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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入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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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钟的声音在大楼内响了起来，很快，大堂内热闹了起来，形态迥异的人和顶着狐耳、龙角的生物踏着云，各显神通般的出现。
“这也是您教学计划中的一部分吗？”戚尽吟站在舒心然的身旁，对此显得格格不入，他像是一个误闯了众神宴会的普通人，目光中还透着对于自己世界观破碎的一丝挽救。
舒心然像是看出了戚尽吟的不自然，笑着开口道：“别担心，你会习惯的。”
戚尽吟如芒在背，教室在三楼，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进去。
或许是因为下课休息的缘故，教室里显得十分嘈杂，戚尽吟注视着班级里的人，田郁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冲着戚尽吟打了一个招呼，他抿唇笑了笑，神情却不太自然。
班级的人数粗略看过去有二十多个学生，最后面还有几个空着的位置，他们的神态各异，有些人漠不关心地戳着身前的光幕，有些人则将自己的恶意藏匿在目光里。
戚尽吟注视着田郁，对方像是被隔离在这群学生之外。
“你就坐在田郁的后面那一个空位吧，”舒心然对他说，她抬手敲了敲讲台桌，“不要欺负插班生，收敛点。”
舒心然敲打完班级的学生后便离开了教室，戚尽吟走向田郁，她的表情则露出了一副惊恐的模样来。
“……小七，”田郁刚想起身伸出手拽戚尽吟，但已经来不及了。
冰凉的水从戚尽吟的身后落下，他的手抖了抖，克制住自己想要反击的手，有些无助地看向田郁。
只听周遭传来稀稀拉拉的嘲笑声，戚尽吟的眸光阴郁，他低下头，用额发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冰凉的水珠沁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顺着衣角一点一滴地落在了地面上。
田郁从背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了戚尽吟，“小七，你没事吧？”她将戚尽吟护在自己的身后，冲着斜对面坐着的女孩道：“司瑜然，你别太过分！”
对方那双浅红色的龙瞳落在了田郁身上，她轻笑着，手背上的龙鳞泛着青冷色的光，她没有收起自己的龙角，银发就这样散开，龙尾蜷缩在一侧，“不好意思哦，没有看到你们。”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田郁冷笑一声，“不愧是小孩子，就喜欢搞这种手段来吸引注意力。”
“你说谁是小孩？”司瑜然显然生气了，纤长白皙的手狠狠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桌面在瞬间多了几道裂痕，“真是让人看了就生厌。”
“那也比不过您啊公主殿下，”田郁阴阳怪气地说，她的表情有些无语，班级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争吵而安静了下来，戚尽吟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于是小声地开口道：
“郁姐……我没事，”戚尽吟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水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那双灰蓝的眼眸里很平静，没有被羞辱后的愤怒，也没有因为自己被所有人注视而感到不自在。
那双眼睛就只是这样看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司瑜然怔愣了片刻，但却好像出现幻觉了一样，戚尽吟在下一秒换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样。
“现在还有时间，我先带你回去换身衣服吧？”田郁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起来，她看着戚尽吟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弟弟。
“二月之后就要进入门内测试了，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司瑜然冷哼道：“那可不是什么抱团就能过去的考核。”
“我看某些人刚来没几天，就要狼狈地清除记忆，离开麟山了，”司瑜然尖锐的说，那双浅红色的龙瞳带着些许嘲弄。
田郁像是抱歉般地看向戚尽吟，小声说：“你别理他们，这群小孩青春期屁事多。”
戚尽吟点点头，跟着田郁离开教室，回房间里换了件衣服。
“你还好吗？”江准看着戚尽吟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盯着周围的数据是否稳定。
戚尽吟的动作顿了顿，唇角弯弯，“当然，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似乎在生气，”江准盯着戚尽吟的心率说。
“这么明显？”戚尽吟挑眉，“那看来我确实小心眼。”
