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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亲自上药 ...
月亮出来了。
俞央关上门时依旧恍惚着。一方面被盛醉吻得大脑缺氧,短时间内缓不过来因此难以思考。即使重新摄入足够氧气,窒息感早已储存进大脑,留在记忆里。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根麻绳正死死勒住他的脖颈。这样的窒息感却让他久违地觉得安心,似乎与死亡特别接近,但不觉得痛苦。如果亲吻能够让人死亡,大概这会成为他首选的自杀方式。
另一方面,被变态骚扰着实令他不可避免地恶心,大脑极力排斥接受这段记忆。虽然盛醉来的很及时,那个神秘男人没来得及真正对他造成伤害,但精神上受到的创伤总是难以磨灭的,甚至有可能伴随他生命,一辈子都记住这一天。
这个漆黑,可怕的夜晚。
俞央拒绝了盛醉邀请自己留宿他家的请求,一心想快点回家清洗身体,回到熟悉的地方悄悄藏起来。
窗外清冷的月光照到他脸上,给人镀了条银边,就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我送你回去。”盛醉总是放心不下,试探性牵起他的手,五指强行插进他指缝,成为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俞央有些失神,瞳孔略微涣散,目光无法聚焦,不知朝哪又望着什么,总是落不到实处。
俞央没动,任他扣着,也没有选择回握。盛醉沉默着,目光下沉盯住他们交错的手,眼神暗了暗,捏捏他手指,不再有进一步的举动。
“你为什么不回握住我的手?”他想问,但终究没敢问出口。
俩人就这样一个紧握一个松散牵着,最后分别在俞央家门前。
透过大开的房门,盛醉往内扫视一圈,十分满意地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生活的影子。
美好的宝贝一个人独居。
这个认知使他勾起嘴角,在俞央家里安装针孔摄像头的计划又向前推进一步。
“哥哥,我们很有缘。”他笑得开心,“你住903我住803,四舍五入就是住在一屋——今晚好好休息,做个好梦!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他的表演炉火纯青,面上带笑,好像一个开朗的小狗样少年,热切而期盼地规划着明天,
那声音明媚悦耳,好像六月温暖舒适的阳光,长久地回荡在俞央耳畔。
“明天”,这是一个多么充满希望的字眼。
也罢,既然如此,那他就稍微期待一下明天。
他嘴上嗯嗯啊啊应着,其实心已经飞远。盛醉看得出来,大概还笼罩在夜晚被劫带来的恐惧里。他既恶劣地感到满足,近乎痴恋地用目光舔舐俞央脸上出现的恐怖;又无端觉出一点心疼,从心脏经络里跳出来,顺着血液上涌,随后流经身体各处。
俞央说完再见后机械地关上门,极端事件后的后怕甚至让他忘记了“邀请客人进门坐坐”的基本待客礼节。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水流细而密集,从锁骨往下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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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光洁的身体上如今满是指痕,尤其胸前两点,被蹂躏得红肿不堪,与衣料的每一次摩擦都让他难以自抑地腿软,就连在水流微小的冲击力下也隐隐作痛,却又引出几分令人羞耻的陌生快意。他从没尝试过抚慰自己,所以不知道那般异样的快意是生理本能还是异常征兆。
俞央从未如此讨厌过自己的身体,那些痕迹,又脏,又红,又疼。如果盛醉没有及时出现,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像玩具一样任那个变态肆意侮辱,满足他猎奇的喜欢轻薄男孩的爱好?被当成宠物一样圈养起来,如他私信里说的被囚禁在屋子里,从此失去自由,坐等他临幸?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俞央心悸,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拨打110。
转过身,后背更是青紫一块,甚至还有牙印隐隐作痛。俞央用力地搓着,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试图用自己的抓痕盖住那些屈辱的痕迹。有血珠顺着脊背流下,又被水流带走,流进排水口。
关紧卧室门,陷入柔软的床铺,脸色苍白的少年人努力地放松身体试图入睡,可是窗外斑驳的树影投射到窗帘上,影影绰绰,每一个黑影都像试图强行劫走他的男人。
黑暗成了天然的遮羞布。那些坚定的强硬的积极的面孔被他很好地隐藏起来,抽丝剥茧,包裹在最里层的脆弱少年慢慢显现出来。
他将自己缩成一个团,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获取一些薄弱的安全感,可是没用。一闭上眼,似乎就能看到隐藏在黑暗中变态,被子的触感分明柔软而温暖,俞央却生出一种身体依旧被男人粗糙的手揉捏、玩弄着的错觉。他控制不住地发抖,内心的恐惧和恶心反胃感怎么也压不住。
“喂,你睡了吗?”俞央近乎忐忑地给他拨去电话。“还没,怎么了?需要我陪你说话吗?”隔着电话,盛醉的声音干净纯粹,就像吹走一切忧愁的春风。
“我睡不着…”电话那头俞央的声音十分犹豫,“你能…过来陪我吗?”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谁能拒绝爱人的邀请?
