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初恋未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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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衍还是把脸埋在手心，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也很轻，“谢斯臣换一个人喜欢吧。”
闫衍以为谢斯臣听不见。
但他没想到谢斯臣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来了。
闫衍一抬头首先面对的就是谢斯臣的脸。
闫衍：“……”
“谢斯臣，你听见了？”
谢斯臣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闫衍本以为谢斯臣会当作无事发生。
然而被人掐着下巴起身后，闫衍知道这件事没完没了。
在不远处的黑皮刚想喊一声，告诉谢斯臣和闫衍两个人票买好了可以去玩鬼屋了。
结果嘴巴被初唐捂住了，人被杨枝意按住了。
初唐和杨枝意齐力同心把黑皮拉到一个不怎么明显的角落。
今年榕江下的第一场雪短暂且绚丽。
无数星点落入城市的喧嚣中。
谢斯臣的手从闫衍脸转移到了闫衍的后脖颈，手从围巾里面陷进去。
“阿衍，为什么要让我换一个人喜欢？”谢斯臣说，“阿衍，你是在因为我喜欢别人这件事生气吗？”
因为，我喜欢你。
闫衍想揪住谢斯臣的衣领，把这句话怼他脸上。
闫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谢斯臣的，也许是第一次对谢斯臣的名字感触，也许是第一次去医院有人陪，也许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买糖吃。
无数次第一次，都是谢斯臣。
无微不至，处处是你。
这些事很小，堆在一起便成了山。
闫衍就是一个空空的糖罐子，开始谢斯臣往里扔了颗糖，后来糖越来越多，最后溢出来。
谢斯臣又搬出来一个糖罐子，写下闫衍的名字，告诉闫衍：
——你不止这些，你还可以有更多。
其实从第一颗糖开始，闫衍就喜欢上谢斯臣了。
只是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谢斯臣不知道闫衍喜欢你。
闫衍不知道谢斯臣喜欢你。
于是，谢斯臣看着某个生气的人把脸越骂越低。
“你特么，我没生气。”闫衍把脸埋进围巾里，“你别抓着我的脖子。”
闫衍如愿以偿，谢斯臣放过了他的脖子，并且转头就走。
小石子无辜躺枪，在地上滚远了点。
雪又开始下了。
地面上出现了道重影。
重影上，还有一个奇形怪异的影子。
闫衍已经把脸埋进了围巾，围巾搭在他的鼻梁上。
鼻腔里面都是白桔梗的香气。
香味来源就出现到闫衍面前。
围巾被扒拉下来，谢斯臣怕闫衍生气把自己气死。
虽然不知道小朋友生什么气，但哄就对了。
谢斯臣拎猫一样的手法把闫衍拎了起来，温声说：“阿衍，抬头看。”
闫衍被谢斯臣拎着抬头看，后脖颈会压到谢斯臣的左手。
天空中飘着一只抱着猫的狐狸。
低头看，谢斯臣右手能动的手指勉强牵着气球线。
闫衍接过谢斯臣手上的疤气球线，“谢斯臣，你买这个干嘛？”
“哄一个我想哄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吗？”谢斯臣轻声说，“或者说，你认识闫衍吗？”
谢斯臣说完，就学着后面的母亲，摸了摸自家小孩的头。
闫衍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被孩子摸过头的小孩，抬着头，甜甜地问妈妈：“妈妈，为什么那边有两个大哥哥看着我。”
那位妈妈朝谢斯臣和闫衍露出温和的笑脸，捏了捏小孩的脸，“因为我们小宝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小宝在榕江话是，宝贝的意思。
阿衍也是爱称。
闫衍转回头，低头说：“谢斯臣，你特么不要对我那么好。”
然后又被人拎着后脖颈抬起头来。
谢斯臣捏了捏闫衍的脸颊肉，温声说：“闫衍，你值得别人对你这么好。”
谢斯臣像是在教导幼儿园的小朋友，语气温柔：“阿衍，为什么对你好？因为你是理由。”
“喜欢人呢。”闫衍扯了扯气球线，“谢斯臣，你为什么喜欢他？”
谢斯臣注视着喜欢的他。
这个问题最终还是问出来了。
“谢斯臣，你能不喜欢他吗？”
闫衍把脸重新埋进围巾里，声音很轻，“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话音刚落，雪落下，送下白头的祝福。
