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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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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警车的那一刻，方业脑子里一团糟，这应该是他迄今为止干过最蠢的事。
虽然齐眉心里还是颇有怨气，但她看到边上方业似乎快要碎掉的时候，反过来安慰道，"刚才那块地方是老城区，摄像头不完善，我们现在去交警队调附近的道路监控，放心没事的。"
"齐队长，真是对不住，又给你添麻烦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好好回忆一下，除了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漏掉的。"
"会不会是那个女孩的父母想要报复我。"
齐眉诺有所思地摇摇头，"应该不会，就算要做，以他们俩的智商也不会干的那么蠢。"
来到附近的交警队，由于齐眉事先已经打过招呼，值班民警很快调出监控画面。
只见画面右下角出现了赵亮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出现的地方在距离小巷500米左右的一条人迹罕至的街道，
“这个应该就是你的朋友。”民警指着画面中躲在电线杆后面那个人，穿着黑色T恤，身材高挑。
"是他！"
此时齐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方业的衣服。后者见识过这个女人惊人的观察力，结结巴巴解释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嘘！”齐眉打断他，“看这里！”
监控中，赵亮一路小跑钻进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商务车。由于角度关系，车内处于视线盲区。
而后的严凯文可能也想看的更清楚些，于是他贴着墙壁，缓缓超车门方向移动。
就当他快要靠近车尾时，突然从旁边废弃楼道内蹿出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直接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塞进车里，关上车门迅速逃离。
严凯文的身高少说也有180cm以上，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方业看得出他有明显的健身痕迹，但画面中那个西装男的身材竟然还要比他大上整整一圈。
汽车启动后原地掉头飞速消失在监控画面中。
“停！往前倒2秒。”齐眉指着显示器中的车牌，“放大！”
看清后她立马拿起手机，“喂，李队，那么晚打扰你，能不能帮忙查一下这个车牌的具体信息，沪A·SM996，麻烦了。”
"走！上车！"
刚发动汽车，便收到了回复。
"又是佘山，跟你那个朋友家挺近的嘛。"
从市区开往青浦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路上齐眉又联系了当地派出所的负责人来支援。
“喂，杜野你到了吗？”
“到了，就在你说的那个地址门口，你确定是这儿？”
“确定，刚刚我让小刘和这里的物业确认过，30分钟前那辆黑色商务车就从这个门里进去了。”
“得列。”
齐眉转头跟方业说，"你待在车里别动，我和我同事会处理好的，如果严凯文在里面的话我们一定会安全将他带出来的。"
方业点点头，虽然心里十分忐忑，毕竟这次意外是由他造成的。但既然刑警队长都这么说了，自己没理由不乖乖服从安排。
从周围的地段和环境来看，这里应该也算是上海的富人区之一，虽然比起胡尘的大庄园还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漫长的等待中，不知为何方业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声音，到底是谁想置他于死地。
自从那次事件后，他就去做过几次心里治疗，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来哪天抽空还得再约一次。
就在这时，铁门内传来动静，方业看到有人陆陆续续从房子里出来。那个西装男被两个男刑警左右两边架着，后面跟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少妇，而齐眉则单手将滋哇乱叫的赵亮一把推进前面的警车里。
方业连忙下车，焦急探头寻找那个身影。
直到人都走完，严凯文才最后慢悠悠地踱步出来，看到方业后他笑着挥手一路小跑过来。
走近后发现他原本扎起的头发现在已经全部散开，脸颊和下巴上也被抓出几道浅浅的血痕。
"你没事吧？脸上怎么弄成这样？"
"怎么？着急了？"看着方业的担忧样子，严凯文打趣地说。
"你这人......"
"没事，上车再说吧。"
回警局途中，严凯文讲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开头和在之前监控中看到的差不多，严凯文在跟踪赵亮时候从后面被人从后面掳上车。
上车后那个黑西装给某个人打去一个电话，奇怪的是他不仅没跟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将两人打晕或者蒙上眼睛，甚至开车的路段也没有挑选监控盲区。
到达后，两人就被保镖带进这栋别墅，没想到房子的主人竟是一位40岁左右风韵犹存的少妇。
原本严凯文准备见机行事，可没想到赵亮这家伙竟然是个缺心眼，他见到女主人后居然就这么屁颠屁颠上去要钱。
好在女人似乎并不计较，拿着一袋提前准备好的现金就给递过去。
"后来呢？"
齐眉转过头，"后来那富婆见你朋友有几分姿色，说什么都要包养他，我们进去的时候两人就这么倒在沙发上，如果再晚一步，这画面可就不好说了。"
方业一脸不可置信的皱着眉，脑海里出现不可描述的场景，忍不住生理性反胃。
"严凯文，你真是饿了。"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流行姐弟恋。你今天要是不来，说不定我已经抱上富婆的大腿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了。"
方业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前赌的慌，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好好好，算我多管闲事，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我再也不会管你了！你就跟富婆们双宿双飞吧。"
等到他发现整个车箱都安静了下来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话，绝望的闭上眼睛。
"对不起，我刚才太......"
