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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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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虞渊突然停住，在黑暗的走廊当中，又是前后紧跟着疾行，这种举动非常容易让跟在后面的人撞上去。
但苏祠没如他所愿。
苏祠像一台制动性能极为良好的跑车，可以在任何时候转变动静形态。
他也停住了，并且很难得的，完全理解虞渊这样突然的举动。
他们两个人面前，都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
虞渊警惕地看着那张半透明的显示屏，耳边同时响起《邪神降临》游戏上线的提示音。
那一刻他的表情很难形容，说不清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羞耻的游戏名，还是因为这戏剧性的事件本身。
这栋废弃的大楼里没有开灯，到处一片漆黑，但这样两个亮堂堂的屏幕出现后，周围居然也没被照亮一点。
苏祠左右看看，问虞渊：“你能看到我的屏幕吗？”
虞渊摇头：“看来有保护机制，保证‘玩家’的个人隐私。”
这东西居然还注重隐私，听上去像某种黑色幽默。
可惜这个时候，没人能笑得出来。
苏祠又听到一阵“哗啦啦”的，仿佛是硬币被投入存钱罐的声音。
“恭喜玩家‘审判’，成功猎杀S级妖物‘千眼妖’一只，获得积分1000点。”
“恭喜玩家‘审判’，达成‘开服首杀’成就，获得积分10点，佩戴称号‘首杀’。”
“恭喜玩家‘审判’，登顶玩家排行榜，请再接再厉哦！”
什么……
与此同时，虞渊耳边也有类似的声音。
“恭喜玩家‘烛龙’，辅助猎杀S级妖物‘千眼妖’一只，获得积分500点。”
“恭喜玩家‘烛龙’，进入玩家排行榜前十，请再接再厉哦！”
“？”虞渊看上去嫌弃极了，“烛龙是什么土爆了的ID，这玩意儿都没问过我，凭什么自作主张帮我取名！”
苏祠抬起手，指尖接触到那个所谓的“游戏面板”，很自然地操作起来。
他翻到首页，看到了玩家排行榜，榜首正是“审判”这个ID，紧接着便是“烛龙”。
苏祠顿了一下，轻声道：“烛龙，也称烛九阴，是上古传说中掌管时间的神。”
他的视线与虞渊对上了，虞渊一愣。
苏祠的眉微微皱起来：“我进入超管局多年，解决在人间犯禁的妖物和鬼怪众多，他们有自己的沟通渠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称呼我为‘审判天师’。”
这很好理解，超管局的专员从某种程度上讲，在阳间起到了和阴间的判官类似的作用，对它们来说，被超度的过程与审判相似。
而苏祠的战斗风格一向以迅捷暴力著称，领域张开时，更像是把被捕者圈进了森严的法庭，又时不常要来些狠的审出线索，与审判官的身份着实很称。
可是——
虞渊从小在国外长大，又是虞家的少爷，惯于享受生活，虽然他考取天师职称比苏祠还早一年，但绝不是苏祠之类毫无情趣的战斗狂，更不可能像他那样无缝执行任务。
所以，虞少爷在鬼怪之间，应当没有类似的花名。
这个突然出现的游戏系统，又是怎么给他匹配到贴合度如此之高的ID呢？
另外，这样自动生成的ID，是单只他们有，还是所有被拉进游戏的人都有？
如果是覆盖到所有玩家……那么，这游戏系统对正常世界的渗入和了解，简直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
虞渊的唇角勾起一个兴味的笑容。
“有意思，”他随意地拨弄着屏幕上的信息，“但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先完成任务再说吧。”
“嗯，”偌大的屏幕随着心意被收起来，苏祠重新放出探索周边的灵力，“注意警惕。”
在踏入废弃大厦的同时，苏祠和虞渊便已经发现，这里早已不是普通的破败建筑物。
流浪汉们之间流传的鬼故事有几分是真的：如果是普通人进入这里，绝对有来无回。
整个大楼的范围，都被两只邪物的气息笼罩，大楼内部的空间被无限被扩大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走了许久，仍总在穿行长长的、像是走不到尽头的走廊。
刚才抓到千眼妖，苏祠花了些时间去审它，可那只妖物明明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又被他的的灵力鞭抽得几乎魂飞魄散，居然都咬紧了牙，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透露出来。
连跟它比邻而居的另一只鬼怪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种妖鬼之间，几乎绝不可能有什么互帮互助的情谊——尚存美好感情的妖和鬼，不会沦落到超管局的管制名单上，因此千眼妖死不张口，绝不可能是宁死不屈。
能封住他的口的，只有比苏祠带来的，更强烈的恐惧。
苏祠不期然想到在蔷薇庄园之外的湖边，自己察觉到一瞬的恐怖气息。
