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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感受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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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莱尔获得了一个完美的冠军派对。
这得益于老板库伯的到来，所以斯宾塞说的话不管用啦，哈哈。
看着斯宾塞依旧衣着整齐的出现在派对现场，伊克莱尔忍不住吐槽他这个老古板。
不过背地里吐槽可不是他的作风，“莫蒂默”从来都是有话当面说。
“晚上好，斯宾塞先生，请问一会你要出席议会的晚宴吗？”伊克莱尔一本正经的问道。
早已熟悉伊克莱尔的斯宾塞经验丰富的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朝他举了举手上的酒杯。
这样一看更像是参加晚宴了。而且伊克莱尔发誓，这个酒杯绝对是派对开始就出现在他手上的。
“拜托，斯宾塞，我的冠军派对，还有什么让你放心不下的事吗？”
斯宾塞：“问得好，这个派对没有任何隐患，除了‘你’。”
伊克莱尔拍拍斯宾塞的胸口：“放宽心，你应该学会劳逸结合，为了下一个冠军？”
斯宾塞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发现派对少了个人吗？”
伊克莱尔歪着脑袋似乎是思考了一番，然后指了指天花板：“那就是在楼上房间里。”总有人中途偷偷溜走，去做一些亲密交流的事。
斯宾塞再次确认，果然不能对小混蛋期待更多。
“费利克斯不见了，或者没有来。”
伊克莱尔再次歪着脑袋似乎是思考了一番，恍然大悟：“噢！他跑得真是太糟糕了，真该回家多练练。”
斯宾塞此时已经庆幸费利克斯不在场了。
伊克莱尔显然还没说完，他拍拍斯宾塞的肩膀，颇有劝慰的意思：“开车是件快乐的事，别搞得这么严肃啊朋友！”
“他的心态有很大问题。”
对于费利克斯，说实话，这个赛季确实没有达到车队的要求，但斯宾塞也并没有单一的将全部责任推到费利克斯头上，也理解对方第一个赛季加盟Alpine就只能开着辆破车的压力之大。
不过费利克斯的心态问题仍然让斯宾塞关注并担忧。不是每个车手都能像伊克莱尔一样拥有卓越天赋的同时还拥有超出常人的心态，尽管后一点常常让车队人仰马翻。
但是倍受期待的新人这个赛季遭受的打击和外界的失望将成倍回馈到自身，尽管F1是个残酷的项目，每年有无数车手想要挤进全球仅有的20个名额中，斯宾塞依旧愿意对他手下的任何一个车手保持期待与爱护。
尽管这不是斯宾塞的责任，斯宾塞有时也不免希望伊克莱尔的强大心脏能给费利克斯一点影响。而伊克莱尔能看到哪怕一丁点，并主动跟费利克斯说点什么，让心里强大的伊克莱尔感染一下他。但是就像伊克莱尔说的那样，F1是完全竞争的比赛，场上的19个人都是他的对手，所以不管看到或者没看到，他都可以不开口说任何话。
伊克莱尔凑到斯宾塞的眼前，贴的很近后，露出一个特别完美的假笑：“那他应该回家找妈妈，或者斯宾塞。”
说完，伊克莱尔轻轻推了一把斯宾塞，朝他挥挥手，转身融入到了人群中。
派对上的DJ动作帅气潇洒的打着碟，舞池里的年轻人们正群魔乱舞，伊克莱尔揽着车队同事的肩膀，正摇头晃脑的享受他的胜利。
斯宾塞看着眼前一片人声鼎沸与灯光混乱，忍不住轻轻笑了，这的确不是小混蛋该管的事，他应好好该享受他的胜利。
这场派对一直持续到上午，没办法，谁让新加坡站的夜赛让派对在凌晨才将将开始。
派对是个好东西，唯一的后遗症就是宿醉的糟糕体验。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黄昏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向了整张大床，伊克莱尔挣扎着抬起手臂将被子拉了下来，一分钟后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宿醉后的头晕和口腔发苦让伊克莱尔浑身难受，他支撑着身体去冲了个澡，草草擦完水珠后再次一头栽到床上。
一觉过后，外面已是灯火通明。再次醒来的伊克莱尔总算是清醒了一些，将手机冲上电，开机后的瞬间，各种软件的提示音连续的疯狂响起。
伊克莱尔不知道为什么打开了whatsapp，翻了翻他的好友给他的消息，又登上ins看了看私信，五分钟后，反复翻看了好几遍的伊克莱尔终于确认一个事实——有个人没给他发任何的祝福消息。他撇撇嘴，扔下了手机，没有回复那些源源不断的祝贺信息。
他倚着床头，懒洋洋的看着窗外黑夜中的灯火通明的城市，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种失落感。
他刚刚以绝对能力赢得了冠军，拥有热闹的派对，住在酒店豪华的套房里，独自享受着胜利过后的充实与满足，鬼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落。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伊克莱尔有点烦躁，由于刚刚手机扔得有点远，他现在不得不坐起来向前弯腰去勾手机。
铃声锲而不舍的响着，催促着伊克莱尔很快拿到了它，并看到了上面的来电能名字。
于是等到接通视频电话的那一刻，伊克莱尔已经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欢迎来到冠军的直播间。”
视频里的诺里安配合的面带笑容：“我的荣幸，冠军先生。”
