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初雪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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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意弥深，月亮下去了。
闫衍才知道今早秃老头写的演讲稿有多不走心。
今天附中晚自习没有值班老师。谢斯臣走到走廊的时候，仙女棒被塞进他手里，闫衍像是跑过来的。
甚至由于惯性，半途遇见了谢斯臣，整个人撞入谢斯臣怀里。
谢斯臣扶着他的腰，往后退了几步。
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的时候。
毛茸茸的头发勾在谢斯臣的鼻梁上，谢斯臣差点以为自己抱了只猫。
闫衍撑起身来，“谢斯臣，十八岁生日快乐。”
谢斯臣莞尔，“不是说过一遍了吗？”
然后，谢斯臣反应过来，自问自答：“哦……阿衍刚刚是在用仙女棒祝我成年快乐。”
“咔嚓”一声
谢斯臣和闫衍同时寻声看过去。
初唐：“……”
糟糕忘记关闪光灯了。
“她刚刚不小心把手机手电筒打开了”杨枝意捂住脸，轻轻的踢人两脚，“是不是啊？！初唐同学。”
初唐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闪光灯关了，仙女棒也熄灭了。
树叶褪青，11月30日9点03分榕江下2023年的第一场雪。
初雪降临，细雪如柳絮飞，才刚刚飘落在少年的手背上，便融化成水了。
谢斯臣的手抬起来，拍了拍闫衍的后脑勺，“约阿包依起来么？阿衍。”
（要我抱你起来吗？）
闫衍跟谢斯臣待久了，耳濡目染榕江话，现在可以做到，不要谢斯臣的翻译就可以自己听得懂。
“抱个嘚”闫衍站起身，顺便伸出手把地上的谢斯臣拉起来，“你个残疾人。”
谢斯臣牵住闫衍的手，顺势战起身，闻言挥了下右手，“右手快好了。”
黑皮跑过来，左右各揽肩膀，像嘻哈歌手一样颠了两下。
闫衍扶住自己的眼镜。
黑皮像是喝嗨了，但他放过了闫衍，整个就差挂谢斯臣身上。黑皮抱着他谢哥一颠一颠。
黑皮仿佛想带他谢哥去唱rap
闫衍一脸无语，“你注意点他的右手。”
谢斯臣：“…………”
月色如银，偶来一股风过，树叶抖擞。教室里很放着和朋友跳泥坑的小猪佩奇。
“阿衍……”求助信号在半路被拦截。
谢斯臣被馒头堵住了嘴巴，“？”
谢斯臣眼前一黑，“？？”
黑皮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袋子套谢斯臣头上了。
“谢哥，你先吃个馒头，兄弟带你磕嗨！”黑皮在纸袋上戳了两个洞，方便人呼吸。虽然纸袋下面本来就有个大洞。
谢斯臣：“？？？”
谢斯臣视线下移，黑暗里有只手摸索，最后牵住了他的手。
谢斯臣听见闫衍说：“谢斯臣，我牵住你了，跟紧我。”
“阿衍，我是……同性恋。”
最后三个字只有闫衍听见了。
于是闫衍差点在马路上摔了一跤。
闫衍对这人大肆宣扬自己同性恋的行为表示很不理解。
闫衍用力的扯了一下牵着谢斯臣的手，“牵都牵了，同性恋又不是会传染。”
黑皮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睡神，带好路啊！你手上牵的可是寿星！”
黑皮边说还不感慨，“谢哥生日学校资料上登记的是假的，实际生日11.30比登记生日12.31早了一个月。”
“而且，睡神你不知道吧！谢哥特别喜欢在自己生日这天跑去比赛，什么奥数、英语口语，书法大赛，层出不穷、无穷无尽……不然就是被家里人叫回去。”
黑皮不断的说。
闫衍跟在他们后面。
谢斯臣的生日为什么会被登记错误？闫衍心想。
手被牵动的时候，闫衍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了。
闫衍甚至已经怀疑到谢斯臣的原生家庭上了！
闫衍懒得想，直接问，“谢斯臣，你的生日为什么会登记错？”
谢斯臣回：“我妈不小心记错了。”
闫衍不信。
闫衍出生后，闫楹女士即使在同闫衍生父离婚并且还要争夺孩子抚养权的时候，也没有登记错闫衍的生日。
闫楹一直记得闫衍生日是在6月1日，只是没给闫衍过过生日而已。
6月1日这个日期不难记，11月30日也是。
一个正常的母亲不会记错孩子的生日。
闫衍暂且认为在孩子生日这方面，闫楹女士是半正常半不正常的，那谢斯臣他妈妈呢？
给谢斯臣登记出生日期当天又是怎么想的？
11月30日登记成12月31日。
两个没有关系的日期。
手又被牵动两下。
“谢斯臣，你好好走路！”闫衍转头转到一半，眼前一暗。
现在看不见的成他了。
转瞬即逝的视线里，谢斯臣在其他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摘下了纸袋。
一双吊梢眼含笑蕴情。
谢斯臣捂住闫衍的眼睛，向闫衍靠了靠，温声说：“帅哥，想什么呢。差点带寿星撞电线杆了知道么？”
闫衍：“……”
“撞死你得了”闫衍咬牙，“谢斯臣，你是打算当导盲犬吗？捂住我眼睛。”
“你刚刚不也是这样带我走路的吗？”
“你也要带我撞电线杆。”
“不是没撞成？”
闫衍觉得今晚的谢斯臣有点蛮不讲理，不过也符合他娇气包、事儿精的形象。
