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区区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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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衍，晚上是要跟我回家吗？”
谢斯臣这话一出来，黑皮给他戴生日帽的手一顿。
黑皮结结巴巴的问，“不是，睡……睡神回谢哥家干哈呢？”
闫衍面无表情：“谋财害命。”
初唐刚想弱弱地回一嘴，“确定不是谋杀亲夫？”被及时反应过来的杨枝意捂住了嘴。
初唐不死心，拿起手机，私信【X】
【大唐盛世】：确定不是谋杀亲夫？！
【X】：不是
【大唐盛世】：来自爱新觉罗的不理解.jpg
【X】：我是妻
初唐被捂住嘴巴，瞪得溜圆的眼睛在谢斯臣和闫衍之间反复移动。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一米八七的身高不当1，倒反天罡啊？
初唐想上前去摇醒谢斯臣，清醒一点啊！你是要当1的男人啊！我的同人文不能白写啊！
初唐脑海里浮现谢斯臣撑着下巴，喊闫衍老公的景象。
谢斯臣姿势随意地坐在大床上，掀了掀眼皮，喊了声，“老公。”
然后，闫衍很淡的“嗯”了句。
这话面还挺和谐，主打一个真男人不在意称呼是吧。
初唐勉强收住自己的下巴。
她的CP还是对滴。
谢斯臣没想那么多。
包间的灯被黑皮关了，黑皮护住橘黄色的火，按着打火机，靠近蜡烛。
蜡烛上数字“18”的样式，象征着少年的十八岁。
“咔哒”蜡烛燃烧，18也渐渐地被融化。
黑皮拿起从前台要来的话筒，深情演唱：“Happy birthday to you！祝你生日快乐！”
中英混合，没有伴奏，黑皮把生日快乐唱成ktv，即使不美丽动听，黑皮依旧阳光自信。
黑皮自信到甚至狗胆包天，把话筒递到闫衍嘴边。
黑皮一展歌喉后，拿着麦说：“睡神，班长生日唱一个！”
万万没想话筒能到自己嘴边的闫衍：“……”
闫衍将目光投向谢斯臣。
谢斯臣按了按他的头，“不唱就不唱。”
闫衍躲开话筒，“我唱歌不好听。”
不是不唱，只是我唱歌不好听。
谢斯臣低头，闫衍感觉耳朵很痒，像是有蚂蚁爬上了耳廓。
闫衍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谢斯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好像有点太热了。
靠的也太近了。
谢斯臣往后几步，轻声告诉闫衍，“我觉得阿衍唱歌很好听。”
小时候，捧着一个纸杯蛋糕的小孩，表面板着一张脸唱生日歌，实际内心不好意思到耳朵泛红。
蜡烛一点一点燃烧，18也在慢慢地融化。
“许愿时间到！”唱嗨的黑皮突然想起正题，拉着谢斯臣走到中间，“班长，你生日愿望是什么？”
初唐瞬间抬起头来，眼睛里充满对知识的渴望。
谢斯臣笑着回答，“国家富强，人民幸福。”
一瞬间“咦——”声一片。
然后被谢斯臣拿五三一人敲了一下，“高一政治老师站门口了。”
闫衍没咦，但被谢斯臣摸头了。
黑皮躲开，贱兮兮的模仿网络上的梗，“干嘛！人～家～刚～满～十～八～岁～”
由于位置的变换，现在谢斯臣最靠近的是黑皮。闫衍在谢斯臣的正对面。
一股风溜进，烛火摇晃，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闫衍护住烛火。
蜡烛燃烧下的光晕，少年不近人情的样子平生几分烟火气。
闫衍护着烛火，抬头盯着某人，“谢斯臣，我听他们说生日愿望可以许三个。你可以再许一个。”
“许愿，愿望会实现吗？”谢斯臣问。
闫衍噤了声，他说：“会吧，心诚则灵。”
“呼”蜡烛被寿星吹灭了。
谢斯臣侧过头，温声说：“吹完蜡烛会实现愿望吗？”
“心诚则灵。”
“那我看一下我心诚不诚。”
谢斯臣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明显，“我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他很好，好到世间没有词语形容得了他……”
黑暗里，闫衍耳边只有心跳声，和谢斯臣的声音。
“我想把18岁最后1个生日愿望送给他。”谢斯臣轻声说：“我祝他岁岁无虞、皆得所愿。”
他像是在告诉世界，也像是倾述给一人听。
黑暗中，谢斯臣用口型说：“喜欢你。”
“从盛夏到永恒，一直喜欢的喜欢。”
即使喜欢没有回应。
谢斯臣也喜欢闫衍了十年。
从2013到2023，区区十年。
吃完火锅，闫衍满脑子想的是：“谢斯臣有一个喜欢很久的人，而且会特别喜欢！这人谁啊？”
闫衍嘴巴里含着一颗薄荷糖。
抬头，就是谢斯臣和初唐聊的热火朝天的一幕。
谢斯臣，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闫衍突然又想让小行星撞地球了。
实际谢斯臣和初唐这边。
初唐快准狠，直接发问：“谢哥，你喜欢的人是不是睡神？”
谢斯臣稍愣，’’怎么看出来的？”
初唐推了推眼镜，‘‘班长不要小看女生的第六感。’’
初唐继续说：“更多的是你们之间的cp感！”
“cp是指夫妻感吗？”
“嗯嗯嗯。”
初唐认真说：“还有你的眼睛。”
谢斯臣转头，“我的眼睛？”