闫衍朝谢斯臣走前一步，头也抬起来，无数雪花尽数映入少年眼中。
闫衍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内心火烧大海，“谢斯臣，我想追你。”
暗恋的最大胜利是让喜欢的人给自己表白。
此时此刻，谢斯臣深刻体会。
谢斯臣像是理解能力出现故障，‘‘阿衍，你追我干什么？’’
闫衍含糊，‘‘谈……”
“什么？”
“谈恋……”
“？”
“谈……爱”
“。”
十八岁还要玩选词填空的谢斯臣，明知故问：“追我？干什么。 ”
“谈恋爱！我特么喜欢你。”
闫衍几乎是挂在谢斯臣身上，贴着某人的耳朵，“谢斯臣你是笨蛋吗！我追你是要跟你谈恋爱！不是要跟你去民政局结婚。”
“那就是想我答应。”
自问自答完，谢斯臣轻声问：“阿衍，你确定你喜欢我吗？”
谢斯臣把右手背到身后，在人看不见的角落，右手抖的可怕。
闫衍把头埋进谢斯臣肩膀上，不轻不重的点头，“我又不是小孩。”
躲在角落目睹全过程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目瞪口呆，出去扮演电灯泡。
去年开建游乐场还没建完就能看见小学门口到处乱飞的宣传单。
游乐场今天才开业。
从图上看游乐场设施齐全，娱乐项目也比较新颖。
鬼屋这种金典项目也能整出新异来。
鬼屋门口的海报宣传语是这样的。
真人扮演NPC，请勿攻击工作人员。
文明有礼你真好，道具轻拿轻放要记好。
以及……
榕江鬼屋诚聘2位NPC，帅哥薪低者优先，年龄16～30周岁，需要一定承受能力，精神状态良好。
帅哥，一起来玩啊～
黑皮拿着着门票总有种货不对板的感觉。
黑皮找他谢哥求助。
转头看见一幕，他谢哥似乎不是他谢哥了。
睡神也不再是神，因为他堕入凡尘。
黑皮躲过初唐的闪光灯。
照片里面的两个男孩子长相出众，高一点的男生靠着游乐园的长椅，玩着一旁男生的手指。
杨枝意拉都拉不住,初唐表示：第一次磕到真的了，有亿点激动。
然后被杨枝意一盆冷水浇灭了开心的小火焰，“初唐同学，温馨提醒你期末考试还剩四个星期。”
初唐秒蔫：“……”
游乐场宣传声势浩大，慕名而来的人很多。
鬼屋的队伍，他们就排了半个小时。
黑皮进鬼屋的第一句话就是，“快一点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地板上面阴暗爬行的不男不女的鬼，朝黑皮的反向冲来。
上一秒黑皮：不嘻嘻
下一秒黑皮：哭唧唧
对比撒腿就跑的黑皮。闫衍从表白后到现在他的手就一直在谢某人手上。
甚至到鬼屋里面，手被牵的更紧了一点。身体之间的距离也是。
闫衍几乎是被谢斯臣半抱着。
鬼屋为了渲染氛围时不时刮出一阵阴风。
手被人又握得紧了些。
谢斯臣的声音很轻，甚至说的上抖，“阿衍，我怕鬼。”
闫衍不信，以前玩剧本杀都能逆风翻盘、化险为夷的一个人，不就些鬼吗？
“谢斯臣，剧本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怕鬼？”闫衍面无表情，想尽办法反抱住谢斯臣。
结果最后还是自己被抱的实实的。
“阿衍，”谢斯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个不像人，好真实的鬼，我害怕。”
不远处看的一清二楚的NPC小哥：这就是我对象嘴巴里的绿茶吗？哥们你哪里害怕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闫衍不是一个随地大小牵的人，主要是两个男生一直牵手很难不吸引到路人的注意力。
特别是谢斯臣还没答应自己的表白。
于是一出鬼屋，闫衍先主动放开了谢斯臣的手。
闫衍皱眉，“谢斯臣，你自己走。”
刚刚已经有很多人在拍他们了。
谢斯臣捏了捏闫衍的手腕，慢条斯理的说：“阿衍，刚刚鬼屋里面有只鬼故意吓我，我怕我晚上做噩梦。”
闫衍抽才手又重新牵上，“那是人，世界上没有鬼。只能牵你到摩天轮。”
结果一到摩天轮，的确没牵手了，闫衍看着紧紧地握着扶手的谢斯臣。
随着摩天轮的升高，闫衍的袖子又给人轻扯两下。
闫衍看过去，谢斯臣的睫毛很长，在他脸上落下一道阴影。
‘‘阿衍，我好像怕高。’’谢斯臣垂眸，轻声说：‘‘我以前没坐过摩天轮，不知道它能升这么高。阿衍，你能牵牵我吗？’’
闫衍：“…………”
谁家被表白动不动就要牵要抱的。
然而睡神下一秒内心又回答：
哦
我家的
那没事了
摩天轮到达最高处，闫衍伸出手，虚虚地抱了一下谢斯臣，“谢斯臣，有什么是你不怕的吗？”
谢斯臣：“鬼”
闫衍：“那刚刚在鬼屋里叫的人是谁？”
闫衍踢了踢某人的小腿，“说实话。”
谢斯臣稍愣，似乎真的仔细想了想。
半晌，谢斯臣回：“死亡。”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初恋未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