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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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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摇头，窦利钧凑近他，鼻梁贴在他下颌，他像被高挺的鼻梁给卡住了，僵硬的动也不动。窦利钧胸腔的震动彷佛能引起他的颤栗，他突然觉得爱一个人就像倒立，当血液逆流，血管微张，面部涨到绯红，瞳孔里就只剩令人晕眩的他。
他说：“老婆就是最好的。老婆每天都有在好好上班，赚钱养家是不是。”
林平不回答，他掐林平的腰，勒令：“说是。”
“是。”林平鼻音浓重的配合他。
他又道：“老婆每天都有做可口饭菜，比大厨还厉害。要是没当老师，老婆现在已经在餐厅里当顶级厨师了是不是。”
他指尖悬在林平腰间，若即若离，只要林平说一句否定的话，他就会把林平掐得痉挛般往他怀里钻。
林平别扭的说是。实则在心中否认不是。人家厨师比他厉害多了。他真拎得清。
窦利钧满意的抱他，薄唇轻启道：“老婆还很能干，家务做的利索，会修水龙头，会换继电器，什么都能干是不是。”
到这儿，林平已经没有脸皮去说是了，那些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窦利钧指尖像一把剪线钳，林平被他掐的后腰一麻，声线发抖，软绵绵道：“是…”
“老婆身材也很棒，匀称，健康，耐*是不是。”
啊！林平推他下颚，臊得眼里又要出水儿，干巴巴地否认道：“不是，不是。”
窦利钧揽过他的腰，辩证道：“我这个人靠事实说话，既然你说不是，那我们来验证下。”
林平被他扛在肩上，天旋地转，只能看到窦利钧那双长长的腿，迈着从容的步伐。窦利钧真的不觉得他重吗？他充血的脑袋让他无法思考更多。窦利钧把他抛在床上，冷战几天，愣是没碰他一下。现在恨不能捏手捏脚。
林平抓住裤腰，很小声道：“星期三那天，我要牵你，你一把就甩开我了。”
窦利钧：“…你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林平嘟囔道：“就是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也没什么，你以前也那样看我。没事的，老公。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连说都没有说过我一句。我已经很知足了。”
窦利钧简直要被气笑，“非得这个时候算帐是吧？”
“我没有。”林平抿了抿嘴，松开抓裤腰的手，‘大义凛然’道：“来吧。”
窦利钧被他搅了兴致，弹他一个脑瓜崩，改拥着他聊天。那真是一个晚霞浓郁的傍晚，天火烈烈的像烧了一个窟窿，暑气难消，竹席洇出深一度的痕。林平双手环在窦利钧后背，滚烫的温度，空气中含氧量变得低了些，鼻尖触在滑腻的肌肤表皮，拥抱一下变得私密。林平像戳破肥皂泡那样问窦利钧，他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好吗。
窦利钧吻住他，叫他不信自己嘴巴的话，就来拷问舌头，拷问喉管，拷问心脏，拷问灵魂吧。
摊上他俩这样的家长赵旗钰注定要学会自己做饭的，马上要到暑假了，她在书店买了一本菜谱，要学着做自己喜欢吃的菜。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但是她知道她不喜欢林平做的葫芦，豆角，还有除黄瓜以外的所有瓜。以及胡萝卜！
她挑的这些也是窦利钧挑的，真不愧是一家人，林平为了他俩饮食均衡可谓煞费苦心。吃胡萝卜会补充胡萝卜素，因为他俩不吃，林平都是当配菜下的，切丝或者炖块儿，总能被他俩挑出来。
林平警告他俩，再这样挑食以后胡萝卜会单独做成一道菜。
窦利钧：“胡萝卜什么地位，也要单独做一道菜。”
林平说林顺去广州实习那段时间，食堂天天吃胡萝卜豆芽西芹西葫芦炒洋葱，荤的就吃腊肠腊鸭煎带鱼粉蒸肉或是鸡腿。林顺回来瘦了一大截儿，皮肤倒是变好了，说那里空气湿度大，回南天墙壁淌水珠。潮到台灯的木架都发绿霉。
所以还是北方好。
窦利钧反驳说各有千秋。当然，他主要是想反驳林平说那句胡萝卜单独成菜。他绝不允许。
可怜的是，林平掌勺期间，话语权并不开放。简言之，都不许挑食。
夏季雨水集中并急切，林平的天堂伞被风刮折伞骨，他站在小霞热干面店门口，斜风刮湿他的裤管，哗哗的雨水涌向地势低洼地带，转瞬成河。他下午四点钟以后就没课了，本来准备去菜市场，雨说来就来。他站在檐下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雨势渐去。他撑着那把破旧的伞，穿过街心干道，马路边停着一辆打双闪的车，车主在外打电话。林平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依旧是先注意到她的长脖子。
程九喊道：“我车爆胎了！我要会换，还打电话给你！”
林平等她气愤的挂断电话，梗直着脖子扭头，硬若寒光的视线斩断雨丝，恍若吱嘎一声，推开雨幕，猝不及防的目光便落到他身上。她怔住。
“好久不见。”林平主动开口。
“你好你好，好久不见。”程九狐疑的打量他，有点儿像不认识他了。
“我给你换吧。”林平要她开后备箱拿备用胎，考驾照的时候都学过的，虽然也很少实操，但他动手能力很强。程九撑着他那把破伞，弓着腰给他挡在头顶，卷成波浪的长发垂在林平脊背上方。雨腥气也遮不住她身上的味道，那是揉杂着化妆品香气，洗发露和护手霜的复杂味道。有点儿像赶集集会上的几元饰品摊位上散发出的脂粉味。
很快，林平给她换好轮胎，满手的脏污。程九本来要给他拿纸，转身就见他在绿化带矮冬青水淋淋的叶子上搓了搓手。她又是一愣。
林平接过伞，正要道别，她突然问说：“你结婚了吗？”
“没有。”林平本着不熟悉不多话的原则，跟她摆摆手就走了。
窦利钧本来要去接林平的，大雨林平就没让他出门。等林平回到家，在玄关换鞋子，窦利钧迎过来，盯着他雪白的衬衫看。林平说：“好大的雨。”
窦利钧伸出手指，捻起他衣服上那根长的，卷的，半截发黑半截发黄的头发，拎在他眼前，语气轻飘飘地，问：“这是什么？”
林平心里一咯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