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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偷 ...
石头没有心情管什么金姨银姨在不在家,他打曲文星的电话,没有人接,他直接把手指按在门锁上,门很丝滑地开了。
去年十一他来这里住那几天,曲文星让他录了指纹。
金姨没有在,房子里安安静静的,他沿着楼梯上二楼,曲文星的卧室里没有人,隔壁书房也没有人,他又拿出手机打曲文星的电话,电话声在楼上响起来了。
三楼,有三间房间,朝南的是金姨的,朝北的是杂物间,剩下一间朝西的是他的房间,也是这个家里的第二杂物间。
他又上到三楼,循着声音走到朝西那间房的门口,门没有锁,他挂掉电话把门推开,门口挡着一堆纸箱,他的床也被挪到了墙边,整间屋子唯一还算干净的地方就是那张贴着墙壁的书桌。
曲文星的手机在书桌上放着,那张桌子一尘不染。
石头看到墨水瓶旁边放着的一支钢笔,没忍住伸手拿起来,这支钢笔有点眼熟。
他的手指在钢笔尾端那串花体英文上抚摸了一下,他记得冯华年在用它的时候,就会边想问题,边摸着尾端那串英文。
这支钢笔两年前就丢了,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他把钢笔放在一旁,又从桌上书架那寥寥几本书里抽出来一本蓝色封面的小说,小说上烫了一层膜,书皮贴着条码,条码上印着他大学的名字。
他翻开书,里面掉下来几张被书页夹得十分平整的纸条,红色横格下是他的笔迹,写着‘老师,我喜欢你’。
石头攥着那本书的手不禁冒出青筋,他扔掉书,又拉开下面两张抽屉。
抽屉里没有多少东西,一本教案,封面上是冯华年的名字,看时间是刚教学不久时的一本教案,一个黑色的保温杯,底部是省实验的字样,但是他不知道这是谁的,就随手放在一边,又拿出一个黑色眼镜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副摔坏的眼镜。
这幅眼镜他不能再熟悉了,他和冯华年接吻的时候很多次都要手动摘掉这个东西,免得它硌到他的脸。
眼镜盒旁是一个铁质的饼干盒子,这盒子怕是有些年头了,上面印着几只小熊,他记得好像是他还小的时候,他妈给他买的,他吃完之后就把这盒子从姥爷家带过来,收藏他的那些游戏王和水浒三国的卡片。
盒子上锈迹斑斑,他抱在怀里用力打开,那里面只剩下一张青眼白龙的金卡,其他的卡片在他对这些东西不再感兴趣之后都不知道随手乱丢到了哪里,只有青眼白龙留下了,在这个盒子里成了镇盒之宝。
可这盒子里也不止一张卡片,这里堆叠着很多照片,一些照片已经掉色,那照片上是一个稚嫩的短发女生,他的初恋,因为怀疑和他谈恋爱就招来鬼所以和他分手了的那个人。
她的照片多到令人发指,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正是他们恋爱的那段时间,那时候曲文星甚至还没有上初中。
照片的时间度过一年之后,主角从一个女生变成了三个男生,他和高臻原还有苗兴勾肩搭背地校门口,或是在学校操场上玩双杠,亦或是在大学篮球场上打球。
时间再跳跃几年,照片变成了色彩饱和的新照片,又从三个人变成了一条小狗,那条小狗长大之后,照片上又出现了他和冯华年。
冯华年很小心,他从来不用自己的手机拍他们的合照,生怕有一天他的手机丢了或者被别人翻到了,所以他们为数不多的照片都在那台胶卷相机的胶卷里,最大的尺度也不过就是他抱着冯华年,把脸埋在冯华年的颈弯。
石头没有好奇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它们的来处和那本书一样,在冯华年的房间,因为他们可怜曲文星没地方吃饭,而他和冯华年在厨房做饭,他们以为曲文星在书桌上好好学习时,他却悄无声息地偷走了他们的东西,甚至那卷见鬼了一样曝光的胶卷也是曲文星换上去的。
他感到一股恶寒,捡起老照片扔回盒子里,拖把的,他的,冯华年的,还有他们的合照,以及那本书里夹着的几张纸条,通通都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他听到有人上楼,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停在门口,门被推开后石头就在门口站着,带着冰冷刺骨的目光和曲文星四目相对。
曲文星猛地抖了一下,他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脚跟。
他低下头,看到石头手里的那副眼镜和那支钢笔,眼里的恐惧悄悄溜走了,又变成了一片木然。
“这些东西全是你偷的?”石头寒声问。
“嗯。”曲文星只发出一声气音。
“理由。”
“理由......”曲文星垂着头,慢慢皱起脸,他想了又想,最后轻轻摇头,“不知道,我只是想要,我很喜欢老师。”
“哪种喜欢?”