尽管视频只照到了肩膀以上的位置，伊克莱尔还是能看到诺里安没有穿上衣的肩膀，凌乱的头发，还有带着水珠的漂亮脸蛋。
“哇哦，这是在干什么？”伊克莱尔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别这样甜心，看看你自己。”
同样光着上半身，还一头卷毛乱飞的伊克莱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不一样，我这里是晚上休息时间。”
诺里安漂亮的眼睛满是笑意：“真的吗？不要对我撒谎，甜心。”
“当然，我从不对没人说谎。”
诺里安眨眨眼，等到伊克莱尔说完才开口：“ins上有很多派对照片。”
“噢！”伊克莱尔一手捂脸，“你是故意的。”
“亲爱的，你撒谎我也是没想到。”
伊克莱尔索性耍赖：“那你也知道我在干嘛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收到祝贺消息。”
“为了现在祝贺你。”诺里安用另一只手将浅棕色的头发向后捋了捋，让脸正正好放在屏幕的正中央，用标准的法语发音说道，“恭喜我们的新加坡站冠军——伊克莱尔·莫蒂默，你是最棒的F1赛车手。”
伊克莱尔却并不满意，他撇撇嘴：“你迟到了。”
诺里安却摇头：“我要确保我的祝福能够被你收到，而不是被你的手机收到。”
伊克莱尔皱了皱鼻子：“你故意的。”
“我的目的达到了。”诺里安笑着说。
“好吧，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个样子，难道你也刚刚经历过一个派对大战？”
诺里安摇摇头：“绝对没有你的精彩。”
“所以？”
“我只是刚刚训练结束而已。”
伊克莱尔意味不明的笑了：“训练刚结束？我很抱歉让你训练结束没穿衣服就和我视频，并且还光着身子祝贺我的冠军。”
诺里安笑眯眯的说着：“那么，冠军先生，请原谅我的唐突。”
“不不不，我很喜欢。”
两个人都同一时间笑了起来。
“在新加坡的感觉如何？”
伊克莱尔不无遗憾的将镜头对准房间绕了一圈：“可惜没有美人作伴。”
“这可真令人惊讶，伊克，照片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伊克莱尔听到这句话后，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不确定视频能不能完整无误的传递对方的面部表情，让他以此来判断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但诺里安确实是笑着的。
伊克莱尔眨眨眼：“听起来有别的意思。”
“或许吧，不过无关紧要。”
伊克莱尔还是决定好好跟诺里安谈谈——鉴于他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着迷：“我想我们应该是拥有一段‘健康’的关系，你觉得呢？”
“唔……你是如何界定‘健康’的？”
“有一件事是我们都默认的，plan cul？”
诺里安没有说话，漂亮的眸子被垂下的眼睑遮住，浅色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
伊克莱尔又说：“或者你认为，我们应该是彼此唯一的plan cul？没有coup d'un soir ？”
诺里安笑了：“亲爱的，放松点，何必一定要界定关系的属性呢。”
伊克莱尔忍不住露出一个愉快的轻松的笑容：“你说得对，任何‘关系’本身都不应该被随意的套上外壳。”
诺里安调笑道：“所以别再用‘健康’这样的词了，关系是一个没有倾向性的单词，事实上也是这样的。”
“我不能更赞同了！”伊克莱尔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没有plan cul ，没有coup d'un soir ，我们可以是任何关系，这都无关紧要。”诺里安倚着身后的柜子慢条斯理的说，“重要的是当下的感受，我们的感受。”
“是的，感受当下。”
“没有美人。”
“噢！”伊克莱尔发出夸张的懊悔，看着视频里浅色的漂亮男人，漂亮的钴蓝色眼眸和漂亮的胸肌，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太遗憾了，不能在此时此刻和你一起探索新的感受。”
诺里安也不无遗憾的笑着回答：“当下的我不属于你，是很遗憾。”
“上帝啊，要是真的可以瞬移就好了。”
诺里安眨眨眼：“贪婪是本性。”
目前为止，伊克莱尔仍然迷恋与诺里安的关系。一种似近又远的拉扯，一种似实又虚的情绪，让他在这种关系里既保持自我，又享受暧昧。
无法抗拒的人类本性是对自由的追求，而还有一个无法忽视的本性则是，永远想要更多的贪婪。伊克莱尔承认自己对本性的无可抗拒，他爱自由，也爱无法掌握的冲动的爱与刺激。
每一次的获得都会带给他新的满足。
赛车带给他的快感来自试图掌握中的不确定，他从不确定性中反复获得一种期待。所以比起总能带来不确定性的赛车，长久相处的一个个体反而因为过于可预料而变得没有那么吸引他。
伊克莱尔不是过于博爱，或是想尝试更多的人，只是过于确定的事物对他没什么吸引力而已。
性是权利关系的外化，比起完全掌控或被掌控，伊克莱尔更迷恋一种未知，一种挑战，他喜欢在两人关系中不断探索与挑战的感觉，这比单一的感受更令他着迷。
诺里安有一种难以掌握的不确定性。
在他开始想念诺里安之前，他从未出现。
可惜的是，他们之间总是需要等待。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等待，让这段关系能够维持如此长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