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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探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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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业在地铁站的座位上拿出王洋生前使用的手机，最近值班时候他抽空给手机重新安装了一块电池，现在终于可以顺利开机。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手机主板被破坏的过于严重，想要恢复可得花点功夫了。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需要用一台相同品牌的手机登入王洋的账号，说不定能用云端下载到一些有用的数据。
"嘿！在干嘛？"
方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转头看见严凯文一屁股坐在自己旁边的位子上，打扮的格外时髦。
黑色长袖圆领针织上衣搭配一条宽松的黑白格子长裤，白绿相间的鞋子和项链，而从肩膀斜挎到腰部的格子围巾更是点睛之笔，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放了下来。
再看看自己，T恤加短裤，跟他一比简直朴素到不行。
"你这是要去走秀去吗？穿成这样。"
严凯文勾住方业的手臂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随即塞给他一个微单。
"今天请你吃饭，不过得麻烦业哥忙帮拍点照片。"
方业不太习惯和头一回见面的人就有肢体接触，就算是男生也一样，"拍照？要是我的技术你信得过的话，我无所谓。"
"就等你这句话，快快快，今天任务还挺重的。"
后来才知道，严凯文不仅仅是个主播，还是个粉丝颇多的探店博主，经常会接到一些探店邀请。
而方业这次则彻彻底底的沦为了工具人，给路上遇到来要合影的粉丝们拍照。
安福路可谓是上海的潮人聚集地，严凯文不断向方业科普各种穿搭风格，什么lolita，老钱风，甜欲风，西海岸......
马路两边每家店门口都架着各种摄影器械，身材曼妙的模特们施展浑身解数摆出各种pose，从头发丝到脚尖，每个毛细血管都在用力。
每拍几张，一旁的化妆师就会过来帮忙整理造型和妆容，一块蛋糕都换了好几拨人。
方业感觉自己潮人恐惧症都快要犯了，紧紧贴着严凯文才有稍许安全感。
终于，两人来到一家名为《MAMAST》的印度料理店，这是他们今天打卡的第一站。
好在这家店比较冷门，可能是由于平时大家对印度料理存在的刻板印象，即使到饭点人也不算多。
不一会儿，印度老板亲自把菜给端上来，玛莎拉奶茶，印度脆球，各种烤饼，咖喱鸡......这些平时都只在视频里刷到的美食现在被一一摆在面前，方业倒有些不敢动手了。
正小心翼翼地拿起脆球准备猎奇一下时，立刻就被对面阻止。
"先拍照。"
幸亏严凯文360度无死角，不然以他的菜鸟技术，估计拍到店家打烊都没法交差。
方业盯着正在挑选照片的严凯文，"大博主，我们现在能吃了吗？"
"可以！业哥你这拍照技术可以啊！以后可得多多劳驾您了。"
方业知道这个狡猾的家伙在PUA自己，不过看在能白嫖美食的份上，也不想多计较，专心干起饭来。
他拿起一个印度脆球，放上调好的土豆泥，再倒上点绿色玛莎拉汁，一口放进嘴里咀嚼。味道根本不像网上说的那么吓人，酸酸甜甜，竟然还有些上头。
烤饼沾上浓郁的咖喱，再配上那杯香甜的玛莎拉奶茶，真的能算得上是一顿完美的午餐。
"实话实说，我还挺佩服你的精力，听说医学生学业忙的要死，你到还有时间又是直播又是当博主的。"
"没办法，我又不是富二代，还不是为了赚钱以后能出国读博，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
听了这话，方业不禁感叹，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偏要靠实力。
不得不说，即便用一个理工男的眼光来看，严凯文的颜值和身材还真的挺能打，特别是倒腾一下后，真不输现在的那电视里的那些"丑人"们。
"我要是能有你这颜值就去当明星了。"
"当明星哪有那么容易，没有后台没有人捧，还不如当个普通人还是安安稳稳的好。再说了，你打理打理也不比我差。"
"我就算了吧。对了，你上次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哦，是我无意中从某个博主群里看到，那时候正好他们也在讨论这个事儿。有个叫木三的人随口提了一句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案子。"
"这么巧。"方业从口袋里掏出王洋的手机，"你那儿有和这部一样的牌子吗？"
虽然有些奇怪，但严凯文还是从包里拿出3，4部手机，"看看有没有你要的。"
"太棒了！"方业从中挑出一部，将王洋的卡装到严凯文的手机上。
"王洋的母亲也怀疑他的儿子是受人指使才做出这些事情，我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方业将王洋母亲说的简单复述了一遍。
