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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靠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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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研磨的声音停住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潮水翻滚的声音。
“如果你准备好了，就伸出手来，将自己的力量灌注到掌心，”毕方沉声说道：“把它们都放进去，不用在意后果。”
【别过火】江准默默地打开了修正功能。
‘我知道，’戚尽吟说。
他的掌心燃烧着一团火焰，戚尽吟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手中的那团火焰绽放着黯淡的冷紫色，轻柔地贴在了戚尽吟的指尖打转。
毕方按收音机的手一顿，在戚尽吟清澈的目光下，将海浪的音乐给关上了，他看着戚尽吟手中的火焰，径直伸手去触碰，略显奇怪的将老花镜给摘了下来，揉了揉眼睛。
“怎么是低温火焰，”毕方有些摸不着头脑，“哎，罢了，好歹也是个能觉醒的苗子。”
见毕方神色有异，戚尽吟老实地将手中的火焰散去，把手放了下来，他的手心还有些发麻，蜷缩着指尖不说话了。
“你可知麟山学院是做什么的吗？”毕方问。
戚尽吟非常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我们接收觉醒者，不论他是否为人类，你在这里除了能见到那些来自人类的天才，也能看到来自不同种族的鬼怪，”毕方沉声说：“这里衣食住行，全仰赖于积分，脱离了人类社会体系的金钱。”
“而想要赚取积分，就得通过学业上的考核，比如力量掌握几何，是否发现新的修行方式等等，”毕方道，他在桌案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按钮，光幕很快就亮了起来。
“把手按在这里，我先给你办理一下入学手续，”毕方说罢，又把自己的老花镜给架在鼻梁上，乐呵呵地说道：“今年的招生指标算是合格咯。”
戚尽吟将手放上去，蓝色的扫描器从头顶开始扫描，他看见一小簇温热的火焰在自己的手臂内侧贴上了一串数字。
“小田应该跟你说过了吧，这是你的身份ID，有了他，你就可以自由的接入麟山的网络了，有问题还可以在……嘶，那叫啥来着的……，”毕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哦对，论坛上，都可以问，大家伙都很热情。”
“不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都有地方问，”毕方笑道，他很快便把戚尽吟的入学手续给办好了，他将一枚点缀着流苏的深红色念珠递给了戚尽吟，“这是你的门禁卡，收好咯。”
“怎么和郁姐的不太一样？”戚尽吟有些困惑，他记得田郁的是一张卡，但他还是伸手接过了。
“这就是扫描的有趣之处啊，”毕方笑道，“每一个人都不一样，像是……呃，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的，就是你们年轻人的玩意，就是明明只有几个玩偶，却还非得藏着掩着，说什么隐藏款……”
“您说的难道是盲盒？”戚尽吟道。
“对，对对，”毕方爽朗地笑道：“还得是你们年轻人懂得多。”
戚尽吟有些一言难尽，他把念珠揣在兜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毕方看。
“对了，我现在带你去学堂，正好也认认老师，还有班上的同学们，”毕方起身揽着戚尽吟，一同向着田郁离开的那条路走去。
“你们来的比较迟，走的是咱学院的特招通道，要是受欺负了，就跟我说，老夫会给你个公道，”毕方道，“我一般都在禅房的内室捣腾那些石头，再不然就到招魂处喊一声老夫的名字。”
戚尽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这个娃娃，怎的这般腼腆，和小田的性子倒是截然不同，那女娃娃说起话来，像是蹿溜一样，老夫还没明白，就跳到了下一个话题，”毕方乐呵呵地说，学着守山的麻衣派前辈一般，伸手捻了捻自己深红色的胡子。
在毕方的带领下，戚尽吟很快就认识到了什么叫做科技和修真两手抓的场面。巨大的传输阵就位于禅房的后面，毕方先是教了一遍他操作。
“在心口默念要去的地方，然后拿出你的门禁卡，往这上头一刷就好，”毕方指着这个扫码的地方说，“如果你足够强大，当然也可以像老夫这样，不需要再借助门禁卡的佐力。”
“记住，在心口里默念‘学堂’就可以了，”毕方说，伸手在扫码处晃悠着，很快，他的身形便迅速消散在半空之中。
戚尽吟学着对方的样子，将念珠放在扫码处晃了一下，在心中默念着学堂二字，仅仅是一瞬间，他便看到自己的手心变得透明，淡色的光芒亮起，像是被卷进了某种滚筒洗衣机那样，他有点晕。