“是在害怕吗?”盛醉更加放柔了声音,似乎自己再大声些就会把俞央吹走。
“大概…有点…”
盛醉安抚道:“别怕,我马上过来。要不先别挂电话?”
俞央缩在被子里咬紧嘴唇,点点头,想起他看不到,急忙应道:“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盛醉正经不到一秒,抓住一切机会大献殷勤:“来陪喜欢的人,多晚都不麻烦。”
一句“喜欢的人”把俞央没说完话通通堵了回去,一时间万懒俱静,电话里只剩下他和盛醉两个人的呼吸声。盛醉打开免提,按下录音按钮,私密收藏室里又多了一件诱人的宝藏。
“哥哥,开门。”盛醉一路小跑,一分钟内就赶了过来,此刻正张开嘴微微喘气,深呼吸几下调整呼气频率。
“稍等。”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盛醉几乎可以想象他从被褥里爬出来,头发凌乱的模样。
这样的场合很适合一个人在后面抓住他脚踝,另一只手扣着腰把他强行拉回来。
盛醉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伸手摸索着口袋里的针孔摄像头。
房门打开的下一秒,盛醉就上前一步挤进来,双手捧起俞央的脸,将一个吻落在额心。“我来了,不要害怕。”
电话依然通着,却不再被需要。
“我…我没有害怕,我只是睡不着。”俞央有些难为情。他从来没向别人提过这样过分的要求,他甚至不敢抬头看盛醉的眼睛,怕发现藏在眼睛里伪装良好的烦躁和厌恶。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嘛,讨厌麻烦,也会讨厌麻烦的人。他分明不该这么做的,家门封得严严实实,不可能出问题。
可能是盛醉那句“喜欢的人”,“多晚都不麻烦”增强了他的信心,让他难得产生一丝想要人性想要依赖别人的想法。
这种想法对他来说太久没出现过,所以显得太陌生了。
“是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觉。”盛醉笑着说,“是我想爬哥哥的床,想进哥哥家门,想一直陪着哥哥。”
俞央听了这话觉得不好意思了,他揉揉脑袋,有些羞愤:“哄小孩子一样,”他不自觉抿了嘴,“你怎么可能害怕…”
盛醉撒谎撒得面不改色:“你忘啦?我怕黑呀。”
说完盛醉笑望向他,将人抱到怀里,下巴搁在他头上,将脑袋埋进他柔软的头发里,像小狗一样深嗅爱人身上的气味,试图刻入DNA。
“我去重新洗漱一下。有客房吧,我睡客房还是跟你一起?”
第一次来,得收敛些,不能再吓到他了。
俞央为难道:“客房没有铺床,跟我将就一晚?”
盛醉拍手笑起来:“怎么能叫将就,跟男朋友一起睡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乖乖,去卧室等我,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俞央被他一句乖乖喊得连退几步,转身迅速跑走了。
浴室不大,洗手台前的镜子可以完整地照出室内人的上半身。窗玻璃上水汽还未散去,汇集成一颗颗小水珠,将落未落。盛醉浓眉皱起——俞央洗澡了,说不定已经看到了身上后背的痕迹,如果待会问起来,他该怎么解释?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忐忑起来。
他用简单的工具卸掉了镜子正下方的螺丝钉,打开花洒遮掩噪音,细心地将针孔摄像头装上去。
如果对自己产生怀疑,俞央不会邀请他与自己同睡,这种做法无异于羊入虎口。盛醉猜测着,估计以为是那个变态男人做的。那人还算有点用,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可怜的小甜心,竟然还没意识到最大的隐患就藏在自己身边。
不远处被褥陷下去一块。俞央穿着一件白色睡衣,侧躺在床上,手臂撑起身体,歪着脑袋,半眯的眼睛眸色浅淡。睡衣领口开得极大,盛醉只一瞥就能看到里面的风景。被他含在嘴里用牙尖咬过、拉扯,用舌尖刮蹭过的两颗红色樱桃在衣料的摩擦下被刺激得硬挺。带有指印的肌肤被他一寸寸吻过,红得愈发se情。
他掀开被子,双手撑着床体,一条腿屈膝抬了上去,还未完全爬上床,就被睡衣上醒目的几丝暗红吸引了视线。
他着急地轻拍俞央肩膀,面色焦虑:“哥哥,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你好像流血了!”