"她自己为什么不去报警？"
"去了，但整个事故过程被监控怕的清清楚楚，警察找不到什么有效证据，不予立案。所以老太太就天天坐在警局和殡仪馆门口。"
"你可真是活菩萨，人家撞了你，你倒好，还帮人家调查起来了。"
"我也不是全为了她，你想想，这老太太一大把年纪，天天就这么坐在殡仪馆门口，不出事还好，这要是万一出了事，连累的可不是还是我们。"
说着方业就破解了王洋的手机账号，将里面的资料传送进了严凯文的手机里。
"太厉害了吧？你连这个都会啊？"
"这算什么，我以前可是货真价实的计算机老师。"
"哇，看不出来啊，那你怎么好好的老师不当跑去当搬尸工？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方业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自顾自操作起来。手机里的文件并不是很多，很快资料就都传输完毕。
突然严凯文从对面坐了过来把他往边上挤了挤，"过去点，一起看，说不定还能帮你分析分析。"
打开手机文件，里面大部分都是些日常照片，音乐和视频文件。接着他又登入了王洋的微信账号查看他的朋友圈。
严凯文的脸贴的很近，发丝触到耳朵上痒痒的，方业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味道，"你喷的什么香水？"
"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指着手机，"我是说，你看出点什么来了吗？"
"哦。"严凯文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感觉没什么特别的，除开我们这种网红博主，一个普通男性平时应该很少拍照。"
"不过你看他的朋友圈，里面记录了他每次透析时候拍下的照片和鼓励自己的话，说明他是一个积极乐观，并且敢于面对现实的人，我不相信他会放弃这次换肾的机会。"
方业点头同意，"如果真的像他母亲说的那样，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的态度产生如此大的转变。"
他转而继续查看聊天记录，严凯文嘴里叼着根奶酪棒，靠在沙发背上伸了个懒腰，"但还有种可能，这就是场意外，老太太只不过无法接受儿子突然离世，悲伤过度给自己找了一个心里慰藉。"
"等等，你看这个。"方业把手机放到严凯文面前，是一个奇怪的聊天记录，对方的昵称叫GM，重点是两人的对话内容不是文字，而是一连串的数字，像是故意使用了某种密码。
"这种东西就不是我的强项了，诶对了，像你们这种学计算机的是不是都能像电影里那样，输入几个代码就能入侵机密文件。"
"行啊，但要吃牢饭的好吧。况且现在很多国家对于互联网安全系数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除非是那种天才级别的黑客，一般人想都别想。"
方业总觉得这串数字十分眼熟，自己以前肯定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就是想不来。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只手慢慢靠近自己的脸颊，他下意识的往后躲闪，一脸惊恐的看着严凯文。
"你想干嘛？"
"干嘛？我想让你擦擦嘴！"看到方业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严凯文把纸巾直接怼在他脸上，"吃个咖喱都能吃一脸，抓紧时间，我们还得去下一家。"
"什么？！还有啊？！"
整个下午，两人沿着外滩暴走2万步，方业感觉自己脚都不自觉在打颤，肚子也撑的不行。
反观严凯文倒是还活力十足，好在即将要去的是他们今天的最后一站。
这是家位于滨江步道的露营风酒吧，他们到的时候楼下已经满座，于是两人上到二楼露台挑了一个视野宽阔的位置。
夜幕降临，浦江两岸华灯初上，江面上观光邮轮来来往往。此时观景台上集聚着不少时髦的老人簇拥在一起拍照，周围时不时就会传来欢声笑语。
方业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从小就生活在市中心，他一度认为自己对这种灯红酒绿的都市夜景早就习以为常。
但今天在这儿，还是有种别样的心情，或许这才是生活。
他依坐在躺椅上，静静地看着严凯文靠在露台边拿着自拍杆寻找角度，期间还有不少女生上来想加联系方式，不过都被他礼貌拒绝了。
或许是酒精作用，方业有些困了，他闭上眼睛，伴着萨克斯，耳边隐隐响起严凯文轻轻的哼唱声，但不知何感觉着些悲伤。
这一觉睡的特别安稳，梦里也没有出现那个女孩的身影。
"醒啦？"
方业揉了揉眼睛，"这都快11点啦！你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睡那么熟，我哪里好意思叫醒你，别担心这里的酒吧都是通宵营业的。时间不早了，回去再睡吧。"
"你的任务都完成了？"
"多亏你，我才能完成的那么顺利，辛苦了，下次还叫你。"
"没问题，只要能让我蹭饭就行。"
方业的家离开这里不远，刚刚那一觉睡得体力恢复了大半，于是他决定沿着江边走回去。
就当他准备炒个近路转进小巷子时，一个瘦瘦矮矮，学生模样的男孩拿着把美工刀冲自己缓缓走来。
"别动！"
方业警惕的看着这个男孩，"想干嘛？抢劫啊？"
"不是，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