很快，戚尽吟睁开了双眸，身体有些踉跄，毕方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神色突然有些困惑，很快他又掂量般晃了晃戚尽吟的身子，眯着眼睛说，“你这娃娃，怎的这么轻，我估摸着是营养不良。”
“得了吧，毕方，就你那手劲，院长来了你都嫌他瘦弱的跟个猴子似的，”带着些许妩媚的女声从戚尽吟的身后响起。
“让我来看看，这就是恒生那孩子说的，被鬼符傍身的孩子吧。”女子温柔地笑道，她站在毕方的身旁，让毕方将戚尽吟放了下来。
“忘记介绍了，我是你们初级入门培训老师，舒心然。”女子说着，那双紫色的眼眸温柔如水。
对方盘着发髻，用一支梅花挽起，身穿着典雅华丽的黑色旗袍，那双眼眸的下睑处还画着桃花一般的图腾，看上去美的不可方物。
她身姿轻盈袅娜，走到戚尽吟的身旁，拉过他的手臂，撩起袖子开始查看情况，毕方也凑了过来。
“奇怪，这孩子明明都觉醒了，但是这鬼符却像是傍身一般，取都取不下来，”舒心然的两弯蛾眉微微拱起，“毕方，你用你的火焰试过了吗？”
“还没，老夫且来试试，”毕方道，他这回倒是没再用嘴吐火了，反而是小心翼翼地用手中燃起的金红色烈焰触碰着附着在戚尽吟手腕上的黑色图腾。
‘我说这两位，靠谱吗，’戚尽吟开始担忧自己的手臂。
【毕方是上古的神鸟，至于靠不靠谱……我只想说我的符咒是最完美的。】
看着面前江准如此自信的模样，戚尽吟有些忍俊不禁，他面上倒不显，只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笑吟吟的。
那瑰丽的红色野火刚触及戚尽吟手臂上的鬼符，一团黑烟便倏然化为巨龙，紧咬住那只红色如同鹤一般的单脚生物，仅是一眨眼的功夫，毕方便像是被烫到了手心那般，向后退了几步。
“这究竟是哪来的千年大魇鬼，竟教我们几个这般束手无策，”毕方的胡子险些气歪，“这老不死的，竟还看上只奶娃娃。”
“毕方，既然这东西这么厉害，那也只能等天师他们回来给看看了，”舒心然有些忧虑地看向戚尽吟，“别怕，麟山会庇佑你的。”
戚尽吟点点头，他也不说话，只是一副模样可怜地站在那。
“好孩子，你先随我来，”舒心然怜爱地说，又对毕方道：“这孩子我先带走了，你最近怕是得多盯着结界点了，这只魇也不知是什么名讳，力量竟然如此强大，连你都奈何不了。”
“自然，”毕方叹了口气，又对戚尽吟小声叮嘱：“有什么困难就来找老夫，别怕班里的那几个毛小子，爷爷来给你撑腰。”
“……爷爷，”戚尽吟的声音忽然有些飘忽，那双灰蓝色的眸子像是很无奈，又像是有些怀念般的，轻轻说，“爷爷。”
“哎，”毕方爽朗地笑着，伸出自己满是褶子的手，揉了揉戚尽吟的脑袋。
那是一双很常见的、工匠的手，粗糙温热，就这样落在了戚尽吟的脑袋上，把他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
“行啦，毕方，知道你俩投缘，也别杵在这里不动，等散了课，再让尽吟找你不就成了，”舒心然打趣道：“这孩子，我可就先带走了。”
戚尽吟跟在舒心然的身侧，抬眸看着这位看似年轻的老师。
他们走过花园重叠的假山，来到了一栋高楼内部，这里非常大，戚尽吟数不出上面究竟有几层，象征着地球的虚拟投影在大堂中心，显得十分宏伟，地面和周围的布局简约典雅，处处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许久没有火系的孩子入学，这回毕方可算是圆了心愿，”舒心然抿唇笑道，眸光盈盈，“他年纪大了，不明白低温火焰的原理，等你能控制好，去给毕方露两手，让他看看爆炸起来的瞬间跟他的野火其实不相上下。”
“原理？”戚尽吟眨眼，“我的火焰也可以变得很强大吗？”
“当然，”舒心然点点头，卖了一个关子，“你知道低温火焰形成的原理吗？”
戚尽吟摇摇头，“不知道。”
“这东西的学名叫做低温等离子体，是继固态、液态、气态之后的物质第四态，”舒心然抬手召出光幕，将词条展现在戚尽吟的面前，“低温火焰只有在外加电压达到击穿电压时，气体分子被电离才会产生的东西。”
“所以你体内的能量不止一个，有火焰，也有电能才会造成这种情况，”舒心然接着说道，“只要能加以正确的利用，没有什么能力是不能达成巅峰。”
戚尽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的表情依旧带着些许摸不着头脑的困惑。
“总而言之，你的能力很珍贵，”舒心然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她笑眯眯地拍了拍戚尽吟的肩膀，“听说你和小郁是邻居，这也太巧了，她最近正跟我一块做研究，若是你感兴趣的话，也可以来看看。”
“……请问舒老师之前的工作该不会也是研究员吧？”戚尽吟有些迟疑地问。
“哦？我嘛？不是哦，”舒心然笑眯眯地说，“只是觉得人类的应用知识相当广阔，粗浅地涉猎了一些罢了。”
【她有十几个身份在国内外不同的顶尖大学里当客座教授，其中涵盖了生物、化学、物理、数学、工业工程等不同领域。】
戚尽吟有些梗住了，他点点头，看似接受了舒心然的这句说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