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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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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秃秃的树枝横冲直撞，初冬的风冷冽，吹得落叶沙沙作响。
时楠跟在廖青山后面，距离她上次口出狂言都过去了好几天了，时楠偷瞄他一眼，感觉这人好像还在生气，偏偏两个人还要一起值日，没了何溪月与江凌，气氛更奇怪了。
要不先开口说点什么，时楠犹犹豫豫开口，声音很轻，“廖青山。”
廖青山顿了下，回头看她，“嗯？”
刚想好的措辞又偷跑掉了，时楠摇摇头，“没什么？”
两人并排走了会，时楠开口，“对不起。”
廖青山疑惑看着时楠，“道歉干什么？”
“感觉上次在食堂说的有些过了，我不是故意的。”既然做的事情不对，那就该道歉，时楠稍稍抬了点头，还是没敢看他。
“那事我没生气，别道歉，不怪你。”看着时楠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等着受罚的小孩，廖青山跟着揪心，“可能这几天课程有点紧，情绪不太好，跟你没关系，别这样，别怪自己。”
廖青山这几天就是在生闷气，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就因为时楠说只是随便问问？可是看到时楠这个样子，他更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他不该让她不开心。
“你哪里不会？我可以教你，我这几天学的可好了。”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能帮上忙，他应该也会开心点。
她这几天学的可好了？廖青山笑了下，就他这么在意，看时楠是挺像块木头疙瘩，“快走吧，一会该迟到了。”
他笑了，道歉真管用，时楠心想该早点说的，“好，走吧。”
算了，这样就好。
教室雅雀无声，语文老师站在讲台上寻找合适人选，“江凌，背一下《无题》。”
江凌埋在书里的头抬起来，怕啥来啥，磨磨唧唧起身，“咳咳，《无题》，唐，唐，李商隐。”
何溪月将书移到课桌中间，敲了敲课本，“咳。”
江凌收到信号，“《无题》，唐，李商隐，相见……”
“看着我。”语文老师打断他。
江凌尴尬抬头，“老师没背过。”
“老师背过了，这不兴胡说。”语文老师打趣说，“行了坐下吧，下节语文课前找我背过。”
下课何溪月转过头，“哎，笨死了，想救也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江凌埋在书里，“衰啊，怎么就点到我了。”
何溪月拿出物理书，完了卷子忘改了，“楠楠物理卷子，我还没改。”
“在廖青山那。”时楠说。
何溪月举起卷子，“廖哥，物理卷子，快救急。”
“妥了。”何溪月接过卷子奋笔疾书。
——
放假回家，廖青山在门口就听见屋里的说话声，随着门锁关落，“小山回来了。”
廖妈从厨房走出来，后面跟着的是小姨，“回来了，都长成大小伙子了，让小姨好好瞅瞅。”
小姨围着廖青山转了圈，拍了拍他肩膀，长得还不错，“在学校咋样？有没有偷偷早恋，给小姨说说。”
“小姨，你快别闹了，廖兮颜呢？”廖青山从进门就没看见这小家伙。
“换衣服去了，在外面玩的一身泥。”刘晓云说。
“包饺子呢？”廖青山走到厨房门口，“我放个书包来帮你们。”
“正好，我歇会。”小姨拍了拍手上的面。
刘晓云看了眼沙发上的小姨，贴近廖青山小声说，“小姨离婚了，来住几天，你看着别说错话。”
廖青山捏饺子的手停住，看了眼小姨，小姨也挺不容易的，之前零零碎碎听妈妈和小姨打电话，遇人不淑。她男人出轨还家暴，离了好，还好没孩子，廖青山看向妈妈，没忍住从背后抱了上去，不然一个人多辛苦。
“怎么了？”刘晓云拍了拍他的手。
“没事，就是想抱一下你。”眼泪在他眼眶打转，在妈妈的肩膀蹭了蹭，辛苦了。
“别捣乱了，快烧水去。”刘晓云说。
饭桌上小姨非要喝酒，刘晓云也没拦着，她一个人喝了好多酒，讲了好多话，没有对之前的抱怨，只是感慨着现在的轻松。
日子好像是不怎么如意，到也不算过不下去，活一天就多体验一天。
廖青山不在多想，明天还要去见他们，生活总是还有些盼头。
时楠将放在书店秘密基地的画都拿了出来，没想到已经这么多了，一张张翻阅草纸，过去的日子仿佛一一重现，原来他们已经在书店待了这么多天。
