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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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外面又开始下雨，室外温度低至零下，周令许出了一身热汗。
林司让贴得太紧了，呼吸喷洒在颈侧，让周令许有点不舒服。他试着推了一下，未果，开始思考，他们为什么会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这和他想要和对方形同陌路的想法明显背道相驰了。
显然，这是林司让的错。
如果不是他半夜三更偷偷摸进他的房间，他们怎么可能睡在一张床上。
但又不完全都是他的错。
周令许想，如果他能在林司让伸手过来的时候义正言辞地拒绝，事情未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色字头上一把刀。
周令许叹了口气，心情复杂，甚至有些沉重。
林司让抱得太紧，贴得太近，身体不可避免地产生触碰，摩擦。
这种情况下，有些反应是自然而然的。
更何况，致使他想要远离林司让的是对方近乎病态的偏执和某些方面的“不契合”，并不代表周令许对这个人，这副身体失去了兴趣。
他是个正常男人。
这很正常。
他阖上眼，想从他怀里出来，却被抱得更紧。周令许没办法，只好连人带被子一块踹了下去。
热气散开，周令许这才好像活了过来。
林司让茫然了一瞬：“哥……”
睡眼惺忪地和床上的人对视了。
单薄的衣物遮不住什么，林司让很快爬回去，似乎很开心，带着股难以言喻的亢奋，用嘴含了进去。
半夜急雨，地面树梢结了冰，枕边的手机嗡了一下，屏幕亮起来，是提醒市民安全出行的气象信息。
周令许胸口起伏，手指陷在林司让头发里，他没有拒绝林司让张开嘴服务自己，也不排斥这样的亲密，甚至可以说是享受的。
这不符合他对待前任一贯的态度，更不符合他想要和林司让两清的初衷，可不能否认的是，从昨晚某个时刻开始，他对林司让的拒绝就已经没那么强烈了。
两个身量体型都差不多的成年男人，要说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那怎么可能呢。
大约察觉到了他的不专注，林司让忽然停下，凑上来黏黏糊糊亲吻他的嘴唇。
周令许不太高兴，穿梭在他发丝间的手指微微用力，试图让他继续没完成的事，林司让却顺着他的动作歪头吻在了他手腕上。
吻落下来的瞬间，周令许胸口莫名热了一瞬，或许是暖气的原因，也可能是别的，没等他细想，便听见林司让有些嘶哑的嗓音，问周令许能不能和好。
他埋脸在周令许颈窝，亲着周令许脖子上的皮肤，又道：“我们扯平了，是吗？”
游移在他发丝里的手突然不动了。
坦白说，哪怕到了现在，周令许仍旧对眼前这张脸、这副身体充满了欲望，
以至于林司让稍微一撩拨，他就避不可避地产生反应，这个问题很早就存在了。
起初，周令许以为是那瓶香水的原因。
之前就听说过国外某些品牌的香水里存在某些添加剂，那天从林司让家里离开后，周令许就托人问到了这个牌子，买了两瓶回来。
可说不上差点什么，总觉得和在林司让身上闻到的有些不同。想着或许是林司让另外加了什么才导致味道有些出入，可偶然去家里嗅到那股味道的周楠，竟然第一时间联系到了林司让。
有些惊喜地说，他找同款很久了，问他是不是林老师推荐的。
周令许有点意外：“一样吗？”
周楠很肯定地回答他：“一样。”
那时候周令许就意识到，这两者或许并不存在关联。
但他很快就说服自己，林司让长那么好看，不管有没有这股勾着他的味道，这张脸都会是他喜欢的类型，最多起到了一个一加一大于二的作用。
可要说和好……周令许没想过。
他向来都是朝前不朝后的人，分了就是分了，何况，他们之间不止是分了这么简单。
想到这，周令许才猛然从欲望的漩涡里清醒过来。
读出拒绝的林司让并没有就此退开，眼神在一瞬间晦暗，很快便恢复如初。扣住试图从床上起来的周令许，将他压在床头，吻了过去。
一阵黏腻暧昧的声响过后，林司让再次低头，去舒缓周令许没能释放的欲望。
应该阻止的。
周令许这么想，却没这么做。
他也觉得自己挺混账的。一样的性别，怎么别人躺下给他操可以，轮到他就不行了？
周令许闭了下眼，有些颓然地想，他果然是个混蛋。
可仅仅过了瞬息，闭着的眼陡然睁开。
眼神连同着表情在瞬息间变幻，情欲如同潮落般迅速冷却，痛感传来的刹那，周令许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他妈干什么呢！”
他试图后退，却被攥住脚踝，一把掼了回来。
在周令许骂出声音之前，林司让先一步压下来，堵住了他的嘴。
他哼一声，很委屈似的蹭了蹭周令许的脸颊，挤得更深了一些：“和好吧哥哥。”
周令许咬牙：“你先停下。”
“停不了。”林司让说：“我想做。”
“我不想！”
林司让顿了一下，带着水汽的眼睛直勾勾定在周令许脸上，好商好量：“那可以和好吗？”
几分钟前产生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自省顷刻便散了个干净。周令许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滋生出刚刚那种“别人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的念头。
