”
王立准备下床去拿东西，可没走几步路，双腿开始发颤，站都没站稳，跌回了床上。
还正好压在了徐成天身上。
“别勉强自己的，王教练。”
徐成天扛着王立，不敢随意动弹。
“你告诉我护照放哪了，我去给你拿。”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言语里多了几分愧疚。
“不方便。”王立撑住胳膊，打算重新起身。
不动还好，一动就带着徐成天受折磨。
昨晚被打湿的衣服经过一夜的自然晾干，变得黏糊糊的。徐成天仿佛陷入了泥沼里，更别提和他一块躺着的王立的情况还要更糟糕。
“还是先去洗澡吧。”
徐成天抵住王立肩膀，推着他起来，自己跟在后头。
王立腿部发软的情况没有好转，走路依然不平稳。
徐成天看不下去，托住了王立的后腰，并自责道:“要是我每周多去几次健身房，说不定能把你抱去卫生间的。”
他期望的场景类似于经常在短视频看到的公主抱，总之怎么样甜怎么来。
“你可以明年多花点时间在健身房里，应该很快就能看到进步。”
王立瞄向右侧，发现徐成天慌乱地错开了视线，他没再开口，也没猜出徐成天此时想的内容。
“对的。”徐成天失笑。
不管抱不抱着的事，其实能和王立在一起，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当然，他和王立对“在一起”的定义显然有些不同。
譬如说当徐成天推上卫生间的门，再回头找王立时，他能从对方眼里捕捉到一闪而过的慌张。
徐成天马上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望了望王教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决定压下心里的紧张，取下一旁的花洒对准了王立。
“......衣服会打湿的，脱——了吧。”
简短的几个字被他极其艰难地念了出来。
王立转过身，缓慢地提起了衣服下摆。
尽管有一道碍眼的伤疤留在那，但被有明显线条的肌肉完全遮蔽了光芒。
哗啦。
徐成天看得出神，一不小心按动了花洒开关。从喷头里喷涌而出的水流直直打在王立的背上，浸湿了整件衣服。
“我不是故意的。”徐成天试图亡羊补牢。
王立的那一点羞耻心被水洗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恼火的情绪。
抢过花洒，王立摆准了方向，用花洒的水流对徐成天展开了进攻。
徐成天自然不能由着王立冲水，他举起洗脸盆当盾，抵挡住了王立接下来的几次攻势。
嬉闹结束，精疲力竭的他俩靠在墙边休憩。
花洒和洗脸盆被随意摆在一边，没人去动。
徐成天将衣服攥成麻花，看着水滴滴答答地落下。
“你说去欧洲的护照批下来了?”
“是。”王立疲惫地回应。
“阿尔卑斯山。”
徐成天提起了这个被王立念念不忘的地名，他搂住了身侧的王立，兴奋地说道:“我俩可以去看阿尔卑斯山了。”
“而且正好可以避一避风头，王教练，我俩马上就动身去欧洲。”
既不用面对网上的风波，还可以完成长久以来的愿望，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安排。
水汽蒸腾，使得卫生间内的所有事物蒙上了一层淡白色。
“这主意听上去不错。”
朦朦胧胧间，王立的声音隔了很久才传来。
“岂止不错。”
徐成天的手忽然落空，他顺势看去，只看到站起身的王立捡起了地上的花洒。
他下意识地去够洗脸盆，还没碰到，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冒了出来。
王立是在自己淋浴。
徐成天记起原定来卫生间的目的，觉得不能再拖，站到王立身边蹭起了水流。
“这可是只有我俩的旅行!”
......