曲文星还是一样机械回答:“不知道,老师对我很好,而且,我只有和他搞好关系,你才会多理我一点,对吧?”
曲文星眼底渐渐含起泪,可此时此刻,他不论做出什么可怜表情都无法激起石头的怜悯之心,石头看他的眼里只有陌生和厌恶。
他哥厌恶他了。
“为什么呢?”他仰起脸问。
“什么为什么?”
他哥的语气让他一凛。
“明明你是我亲哥,我努力去了解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可是他们各式各样,你明明会爱那么多人,偏偏唯独不会爱我,还有老师,他以前对我那么好,我听他的话,我去重点班,可是现在,我去找他,哪怕他在办公室闲着也要赶我走,”他悲伤地自怨自艾,“我就只是附带的被你们施舍一点爱,像条狗似的,你们开心了才会想起来伸手摸摸头,想不起来了就把我晾在旁边很久很久,我需要什么,你们从来不在意,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这个结果?”
石头听着这满肚子委屈却没有一点动容,在这个富丽堂皇却连空气都会稀薄的家里无法激起他内心的感情,他凝视着曲文星:“你也算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你爸你妈是怎么对我的你看不明白吗?感情不是努力就有用,我对你也已经很努力了,结果呢,你妈觉得我是为了讨好你爸才接近你,这时候你去哪了?你为我说过一句话吗?”
石头向前逼近一步,曲文星就又向后退了一步:“还有,你说你喜欢我,喜欢你老师,那为什么还要和林森说那种话?你不会不懂这话传出去会怎么样。”
“林森......是他说想和我上床的,我一直没同意,后来我知道了你们两个的关系,我就想说,那我也可以试试,”曲文星慌乱着解释,解释着解释着突然崩溃地又哭又笑,“他问我为什么想开了,我就告诉他了,他那时候还和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就算有一天我们被发现了,他就把责任全都拦到自己身上,结果呢,他也没有多爱我,他妈一瞪眼,他就把脑袋缩回去了。”
石头狠狠咬着后槽牙,曲文星这种推脱责任的模样让他更想按着他打一顿,可是现在不能,他得让曲文星出来作证,说这些话都是假的。
他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冯华年的电话,石头想走到一边去接,曲文星却从他手里拿走了那副眼镜。
他捧着那副眼镜,依依不舍地看着它,他对石头说:“哥,你知道吗,林森带上这副眼镜有点像老师。”
那句话语间石头还没明白其中的意思,当他反应过来时心底里蹿出一团火气,电话还没接通,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狠狠在曲文星胸口推了一下,曲文星的背砸到走廊的墙上,眼镜从手里掉了出来。
曲文星捂着肩膀,石头弯腰捡起那副眼镜,留给曲文星一个漠然的眼神,转身去接冯华年的电话。
“不管谁问你,你咬死不承认就行了,”他对冯华年说,“我跟你一起去找林森,我带上曲文星,让他和林森父母解释。”
他们得在这件事闹大之前把它按住,不然一个家长知道,就会有十个,一百个,不出一天将传遍整个学校,到时候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功。
“哥......”
“你几点能到?”
“哥。”
“那我现在过去。”
“哥!”
