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一个亿 ...
-
“轰！！！”
樱花树连带那个方向的院墙一并光荣牺牲，无数碎石和泥土掩映中，一道黑影向外窜去。
下一秒，暗红色的血珠如子弹一般飞射而来，眼看就要击中，那道人影却硬生生在半空折了个方向，避开血液的攻击，等我妻彻想要操纵血液追上去时，那人已经没了踪影。
我妻彻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这回可不像当初他这个“自己人”来抓的漏洞，这是实实在在有外人闯入——还闯进了哥哥的院子！
五条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弟弟却一直表情阴郁地盯着闯入者逃走的方向跑神。他微微皱眉，忽然伸出手，捏了捏弟弟带着婴儿肥的脸颊。
我妻彻：？
“刚才那个人身上没有咒力，”五条悟开口道，“发现不了也很正常。”
乖巧任捏的彻声音有些含糊：“是天与咒缚？”
连哥哥都看不出任何咒力痕迹，恐怕只可能是天生用咒力置换了强悍肉.体的反向天与咒缚了。
看到弟弟的注意力重新放在自己身上，五条悟满意地收回手：“嗯，【帐】挡不住他，不是你的问题。”彻一直有参与家族内部防卫系统的规划，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
我妻彻有些沮丧地塌下肩膀，嘟哝着：“本来以为外面那些家伙不会影响到家里的。”
他前几天才知道哥哥在外面的总悬赏已经超过了1亿日元，只不过那些纷纷扰扰都被挡在家族之外，没想到今天却发现身处五条家都还能被外人闯入。
“乌合之众罢了，彻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就算是意料之外的天与咒缚也在进院子的一瞬间就被他发现了，外面那些冲着悬赏来的诅咒师更不可能影响他分毫。
“怎么会？哥哥当然是最强的！”我妻彻毫不犹豫，“我只是不想哥哥被那些东西占用精力，哥哥有我就好了呀！”
五条悟对他这种充满占有欲的话习以为常，低头沉思两秒，做出决定：“那就一起出去玩吧！”
我妻彻一时没跟上他跳跃的思路：“诶？”
***
等到巡逻队的人循着动静赶来，看到的就是被毁坏了一半的院子，还有两个……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小主人。
五条信暗自松了口气。
尽管家主并未真正移交巡逻队的管理权，但目前家族内部的防卫基本都是我妻彻参与规划，也算是半个顶头上司，再加上还有未来家主撑腰，他本来都以为自己这次失职肯定要受罚了。
现在看来情况还算不错，起码悟大人是不打算追究了，彻大人只吩咐一句让他继续调查闯入者，便乖乖巧巧地被兄长牵着回了屋。
后续的调查结果并不尽如人意，禅院家有个天与咒缚这件事并不算秘密，但他们和禅院家关系不好，又没有证据，扯皮了一阵也就不了了之。
在五条家为此再度整顿家族时，家里的神子大人早就在弟弟的掩护下偷偷溜了出去。
════════════
御三家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五条家和禅院家还是世仇，但好歹同为咒术师，在大是大非上还是站在同一阵线的，起码明面上正经的禅院家咒术师不会想着去谋害年幼的六眼。
可外面那些诅咒师就不会讲武德了。
京都某商业街，穿着一身休闲卫衣配牛仔裤的时尚酷小孩双手插兜，靠在路灯旁等待着不远处排队买冰淇淋的弟弟。
兄弟俩都是好相貌，就连发色也非常罕见，在人群中可谓鹤立鸡群，路人们都忍不住偷偷多看几眼。
相比于现在还被我妻彻的人蒙在鼓里，至今没发现神子偷溜的五条家，互相之间有内部交流的诅咒师更快得到了六眼现身的消息。
1亿日元先到先得，这群亡命徒很快汇集到六眼出现的地点。
“哥哥！”
我妻彻欢快地举着两个甜筒哒哒哒跑了过来，在将冰淇淋递过去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
好恶心的眼神……
注意到弟弟身上涌动的咒力和杀意，五条悟若无其事地接过冰淇淋，然后抬头看向视线传来的方向。
！！！
藏身于天台的诅咒师双腿蓦然一软，跌坐在地，表情仓皇。
五条悟收回视线，舔了口冰激凌，顺势牵住弟弟的手，拉着他向前走：“喏，那些胆小鬼甚至都不敢出手，不会打扰到我们的。”
我妻彻歪了歪头，向另一个方向的咖啡厅看了一眼——那里还有一个同样被六眼震慑到的诅咒师。他小小声抱怨道：“但是那些眼神太恶心了……”
居然敢用这种充满恶意的眼神看着哥哥……
他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甜甜的语气像是在撒娇，但话语中的内容却和他小天使一样的脸完全不符：“真想杀掉他们啊。”
我妻彻自觉没有兄长那么宽宏，尽管这次哥哥带他出门是出于安慰，他却反而更焦虑了——五条家之外还有那么多他不了解的咒术师和诅咒师……这种一切都不在掌控中的感觉实在太令人不爽了，一想到哥哥未来要面对那么多不敬者，甚至可能受委屈，他就很难平静。
要为哥哥扫清障碍呀……不管是五条家，还是咒术界的其他人。
五条悟脚步一顿，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选择纵容：“如果还是不开心的话，就去做你想做的吧。”
唉，彻就是太容易没有安全感了，真是伤脑筋呢。
***
悟和彻的第一次偷溜之旅无波无澜地结束了。
那些消息最灵通、第一时间赶到的诅咒师们通通铩羽而归，只是被瞪了一眼就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事后被得知此事的其他诅咒师大肆嘲笑。