"我是被逼的，要不然......"
两人同时开口。
"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被那个女人逼的，要不然我脸上这些伤哪儿来的，总不会说我自己用指甲挠的吧？我还想告她性骚扰。"
就在车内的气氛异常微妙时，有人敲响了方业这边的车窗，乍看之下似乎是个无家可归的拾荒者。
还没等齐眉制止，方业就摇下玻璃。原本以为对方是来要钱的，可没想到刹那间，那人突然从窗户缝里扔进来一团不明物件，随后快步转身离开。
车厢里的人纷纷被这个操作弄的摸不着头脑，方业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到严凯文身上。
缓过神后，严凯文小心翼翼伸手去够那个掉在车座下的东西。
"这是......钥匙圈？"他借着路灯打量起手中那个兔子形状的挂件。
"慢点下车以后扔了吧，脏兮兮的。"
严凯文没有说话，而是将挂件默默塞进包里。
做完笔录方业就斜靠在走廊外的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感觉自己最近的生物钟极度混乱，再这么下去真怕哪天就突然猝死在殡仪馆里。
等再次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条空调毯。
"我靠，你什么时候好的，怎么都不叫我！！"
严凯文被方业这一嗓子吓到弹起，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你真的是，我看你睡的那么熟，不好意思打扰你。"
方业摸了把嘴角的口水，"你这边都搞定了？"
"搞定了！"
方业好奇地往严凯文那边挪了挪，"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也是零零碎碎听里面警察说的，那个女的叫陈丽，原本是某建工集团老总包的一个二X。年纪大了失宠以后，那个老总算在念旧情的份上就给她打了9位数的分手费。"
"这女的因为寂寞就不断包养男大学生，说好听点叫资助，其中就包括跟你长得很像的那位。"
"有意思的来了，男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妥妥海王一个。上学时候就搞大过女生的肚子，那个女生气不过，就把孩子给偷偷生下来扔给他。"
"说来也怪，这个陈丽好像是被下蛊了一样，非但没有嫌弃他，反而愈发激起那种母爱，直接帮这个男的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并且每个月都会打过去一笔不少的生活费。"
"而且因为陈丽没有自己的孩子，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后来那个男的想要结婚，但陈丽不同意，她提出将这个女孩子过继给她，然后给那个男的一笔钱后就划清界限。"
"于是两人发生了矛盾，最后这个男的在拉黑了陈丽所有的联系方式后就失踪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趁方业不注意，严凯文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我跟你说，事实证明，你这模样现在可有市场了，要不要......"
"不要。好了，赶紧回去吧，明早6点我还得上班呢。"
就当两人起身之际，门口有个人拿着一沓文件急急忙忙的跑进办公室。
"齐队！齐队！"只见那人从中抽出几张资料递过去后对着齐眉耳语几句。
"你确定？"后者看到上面的照片吃惊地向方业瞟了几眼。
她拦住原本正准备签字离开的女人，"陈女士，可能还要麻烦您确认一下，他是不是你原本想要找的那个人。"
女人点点头。
"他叫方然，尸体在半个月前被人从苏州河里捞上来，初步判定为酒后失足落水，我们一直查不到这个人的身份。"
陈丽听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特别悲伤，只是淡淡问了句，"那他的女儿呢？"
"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如果您有任何线索的话也请及时联系我们。"
齐眉顿了顿，"对了，最后一个问题，您是在哪里发布的那条悬赏。"
"在我朋友介绍的一个酒吧里，名叫"Anesthetic麻醉剂"，这是名片。他的酒吧不允许进行交谈，想要和别人说话就只能通过每张桌子上的显示屏打字。"
"还可以把你任何想忘记的事，憎恨的人都写在漂流瓶里然后抛出去，起先我只不过是写着玩玩，谁想到这傻小子就真信了，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把10万块钱给他了。"
"麻醉剂？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儿看过。"方业自言自语的说。
"记性不错嘛！你的确看到过，就在我们上次去的那条酒吧街上，他家的老板是我大学教授。"
"你们医生能随便喝酒？"
"想不到吧，医生喝起酒来可比其他人猛多了，有些外科大夫喝到凌晨3点第二天还能直接上手术台呢！小伙子，以后看人千万别带职业滤镜。"
"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走？！准备在这过夜了啊，要不要给你们腾个房间出来？"
"不用齐警官，我们马上就走。"
"你俩以后要是再碰见什么事的话要第一时间报警！特别是你方业，虽然之前案子你的嫌疑已经洗清，但真凶依然在逍遥法外。据那个赵亮交代，他已经跟了你好几天了，回去之后在大门口按个监控。"
"是！齐警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