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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麟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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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漆黑的影子呜咽着，从神龛下伸出无数双白皙修长的手，，冰凉的指尖搭在戚尽吟的小腿上，戚尽吟的神色冷淡，他的手心握住了一抹寒光，温热的血一点一滴地浸着神龛里冰冷的木头，他的神情自然，手中却拽着一截骨头。
“已经没有了哦，”戚尽吟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起来，“母亲。”
那东西发出了细碎的磨牙声，而火光在霎那便将神龛包裹，戚尽吟闻到自己身上的焦味，疼痛从神经慢慢向大脑开始传递，而戚尽吟神色依旧平静，他蜷缩在火焰里，缓慢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第二天的清晨，他从灰烬里重生，而这样的时光好像已经过了千年、百年。戚尽吟看着手臂上蔓延着的火官徽记，而脚腕上的镣铐似乎已经无法再压制住他膨胀的力量。
我还能克制多久？戚尽吟问自己，他注视着自己的躯体破开那漆黑的镣铐，第一次走出了神龛，他回头看着自己的囚笼，却发现那好小，可是他躲在里面的时候，却好像大到要将他的整个人生一同吞噬掉。
那双金红色的眼眸像是熔浆一般，慢慢地开始沸腾，戚尽吟看着自己瘦弱的手心，像是一具干瘪的骨架，逸散的火焰如果再不克制，就会将这里彻底燃烧为火海。
他确实想这么做，但戚尽吟只是站在神庙的门口翻了个白眼，将火焰彻底回收，转而挥散了这缕入梦的幻象。
“糟了……会不会结束的太快了，”戚尽吟故作思考般，很快，他便耸肩：“哎，不管了，让江准给我开个修正。”
“……你就是这么糊弄任务的？”江准冷不丁开口道。
戚尽吟骤然睁开双眼，恍然之中，他已经回到了现世，他看着面前的任务栏，还是处于正常的状态，于是理直气壮地点点头，“这可不叫糊弄啊，这可是我纵横世界的秘诀。”
“大王牌，你还是想想五天之后的定位该怎么解决吧。”江准道。
戚尽吟见屋外还没有人来催他，想是时间还没到，很快便又窝进柔软的被子里，开口道：“还能怎么解决，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爬天水山打卡呗。”
“你一旦在这里挂名学习，就避不开天师门的防守。”江准实事求是地说，他把周围的布线图共享给了戚尽吟，对方点开一看，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而嫌弃了起来。
“他们是人手太多了没地方放是吗？”戚尽吟吐槽道，整个麟山都被裹在里头，更别提其中的结界和护罩有多少种，“这么怕有东西入侵麟山吗。”
“可以这么说，”江准道，“这里的海拔超过8000，山顶更是由天师门的现任天师亲自把守。”
“……我听你的意思怎么觉得是要我去爬一次呢？”戚尽吟合理提出怀疑来，警惕地说，“我先告诉你，我绝对不爬麟山。”
江准沉默。
“绝对不爬，”戚尽吟重复道。
“离麟山三百公里开外，还有一座荒山，如果你能绕开天师门的巡逻和他们的结界，那就可以列为我们的第二选项。”江准把地图定位同步，很快便给出了一个新的子方案。
戚尽吟抱着被子闭上了眼睛，选择了先睡一觉再说。
午后的阳光慢悠悠地透过了窗棂，戚尽吟从睡梦中醒过来，换上衣服，慢悠悠地向外走，正巧门外也传来了两下敲门声，戚尽吟伸手打开了大门。
“诶，原来是你呀，小七，”田郁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听戴队长说我的觉醒没报备，结果牵连到普通人，幸好你没事。”
女主这回的着装倒很是素雅，和平日里她在实验室里头怨气冲天的模样大相径庭，“走吧，我先带你去渡灵，看看你觉醒的效果，要是成功，我们就能当同学咯。”
“郁姐……”戚尽吟有些怯，他压低了声音，小声地问：“这里真的很古怪，你是不是也被骗了？”
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瞳孔，田郁终于知道为什么戴恒生让她来领着对方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放心吧，我虽然还没在这修习几天，但这里是有备案的。”
她认真地说，“结界外面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非常危险，”田郁将手上的佛珠散去，带着戚尽吟来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接下来或许还会有许多超出你认知范围的事情发生。”
