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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第 1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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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大清早，秦跃和沈烟两人顶着黑眼圈出来了。
连谢允看了都忍不住阴阳怪气：“熬夜奋战了吧。”
秦跃说：“放屁。”
曹丽芸恰好过来请他们用早餐：“一点便餐，请几位海涵。”
“没事，有吃的就行，谢谢。”秦跃表示他们不挑。
沈烟忽然问道：“昨晚有人来了吗？”
曹丽芸面孔更加苍白了，摇了摇头，笑容有些勉强：“是我先生回来了，他正在餐厅，几位这会儿过去，正好见到他，他在看报纸。”
秦跃与沈烟对视一眼，沈烟轻轻点头，秦跃道：“那救麻烦杨先生和杨夫人了。”
“不客气。”曹丽芸领他们到餐厅。
杨文业听曹丽芸介绍，他们都是医生，对此他没什么太大反应，也没有送客的意思，维持着基本的礼节与客套，冲他们几个点了点头，视线在沈烟身上多停留片刻，冷漠地移开：“当医生，长这么漂亮可不行。”
沈烟撇了下嘴角：“那杨先生认为应该怎么样。”
杨文业没回答，手里摊开的报纸翻过一页。
曹丽芸请他们几人落座，早餐是清粥咸菜，没想到富贵之家能吃得这么寡淡，三个孩子也乖乖地坐着，个个脸上都没有表情，丝毫没有孩子的纯真活泼，只有老二杨斯稍微活跃一些，叫他们哥哥姐姐好。
“吃了饭，还要带孩子们出去么？”曹丽芸小心翼翼地问，看得出他应该很畏惧杨文业，但奇怪的是，在这份畏惧之下，还夹杂着崇拜和爱意。
沈烟看不懂，明明很害怕一个人，又喜欢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文业头也没抬道：“要，多出去走动，这是为了他们好，这次杨斯也要去。”
曹丽芸脸色一白，想到老大和老三回来后不理人的样子，鼓起勇气建议：“要么老二就别去了，医生我快临产了，老二就待在家里陪我。”
“我想去，妈妈。”杨斯拉她的袖子，小孩天真纯粹，不知其中诡异，只不过哥哥和妹妹都跟爸爸出去过，他也想跟着去，明明他才是爸爸最喜欢的孩子。
曹丽芸抱住他，将他的脑袋埋进母亲怀中，深深叹气：“好吧。”
杨文业放下报纸，视线落回到沈烟身上，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嗤笑一声，不太瞧得上花瓶女人的样子：“希望如你所言，你真是医生吧。”
沈烟保持微笑，懒得跟性别歧视的凡人一般见识，他们神族的至高神，几乎都是女性形态，当初玄天造人时，将生育这项权力赋予了他们认为的更高级别形态，只是没想到，凡人女性没有神力傍身，体力反而逊色于男性。
只能说，即便玄天有意为之，世间亦有天道驱使，造化弄人。
吃了饭后，杨文业就穿戴齐整，准备出门，三个孩子跟在他屁股后边，像一列小火车，他们跟着杨文业上了在门口迎接的汽车。
谢允不知从哪里开出一辆车，拍拍方向盘：“上车。”
秦跃震惊：“你怎么搞到的？”
“你少管，”谢允得意，“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秦跃坐副驾驶，沈烟坐后排，谢允开车紧随杨文业那辆车屁股后边，不紧不慢地跟着。
昨晚沈烟就说了，一定要看看这个杨文业到底在搞什么明白，于是抓了听墙角的谢允，安排他去找一辆交通工具，谢允连夜出门，直到天蒙蒙亮才回来。
沈烟在后排答疑解惑：“1920年，这时候谢允已经是五处老大了，五处的人脉遍及西北，他能找到交通工具，很正常。”
“哼哼。”谢允得意洋洋，斜眼蔑视秦跃：“咋样，你就做不到吧。”
“听哥一句劝，不行就承认自己不行。”谢允甚至哼起了胜利小曲。
“你才不行，”秦跃黑脸，“你全家都不行！”
谢允：“…………”
秦跃忽然问：“五处有人是1923年加入的吗。”
“有啊，”谢允纳闷，“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问问，是谁来着。”秦跃好奇。
谢允记性好，仔细回想了下，想起来了：“韩吧，他就是1923年加入组织，那是个怪胎，我都很难和他说上话。”
韩老板，西京包打听。
谢允点点头：“六月份加入的？”
“……你怎么连这都知道。”谢允纳闷：“他儿子告诉你的？”
“他儿子？”
沈烟说：“就是西京包打听。”
“哦…一九二三年加入五处的，原来是包打听他爸。”秦跃挠头。
谢允狐疑：“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秦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告诉你。”
沈烟闭目养神，谢允心道秦跃这凡人脑袋能想出什么，就没往心里去，秦跃脑子里是一串数字：230601.