他们很是憋屈，想要解释吧，又很难用言语表达他们当时的感受，更何况那些诅咒师嘲笑得也是事实，六眼再强大又不可能以眼杀人，他们连尝试动手都没有，委实太过丢脸。
这些倒霉诅咒师们痛定思痛，发誓下一次绝不会出现这种意外——前提是他们还会有“下一次”。
中村阳太，一个普普通通的诅咒师，实力和术式都不算突出，但胜在脑子灵活，总能从黑市中得到第一手消息，然后利用信息差从中“捡漏”。
当初他也是怀抱着“解决一个小鬼有什么难度”的想法找到六眼的第一梯队，但真正直面六眼他就意识到这并不是能被他“捡漏”的任务，他并不准备再去挑战这种高难度。
然而世事无常，他放弃了，“命运”却没有放过他。
“十、九、八、七……”
身后传来催命一样的倒计时，中村阳太拼命地奔跑，头脑却越来越昏沉，视线也愈发模糊。
“五、四、三、二……”
心口传来刺痛，所有的力气在瞬间泄去。
“一。”
“砰！”
中村阳太重重倒在地上。
他所处的这条道路尽头，一名咒术师无声无息地站在拐角，就算他没有倒下，也注定逃不出去。而后方，一个矮小瘦弱的身影慢悠悠向他走来。
“玲音，这是第几个了？”
同样向这边走来的咒术师回道：“第七个了，彻大人。”
“七个，唔……”我妻彻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个数。”
当初他和哥哥逛街时，用眼神“打扰”他们的人数。
“那就先这样吧，走啦，玲音。”
“是，彻大人。”
玲音扛起地上的男人，步履轻快地跟着小主人离开。
***
小野玲音是五条晴夏的贴身侍女，在晴夏嫁入五条家之前就一直跟随在她身边，和我妻彻的亲生母亲关系也不错。
她在咒术方面的天赋其实比晴夏还要好一些，获得五条家的资源之后，晴夏也不吝于培养她，现在已经有接近一级咒术师的实力，也是我妻彻身边为数不多可以带出来搞小动作的“自己人”。
毕竟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暂时不太方便让五条家的人知道，佑树爸爸手底下的人就不好动用了。
五条悟离开家还需要用点手段，但我妻彻并没有这个限制，以前不出门只是想要黏在哥哥身边而已，有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比如世俗产业。
他的养父母咒术天赋并不算特别突出，但有“功绩”在身，权力地位还是有的，只是大多集中在五条家的世俗产业上。
一个大家族的支出不可能只靠祓除咒灵赚的那点工资，他们离不开经营在普通人社会的产业，但身为咒术师的优越感又让他们潜意识看不起普通人。
也正是因为这种“忽视”，五条佑树将儿子安插进世俗产业可比我妻彻渗透本家内部势力要容易多了。
我妻彻对普通人并无偏见，倒不是他的思想多么平等，只是因为他眼中在他之外只有三种人——哥哥、养父母，和其他人。
无论咒术师还是普通人，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区别，只要有用就好。
就像现在，他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关诅咒师，那些善于善后的靠谱打工人们效率极高且没有一句废话，以至于我妻彻都在反省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咒术界之外还有如此广阔的蓝天。
——不过现在也不晚。
我妻彻默默在自己的学习规划中增加商业管理相关的课程。
════════════
中村阳太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再次睁开眼——不过在看到面前那个小恶魔之后，他宁愿自己没有睁开眼。
消息灵通如他，过去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孩子的名声，就算是在那次发现六眼和他一起出行之后，诅咒师们刻意打听也没打听出什么风声，只知道是五条家某一脉收养的孩子。
——谁能想到这人会赤血操术啊！
你一个赤血操使出现在五条家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加茂家的人都瞎了吗？！
每一个看到血液逼近的诅咒师内心都在咆哮，可惜他们已成为阶下囚，术式都被符咒封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小鬼随手在其中一人胳膊上割了道口子，一缕不祥的暗红色血液钻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名诅咒师的手臂瞬间被腐蚀掉一大块，甚至能看见骨头。其他诅咒师平时无恶不作下手比这残忍的大有人在，此时却闭上眼不忍直视，颇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啊呀，忘了剔除腐蚀性了。”
我妻彻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收回了血液，重新调整过后又找了一个人试验。
他体内虽然有多种毒素，但表现出来的效果却一定程度上可以自行调控，不然充满腐蚀性的血液第一个腐蚀的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最佳的比例——可以潜伏进人体，又不会被主人察觉到异样的比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一个亿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