“嗯…?”俞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满脸迷茫。小幅度甩甩头意识归位后才回应到:“没事,我去浴室对着镜子看看,不早了,你先睡吧。”说完他跳下床往外走,手才刚碰到房门把手,就被人揽腰抱回,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来处理。如果真的流血了,谁给你上药?后背上有些地方是够不着的。乖乖,放心交给我。”盛醉语气温柔却强硬。
俞央有点愣神,自从父母离异,各自去到外地发展,组成美满幸福家庭,将他独自留在空荡的屋子里后,就再没有人站在他身边,满脸焦急地看他,好像他是什么绝对无法放弃的珍宝。
陌生的求助,陌生的陪伴,陌生的安抚,就连关心的话都是陌生的。
那颗沉寂许久的心好像千年冰山忽然化开一角雪,慢慢地复苏、跳动起来。
“我没事…可能是刚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了。”他有些脸红,又想得到更多,更多关怀,更多特别对待。
“站好,我看看。”盛醉将他的衣服卷上去,整个人忽然凑近:“自己咬住,不许掉下来。”说完盛醉往他耳边轻吹一口气,满意地看到他的爱人红了耳朵,看上去格外可爱。
洁白的身体上如今满是伤痕。抓挠的痕迹盖过一道道暧昧的指印,消散了旖旎的氛围。
“医疗箱在哪里?”盛醉不动声色地叹气,“衣服脱了,坐着等我,我去给你拿药。”
“在客厅电视机下面最右边的抽屉里。”
盛醉走出房门后,俞央脱下衣服丢在一边,坐在床头,垂眼盯着地面发呆。他不是没看到盛醉的目光在见到自己满身的痕迹时变得晦涩不明,脸上看不出喜怒,却没由来地让他觉得心里发慌,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大概是很在意的。
这个似乎全心爱着他的人,并没有被他消极的爱情观和装出来的冷漠劝退。
盛醉会不会嫌弃他身上的痕迹?上完药后就会跟自己提分手吧?
无论对谁,他总是习惯性地以最大的恶意和最小的期待值去揣测对方的目的,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保全自己碎成几片的真心。就连血脉相连的父母都会抛下自己,毫不留恋地开启新的生活,他又如何拥有再次相信他人的勇气呢?
看吧,所谓的爱不是很好笑吗,就算是盛醉,能坚持多久呢,他凭什么希望盛醉就是那个例外?
俞央出神地想着。
为什么答应盛醉的告白?他熟练地将自己的心剖开,客观又无情地分析着。
从认识到今天不过二十四小时,说是真的动了心,俞央自己都不会相信。
书桌边古典雅致的台灯被打开,散发出柔和的暖黄色光晕,桌上摊开一张A4纸。俞央提笔一边理清思绪,一边记录:
1.当时情况(客观环境及身体变化):遭遇危险,心跳加快,身体代谢旺盛,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产生了“有好感”的错觉。
2.主观怜惜:他像围着主人摇尾巴的小狗,看上去怪可怜的,不想让他伤心。
3…
写到第三条时俞央停了笔,圆珠笔在指间来回转动。
三。俞央沉思着。
3.自己恶劣的心思:想在他提分手的时候,笑着告诉他,看吧,我就知道,爱都是假的。我当初早就告诉过你的,你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俞央的手有些颤抖,像是无法接受第三条假设出的场景。碎成几片的心似乎被重型机车碾过,变为更细更小的玻璃渣。他揉着太阳穴试图静心定神,写下日期后将纸翻面,用笔压在桌上。
等盛醉提分手那天拿出这张纸,他也不算输得太难看。说不定还能表演出一脸轻蔑,轻飘飘地告诉盛醉,自己从来没相信过他口中的“喜欢”和“永远”。
都是玩家,不过一场恋爱游戏而已。你算计我想让我动心,可我早就预判了你设计的结局。如此这般,便是平局,两人都不占理。两人又都是赢家。
“怎么去那里坐着了?不是让你在床上待着等我吗?”盛醉带着药去而复返。“过来。”
俞央赤裸着上身,不好意思看他,于是低头看地板。可药又不能不上,他只得缓慢移动脚步,听话地走向盛醉。
盛醉先用纯净水给他清洗伤口,再将药挤在手心搓开,一手用指尖沾了些,轻轻涂在充血的伤口上。
“这样会不会痛?再轻点是不是更好?”