“就是你看向睡神的目光，老让我觉得你俩关系不简单。”初唐说完，顿了顿。
初唐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两人听见，“网上不是说，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老觉得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可以从眼睛里面看出来。”
自从闫衍转来，初唐每次看向谢斯臣的眼睛，那双眼睛总是有一角落入的是属于闫衍的。
如果一次是偶然，数次就是实验结果。
初唐从一开始把两个人互动当作高中生活的调味剂，再到越来越了解，最后不可思议自己磕到了真的。
也许世界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两人心意还未相通，初唐作为局外人却是更早明白。
谢斯臣的余光中，少年被黑皮按住肩膀，闫衍站在台娃娃机面前。
以前，闫衍真不知道抓个娃娃有什么难的。
现在，已经第5个币了，战绩0
一个娃娃都没夹到。
隔壁杨枝意已经夹了3个佩奇了。
夜色融融，银白的月光三撒在大地上，游乐场七彩斑斓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
谢斯臣安静地注视着少年的背影。
初唐想了很久，还是问了，“谢哥，你既然喜欢还久，为什么不去表白呢？”
谢斯臣垂眸，收回目光，轻声融入夜色，“我不敢追他，也不会追他。”
初唐完全不能理解，“喜欢什么不能追？”
“有的喜欢是不用回应的，”谢斯臣说：“因为不值得，喜欢他是我的一厢情愿。他不需要回应我。”
谢斯臣的喜欢是一厢情愿、擅作主张。
所以他不需要闫衍的答案。
谢斯臣始终认为友情比爱情更长久。
与其表白，让朋友这层关系都染上不明不白，谢斯臣更想一直以朋友的关系陪伴闫衍。
陪伴喜欢的人，从少年到暮年，以他伴郎的身份迎接他的幸福。
看着他儿孙满堂、家庭美满。
到头来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对谁动过心。
谢斯臣，甘心吗？
谢斯臣心甘情愿。
毕竟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闫衍又不喜欢你，对吧？
游乐场的抓娃娃机多少都动过一些手脚，主要是老板怕亏本。没有人想做亏本生意。
特别是在抓娃娃的人不专心的情况下，闫衍不断给娃娃机老板送钱。
闫衍想撬开谢斯臣脑子，看看什么构造。
谢斯臣到底喜欢上了什么天仙？
一厢情愿？
心甘情愿？
闫衍想送谢斯臣去医院看看脑子。
这恋爱脑该治治了。
闫衍满脑子送谢斯臣进医院看看，于是连操控性的那只手突然搭上一只都没注意。
等闫衍反应过来，娃娃已经在谢斯臣手上了。
谢斯臣左手一只猫咪娃偶，右手一只闫衍。
谢斯臣拍了拍闫衍脑袋：“阿衍，娃娃给你抓上来了。’’
毛茸茸的东西一下子被塞进闫衍怀里，谢斯臣看见两只面无表情的小猫。
闫衍看着怀里丑的出奇的娃偶，‘‘谢斯臣，这玩意你自己抓的自己抱。’’
闫衍板着一张脸，‘‘好丑，跟你长的真像。’’
谢斯臣笑了半天，目光在闫衍和娃偶之间徘徊，‘‘明明像你，这么可爱。’’
闫衍毫不犹豫竖起国际友好手势，‘‘拿着你儿子滚远点，别碰瓷我。’’
拿着你这丑娃娃去找你心上人去。
找我干嘛？
闫衍把娃偶塞回谢斯臣怀里。
自以为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场，实际上就是慌不择路，把旋转木马当成了鬼屋的进门。
闫衍听见身后断续的笑声。
路过的小石子都滚到一边，闫衍踢的。
谢斯臣没打算逗人，几步走上前去，‘‘阿衍，生气了吗？生我的气了？’’
‘‘我生你气干嘛？’’闫衍冷不丁说。
我生你的气干嘛？
生气跟你认识这么久，你不告诉我你其实有喜欢的人？
明明医院、学校和家三点一线，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值得你喜欢。
所以我生你气干嘛？
是你有喜欢的人不敢表白，还抬高别人，贬低自己。自己的优秀视而不见。
不敢表白，不会追。
这句话已经在闫衍脑袋里转悠亿圈。
游乐场的灯光无所不在，显得某些想法无处可藏。
那个人凭什么让谢斯臣那么喜欢？
闫衍甚至想。
——谢斯臣，只能喜欢那个人吗？喜欢其他人不行吗？
雪停了，旋转木马身后的树悬挂着无数星星点点。
有群小孩举着棉花糖跑过，手上绑着的气球挡住谢斯臣的视线。
等到视线再次清晰，谢斯臣眼睛里撞进一个人。
‘‘谢斯臣，你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子的？’’闫衍难得直白的问，然后戛然而止。
他稍停，脑海里自动补充了后半段。
谢斯臣不是说了吗？他喜欢的人是好到无法形容的人。
完美无缺，那让谢斯臣心甘情愿喜欢的人。
所以，闫衍你还在这里问什么？
闫衍含糊不清说完：“你就当我没问。”
接着，欲盖弥彰地把头偏开。
然后，下一秒闫衍又想：你能不喜欢他吗？
闫衍不出声了，把脸埋进手心。
因为，我好像喜欢上你了。闫衍心说。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区区十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