“但是，你不必恐慌，跟随着自己的心去接受吧。”田郁说，她的那双眼眸看着坚定而又强大，她的双指一并，一张磁卡便出现在了她的指缝里，田郁刷卡打开了面前的门。
那扇古朴沉重的大门像是苏醒了，缓缓向两侧推开，戚尽吟跟随着田郁的脚步，踏进了这扇门。
引入眼帘的是辽远的天际，以及那在半空呈现着圆形的建筑物，它们正按照方位环绕在中心的顶端，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港口，甚至还能在桥上看到头顶冒着烛火的人在控制来往的物件。
戚尽吟看着田郁挥手打开了面前的电子光幕，还看到了路边有着长相奇异的独角貔貅在卖包子，游龙正飞在半空中，而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行人身上都佩戴着一枚属于麟山的徽章，看起来像是某种组织。
像是注意到戚尽吟的目光，田郁道：“是不是很神奇？山门内的一切和外界都那么格格不入，这里所有人都是属于麟山学院的一份子，如果你研习道术，天赋和能力都达到标准，还能进入天师门。”
“可惜我在觉醒前就信仰佛教，因此入门我也愿意继续研学这些，”田郁道，她又指了指这个电子光幕：“这可比手机方便多了，等你绑定了身份ID就能自由地在麟山界内使用。”
“郁姐，那你的研究呢？”戚尽吟小声地问，他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像是倒映着这个陌生世界，他有些犹疑地看向了身旁对此熟识的朋友，却发现对方早已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只能暂时先放着咯，”田郁说，她似乎有些疲惫，抬手挥散了身旁的光幕，“不过，现在这份工作对于我来说，更有意义。”
“毕竟可以降妖除魔，这也泰裤辣，”田郁凑近戚尽吟道：“用自己的力量拯救那些看不见邪祟的普通人，这也太像主角的配置了吧，搁以前只是在小说游戏里看过，根本没有什么代入感嘛。”
“但是现在你却有了一个这样的机会，”田郁激动地握住了戚尽吟的手：“小七，你知道吗，我们真的可以救人，而且使用这样玄妙的馈赠，多么让人心动。”
‘女主原来是这个性格吗？’戚尽吟在识海中有些无奈地戳了一下江准，他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田郁说到激动时应和了几句，很快便跟着对方来到了渡灵的总坛。
穿过几间禅房，戚尽吟嗅到了淡雅的梅香，他的眸光落在禅室内敲打矿石的老者身上，对方正举着个小锤子，不断地敲打着手中的青金石，发出砰砰的声响来。
“田郁啊，”老者开口。
“毕方尊者，”田郁恭敬的应答。
毕方手中的活计没停，“你先回学院吧，这里有我就好。”
田郁有些迟疑地看着戚尽吟，像是有些担忧，“你可以吗？”田郁小声问道。
戚尽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一个人可以。
“那成，我先走了啊毕方师傅。”田郁挥了挥手，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屏风后。
“嘿，这小姑娘，”毕方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对着戚尽吟道：“坐吧，小娃娃。”
戚尽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看着有些好奇毕方在做什么。
“知道这是什么吗？”毕方拿起了手中敲碎的青金石，笑眯眯地问。
“……一种矿物，”戚尽吟凑近了些许，“青金石？做画材用的那种？”
“对，”毕方笑了起来，他从一旁拿起了小铲和刷子，将敲碎的青金石放置在一旁的铁盆中。
而桌案前的锅正煮着沸水，毕方将盖子打开，放在一盘，将碎石矿放进了锅内，“这一步，需要用沸水来剔除矿石内的杂质。”毕方轻呼一口气，一缕野火便在炉子里燃烧得愈发明艳。
毕方用勺子搅拌着锅内的矿石块，少顷，他倒出锅内的浊水，继续加水熬煮。
戚尽吟就这样看着，也不知毕方重复了多少遍这样的流程，他看着对方将那些倒出来的浊水放置在一旁泛着蒸汽的物件上，又将锅内的青金石倒入盘内，就见毕方再次吐纳。
那些湿漉漉的青金石在毕方的火焰下飞快地干透了，而毕方的火焰控制的恰到好处，他拿出镊子，开始挑拣矿石分装，挑好之后，毕方将青金石放入研钵中，用研杵将其化石为粉。
“我初见你前，便听那山脚下的痴狂老儿说你命官带火，如今一看，果不其然，那老儿别的本事没有，看相倒是一看一个准。”毕方研磨着手上的矿石，看着粉末一点一点揉开。
“这又是什么意思？”戚尽吟看着毕方，有些迷茫地问：“你是说，等我觉醒之后也会像您一样嘴巴里喷火吗？”
“哈哈哈哈，”毕方豪迈地笑道：“傻孩子，老夫可是神兽啊。”
“闭目，静心凝神，感受身体的力量，”毕方道，“在脑海中开始想象自己正站在海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