“看啥呢？”廖青山走过来，见时楠桌上堆了一大片纸。
“翻了翻之前在这画的草纸。”时楠抬头。
“这么多了？”廖青山放下书包。
“是啊，我也没想到。”时楠说。
何溪月凑过来，“楠楠，你知不知道邻市要举办的绘画创意大赛？”
时楠嗯了声。
何溪月追问，“你不打算参加参加？多难得的机会，离我们小县城这么近，八百年碰不上一回。”
时楠怎么会不想去，初试还好说，画完将作品寄过去。参加比赛要本人带着作品去现场，时楠专门看了比赛的日期，星期五，但凡是周末她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时楠叹了口气，“不行是周五？”
“上午还是下午？”廖青山问。
“下午。”
“请半天假去，下午的课回来我给你补。”廖青山看的出来，时楠是真想去。
她信得过廖青山的补课能力，“不行，没法请假，爸妈本来不让我画画，更不要说给我请假了。”
“害！请个假而已，小问题，我们搞定。”江凌说，多大的事，一看就是好学生，这点经验都没有。
时楠看着江凌，有点不敢信这是小问题，能行吗？
“能有办法，你要想去，这不是问题。”廖青山保证。
“去！”时楠看着廖青山，她想去，她也信他，“那么先准备初稿。”
何溪月：“还有初稿？”
江凌：“赢了比赛有什么奖品吗？”
时楠：“初稿过了才能参赛，奖品应该是证书。”
江凌：“没别的了？”
时楠：“初稿都不知道能不能过，而且到时候肯定很多大神，奖也不是这么好拿的，重在参与！”
何溪月：“你肯定能行！”
“相信你！”
廖青山站在家门口，拿着钥匙的手停住。
刘晓云：“以后打算去那？”
小姨：“没想好，想去南方，走一步看一步，先找份工作再说。”
刘晓云：“行，等出去了自己聪明着点，多给家里打电话，等你走的时候，我去给取点钱带着。”
小姨：“可别，我手里还有钱，你那点钱留给孩子花吧。姐夫走的突然，你也辛苦了。”
廖父意外出了车祸，肇事的人逃逸了，小县城监控少，晚上又是条没啥人走的小公路，公安局里也找了半年多，一点线索都没有。
如果能早点送到医院，廖爸也能救过来，可惜在抢救了一天人还是走了。
刘晓云因此也大病了一场，家里的积蓄基本都搭进去了，她厂里的老板是个好人，听说了这事，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确实不容易，请假的两个月工资照常发，还带人去医院看了看。
刘晓云：“他命不好，怨不得怨不得，就是苦了两个孩子。”
小姨：“别想了，往前看，都过来了，两孩子都懂事，长大了。”
小姨：“小山每个星期都去兼职？”
刘晓云：“是啊，自从出了事，就没怎么管家里要过生活费。我生病的时候，还想辍学去赚钱来，让我骂了一顿。”
小姨：“孩子也不容易，他还小，想自己撑起片天来，太难了。”
廖青山没有继续听，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进去，他又出去随便逛了逛。
是啊，他才十五岁的年纪，但他也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要和妈妈撑起这个家。没有条件，没有信息，没有机遇，现在能做的太少了，他只能减去自己自家里的开支，尽量给家里带点补给。
上完高中，大学视野可以更开阔，他也会有更多机会，不会等太久，他也不允许自己等太久。
廖青身转悠了一圈，回到家了，温馨的小窝，是他的能够好好歇息的地方。
噔-噔-噔，补习F4群消息。
江凌：“廖青山你丫的，我数学卷子上的猪头是不是你画的。”
江凌：“还有我买的英语卷子，是不是你装走了，我还想回来做一套。”
何溪月：“吆，还想在家偷学。”
江凌：“什么偷学，开着20瓦的灯泡，这可是光明正大。”
何溪月：“得了吧，你。”
何溪月：“廖哥，今天英语有个题还是不懂，明天还得劳烦你您再讲一遍。”
时楠：“月，我把你数学卷子带回来了，你明天该你带着。”
何溪月：“OK，我今天晚上看看物理基础知识，用不到数学。”
江凌：“笨死，我都听懂了，何溪月那不会？明天我给你讲。”
何溪月：“你最好能讲清楚！不然你就死定了！”
廖青山看着消息，脸上勾着轻浅的笑，这种感觉真好。
廖青山：“英语卷子装错了，你先做我的，明天给你带回去。”
廖青山：“先让江凌讲，他讲不明白，再问我。”
江凌：“保准讲的倍儿明白。”
时楠：“廖青山明天别忘了带化学卷子。”
廖青山：“好，忘不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