谢斯臣好烦，但今天是他的生日。
闫衍刚想喊谢斯臣，结果才发出一个“谢”字的音。
谢斯臣连带他的嘴巴一起捂了，还是一只手。
闫衍真没想到谢斯臣这双写字，弹钢琴的手现在多了个用途——捂闫衍的脸。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是谢斯臣手大，还是闫衍脸小了。
闫衍想把谢斯臣炸了这件事不知道过去多久了，闫衍觉得自己要学鲁迅了。
旧事重提。
黑皮一转头就发现谢斯臣已经把纸袋摘了。而且闫衍还被谢斯臣“劫持”了。
初唐和杨枝意也同时转过头来。
冬雾弥漫、初雪落下，仿佛片片梨花摇摇欲坠，悬在半空中。
热闹的街道旁，过往的行人中，闫衍穿着简单的白卫衣和黑裤子，脖子多了一条黑色的围巾。
谢斯臣微微垂眼，给闫衍整理刚刚围好的围巾。
围巾上的皮标印着“xiesichen”
谢斯臣终还是因为一只手断了，没有继续“劫持”住闫衍。
闫衍挣脱开谢斯臣第一件事，就是转头要揍人，“谢斯臣，我杀了你！”
刚想揍闫衍就发现这人右手还有伤，而且鉴于这人一个月进两次医院的事迹。
今天还是人生日……
闫衍收手了，并且先自炸了，“谢斯臣，你特么离我远点。”
谢斯臣重新牵起闫衍的手，捏了捏对方手心的肉，眉眼先笑起来，“不要，今天我是寿星我说的算。”
“滚开，谢斯臣。”
“我是寿星。”
“谢斯臣你特么小学生吗！放学手牵手？”
“我是寿星。”
“你还有其他理由吗？”
“今天我生日。”
“…………”闫衍保持长久的沉默。
有区别吗？
闫衍抬头，面无表情的，“谢斯臣，你再骗鬼。”
“嗯。”谢斯臣不置可否，伸手替人整理围巾说：“骗鬼，也是骗小孩。”
已经点完单顺便还去买了奶茶回来的黑皮，津津有味的喝着奶茶看戏。
杨枝意转头看黑皮，狐疑问：“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奶茶快100，海底捞四百多，蛋糕一百五，还有游乐场的门票！”
黑皮亮出自己跟谢斯臣的聊天记录。
【xiesichen向□□老大转账1000RMB】
【黑皮：？】
【谢哥：我过生日不能让你们花钱】
【黑皮：谢哥不用那么多钱……】
【谢哥：剩下的辛苦费】
杨枝意看完，第一时间也去看自己的绿色聊天软件。
99+的消息里，有两条是谢斯臣的。
【前crush现儿子：辛苦费】
【xiesichen向杨枝甘露转账300RMB】
消息是三分钟前发的，杨枝意现在秒回。
【杨枝甘露：谢谢老板】
【前crush现儿子：不用谢，应该的】
初唐当然也有辛苦费，只是这小姑娘的思想比较新奇。
校园论坛上
【大唐盛世】：我想把辛苦费当份子钱
下面有人回复
【X】回复【大唐盛世】：誓言结婚不可能的，xsc甘愿只跟yy做朋友
初唐皱眉，谢斯臣和闫衍坐在她对面。
火锅店里的包间挡不住外头的热闹。
火锅咕噜噜的滚着，升起一层雾，像是阻隔的墙。
初唐碰掉一张纸巾，弯腰去捡，实际是去看桌底下的情况。
不出所料，桌底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勾着闫衍的小拇指。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主人是谢斯臣的。
初唐从桌底爬出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大唐盛世】回复【X】：兄弟是不会牵手的
谢斯臣给闫衍夹菜。
【大唐盛世】回复【X】：兄弟是不会给兄弟夹菜还不用公筷的
谢斯臣摸闫衍的头，说悄悄话。
【大唐盛世】回复【X】：兄弟是不会摸头，更不会咬耳朵说悄悄话的
初唐张嘴，杨枝意一脸无语的给她喂肉。
初唐打算继续观察谢斯臣和闫衍在疯狂输出。
评论区里面有人先回复了她。
【sini】回复【大唐盛世】：大唐盛世老师，X是谢斯臣的账号……
【X】回复【大唐盛世】：才知道？
初唐难以置信，猛的抬起头来。
谢斯臣微笑，右手举起手机轻晃两下。
手机屏幕是亮着的。
显示的是校园论坛【X】的个人主页。
杨枝意夹起菜就要往初唐嘴巴里送。
舞到正主面前，而且没有认出正主的初唐还没反应过来。
杨枝意转头看向谢斯臣，刚想问读万卷书的年级第一，孩子吃饭不专心，老是玩手机怎么办？家长很着急，女孩子18岁才159cm
结果杨枝意发现，读万卷书的年级第一也不吃饭，再忙着给身边人夹菜。
而且谢斯臣由于经常考试在医院，考年级第一已经是高一下学期期末考的事情了。
现在附中的年级第一——黑皮
杨枝意又转头看向黑皮。
黑皮正在借着问蛋糕店的路，试图加服务员小姐姐的weixin。
杨枝意收回目光，并且翻了个白眼。
黑皮拿着蛋糕凯旋而归。
闫衍低头吃菜，他发现自己吃的速度赶不上谢某人给他夹菜的速度。
闫衍抬头，看见谢斯臣只有几点红油的碗，“谢斯臣，你自己不吃，使命给我夹，你喂猪呢？”
“没喂猪……”何况我面前这明明是只炸毛的猫。
谢斯臣又给闫衍夹了一筷子牛肉，接着说：“阿衍，多吃点长高。”
差1厘米1米8的闫衍：“。”
好久，闫衍咬牙说：“谢斯臣，晚上关好你家门窗，”我怕我忍不住把你十八岁生日变成你的死期。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初雪降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