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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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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围棋，通俗易懂的讲，就是用你的棋子将对方的棋子全都包围起来。”
“现在下慢些，我会按照你的进度，一边讲解一边复盘……”
赵穆不厌其烦地反复讲解，林秋晴认真地听着，不时点一下头，轻“嗯”一声，情绪价值拉满。
可待赵穆讲解完，抬头一看，就愣住了。
坐在对面的少女虚眯着眼睛，鬓角垂落下两缕青丝，随着脑袋点动的幅度悠悠晃动。
直到此刻，赵穆才体会到那些老师教导林秋晴的感受。
这要再不管，待会儿怕是要睡着了。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声叹气了，赵穆起身来到她身旁，俯身弯下腰。
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欲将人抱起的动作时，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林秋晴直接靠在了他温热的胸膛上，缓缓睁开眼睛，声音也带着一股难掩的困倦，细糯绵软：“怎么了大人？”
“你说呢？”赵穆是好气又好笑，要学的是她，学不会犯困的也是她。
合着，在这逗他玩呢。
“不是在学下棋吗？”林秋晴揉了揉眼睛，意识恢复清醒之后，她整个人都尬住了。
坏了，竟然睡着了。
没办法，人在面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物时，精神总会有些萎靡。
外面的日头也懒洋洋的，这一松懈，可不就犯困。
“大人，我要是说刚才我是在思考怎么下棋，你信吗？”
赵穆还真就点头：“我信。”
“啊？”林秋晴受宠若惊，“你还真信啊。”
“那我不信。”赵穆又改了口。
林秋晴得意地笑了笑。
赵穆还真是听她的话。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请老师来教导你时，我曾给你立过规矩，要是上课犯困走神……”
“别啊！”林秋晴无意识地扭了扭身子，表示不愿，可是这清冽的气息，这真实的触感……
原来她一直靠在赵穆的怀里！
“啊？”林秋晴迟缓地反应过来，眼神微妙地看着赵穆，“大人难道你对我……”
“啊——”
没等她说完，赵穆就先一步松了手，林秋晴猝不及防地摔在了椅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人，你过分了。”林秋晴扶着桌案重新坐好，红着眼睛看向赵穆。
赵穆并未多看，轻咳一声道：“你到底还要不要学？”
林秋晴的眉头不情愿地皱起，赵穆教得正起兴，这是她说不要就能停止的吗。
就算逃过这一劫，日后吃苦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分析完利弊之后，林秋晴试探道：“大人，围棋也太难了，我脑子笨学不会，我能不能学别的棋啊？”
“象棋？”赵穆问。
“不是哦，”林秋晴摇摇头，捏了几颗棋子，快速在棋盘上落位，最后五颗串联一线，她才抬头看向赵穆，解释道，“大人，这是五子棋，如你所见，只要五颗棋子连成一条线，就算赢了。”
“五子棋也可，简单好懂，在皇上心情烦闷之时，随时都能下两盘。”听完讲解，赵穆当刻便来了兴趣，回身坐下，道，“你陪我下两盘。”
林秋晴灿然一笑。
哼哼，这可是来到她的主场了，看她怎么血虐赵穆。
“啪”地一声，黑色的五颗棋子连成一线，赵穆抬起头，双眸如黑曜石般深邃：“这可算是我赢了？”
“……没错。”沉默片刻，林秋晴从牙缝挤出两字，不服输道，“咱们再来！”
一时间，书房内不断回荡着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音，也隐隐能从中听到一些“怎么可能”“你作弊了”“我要悔棋”诸如此类的破防声音。
林秋晴满腹怨念，围棋被虐就算了，她还能找找借口，说是不懂。
但五子棋一盘没赢，就很让她蚌埠住了。
“还要继续？”赵穆挑眉看她一眼。
林秋晴深呼吸两下，强行平复心里的情绪，灵光一闪，她想到了破局之法。
新的一局棋，赵穆利落地落完子，正要说“该你了”，一抬头，就见林秋晴眼神极度恐慌地看着窗外，像是看到了什么危险。
“大人小心！”她惊呼一声。
赵穆迅疾起身，“锵”地抽出一旁的剑刃，举剑就向林秋晴方才所看的方向刺去。
尽管他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也并不认为有人能在白天，混进他的掌印府中。
只因看到林秋晴脸色苍白，就昏了头。
人一走，林秋晴害怕的表情顿时消失，快速挪动棋盘上属于自己的棋子。
谁说赢棋不能在棋盘之外呢？
于是，等赵穆毫无所获地回来之后，就见棋盘上原本利于自己的局面，已然变成了……林秋晴包赢。
他直接气笑了：“小聪明就不能用在正地方。”
“啊？”林秋晴一脸纯良，茫然地转了转头，眼神无辜，“大人，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赵穆看着林秋晴眼里对胜利的渴望，心里又是无奈一叹。
罢了，且先由着她。
恰在此时，门外有人通报。
“主子，前些时日将林姑娘卖来的那对老农，正在府门前哭闹。”来人是负责镇守掌印府正门的侍卫阿兵。
“老农？”被打扰，赵穆冷厉的眉眼掺杂了一抹不悦，“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把你卖给我的爹娘了。”
他看向林秋晴，锁着眉头，视线落下便没有移开，像是在等林秋晴给他一个回应。
只要林秋晴说不愿见，他就会立刻将人赶走。
林秋晴咂咂嘴，没能摸到腹肌，多少有些遗憾。
此刻听见是原身爹娘找来，当即就来了兴致。
“大人，我能不能去瞧瞧？”
她倒想看看这对坑女的爹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反正不管怎样都不会让他们如愿就是了。
“你想去便去吧，”赵穆吩咐道，“阿兵，你负责带林姑娘去，务必要守在她身边，保护她安全。”
“多谢大人。”得到赵穆的关照，再加上刚才过了把手瘾，林秋晴脸上的笑都不由得真诚了几分，弯下腰，朝他行了个浮夸的大礼，“大人，小女这一退，便是一辈子，大人务必保重身体，小女这就退了。”
真是啥时候都不忘整活，都快把无语变成赵穆的母语了：“丫头，你的卖身契在我这，想退可没有那么容易。”
林秋晴跟着阿兵往府门的方向走，远远看到两个相互搀扶的老农，衣衫褴褛，满是补丁，鞋上的破洞也到了不堪入目的程度。
不应该呀，原身的记忆告诉她，这对爹娘将她卖了十两银子，怎么还是如此落魄。
十两银子，都够平民老百姓数年的花销了。
“娘的闺女啊——”
这老妇见到林秋晴，目光霎时贪婪了起来，抹着根本就没有的眼泪，哽咽着，朝林秋晴跑去。
林秋晴：“……”
老实说，她又不是原身，真对这对爹娘没啥感情。
就算是原身，被他们毫不留情地卖掉，恐怕也生不出多少感激来。
最重要的是，她嫌他们脏啊！
“你们不要过来啊！”林秋晴直往阿兵身后躲，一脸惊恐。
要就只是些灰尘、泥泞之类的，她也不介意陪他们演演母女情深，但你袖口的鼻涕都没擦掉，就想往她身上扑，别说门了，路都没有！
还有，裤腿上那褐黄褐黄的，不会是什么家禽的排泄物吧？
“大丫，你是在怪娘吗？”林母似没有想过会被亲生女儿拒绝乃至嫌弃，陡然愣在了原地，就这样红着眼睛看着林秋晴，“娘知道，你……”
“啊？”林秋晴直接打断施法，“先不说其他的，大丫是什么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