石头终于把注意力从电话转移到了曲文星身上,可是这一眼让他浑身冰冷,曲文星坐在窗台上,半个身子在窗台外面。
“我对你只有那一点价值吗?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心疼我,是吗?”曲文星掉着眼泪问。
“曲文星,你别激动,你下来我们好好谈。”石头紧张的顾不得电话里的声音,慌忙往窗边走。
可曲文星眼里的决绝高于了害怕,他看到他的慌张似乎也并不满意。
“为什么要我来承担这一切。”他低声呢喃了一句,石头还没听清楚他的话,他就横下心朝后仰了下去。
石头丢掉手机扑过去,手中却只抓到一只居家的拖鞋。
‘嘭’地一声,一阵沉闷的声响,曲文星摔在了一楼的阳光房的钢化玻璃上。
“曲文星!”石头探出身子大喊。
曲文星没有流血,但是那张脸已经毫无血色,痛苦地扭在一起。
突然楼下响起一声尖叫,金姨手中拎着刚买回来的菜跑到后院,对着遮雨棚上的曲文星持续尖叫。
石头转身回去捡起地上的手机,打了120。
冯华年没有改签到相邻时间的火车,他直接加价坐私家车回了省城。
从下车他就一直打不通石头的电话,明明说好要一起去找林森的。
他没空再等,独自打车去林森家,他坐上车本想再和林森家长通个话时,陈喜悦突然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他看到那句话后呼吸静止了,刚才的焦急一扫而空。
完了,他想。
陈喜悦把电话打到了手机上,他无力地接起来,电话里的陈喜悦比他还急,机关枪一样嘟嘟着说:“老师,林森他家长在群里乱发消息,好多人都转到别的群里了。”
“什么时候?”他的声音抖了抖。
“就刚才,一两分钟前。”
一两分钟,冯华年捂着眼睛呵呵笑了两声,一两分钟,所有人都知道了。
解释个屁。
“老师,他们是乱说的吧?我听有人说,林森和曲文星去宾馆开房被警察抓了,他们是不是想保林森才拉你下水啊,他爸他妈整天神经兮兮的屁事可多了!”陈喜悦在电话里骂。
“陈喜悦,别人我们管不着,帮我给咱班同学说一声,别再讨论了,我去解释,好吧?我先挂了。”
他挂掉电话,打开群消息,他一直在往上翻,内心渐渐没了波动,林森的父母在他下车之前还答应等他过去,结果现在,他们像写诉状一样写了长长一段话在群里刷屏,十几秒之后,班长把群禁言了。
冯华年又看了学校的教师群,那里面鸦雀无声,但是私聊他的消息一条接一条来,王征发过来了十几条消息,张姐,组长,还有主任,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受欢迎过。
主任给他打电话,让他先回学校一趟。
冯华年想,他现在似乎也没有赶着去见林森父母的必要了,他就让司机改了地址。
陈喜悦坐在市立图书馆的阅读区一个劲地刷消息,很多只有学生的群里充斥着污言秽语,学习小组的人也都捧着手机在看,他们讨论着这事到底是真的假的。
“按理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这都什么年代了。”一个人说。
“我爸不这么想啊,他刚才还问是不是真的,还说老师神经病,什么都不懂,烦死了。”另一个人说。
平时一向喜欢八卦的张扬这次格外安静,但是陈喜悦没工夫观察他的异常,最后他忍不住了,拉拉陈喜悦的袖子。
“干什么啊你!”陈喜悦甩开他。
“我知道林森和曲文星是找谁开的房。”他小声说。
“谁啊?”
“邓天瑞,而且,曲文星还找他买过安眠药,我一直觉得这人不简单,咱们可以把这事全推到他头上啊。”
陈喜悦听完立马站起来收拾书包:“你带我去找邓天瑞。”
冯华年还是打不通石头的电话,他想问石头,曲文星那里怎么样了,当他不耐烦地最后一次用力按下拨号时,一个有些沙哑的男人接了电话。
那个男人说,他是派出所的,问他是谁,他脑子一懵,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是他哥。”
电话那头的人告诉他,有人报警,说石头把自己亲弟弟从三楼窗户推出去了,曲文星进了医院,多处骨折,他们现在在调查,让他找个家属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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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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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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