“没事,我没那么娇弱。你尽管涂。”
盛醉微微弯着腰,神情认真,像是正在修复价值连城的古董。
“弯着腰上药累不累?要不你坐到床上去吧,我站着,这样应该更方便。”俞央看着盛醉脑后扎起的一截小马尾,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手欠地揪揪那束头发,轻声问道。
“好。”
“快过来。”盛醉走到床沿边坐下,朝他勾勾手指。“怎么站得这么远?怕我吃了你不成?”
俞央又走得更近些,刚站住,就被盛醉抓住手腕拉了过去,双膝使力,紧紧地夹住俞央的腿,防止他后退。
“哥哥,这里也得上药,你看看都肿成什么样子了。”盛醉在自己胸前两侧点了点,眼神直白不加掩饰地从下往上看他身前暴露在空气里红肿的两颗樱桃。那强势而带着侵略性的眼神把人吓了一跳,很想后退,双腿却被夹得牢固,断了后路。
“我…我自己来吧…”他伸手捂住盛醉眼睛:“别一直盯着这里看,好奇怪…”
盛醉任他捂着:“你手下有轻重吗?万一不小心伤得更重了,还得我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哥哥你忘啦,你是我的爱人,不要抗拒我的触碰好不好?如果你还在害怕,没关系的,我会帮你忘掉那段不美好的记忆。如果需要,我还可以帮你覆盖掉那些痕迹——可是如果你继续这样伤害自己,不止你会痛,我也会心疼,也会很难过。”
长久地沉默。
“那…你来吧。”
盛醉阴谋得逞,拍拍大腿发出邀请:“来,坐到我腿上。待会上药的时候你可能会腿软得站不住——这是很正常身体反应。这个地方周围集结了不少神经,是人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任何人都不例外。你不需要因此感到羞耻或者不安,更不需要因为我的存在感到不好意思。”
“都没关系的,痛了、感觉到快感了…都可以说出来,或者——”盛醉抬头专注地看着他。“发泄出来。”说完又在他肚子上吻了一下。
这次没有衣料的阻隔,俞央身上缭绕的不知名香气传入鼻尖,让他不由得心猿意马。
“不肯动?”盛醉笑了,松开双腿,将面对着自己的人揽到怀里。“坐下来,别怕,可以依靠我。”
等了一会,见俞央没有挣扎的意思,盛醉了然,朝他眨眨眼,做了个wink。
“沉默就是默许对吧?我想起来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搭上俞央后腰,轻拍表示安慰,另一只手扶上俞央的大腿,让人面朝自己跪坐在身上。
“要不要闭眼,哥哥?一直盯着看的话你会很紧张,因为精神高度紧绷,那里会更加敏感。”盛醉意有所指地轻轻碰了碰其中一边,感到手下肌肤僵成一片。
“你别乱碰…这样感觉好奇怪啊…”一抹薄红飞上俞央脸颊,连带着眼尾也红起来,眼里似是清晨山间起了雾。
“噗,好好好,我认真上药。”
沾了药的指尖沿着乳晕周围的抓痕从肋骨处往上摸去,似是发现了有趣的玩具,在那处敏感的地方一圈圈打转。
怀里的人紧紧的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牙齿咬住下唇,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指尖与其中一颗樱桃亲密接触了。俞央仿佛浑身过电一样,直立的脊背弯下去,双手勾着盛醉脖子,试图以此支撑住自己瘫软下滑的身体,齿缝里泄出一声不成调的呻吟,很快又咽了回去。
“别怕,可以叫出来的。这里没有别人。”盛醉如同蛊惑人心的海妖,诱哄无知懵懂的人类自愿投入深海。
“你快…别弄那了…嗯啊…”俞央双手抵在盛醉胸前,身子后仰,想从他身上下来。
“别动呀,哥哥,药都涂歪了,很浪费的。”盛醉手上加大了力度按住俞央后腰,腰侧的抓痕最为明显,可以看出下了狠手,留下伤痕的地方甚至浮肿起来,俞央被他按得没忍住“嘶”了一声。
“都叫你别动了,痛的还不是你自己。”盛醉叹了口气,手下动作不停,让后腰的伤痕都沾上药。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张开成掌,覆到俞央胸前。
一阵颤栗过后,药膏清凉的触感传来,很好地缓解了伤口带来的火辣痛感。
“唔…好舒服…”俞央的身体如同弹簧一般,时而放松,时而绷紧。
“别急,还有另一边,别用手碰啊。”盛醉笑道,“下次别这样了,我会很心疼的。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俞央点头答应:“…好。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如此暧昧的场景,裸露上身的少年和为他涂药的爱人。但是俞央隐隐恐惧着的东西并未降临,盛醉只是很小心,很轻柔地给他上药,并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好了,睁眼吧,”盛醉拇指按上俞央的唇,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看给你紧张的,嘴唇都咬破了——想不想知道我们那边的止血小偏方?”
