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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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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赵大……”看着那颀长的身影在日光下越来越淡，林秋晴眉毛都要皱成毛毛虫了。
没来由的，她感到了一丝不应有的悲伤。
可刚开口想唤他，话头就被沅陵濯堵住：“林姑娘，下课的时间还没有到，赵大人既然已经走了，那我们也该好好上课了。”
“好。”林秋晴机械地点了点头，深深看了眼赵穆离开的方向，转身坐好。
男人有的是时间哄，但是打探信息的机会可不多。
到了下课时间，林秋晴还不想走，还想拉着沅陵濯多“聊”一会儿，门外吴贰前来通传：“林姑娘，主子要您下了课过去一趟。”
“好，我这就来。”林秋晴预感等着她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再看向沅陵濯就很是不舍，“沅老师，今日相处十分愉快，希望下次上课，来负责教导我的人还是你。”
像这样好用的工具人，问啥答啥，真不多见了。
沅陵濯笑道：“林姑娘放心便是。”
“林姑娘，别要主子等久了。”见两人聊个没完，吴贰只好张口催了。
“来了来了。”林秋晴连忙起身向外走。
哎，身为时间管理大师，就是这点不好，很难平衡那些哭着、求着、黏着她的人。
书房内，赵穆仍坐在那张桌案前，门被推开，脚步声入耳，他却连头都没抬，像是在故意晾着林秋晴一般。
而这种时候，身为温柔与美貌并存的林大美人，自然是要发挥自己的E人优势，好好体贴一番了。
“大人~”她夹着嗓子，娇滴滴地一唤，就不信这还拿不下他。
拿没拿下不好说，反正赵穆的鸡皮疙瘩是起了一身。
“住嘴！”他冷叱一声，抬眸看向她时，眼里尽是林秋晴看不懂的复杂。
“赵大人？”林秋晴歪了歪头，斜落的青丝就这样搭在她的粉腮边，“大人是有什么事不顺心吗？可以跟我说说。”
“跟你说有用吗？”赵穆掀眸睨她一眼，就差没贴脸鄙视了。
“乍一想似乎没什么用，”林秋晴嬉皮笑脸地摇了摇头，但说得坦然，没一点害臊，还振振有词，“虽然没用，但是作为倾听者，我也能接受大人您的负面情绪，好让您能舒心一些。”
就这天天跟冰碴子似的脸，心里指不定有多阴暗。
她多接收点负面情绪，他就能更阳光开朗一些，那么她未来在掌印府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等量交换嘛。
“歪理邪说。”说是如此，赵穆冷硬的面色却缓和了一些，转而语调有些生涩地问，“你觉得今日的诗书课如何？”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
离开秋水阁，来到书房处理事务，总是静不下心来，脑海里始终回想着窥见到林秋晴和沅陵濯相处的一幕幕，难以挥散。
他原本想直接换个老师，但是想到林秋晴，又觉得这样做过于明显了。
可要是林秋晴自己都觉得不好，那他……
“大人，我觉得很好啊。”林秋晴压根就不知道他的想法，说起沅陵濯这好用的工具人时，小词张口就来，浑然不管赵穆受不受得了，“沅老师，人长得又帅，说话又好听，性格又温柔，像这样的工……老师，作为学生，我可太喜欢上他的课了。”
“……”
赵穆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林秋晴细数新教书先生的优点，看她眼眸晶亮，又看她归于安静。
“大人，你刚才有没有感觉到很冷？”林秋晴憨憨地挠头。
话题突兀得赵穆都不知道怎么接，只能生硬地吐了句：“不觉得。”
“行叭。”林秋晴点点头，只当是错觉。
“我来教你诗书怎么样？”赵穆突然问。
林秋晴想也没想，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决：“不要！”
说罢，她才惊觉自己拒绝的是谁，心脏猛地一沉。
这可是掌印府生杀予夺的大魔王，她怎能、怎敢拒绝他的？
“大人，我……”对上赵穆晦暗的眸色，林秋晴低头，妄图狡辩，“你听我狡辩……啊不，是解释。”
赵穆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眼底毫无波澜。
果真是年岁小，没眼光，他堂堂掌印，论学识，如何就比不过那酸秀才？
遑论外貌他也不差，怎么就不选他。
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林秋晴一时有些无法理解。
但她清楚，这问题要是回答不好，死亡进度又要往前推进了。