他可不可以先按下不论，林司让绝对不可以！
这孙子他妈的连润滑都不做！
他屈起膝盖，故技重施，想将人从身上踹下去，不想对方早有防备，不仅没让他如愿，反而扣住向上一折。
周令许的三魂七魄都好似丟了一半。
林司让压进来的同时感受到了周令许的僵硬，停住了。
他没动，只是抱着周令许，经情欲渲染的嗓音透着几分黏糊的哑，对周令许说：“我好难过。”
周令许也难过。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难过。
太干了。
他听着耳畔传来的喘息，张开嘴却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我可以原谅你，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林司让手伸过去，紧紧搂住了周令许的脖子，声音低低的，好像哭了：“你说过喜欢我的。”
周令许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张着嘴，眼神有些涣散，说不上是疼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别扭极了。
这种感觉让他崩溃。
可更让他崩溃的，是越来越紧密地嵌入和始终一动不动的姿态。
周令许缓了缓，半商量的口吻：“你能不能出去？”
“我不想。”林司让声音低低的，很闷，说他不动，让周令许放心。
他也知道，在没有辅助的情况下很难顺畅进行下去。
他原本也不是真的想做，隔壁还睡着周青悦，根本没办法大刀阔斧的做什么。他只是对周令许的反应感到生气，急于和他建立起某种联系。
说完后便就真的不动了。
周令许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非要说的话，就是想死。
就好比石头上的一道裂纹，却硬生生被凿出一条通道。
他就是那块石头。
周令许攥着身下的床单，呼出的每一口起都是断的。而不管是手臂还是身体，也都在此刻绷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境地。
他松不下来。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小半分钟。
林司让自然不可能舒服。
他不出所料的食言了。男人在这种时刻下的保证毫无信用度可言。
“你干什么呢？”周令许喘着气，牙齿磕在一块，头皮一阵阵发麻，身体僵得厉害。他想把人推开，却被抽空了力气，怎么都使不上力道。
“哥，”林司让哽了下，没再质问，说和好之类的话，只是喘气。
周令许受不了：“你他妈跟我开玩笑呢？不是说不动吗？！”
垂下的发梢坠了滴汗，林司让很诚实道：“我难受。”
“难受还不出去！”
林司让摇头，固执，理直气壮：“不想。”
周令许手抵在他肩头，微仰的脖子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不行，这样不行。
汗珠顺着额头滑下，周令许喘着，感觉被无数只蚂蚁啃咬般的难耐，只好硬着头皮说：“你要和好就给我滚出去。”
林司让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
箭在弦上，这会儿说什么都没有用。
周令许不知道林司让什么感受，可对他而言，这种磨来蹭去，小火慢炖的滋味简直太让人崩溃了。
相较之下，他甚至觉得第一次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哥……”林司让不太舒服，他忍得难受。
对于刚刚开荤的人来说，这种滋味的确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他额头溢了层汗，眼眶红得厉害，显然忍到了极限。
他低下头，用牙齿啃咬周令许的锁骨。
猝不及防顶上去。
周令许眼前一花，五脏六腑都仿佛挪了位置。
“别，别……”眼泪不受控制地渗出来，是生理性，不受控的，在周令许完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从皮肤滑向枕套。到了这一刻，上上下下什么的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周令许咬着牙关，眼睛歪向房间里的浴室，说出的话漂浮而无力：“沐浴露。”
尽管只有几米的距离，林司让却好像不大愿意。
周令许骂了句脏话，崩溃了两秒不到，在林司让试着继续往深处挤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
指引着，带动着林司让向下握了过去。
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他……”又憋住，有屈辱，有崩溃，还有恨铁不成钢。
他深深呼吸：“你就不能机灵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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