五处去过白果地宫，他们在白果地宫里发现的尸体，极有可能就是包打听他爹的，后来他爹被包打听做成了背后灵，他们去白果地宫做什么，难道是……
谢允踩刹车，车辆转弯开出闹市区，行驶过一片荒芜的山林。
谢允在车上贴了隐身符，所以被跟踪的前车始终没有发现他们。
“到了。”谢允说：“他们下车了。”
他们三人躲在树林后，借助灌木丛的遮掩，只见杨文业带着三个孩子下车，然后两个身穿军装的年轻男性朝他敬礼，他们一齐走进某个敞开的大门中，消失了。
“不见了？！”谢允喊：“沈烟！”
沈烟一声令下：“追。”
“怎么追？”
“穿他们的衣服。”
依山而建的基地，山洞口就是铁门，门口两名守卫，可能没想到突然会有不速之客闯进这种深山老林，两名守卫刚拿起枪，就被秦跃和沈烟一左一右手刀放倒。
谢允嗷呜一声扑上来：“扒衣服！”
“只有两个人能穿。”沈烟当机立断安排：“谢允你别穿了。”
谢允：“…………你好狠的心呜呜呜。”
委屈归委屈，还是接受了沈烟的安排，他在车里等候，随时准备接应他们俩。
守卫身上有钥匙，秦跃找出来开门。
面前是很长的一段山洞，漆黑无光，一直往里走，脚步踩在地上没有声音，地面倒是相对比较平坦，沈烟抱着怀里的枪，忽然问：“你怎么想起问谢允五处的事。”
“我怀疑。”秦跃皱紧眉头，把他在白果地宫的发现告诉了沈烟。
沈烟轻轻挑眉：“五处有些案子，是秘密行动，我没有参与过。如果他们真的去过白果地宫，去那里做什么？”
“白果地宫里有什么东西，是谢允想要的？”秦跃问道。
“女魃？”沈烟纳闷：“他找女魃做什么。”
“女魃，算神族吗？”
“算。”沈烟说：“是后天神，他父亲黄帝受命于玄天，女儿就被玄天封为后世神，赐予神力，助他父亲大破蚩尤军，黄帝想让女魃留在玄天，但女魃想回人间，父女间有争执。玄天气恼女魃身为封神却不留在玄天封地，就让她所经之处大旱无雨。”
“后来女魃就被人们称为旱魃。”沈烟说：“我受玄天命令，去关押她时，黄帝与蚩尤的涿鹿之战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甚至黄帝都已经魂归墟海，他死前，希望玄天能关押女魃，不要让她再为祸人间。”
“原来如此。”秦跃点点头，表示学到了。
山洞尽头转弯，是一条向下的铁梯，秦跃现在对这种楼梯有点心理阴影，总疑心又来到了秦陵地宫，那个凶险程度，是这辈子临终前回忆起来都历历在目的程度。
沈烟走前边，秦跃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都没有人，看来这座基地里人很少。
到底是基地还是古墓，秦跃心里直犯嘀咕。
直到铁梯落地，双脚踩在石砖铺成的地板上，秦跃才确定，这就是上个世纪那种老式的基地，比如防空基地，砖瓦结构，里边有水管、通风道、排气扇。
当然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种基地着实有些粗糙，但在当时，绝对是花了大价钱的造物，秦跃啧啧称奇：“竟然在地下修筑这么大的防空基地。”
沈烟说：“我怎么觉得像实验基地。”
“实验？”
“嗯。”沈烟点头：“你看。”
穿白大褂的男性蓄了典型的日本鬼子胡，人中一点黑，他看了眼秦跃和沈烟，没太在意，扶着托盘，托盘里瓶瓶罐罐，转身离开。
秦跃和沈烟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跟上他。
穿过一段漫长的地下走廊，白大褂把托盘放在护士带来的小推车上，两人日语交流一番，沈烟在秦跃脑子里给他翻译：这男的说，巨鸟状态不错，杨先生带来的…
沈烟顿住了，秦跃扭头望向他，眼神催促：什么情况，杨先生，杨文业？
沈烟继续翻译：带来的孩童正在输血。
秦跃惊讶地瞪大眼睛：什么输血？
沈烟说：去看看。
两人跟上白大褂，走近了才发现他戴着军帽，看来是个军官。
沈烟盯着白大褂的眼睛，用日语说：“长官让我们来帮忙，盯着杨家人。”
白大褂眼神中的警惕逐渐消散，一丝迷茫后，他相信了沈烟：“请跟我来。”
白大褂带着他们俩，又往下走了一层，在地下二层的走廊尽头，打开坚硬钢铁制造的大门，门底刮在石面上，嘎吱作响，秦跃忍不住牙酸，皱了皱眉毛。
打开的门缝间传出一丝血腥气。
秦跃眼皮狂跳。
沈烟在他脑海里说：进去看看。
这间实验室里，空间非常宽敞，巨大的防弹玻璃墙后，入目一只巨鸟，它双翼被钢铁制的绳索拉开，双脚也被带电的镣铐困在原地，当沈烟进来时，它本来一动不动，忽然睁开眼睛。
连白大褂都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防弹玻璃前是各种实验仪器，药品和记录本，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皆是畏惧地退后，白大褂直呼：“镇定！镇定！”
巨鸟头顶复杂的犄角，如同海底五颜六色的珊瑚，它晶亮的眼珠瞥向角落里的人，沈烟扭头假装不认识，巨鸟暴躁甩尾，它有一条形似鱼的尾巴。
秦跃却在脑海中听见了他的解释：这就是蛊雕，竟然被人类抓起来做实验。
秦跃更震惊的是，这帮人胆子也太大了，把上古凶兽抓起来做实验。
只见荷枪实弾穿防护服的军人割了蛊雕的翅膀放血。
然后，他们把暗红血液端出来，用针管注射到杨家三兄妹身体中。
对此，沈大仙儿啧啧称奇，并不忘了感叹：人类真是比凶兽还要可怕的存在。
从前只有凶神食人的份，如今风水轮流转，竟然也轮到凶残的人类把凶兽绑起来放血。
难怪现代社会已经没有凶兽出现，大概是害怕被人类发现，就绑起来送进实验室吧。
蛊雕暴躁地煽动翅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