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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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川乡周围的山林盛产各种野生山菜，如蕨菜、蜂斗菜、竹笋，用它们制作的天妇罗、煮物或拌菜构成了当地奇特的山菜料理。
入夜，集市上悬挂的灯笼像一条长长的萤火，人们的脸庞沉浸在橙黄色的光线下，山野间吹来的微风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温暖而安心。
悠仁坐在长凳上，虎杖倭助将料理分成小块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悠仁晃着小腿正准备动手，忽然听见一声感叹。
“哇，悠仁能吃这么多呀？”
灰原看着悠仁盘子里满满当当的食物，忍不住惊叹一句。
悠仁立刻扬起脑袋，像是被夸奖了一样，神采飞扬地咬了一口饭团。
“才不是！我比悠仁能吃！”龙贵连忙不甘示弱地宣言。
她跪在长凳上，小手撑着桌面，想要把远处的天妇罗拿过来。灰原见状顺手帮她拿了过来，放到她的小盘子里。
“龙贵，不要吃太多。”有泽夫人正在帮真咲照顾双胞胎，听到女儿的动静，回过头轻声提醒。
悠仁一边嚼着饭团，一边认真地点头：“有泽阿姨，小龙吃得下，她食量可大了！”
“是吗？”灰原饶有兴致地撑着脸看着龙贵，“那是龙贵吃得多，还是悠仁吃得多呢？或者……是一护？”
一护原本正安静地吃饭，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坐得笔直。他和小伙伴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不服输的火焰。
下一秒，三个孩子低下头，开始狂吃。
“哦哦哦，一护加油！” 黑崎一心像是看见战斗的号角吹响，兴奋地加入战局，“男子汉就要多吃点，这个，还有这个！”
他一边喊，一边把更多食物夹到一护的盘子里。一护低着头拼命往嘴里塞，咀嚼的速度越来越快，可吃了半天才发现，盘子里的食物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他瞪大了眼睛，艰难地咽下一口饭，看向悠仁和龙贵，发现他们还在埋头苦吃，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奋战。
真咲捂着嘴笑，轻轻拍了拍游子的背，温声道：“游子，夏梨，快看啊，哥哥姐姐们在比赛呢。”
游子“咯咯”笑着伸出手，夏梨则瞪大了眼睛，认真观察着哥哥们的表现。
灰原推了杯水给龙贵，点头，正色道：“食量大的女孩很好啊。”
七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发表意见。
……
“灰原，七海，喝酒吗？”
这时，黑崎一心举着酒壶，朝着他们晃了晃。
“好啊。”灰原毫不犹豫地答应，伸手就要去拿。
七海则是不出意外地拒绝。
黑崎一心立刻一个箭步挤到他身旁，撞了撞他的肩膀，语气夸张：“七海同学，学会喝酒可是成熟男人的象征哦。”
七海觉得自己见到又一个五条前辈，他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黑崎先生，我才16岁。”
黑崎一心正想继续劝说，悠仁的脑袋忽然转了过来，好奇地眨巴着眼睛。黑崎一心立刻把酒举高，义正辞严地说：“你们不能喝。”
——然而，这种态度反而激起了孩子们的兴趣。
三个孩子立刻从长凳上站起来，扒着他的衣服想要往上爬。一心灵活地躲开，纵身一跃跳到长桌的另一头，笑得狡猾：“没用没用，抓不着！”
“快抓住他！”
龙贵率先冲了出去，悠仁和一护紧随其后，他们兵分三路，悠仁从正面进攻，龙贵从左侧包抄，一护从右边夹击。
……但很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他，黑崎一心！
黑崎一心侧身躲过自己的儿子，转了个圈逃出悠仁和龙贵的围堵。他小跑着跳到另一张长桌的椅子上，悠仁扑了个空。龙贵和一护在长桌两侧堵他，他突然一个假动作，故意往右一晃，成功骗过一护，下一秒猛地侧身，像一只灵活的猫一般从椅子上跃下，轻巧地绕回长桌另一侧。
悠仁反应极快，眼神紧紧跟着黑崎一心，没有被假动作骗到。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步伐，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一心脚刚落地，背对着悠仁，忽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风从身后掠过
——糟了！
这一瞬间，他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但战斗本能已经在警报。
啪叽！
悠仁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满脸懵懂。
太可惜了，他的手明明已经快要碰到一心的衣摆了。
黑崎一心后背一凉，心中惊讶得无以复加。
——刚才那一下，他居然差点没能躲开？
他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干笑道：“哈哈，悠仁，很敏捷嘛！不过这样是抓不住叔叔的哦。”