“大人，您事务繁忙，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想到要每天面对赵穆，林秋晴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于是快步来到他身边，想要帮他按按肩，捏捏胳膊，“再说了，就以我这脑子，也怕大人您成为教育界的耻辱啊。”
开玩笑，有温柔好用的工具人奶狗不用，她疯了才选性子阴晴不定的赵穆。
若是以往，林秋晴这心虚的表现，赵穆定能觉察出不对来。
可这会儿，细嫩的手指已经攀住肩头，隔着衣衫，轻轻按压在他略有些紧绷的肌肉上。
赵穆只觉被她按压过的皮肤，好似格外敏感，心思不知不觉被搅得凌乱。
隔着把软椅，挨得极近的两人脸色都有些荡漾。
林秋晴爽翻了好吗。
没看出来，他竟然有三角肌。
嚯嚯嚯，肱二头肌也比之前壮了些。
呲溜，好硬的胸肌，又软又弹，我可太爱男妈妈了。
也不知他没有那个东西，影不影响激素分泌，腹肌有多少呢？
林秋晴的指尖已然落在赵穆胸口处，鬼使神差地缓缓向下探去。
食色，性也。
前世身为开放的现代人，这些全都是潜意识里的行为，林秋晴压根就没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处古代。
偏偏那本该遵从礼仪教规的赵古人，也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
然而就在林秋晴快要触及那令人浮想联翩的腹部之肌时，窗边响起簌簌的风声。
林秋晴视线偏移，忽然看见临窗的桌案上摆放着一个大理石雕刻的精美棋盘，一颗颗玉石打造的棋子绽耀着夺目的光辉。
人向来喜欢美好的事物。
林秋晴也不例外。
仅此一眼，她就被那些棋子给吸引住了，忍不住惊呼：“好美！”
“嗯？”赵穆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了眼自己下了一半的黑白棋阵，再看她挪不开眼的模样，不免起了心思，“喜欢？”
“喜欢！”林秋晴小鸡啄米般点头。
听闻赵穆下棋所用的棋子，颗颗皆由玉石铸造。
要是拿出去卖……怕是老值钱了，就是不卖放在屋子里看也养眼啊。
林秋晴骨子里财迷的劲儿又犯了。
这表现也成功引起了赵穆的误会。
昭元贵妃不擅下棋，皇上亦是如此，他便没有安排棋师负责教导林秋晴棋艺。
却没想，竟对下棋有如此浓厚的兴趣。
也罢，想学他教就是了。
“那便来吧。”赵穆起身走向桌边。
林秋晴紧跟其后，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兴奋得通红一片，望向赵穆的背影时，心中也涌起压不住的喜悦。
赵穆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个屁啊！
被他摁在座位上的林秋晴人都懵了。
“什么情况？”她眨巴着眼看他。
赵穆也疑惑和她对视：“不是你要学下棋吗？”
“下……下棋？”林秋晴指着自己，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说我？”
她也就能勉强下下五子棋。
“没错，”赵穆点头，轻撩衣摆，在椅子上坐下，“昭元贵妃不擅下棋，故而此前我没有安排棋师来教导你。但见你方才兴趣如此浓厚，既然想学，我来教你也无妨。”
林秋晴：“……”
她有些怀疑赵穆是不是撞鬼了，刚才见到的人真会是她？
算了，事已至此，林秋晴也只能硬着脑瓜皮往棋盘上杵了。
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她对下棋没兴趣，更想知道的是棋盘棋子的价值吧？
那多捞啊。
少顷，棋盘上颗颗白色晶润、黑色深邃的棋子已经落好位。
赵穆语速缓慢，将规则给林秋晴讲了一遍，而后抬头问：“可什么不懂的地方？”
林秋晴没敢吭声。
主要是她没听懂一点，什么黑手白手棋子复位的，听得她脑仁都要大了。
而沉默有时也是一种回答。
赵穆似妥协般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没听懂也没关系，那就直接下吧，边下边学也未尝不可。”
林秋晴稍感欣慰。
近来，赵穆总是对她有着极大的包容。
“那好吧。”林秋晴坐了坐好，输棋不输阵。
反正只要不听那些听不懂的规则，怎样都行。
“你先手吧。”赵穆道。
“好。”林秋晴煞有气势地点了下头，“啪”地一下，就将棋子下在了边边角角。
赵穆：“……”
真就不长记性是吧。
接连数盘，林秋晴都毫无规律地拿棋子在棋盘上作画，赵穆终于放弃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继续下去，怕是学到明年她也不一定会。
林秋晴弱弱地看他一眼：“大人，我是不是有点笨啊？”
“不是。”赵穆摇头一笑，将棋盘上的白子全都收拢起来。
至于黑子……自然是干干净净一个没留，早就被吃完了。
，还差