决定出发不代表他俩立即就能坐上飞机。
为了去一趟欧洲，王立收拾了两大行李箱的东西，就差没把整间公寓装进去。
不过东西准备的是挺齐全，至少徐成天想不出还差什么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一切就绪，他俩在家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而去。
“累的话可以先休息一下。”
徐成天指了指自己的肩，示意王立可以靠过来。
王立也不犹豫，坐到了徐成天边上。他既要和健身房里调假，又要制订具体的计划，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休息过。
肩头忽然变重，徐成天屏着呼吸看向了窗外，本来是想借路上的风景洗涤一下躁动不安的内心。
没等徐成天看几眼远处的高楼，本就不多的视野被一辆印着健身房标志的面包车给遮了个干干净净。
坐在后车座的便利店同事摇下车窗，朝徐成天挥了挥手。
徐成天将手搭成喇叭状，用力喊道:“你该不会是替店长喊我回去上班的吧?”
就算真有这样的事，他也绝不对答应。
“店长是让我这么做，但是——”
同事举起一个扩音器，朝徐成天播放起了手机里的录音。
内容都是便利店员工的留言。似乎是因为没机会在现实里送别徐成天，于是他们自发地给徐成天留了各自想说的话。
姑娘照例恭喜他逃离苦海，顺便还祝他和王立在外面玩得开心。
同事先是说了“一路平安”这类的套话，随后又向徐成天商量道:“你在欧洲多待几天，如果玩得开心了想辞职，到时候和我一块跟店长说，这样他拒绝不了。”
转瞬间前面红灯亮起，同事随着急刹车的面包车一起晃了又晃，悻悻地摇上了车窗。
“成天。”王立轻声说。
徐成天回过头，看见倚着自己肩膀的王立还闭着眼，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拿手揉了揉王立的发丝。
王立忽然开口:“你终于想好要换工作了?”
“是我同事想辞职，我还没决定好的。”
徐成天的指头像是被火燎了一下，他迅速抽回胳膊。
“唐姐不是要搬走了吗，我同事就想租下那间咖啡馆，自己开店。”
只不过店长总想着挽留住像同事这样的老员工，因此至今没同意辞职申请。可能真得等同事和徐成天一块辞职，到时候店长碍于情面，才有可能放他们两个人离职。
徐成天之前还没有离开便利店的想法。
听同事这么一说，以及回想起明年王立要去当教练的事情，他真有了换份工作的念头。
“我再想想，等从欧洲回来了再说。”
更何况王立劝他换工作不少次。
“如果你不用在便利店上班，我们见面的机会会更多。”
王立怕徐成天听不进去，他扣住了徐成天往回伸的手，并呢喃道:“没必要再在便利店打工了，你已经找到我了。”
“说的也是。”
徐成天的呼吸缓了许多。
他撇过头，发觉那辆面包车还在后面跟着，并通过不断提速来缩短和出租车之间的距离。
甚至就在追上出租车后，面包车内传出了几声鸣笛声，似乎在表达着激动的情绪。
“要不是王教练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要去欧洲。”
驾驶位上的“黄毛”开始哀嚎。
“你们走了我该怎么办啊，就不能管管其他人的死活吗?”
徐成天愣了一下。
既然同事来了，那么推销的在场并不奇怪。
他很快镇定下来，把王立说过的话转交给了“黄毛”。
“你活该，谁让你跟别人说我俩的坏话的。”
“我那是说坏话吗?我那是实事求是。”“黄毛”顶嘴。
他态度一变，有些卑微地请求道:“王教练，你就多留几天吧，把健身房里那些人劝劝走，到时候想跟你对象去哪都行。”
“你让他滚。”王立嘱咐。
徐成天强掩笑意:“王教练让你早点回健身房，那里还有不少人在等着你呢。”
“行，你就跟王教练享福去吧。”
“黄毛”自知理亏，满脸苦涩地把车掉了个头。
徐成天心头一软，跟王立再一商量，给“黄毛”发了条信息:“网上的事麻烦你处理了，要真处理不了，我和王教练再想想办法。”
王立对此不抱希望:“我感觉他会帮倒忙。”
“让他忙吧，我俩就别管了。”徐成天回话。
就当是给“黄毛”将功补过的机会，能起到多少效果全看“黄毛”能力。
离机场还有半小时路程。徐成天催促王立休息，自己也没支撑太久，脑袋一偏，边打着呼噜边靠向了王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