“门内测试是什么？”戚尽吟比较在意的是这个问题，他的指尖划过一旁的光幕，但那东西像是出bug了一样，怎么刷新都刷不出来。
江准皱眉，他看着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红色的警告，开口说：“抱歉，任务占用，你得先完成眼下的前置任务才能解锁。”
“得……我想办法能不能直接问出来，”戚尽吟收了声。
接下来的时间戚尽吟跟着田郁在学堂里学习如何掌控自己的灵力，但他的悟性似乎到觉醒就毫无长进了，这让教导戚尽吟的田郁很是头疼。
“对，慢慢的控制你的火焰，然后加大力量的传输，”田郁鼓励地说。
那一缕暗色的火焰在戚尽吟的掌心里摇摆着，看上去连一阵穿堂风都能把它熄灭，可怜地贴在戚尽吟的指缝里，颤巍巍地消散了。
“……对不起，郁姐，”戚尽吟低头道，他的表情带着些许失落，“浪费你的时间了。”
“唉，你肯定是还没习惯这力量，”田郁看着戚尽吟眼中几乎凝实的自责，她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宽慰道：“没关系的小七，再多试几次，你一定能掌握。”
“只是我担心之后的门内测试，”田郁那双褐色的眼眸染上了担忧，现在她确实有些担心司瑜然之前说的，如果没有通过这个测试，戚尽吟真的得离开麟山，但现在外面又那么危险，对方连一个自保的手段都没有。
“对了郁姐，我一直想问，门内测试是什么？”戚尽吟问。
“说到这个，我其实也不太懂，”田郁说，“我问过舒老师，她只是说，穿过门，直面自己的恐惧就好了。”
“直面自己的恐惧……”戚尽吟低喃着重复道，他若有所思般敛眸，笑着说：“谢谢郁姐，今天也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小七，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去找舒老师呢，先走啦，”田郁摆手，让戚尽吟回去休息，自己则向着白天学堂的位置小跑了过去。
戚尽吟看着田郁小跑离开的身影，转头回到了自己在麟山的居所。
“词条解锁了吗？”戚尽吟关好门低声问，他有些疲倦，强打着精神问，“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司瑜然，她一面捉弄我，一面却又对田郁束手无策。”
江准那双熔金色的双眼划过无数道银蓝色的数据，暂时无法访问的红色警告弹了出来，他说，“非主剧情人物，无法查询具体身份信息。”
戚尽吟不奇怪，他本就对此没抱多大的希望，闻言也只是点点头，然后问了一个不想干的问题：“你什么时候交班？”
联络员并非24小时无间断的在屏幕那头盯着监控和剧情偏移量的，这个时候就得一线的人亲自盯着了。
“等这次打卡结束，”江准道。
戚尽吟示意自己了解，顺嘴问了一句：“大概什么时候打卡？”
“……你果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江准沉声说，“这关乎你是否能重新调回总部。”
江准本想借这句话来提醒戚尽吟不要掉以轻心，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当回事，他随意地点点头，调出打卡的时间来查看。
差不多是在门内测试结束后的休息时间，戚尽吟估量了一下时间，问道：“江老师，能不能看看之前的测试成绩？”
江准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将前年的成绩单传了过来。戚尽吟看着第一名上写着一级甲等，用时一分钟，到最末端的三小时，估计了一下时间道：“那我差不多三个半小时这样。”
“记得给我开修正，”戚尽吟叮嘱道。
时间转眼便来到了二月底，他们在舒心然的带领下，来到了学院大堂里，之前戚尽吟看到的虚拟投影被撤下来了，现在在上面的是一扇有着台阶的门，它就这样高高地矗立在那，门内泛着不祥的紫光。
“大家按照学号的顺序，一个一个的走进去，”舒心然站在门前道，她浅笑着：“直面自己的恐惧，打败他，试炼就会结束。”
戚尽吟站在队尾，田郁有些担忧地转头看了一眼戚尽吟，尽管经过田郁一个多月的努力，对方对于自己的力量掌握还是毫无进步，这让她有些沮丧，终于，前面的队伍慢慢地挪完了。
“加油，小七，”田郁对着戚尽吟说，示意自己要进去了，戚尽吟点点头，和田郁也道了句加油。
戚尽吟看着田郁的身影没入那道深紫色的门，很快，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他踩上台阶，神色自若地走近了那道门，戚尽吟很快便感受到巨大的吸力，他没有反抗，顺从地被卷进这旋涡里。
说是直面自己的恐惧，但戚尽吟确实不明白这具由自己的精神力所构筑的身体会有什么惧怕的东西。
他在一片眩晕中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强光从高处打下，戚尽吟不适地再次闭上眼睛，他的眉间紧紧地蹙着，鼻子却闻到了像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在漫长的、不知道过去多久的时间里，戚尽吟终于恢复了对于身体的控制。
他的手中握着一片冰凉的东西，他睁开了双眼，终于看清了面前的景象——这是一间病房，他握着病床上女人的手，但戚尽吟能感受到，那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
周遭的医护人员像是对此视若无睹般，在周围不断地忙碌着，戚尽吟沉默着。
“你是谁？”戚尽吟的声音很低，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破绽，像是来不及悲伤，有些不可置信，掌心却依旧握着那具已经变得冰冷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