说着，他揉了一把孩子的头。
刚刚撑着地爬起来的悠仁被他一按，又晕晕乎乎地坐下了。
“啊，爸爸好狡猾！”一护不满地抗议，跑过去抓爸爸的裤腿，可一心已经迈开腿跑远了。
“哼哼，这就是大人。” 黑崎一心边跑边挑衅，“怎么了一护，这就累了吗？不行啊，这种程度可追不上爸爸。”
“别跑——”龙贵像一颗炮弹发射出去，悠仁和一护紧随其后，三个人绕着长桌追他。
一心一边逃，一边躲闪，脚步轻盈得不像是个普通的成年人。
灰原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随口感叹：“比赛的时候就发现了，黑崎先生的身手真好啊。”
而他口中的主角，得意洋洋地举起酒瓶，“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干净。
七海坐在凳子上，目光落在这个看似滑稽、却身手出奇矫健的男人身上，神色沉静。
是啊，七海想，他和灰原两个准咒术师都跑不过黑崎一心。
……
孩子们终于折腾累了，重新回到长桌旁坐好，悠仁一边抓着饭碗，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看着黑崎一心，似乎还没从刚才的较量中缓过神来。
他的手臂撞到了碗筷，七海建人眼疾手快把东西拿开，顺手帮孩子脏兮兮的爪子擦干净。
虎杖倭助悠闲地喝着茶，看看和龙贵打成一团的灰原，再看看七海建人，淡淡道：“年轻人，不要绷太紧了。”
七海的动作没有停顿，他低垂着眼帘，说：“总要有人看着他们。”
虎杖倭助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
大约八点的时候，装扮成土地神和祭典的队伍踩着木屐，吹着笛子，穿着绚丽的服饰走过集市。
礼花漫天飞舞，长巾在飘扬，他们热情地向围观的人们介绍白川乡的习俗与传说，将绣有神明图腾的长巾绕在游客们脖子上，高呼着送上祝福。
其中一名村民来到黑崎真咲面前，刚要递上长巾，黑崎一心立刻跳出来挡在妻子前面，一脸严肃地伸手做出“叉”的动作：
“No！不行！真咲只能戴我送的！”
围观的大家都笑了起来，村民被他的反应逗笑，只好转而看向灰原，将长巾递给他：“这位年轻人，来——”
灰原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呛住，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我有信仰了！戴这个不合适！”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溜走。
笛声与鼓声远去，带走了喧闹。
孩子们还在兴奋地讨论着今天的比赛，灰原和七海已经站起身，向黑崎一家和虎杖祖孙告别。
“我们要走了。”
“不玩了吗？”悠仁他们问。
这一次，灰原只是淡淡的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蛋。
他拒绝了。
孩子们抓着他的裤腿开始撒娇，企图让更加心软的灰原回心转意。
“一护，悠仁，龙贵，都过来。”
黑崎一心难得正经，目光沉静：
“哥哥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灰原和七海愣了一下。
但下一秒——
“男孩子不能死缠烂打哦，不讨女生喜欢的！”
黑崎一心又恢复了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
“诶——”
“噗。”灰原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真的要告别了。”他揉了揉孩子们的头。
悠仁被爷爷牵着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松开了手，猛地转身跑回来，一头撞进灰原怀里。少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他。
悠仁将脸埋在灰原的衣服上，声音软软的，像是预感到什么：
“灰原哥哥……再见。”
一股微弱的灵力在这一刻轻轻触动，像是某种无形的联系正在建立。
灰原并没有察觉，只是轻轻拍了拍悠仁的背：
“再见。”
……
夜色下，灯火燃起，孩子们被大人牵着，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七海站在原地，看着那群温暖的人渐行渐远。清冷的月光从身后投下，打在他们的影子上。
灰原微微仰头，漫天灯火如同游鱼行过黑夜的海，他轻声道：“七海，你今天开心吗？”
七海建人侧着身，视线落在冰凉的土地上，他没有回答。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名穿着制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推了推眼镜，向他们点头。
“灰原，该走了。”
灰原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集市的夜色，仿佛想要将这一切刻入脑海。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迈向黑暗的树林。
“七海，我果然还是觉得，成为咒术师是正确的选择啊。”
“开始工作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