“是什么?”俞央迷惑地问道。
“人体口腔分泌的唾液中含有一种活细胞成分,对止血有一定的作用,”盛醉说,“低头,让我给你止血。”他仰起脸等了等,亮晶晶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盯着俞央,眼神里写满了欲望。
俞央低头了。
沉默。
沉默会让人得寸进尺。
于是盛醉吻了上去。说是吻,却不那么单纯。并非与他唇对唇简单地轻轻碰一下,而是进一步伸出舌头,像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小动物为同伴舔舐伤口,撬开爱人牙关往里横冲直撞,模仿着某个物什继续进退□□,变得凶狠起来。
俞央觉得自己要化了。他的脑子可疑地变得迟钝。
现在是冬天,他想着。
那么他大概是一块冰,也许是一块很美味的冰。盛醉是路边捡到这块冰的小狗,哼哧哼哧地扑上来舔,还咬,舌尖哪哪都照顾到,但凡冰块化出一丝水分,都被尽数咽下,流到胃里。可是小狗依旧不满足,他试图把冰块整个吞下,巨大的吸力让冰块变成干巴巴的一团,却还杵在那里,化不完全。冰块也不能说话,求饶的求救的呻吟的声音全都传不出来。他被名叫“盛醉”的小狗全数占有。
铁锈般的血味充斥在两人口腔里。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盛醉与他分开些,哑着嗓子问。“讨厌别人留下的这些痕迹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盛醉一连三问,不等俞央回答,又吻上他的唇,凶狠暴戾地汲取着他的唾液,使得这个吻带上了些许惩罚的意味。
“可以告诉我吗…”盛醉红了眼睛,在他脖子上留下一连串吻痕,一直到锁骨,在肩头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
“感觉你总会随时抽身而去,就像什么都可以舍弃一样。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呢?就不能多信任我一点吗?明明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忍得多辛苦。”
想把你锁在身边,想早上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你,夜晚也能抱着你安眠。
“对不起…我…”
“别说了。”盛醉摇头。“别说了,我不逼你。睡吧,不早了。”
他一手抄过俞央膝窝将人公主抱起,放在床上,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腰间那些交织错杂的红痕。
“我睡觉习惯不穿上衣,你介意吗?介意的话我也可以穿上,只是不太习惯。”
盛醉低着头站在他面前,请求主人家的应允。
“不介意,本来就是我请你过来的。就按你的习惯来吧。”见盛醉没有继续逼问自己,俞央暗自松了口气。
这是俞央第一次看到盛醉脱下衣服的样子。该健硕的地方肌肉一点不少,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八块腹肌整整齐齐,人鱼线没入裤腰,长得恰到好处。
他不由内疚起来。
眼前少年长得极好,待人处事也一副温润公子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独特亮眼的存在。盛醉本该拥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一个可爱懂事的孩子,共同组成一个世人眼中幸福美满的家庭。可他选择了自己。从那一刻起,他就与世俗的期望背离,一步步走在为世人所不容的道路上。
身后贴上来一个冒着热气的胸膛。
“哥哥,你房间太黑了,也没有玩偶,我可不可以抱着你睡?再说了,你身上还有伤,万一磕到哪里就不好了,就让我抱抱嘛?”
“好。”俞央转过身子,“对不起啊,有些事我自己都理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盛醉又探头去吻他:“不着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满足了。可不能丢下我,不然我会疯掉的。”
“不会丢下你。”俞央承诺。
盛醉将脸埋在俞央脖子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又在他后颈上印了一个吻。
“睡吧,哥哥,我在这里。”
黑暗中响起轻微、舒缓的呼吸声。
“睡着了?”俞央轻声问。
一片寂静。
“晚安。谢谢你陪着我。”俞央悄悄吻在盛醉耳侧,没看到“熟睡”的人嘴角勾起,眼底哪有睡意。
一夜好梦。
鸟雀叫醒了困倦的太阳。清晨的阳光洒落枝头,爬上人家的窗棱,给世界带来丝丝暖意。
俞央手臂搭在额头上,困顿地睁开眼,侧头看到不知在书桌前站了多久的盛醉。
“哥哥,”他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让俞央心下一惊,“这是什么?你想跟我分手?”
盛醉手里捏着一张A4纸,笑意不达眼底,嘴角虽然勾着,眼里泄出的冷意如同盯着猎物的眼镜王蛇。被他的目光锁定,俞央后背爬上一层冷汗。
安装针孔摄像头那里不太严谨哈…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装上去的,为剧情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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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亲自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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