那不是幻觉，他确定。
如果再联系到前尘镜中自己留下的信息……
那会是，鬼王吗？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刚才碰到的千眼妖，战斗力也太弱了。
尽管苏祠和虞渊凑在一起，是毋庸置疑的大杀器，可千眼妖评级是S，这种档次的妖物，又是在自己的主场，以有心算无心之下，怎么可能一照面就被他们轻易制伏？
倒像是，千眼妖原本的战斗力，就已经被大幅度削弱过一样。
苏祠在心中默默思索，虞渊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一改喋喋不休的作风，保持着沉默，两个人默默地探索半晌，又在同一时刻停下脚步。
“这样不行。”
虞渊难道声音有些急躁：“我们在做无用功。”
他们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经过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的门已经脱离了门框，半边垂在空中，半边岌岌可危地被铜合页挂着，门里的家具都好像被什么东西暴力破坏过，一地破碎的木屑，窗子牢牢关着，玻璃上满是经年的厚厚灰尘，只能朦胧地透出外面的一点光。
不止是这间办公室，这栋被鬼气改造的大厦一共八层，他们每次从一楼走廊走到八楼走廊，再往前走，便会再次进入到一楼走廊，然后无限循环往复。
所经过的每一个房间，都从没有过任何改变，而那个确定就在此地，且急需进入的鬼蜮，他们也始终没有摸到入口。
是鬼打墙。
苏祠闭上眼睛，他的灵力像无数细细的菌丝般朝四面八方探出，收集着接触到的每一条信息，分析鬼气流动。
鬼打墙是很低阶的手段，受过正规训练的天师，轻易便能破除，像苏祠和虞渊这种等级，甚至不需要刻意破局，只凭着感觉，都能走出无限循环的迷阵。
可是此刻，不论苏祠怎么努力，竟然都无法在缠成一团毛线般的循环空间中，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虞渊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还是不行吗？”
苏祠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虞渊用外语骂了一句什么，摸出他的短笛。
“既然如此，”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邪气，“不如直接拆了这破楼！”
“不行，”苏祠制止道，“楼里可能还有活人。”
“我看了你的任务描述。上一波被吸进鬼蜮的受害者，迄今已经消失将近六小时了，按照鬼蜮每七小时开启一次的规律，他们尚且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如果我们动作再不快些，下一波受害者进来，情况会更加被动。”
虞渊的分析很理性，他看着苏祠的眼睛，那种玩世不恭的嬉笑谑色消失了，深蓝的瞳孔显得很冷。
“你要选择的是，虚无缥缈的幸存者，还是随时可能再被卷入死亡灾难的无辜市民？”
“我不做选择题。”
“那就拿出办法来！”
苏祠抿了抿唇，他沉默了一瞬，终于抬眸，坚持地望进虞渊的眼睛。
“我可以施展‘桃僵’。”
他看着那双蓝色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了，虞渊几乎想都没想，立即道：“不行，我不同意！”
“虞渊。”
苏祠很少这样正式地叫他的名字，可虞渊咬牙切齿，并不想应。
“你太高看我了，要在一只超越S级，很有可能达到S+的鬼怪的鬼蜮里，保护住一块根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唐僧肉，我未必做得到。”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苏祠坚持，“专员一开始之所以固定两人一组，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互相保护。”
虞渊怒道：“那是你们国内的规章制度，我们那没有这种说法，我也从来不组队！”
“你不是加入了华国国籍吗？”
“……”虞渊咬牙，“不行，就为了那么几个不知道有没有活着的普通人——你就算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贵，也可以上网去查查我的身价，即使是你那个林局在这里，也不会同意你用自己的安危去这么胡闹！”
这倒是真的。
即使作为专业救援部门的执行部三总队，要义也是时刻以专员的生命安全为先。
每一个专员都是极为珍贵的财产，培养他们的花费不可估量。
有时候，上位者确实要面临这样赤裸裸的计算题，如果任务回报与可能的投入不成正比，前期调查员根本不会提起行动申请。
“但我相信你，”苏祠的表情不变，可虞渊看着他，硬是能从那张面瘫脸上看出真诚，“也请你相信我。”
“我没有当烈|士的兴趣，”面瘫脸竟然开了个玩笑，“照我说的做，我有把握全身而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